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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传宗大喜,道:“那人是谁?”
图郎中道:“此人本是京师刑部的一个六品笔帖式。在外放任过一任知县,要说官呢?不大,可是他的大名却传遍天下,人称先生而不呼其名。”
朱传宗道:“他有什么本事?”
图郎中道:“此人名叫吴思远,刚正清廉,熟知官场学问,写了两本书,流传天下。其中一本《官场学问》,写尽了我朝官场中的奥妙。可他因此获罪,被关押在刑部的大牢里。如果少爷能把此人笼络在身边,何愁此案不破呢?”
朱传宗道:“这不是欲要破案,先要救人吗?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吧?”
图郎中心里暗赞朱传宗聪明,笑道:“要说别人救吴思远先生,恐怕很难。但是少爷要想救人,不仅容易的很,也有好处。”
朱传宗道:“愿闻其详。”
图郎中道:“吴思远因其言论获罪,天下百姓不服,奔走相告,都为他喊冤。皇上也很头痛。如果朱老爷请皇上释放吴思远,让他到您朱家做您的西席先生,皇上一定会放心,又可以解除了一个棘手的案件。”
朱传宗道:“这事我做定了,一定要瞧瞧这个名闻天下的吴先生是何模样!”
朱传宗回到府中,到老太君和太太面前撒娇,大哭大闹,要找一个先生教他学问。老太君和朱夫人一听这是好事啊!再说朱水月早就告诉她们,朱传宗的学问越来越大,她已经教不了了。这时见朱传宗如此上进,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朱夫人道:“我的儿,你要读书做学问,那可是大好事啊!这有什么难的,别说一个老师,就是一百个,咱家也请的起。”
朱传宗道:“可是我服气的先生。全天下也没有几个,我认可的这个先生,不一定请的来。”
老太君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笑道:“只要天地下有这样的人,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请得动。咱们朱家还没有办不到的事。我的心肝,你尽管说,就是太子的师傅,我也给你请得动。”
朱传宗忙扑在老太君怀里,道:“还是祖母您最疼我了,也不需要太子的师傅,孙子也消受不起,只要曾经做过刑部的六品笔帖式的吴思远先生就行了。”
老太君道:“好,好,好。就请他了。现在就派人去请。”
朱传宗忙道:“这事恐怕要劳动父亲了。”
老太君立刻便派人去叫朱佑继办理这事。
朱佑继派手下的赵师爷回话过来,说这个吴思远是朝廷钦犯,不能随便请来,还是换别人好了。
老太君大怒,把赵师爷骂了一顿,道:“回去告诉这个不肖子,不要用你们官场的那一套来对付我,那个吴思远到底犯的是什么罪?就是杀了人,只要银子使到了,还不是一样可以救出来?我的可怜的孙子好不容易才聪明了,第一次求老身,你就这样驳回,当他老娘真的老糊涂了?他要是办不了,我豁出我这张老脸,我亲自去求皇上,看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
那个赵师爷被一顿臭骂,赶紧回去原话禀告朱佑继,朱佑继知道他母亲曾经是宫里的宫女,喂过当今皇上吃过奶,皇上都很看重,她要是发起脾气来,那还了得?这事不办是不成了。
赵师爷见朱佑继迟疑不决,道:“大人,这事情也不难办!天下的百姓为吴思远喊冤,如今皇上为这事也很为难,要是放了他,不放心。如果不放,百姓怎么评论皇上?现在正好这个机会,把吴思远请到咱们家监视起来,还替皇上解围了,不是两全其美吗?”
