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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魂忍着痛咧嘴一笑,见她解气了些,这才将她好好地搂在怀中,那不着寸缕的玲珑娇躯贴在他的身上,柔软中带着弹性,仿佛只要再用些力气,便会将这婉丽的女仙捏碎了一般。
许飞琼偎在情郎怀中,微嗔道:“哪有你这样的人,明明知道人家还是第一次,却一点也不温柔。”
风魂轻抚着她的裸背,好笑地道:“是你自己说你不怕痛的。”
许飞琼略略咬了一下嘴唇,气苦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就算心里怕痛怕得厉害,嘴里也还是要逞强的,所以、所以明明就是你的错。”
“嗯,确实是我的错。”风魂微笑。如果在这种时候还不肯让上一让,那就枉为男人了。他虽然不算是花丛老手,却也深知在此情此景之下最应该做些什么,于是一边抚爱着婉丽少女的娇躯,一边说着甜言蜜语。
许飞琼雨露初承,身体虽还残存着些许疼痛,却仍被那番温柔体贴的话语所惑,心灵充盈着一阵阵的幸福,早已忘了适才的嗔怒。不知不觉间,风魂又将她压在身下……
虽然知道被谪下凡尘的太白星君现在在长安,但风魂和许飞琼正值情定三生、最是甜蜜的时刻,自然都不急着赶路,一路上也不腾云也不驾雾,最多也就是用用遁法,还不时地你背我来我抱你,郎情妾意,奸夫淫妇,黏得跟蜜糖似的。
许飞琼对风魂自是爱得死去活来,而在风魂眼中,这婉丽的女仙在某种程度上倒也有些像二十一世纪的小女生,霸道的时候蛮不讲理,欢喜的时候笑个不停,有时还要抿着嘴背过身去,意思是你再不来哄我,我以后就都不理你了。
跟她在一起,风魂只觉得无拘无束,轻松自在得很。
一天傍晚,两人温存之后闲聊起来,许飞琼说到风魂的名字,不由问道:“你这名字是谁起的?”
“我老爸……咳,我父亲,怎么,不好么?”
少女笑道:“只是觉得有些难听。”
风魂道:“你如果知道他最开始帮我取的名字是什么,就会觉得现在这个还算不错了。”
少女好奇地问:“他原本想让你叫什么?”
“我父亲是个知识分子,嗯,也就是文人。”风魂道,“他总觉得自己想出来的东西多少要有些特色才行,于是左思右想后,决定给我取名叫风风……”
“风风?”许飞琼睁大眼睛,“姓风名风?这、这……这也太有‘特色’了吧?”
“就是。”风魂苦笑道,“幸好我老妈……也就是我娘死活不同意,于是我父亲只好退让一步,想用谐音来做名字,就像有人给孩子取名叫杨洋、方芳一样,他准备让我叫风疯……疯子的疯!”
许飞琼扑嗤一声,在他怀中笑得花枝乱颤:“那、那还不如叫风风算了……肯定又是你娘不同意。”
“你猜的没错。”风魂道,“我娘当场就跟他急了,说你要是真的让这个孩子叫风疯,我就把他塞回肚子里去。我那老爹没法子了,只好再退一步,改成风魂,于是我就叫现在这个名字。”
说完,他低头看去,见少女还在那笑得乳颤臀摇,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在她的臀上狠狠拍了一下,痛得她杏目一瞪。好在风魂对她的性情早已了若指掌,还没等她嗔怒,已是又亲又哄,立时让她眉开眼笑。
“那你呢?”风魂问,“你的名字叫飞琼……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难道你的父母给你取名字的时候,便猜到你会羽化成仙不成?”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许飞琼怔了怔,将那句细细地玩味一番,然后便抬起头来,讶异地问,“这句是你临时想出来的么?”
