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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就去吧。”葛仪毕竟有医者之仁,思索再三,终于答应。
饭后,莲若便在葛仪陪同下,去衙门说明了她和墨砚、白术调查得知的有关情况,葛仪也主动承认自己早先误将肠澼诊断成了草头乌中毒。
衙门的办案人员也正陷入谜局,虽然已派人去普光寺将那赵公子押解了回来,他却死活不肯承认投毒。案情调查组这边既未查到明确的毒物,也无法证实那赵家公子有作案举动,找到的证人也都只能证明那刘赵两家有婚姻纠葛。
听了莲若的情况说明,衙门当即派人去街西菜市带了屠夫回来,一番审讯后便弄清楚了事情真相。那赵家三口很快被无罪释放。
【文】了结了衙门里作证文书上的事务,一行人回医馆不久,杏儿便报说外面有人指名求见徐大夫。
【人】莲若走出医馆,未料到来的竟是赵家的人。
【书】为首的赵老爷子见了莲若便俯身下拜,莲若忙忙将他拉起:“赵先生,快快请起。”
【屋】“赵阕一家对徐大夫的大恩大德感激不尽!”说罢,他又让身后的妻子上前行礼。
原来赵阕从官差口中得知,是回春堂一位徐姓大夫出堂作证洗清了自家冤屈,便带了妻子前来郑重拜谢。
“赵先生不必如此多礼!”
“徐大夫与赵某素昧平生,却能为我一家仗义执言,这等恩情我们定会铭记在心,不敢或忘。经此一事,我老赵家也无颜在越山镇呆下去了,我们此番来谢过徐大夫后,便准备迁居乡下。只怕以后难有报恩机会,所以这份薄礼,还请徐大夫不要推却!”说罢,赵阕从妻子手里拿过一个约莫尺许的方形木盒,恭敬递给莲若。
“你们的谢意我心领了,我不能收你们的礼物。”莲若连连摇头。
“这也并不是什么值钱之物,不过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一副围棋而已。”赵阕打开木盒,里面是两个色泽暗淡的椭圆形罐子,罐子里面装着陶土烧制的黑白两色棋子。
“居然有陶土烧的棋子?”莲若随手拈起一枚棋子,只觉手感细腻,光洁圆润,比寻常石头打磨的棋子更为轻巧。
“就请徐大夫收下赵某的一番心意吧。”
莲若忙将棋子放回陶罐,摇头道:“这既是你赵家的传家之物,自当继续代代相传下去,怎可交给我这个外人?”
赵阕皱眉道:“不瞒徐大夫,犬子如今一心向佛,我夫妻苦口婆心也难将其劝回。与其让这棋子违背祖意流入佛门,不如送给徐大夫作个纪念,还请徐大夫不要嫌弃。”
见赵阕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莲若再不好推辞。寻思着着陶土烧制的东西也不见得有多贵重,便收了下来。
送走赵阕夫妻,莲若捧着木盒进了诊室,见了墨砚便解释道:“方才是那赵家夫妇前来道谢,送了我一副围棋。”
“我正奇怪,你怎么会收人礼呢,原来是这不值钱的东西。”墨砚笑道。
“好歹是人家的一份心意。”莲若将围棋放回自己的卧室,便又回了诊室坐诊。
自街坊群发肠澼一事过后,回春堂内的病人便又和平时一样,每日保持在二十来个左右,且多是伤风感冒这些简单病例。葛仪已不再复核莲若的方子了,甚至听了夫人介绍莲若的针灸技法后,闲暇时还主动向莲若请教针灸。
几日后,白术那边负责的药材全部脱手,而由泽漆、合欢负责采买的过冬物质也都陆续买回。几人商议后,便决定赶在小雨季到前来赶回虚月谷。
临走这日,葛仪和夫人准备了很多礼物,还一再坚持说要送到城外的百里坡。墨砚接连找了好些诸如救病治人要紧之类的借口,才让夫妻俩打消了长亭相送的计划。
一行人在城西客栈汇合后,便乘坐租来的几辆马车出城。
出城往东几里路后,便是被称为“百里坡”的上坡路段。马车载满物资,行走速度与来时的下坡相比慢了近一倍。为在落日前赶到红石滩码头,白术让车上的人都下马走路,尽量减轻马匹的负担。
自立秋后,天气便一日凉过一日。出城的这日,天气明净高爽,日光更似被泉水洗过一般,清澈通透。在这样的天气里山道步行,秋风徐徐,凉意幽幽,到格外惬意舒适。
到中午时分,车队进入一片茂密的枫树林。时至秋末,霜叶正红,整片林子在日光的照耀下,犹如一片跳跃奔流的火焰,红得格外艳丽迷人。
莲若在虚月谷从未见过如此浓艳的景色,一时目光流连,难舍难分。白术看天色尚早,决定让车队在林子里歇息片刻,待大家吃过午饭再出发。
一行人卸下车辕,栓了马匹在树荫下歇息。合欢和木香便拿出备好的干粮,一一分发给大家。
泽漆刚给马匹丢了草料,忽听见身旁草丛里传出一阵细微的声响,轻步靠近,却见有只烟灰色的野兔正埋头专注地啃着树根下的一段草皮。泽漆俯身轻扑上去,瞬间便将这大意的兔子逮了个正着。
“合欢,我逮着了只兔子,你和木香去拾掇些柴火,一会儿请大家吃烤兔!”泽漆拎了兔子便吩咐合欢准备烤野兔。
“泽漆叔,我剥兔皮可熟练了……”
“我看那边山凹里会有泉水,去那边剖杀吧。”
听说了逮着了野兔,一群人都兴奋起来。川断和杜仲搁下干粮就跑到泽漆身边,踊跃报名帮忙清理兔子。
莲若也起身想跟去看,白术阻拦道:“那么血腥,你跟去干嘛?”