朱佑继大喜,道:“就这么办!”朱佑继连夜让赵师爷起草这个奏折,第二天上奏,果然皇上大悦,夸奖朱佑继能“为朕分忧”,并升吴思远为五品翰林院修撰一个闲职,派他到朱家当朱传宗的老师。
朱佑继不放心,把朱传宗叫来,详详细细,交待他许多事情,道:“孩子,我听人说你现在聪明不少,因此我才请吴先生做你的老师。吴先生的确是有大才能的人,但是社会上说的是一套,行的是一套。你跟着他,能明白社会真实的情况,这个我很放心。可是你要是敢胡来,违背官场上的规矩,到时候闯下了大祸,不仅你受迫害,咱们家也要遭殃,所以,千万要小心做事。当然,我已经见过吴先生了,他受了牢狱之灾,以后只希望一切平安,也不会教唆你做什么坏事,我是他救命恩人,谅他也不至于害我。但你可得多些心眼。你父亲虽然是位高权重,但是官场风云变幻,危险无比,你可要小心啊!”
朱传宗连连称是,朱佑继见他应对得体,大是欣慰。他老来只有这么一子,看着他不胖了,比以前英俊许多,处处透出一股灵气,心里高兴之极。
朱佑继把吴思远请来,让朱传宗行拜师之礼。朱传宗见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的小老头,一点也起眼,心里嘀咕:“这个老头真有大学问?”
一切完毕之后,朱传宗带着吴思远来到他的书房。
落座之后,吴思远道:“老朽何德何能,能做朱少爷的老师?承蒙朱老爷的抬举,让我脱离牢狱,可是少爷也不是真的需要让我这个老朽来教吧!以后一切从简,少爷需要我的时候,请叫我来就是,否则也不用上什么课,耽搁少爷的时间了。”
朱传宗笑道:“我请父亲救你,的确不是为了找一个教书先生的。我是希望先生能帮我一个忙。”
吴思远淡淡地道:“我能帮什么忙?朱家是京师的豪门,岂会有办不了的事情!”
朱传宗道:“先生客气了,我是想请你帮我破一个案子。”
吴思远奇道:“案子?”
朱传宗让丫环小郁把岳可人请来,详细地说了一遍她父亲的案子,然后请岳可人退下,把他在吏部看的卷宗说了一遍。
吴思远淡然道:“这案子大概是个冤案,应该没有什么疑问了。只是不知道少爷想要怎样?这样的案子成千上万,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你是看中那个丫头了吧!”
朱传宗脑里嗡地一声,道:“你是说被人冤枉杀人的案子成千上万?”随即又皱眉道:“怎么人人都说我看中了岳小姐?她虽然美貌,但我的丫头里好看的也不少,我就不能激于义愤吗?”
吴思远白了朱传宗一眼,才恍然道:“少爷原在富贵之家,自然不知道人间疾苦。这样的案子,在我们大梁国,的确是很多的,犯不上为之气愤啊!”
朱传宗咬牙道:“我一定要让世间再没有冤案。”心想这老头心真黑,难怪进了监狱。
吴思远微微一晒,道:“可是你一个人,管的过来吗?”
朱传宗一呆,道:“可是只要我知道的,我就尽一分力,全天下的人都像我这么想,不就好了吗?”
吴思远本想冷笑,但一寻思,他年轻时,何尝不是这样是一个热血青年,要扫尽天下不平事?便收起嘲笑的心情,反而笑道:“少爷勇气可嘉。”
朱传宗见吴思远忽然笑了,便知道他有心帮忙,便道:“现在这个案子,请您教我,怎么才能洗清冤情呢?我请吏部的官员去调查,您看如何?”
吴思远捋了一下胡须,斩钉截铁地道:“如果要想翻案。除非都察院派巡按御史,也就是俗称的八府巡按去上庆县审案,而且这人,要刚正不阿,既不怕苦,不收贿,又不怕得罪人。这样的人,可是难找啊!”
朱传宗笑道:“只要先生您吩咐,我无不照办。我想,这个八府巡按,我还是不难当吧!”
吴思远道:“少爷是不难当。不过可不好当。”
朱传宗学着别人那里看到的官腔,道:“那就仰仗先生啦!”