风魂刚想说不是,少女却已低下头去,伏在他的胸口:“想不到你的诗才如此了得,这随口吟出的一句,竟与我的名字这般贴合。只是……”
她轻轻一叹:“只是我这名字,却是我自己取的。”
风魂微微一愕,觉得怀中少女似乎突然变得落寞了起来,不禁想起在落花林偷看她沐浴时,她脸上那份若有所思、幽幽怨怨的神情。再回想到王妙想曾经说过,许飞琼为了修仙曾将她自己关了三十多年,不由心中一动。
王妙想会踏上成仙之路,是因为她从小就被人遗弃在苍梧山的黄庭观中,除了修仙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许飞琼呢?
明明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儿,却又为什么会踏上这漫长而渺茫的修仙之路?
他看向怀中的少女,正想问她,许飞琼却突然抬头,用手遮住他的嘴,颤声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但是现在不要问,好么?以后,以后等到我觉得应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好么?”
风魂沉默一阵后,在她的手心吻了一下,轻轻点头……
太极宫,含元殿。
六面铜镜被安置在那里,在烛火的晃映下闪着淡黄色的光线。
铜镜间有一香案,案上放着木剑和朱砂、符纸之类的东西,旁边还有不知多少的酒缸。李白便是站在那里,偶尔拿着木剑对床榻上的唐皇李治鬼划一番,大部分的时候却是倒酒乱喝,有时还发傻似的苦吟一番,只不过始终没有吟出个名堂来。
洞真天师胡慧超带着那些净明弟子守在外头,而殿门内侧的竹席上,红线和隐娘正无聊地跪坐在那儿。
“已经快七天了。”隐娘小声地问,“我们到底要在这陪多久?”
红线哼了一声:“放心吧,师父离开了这么多天,应该也差不多要回来了,他自然有办法找到我们。到时让师父把他替换下来,也就是了。”
隐娘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办法,只要师父回来,一定有办法解开当今圣上的桃花煞,这样她们就不用陪着这个骗酒喝的家伙丢人了。
其实李白作法,原本和她两人没什么关系,只是那家伙说人皇这桃花煞中的有些蹊跷,仿佛是在冥冥中有鬼神作怪,在他作法的时候,需要有人替他镇一镇邪,红线和隐娘既然是陪他一起来的,也就只好当仁不让地替他守在这里了。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红线开始时不知道这所谓的“镇邪”原来这么无聊,答应得太快,没想到她们要做的事,只不过是一直坐在这里。
这样守了六天多,隐娘的双腿渐渐有些发麻。她偷偷地看了师姐一眼,见师姐倒没有什么不耐烦,安安稳稳地将双腿合拢并在臀下,心里倒有些奇怪,忖道:“想不到师姐的耐性竟比我好这么多。”
其实这倒不是红线的耐性更好,只是她出生于东晋,那时的坐法就是正坐,也就是后世所说的“跪”。这是她从小习惯的坐姿,倒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而隐娘出生时,胡风早已流入中原,除非是极其正式的场合,否则已没有人再使用这种正坐,一般都是采用胡坐又或是坐在凳子上,连隐娘以往打坐时,使用的也是双腿互叠的跏坐和半跏坐,其中又以吉祥如意坐为主。
只是她是一个知书懂礼的小姑娘,既然师姐是跪坐在那儿,自己哪有放肆的道理?于是也就陪着师姐危襟正坐,然而这种坐姿对没有时常练习的人来说很不适应,坚持个几天下来,双腿也就麻了。
红线自然没有意识到这么多,她虽然有时性子容易急躁,却也有其坚定的一面,否则也不会一个人跑到深山里寻仙寻了大半年,弄得风魂一开始还把她当成野猴,再加上她毕竟也在师父身边待了一些日子,看出李白虽然样子做得懒散,倒也确确实实是在作法,虽然对他不太指望,却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弄出个什么名堂出来,于是也就无所谓地一直守在这里。
这样又过了小半天,李白突然跳了起来,连喝了一大缸酒,算算时辰,正好七天七夜,便用木剑挑起符纸,喝道:“月宿取白芒,尊皇夏肾堂;秋兰得相佩,闲视必凶藏!咄,崇自牿劫前,中古复尊上,我是玉皇香案史,群星恶煞镇坎宫。”
这是心星神咒。
立时间,一道白光应咒而生,在六面铜镜间不断折射,再冲向龙榻上的李治。
一条红影从人皇李治身上逼了出来,在殿中飞窜。
红线和隐娘赶紧跳起,隐娘双腿发麻,一跳起便又差点跌坐在地,红线却是抢先一步,御出剑光劈中红影。红影散去,殿顶却传来一个女子阴柔的声音:“李太白,你实在是太多事了。”
第二部 太乙白玉轮 第三十二章 天涛卷荡战皇宫
听到那女子的声音,李白将木剑一扔,笑道:“原来是你。我就说了,人间帝王自有五色之气护身,到底是哪路鬼神,竟有给他种煞的本事。心月狐,你犯下这等逆天大罪,就不怕将来遭受九幽之苦么?”