朱传宗为岳一鸣杀妻案奔波的事情,华采云早就禀告了朱佑继。朱佑继见朱传宗长大了,有他想要去做的事情,这是好事情,可以让他从中学到很多东西,而且能让他了解人情世故是怎么一会儿事,可以磨练他的意志,再说,一个县的案子,也不至于有什么大的麻烦,也不阻拦,反而支持朱传宗。
在朱佑继的过问下,案子反应到了都察院那里。都察院是大梁国的最高监察机构,最高的官员是左右都御史,二品官。虽然品级不高,但是权力却大。
当然,监察机构还有大理寺,但是大理寺不掌审刑,一般小案子是不过问的,他们专门负责对重大案件的复核。不过如遇有重大案件,则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共同审理,称为三司会审。如遇特大案件,又要由上述三法司会同各部尚书及通政使共同审理,称为圆审。
再说都察院接到了岳一鸣杀妻案之后,见是工部尚书大人转来的案件,当下禀告给了督察院左督御史王仁。
王仁和朱佑继是老交情的好朋友,寻思朱佑继怎么转来这个案子呢?一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到了晚上,朱佑继便派人请王仁去吃酒。二人是老朋友,就不用客气,朱佑继把岳一鸣的案子说了,最后笑道:“犬子是和王兄的三公子一起遇到告状人的,说起来,这案子也有御史大人的一份儿啊!恐怕不尽心是不行了。”
王仁笑道:“朱兄原来是想让令郎在都察院谋一个差使,这个容易的很,朱兄一句话,我还能不照办吗?可惜我的儿子,没有一个成器的,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给他们差使,也怕吃苦,将来令郎前途不可限量啊!”
朱佑继连忙说客气了,又道:“王兄一直不是喜欢我戴的那个玉佩吗?这个就送给王兄了。”说完取下送给王仁。
王仁大喜道:“这个……这个如何使得。这是一代美人儿香妃配戴过的,让朱兄割爱,惭愧啊!”
朱佑继道:“咱们兄弟,还在乎这个吗?我戴了几年,已经腻了,就送给王兄把玩吧!”
王仁爱不释手,道:“好,好。令郎的事,我明天就去办。”
朱传宗本来就是七品官员,因此调入督察院并没有太大的困难,不过督察院是直属皇上的重要衙门,要请示皇上的。王仁连同几个官员的升迁,和朱传宗的一起送交皇上成览,皇上看了一眼,见没有什么特别的,因此只批了一个“知道了”,意思就是没有问题了。
朱传宗一上任,督察院便把岳一鸣杀妻案交给他。王仁召见朱传宗的时候,做了一番勉励,让他铲奸除恶,报答皇上的圣恩云云,朱传宗虽然私下见过王仁,可是在这个场合,感觉王大人和蔼可亲,刚正不阿,真是一个好人。
朱传宗要去千里之外办案的消息,朱家上下都知道了。府里忙着为朱传宗送行,热闹的很。
而一些官员们打听到了这个消息,都前来道喜,礼物送了不少。
王宗营和赵束省知道了这事,见好端端的美人得不到了,对着朱传宗一统埋怨,都说他自讨苦吃,私下议论起他,说他是个太监,也不知道图什么?家里金山银山的,还要去外面吃苦!一定是痴病还没有好。
朱传宗出门将要去办案,朱夫人和老太君都是舍不得,嘱咐了半天,对跟着他的两个丫环小郁和暖云更是嘱咐有加,又把吴思远请来,给了他一个大红包,让他好好照顾朱传宗。
朱水月知道朱传宗表面年纪小,但他是神仙下凡,可以变化(其实朱传宗只会变胖),而且他智力特别出色,料来没什么担心的,只是舍不得他,难免一番恋恋不舍。
可是华采云不知道朱传宗是神仙下凡,见他年纪这么小,心里很是担心,虽然想要磨砺他,以后让他能够做出一番事业,可是总归不放心。
华采云去见朱佑继,说出一番不放心的话,朱佑继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派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