心月狐不知在何处冷冷一笑:“你自己也是被谪之身,就不要在这对人说教了。”
外头早已焦急地等了多日的长孙无忌和胡慧超听到动静,闯了进来,见龙榻上的李治虽然还在昏睡,但印堂煞气已消,气息也平稳绵长,知道当今圣上的桃花煞已解。
然而屋顶上空的女子冷笑并未停歇,令人头皮发麻。
远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紧接着便是惊呼慌乱之声。长孙无忌皱眉紧皱,正要出去,已有一名太监急急奔来:“大人,洪水、发洪水了……”
长孙无忌怒道:“胡说,长安皇宫,又不是建在大江大湖附近,岂有发洪水之理?”
急急走到殿外,抬头一看,却见龙首山上竟真有洪水从天而降,而沿着山坡滚滚冲来,有如海啸。
洞真天师胡慧超与红线、隐娘也飞了出来,俱皆怔在那里。倒是李白出来得慢慢悠悠,往龙首山上空看去,叹道:“这是心月狐知道人皇煞气方消,五色之气未聚,故引天水来灌皇宫,想要夺取人皇性命。”
眼见洪水便要冲到这里,胡慧超赶紧向长孙无忌叫道:“大人快离开。”
此时,隐娘的父亲聂峰已带着御林军赶来,一边护送长孙无忌离去,一边派人背上殿内的人皇李治。
胡慧超带上净明宗道士一同飞起,欲以术法阻止洪水淹来,然而洪水中竟飞出数只蛟龙,与他们战在一起,同时还有十几道剑光,不知从何处潜了过来。
隐娘担心父亲安危,忙随着聂峰保护当今圣上离去。红线转过头来朝李白娇喝:“我们也去帮忙……喂,你去哪里?”
李白捂着肚子回头苦笑:“我、我诗兴大发,要去吟诗、吟诗……”
一说完便逃了。
红线气道:“吟诗还用捂肚子?你干脆直接说是要去拉屎得了。”
想想这话似乎有些不够淑女,她跺了跺脚,哼了一声,纵身腾到高处,见一条蛟龙向她冲来,立时便一剑斩去。
在她的脚下,洪水已灌入含元殿,满耳都是太监宫女等人的哀叫嚎哭……
聂峰带着御林军方一离开含元殿,便已被人流冲得一团乱。恐惧一旦漫延开来,怎么镇都镇不住,后宫嫔妃,公主宫女,侍卫太监,一时全都只想着四处乱逃,哪里人多便往哪里冲,仿佛只要跟大家挤在一起便是最安全的。
聂峰四处乱看,竟是不知道当今圣上被人背到了哪去,而空中有剑光隐现,显然是敌人也在到处搜索,想要将皇上找出来。他已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能够使用飞剑的刺客,自然知道这种敌人绝不是自己手下的御林军对付得了的,连忙朝女儿叫道:“不要管我,你去保护圣上,快去。”
隐娘自然也知道皇上的生死关系重大,不敢怠慢,也御起剑光,在人群上空飞梭。聂峰则一边维持秩序,护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