“那我就跟着合欢姐去拾柴吧。”以往常听阿桓眉飞色舞讲他们在飞霜崖抓野兔、烤野鸡的事儿,被他描述的美味谗得直咽口水。如今有机会参与烧烤野兔,莲若自是想亲自参与。
看着莲若一脸的盼望,白术叮嘱道:“那去吧,不可走得太远。”
墨砚起身也想跟去,白术拦道:“你留下和我一起看守车队。”
虽是秋末,林中枯枝不少,但要拣到干枯易燃的好柴,也还是得费些心思。几人在林中边找边拣,走着走着便分散开来,待莲若抱着捆枯柴准备返回时,才发现不见了合欢和木香的身影。
“合欢姐!”
“木香!”
莲若呼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这是一片树木密集的林子,头顶的日光穿透密密的林木,在林地上投照出一圈圈班驳的光影。一阵山风掠过树林,地上的光影便如烈日下的水面,碎银摇晃,格外花眼。
莲若有些慌张了,忽然觉得林子四周静寂得有些诡异。
“嘘……”林子里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口哨声。
莲若心下一惊,不自觉地退向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干。却刚退了两步,便撞在了一个柔软温热的物体上,手里抱着的枯柴顿时“哗啦啦”散落一地。
“哟,这么快就touhuaisongbao了?”一个甜腻尖细的声音在莲若身后响起。
莲若惊慌转身,却见一个浓妆艳抹的高挑女子一脸嬉笑,好整以暇地抱臂而立。
“你,你是谁?”
那女子却并不回答,反而以极其轻佻的口吻叹道:“啧,啧,果然是个俊俏少年郎。我花二娘见过的美男子不少,似你这般面白如玉温柔俊美的公子,到还是第一次遇到,……”
莲若退开几步,解释道:“我,我不……”
莲若话还未说完,花二娘便突然倾身上前,将一粒黑色药丸拍进了莲若的口中,随即用两根葱玉般的手指堵在莲若唇上:“嘘,放心,姐姐我是不会强来的。待完成派主的任务,我会让你日思夜想心甘情愿与我欢好。”
“你……”莲若秀眉紧皱,想吐出药丸,却被花二娘转身牢牢摁在身旁的树干上,一抬下颌,那药丸便直直滑进了食道。
“放心,不是毒药。不过是为了让你更好地配合我们。”花二娘松开莲若,手指轻轻滑过莲若一张憋得通红的脸庞:“哎呀呀,公子这皮肤,比我的都还光洁,你叫我这做女人的情何以堪?!”
“花二娘,得手了就赶紧走人,磨蹭个鸟啊?!”林子一头,一个粗诳低沉的男声催促道。
“风四爷,好歹我也是个女人,你也学着点怜香惜玉啊。总这么爆粗口,会吓着我家小公子了……”说罢,花二娘拉了莲若要走。
莲若死死抱着树干,不肯跟花二娘走。花二娘站住,摇头道:“这可不乖啊。要是捆了你走,你这白嫩嫩的皮肤可就没那么好看了……”
“这么小的男人,你也想要,还真是胃口大啊!”被唤作风四爷的魁梧男子几步走了过来,冷眼瞥了花二娘一眼,抬手便一掌敲在了莲若后颈上,莲若顿时昏倒在他手臂。
“死性不改!你要是一拳把他的命敲没了,看派主不废了你!”
“你几时看我敲死了人?!照你那磨叽速度,他们一伙的人早就追来了。”说罢,风四爷扛起莲若便奔进了密林深处。
花二娘摇摇头,只得提聚了内力飞奔赶上。
☆、第十九章 草头乌
“合欢姐,你真看见人影了?”
“真看见了,就是朝这个方向跑的。”
“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告诉白术哥哥吧,让大家都小心点。”
“恩。”
合欢转身想叫上莲若,四周环视一圈,却没见着莲若的身影。
“莲若呢?”合欢问。
“咿,她方才还在后边拣树枝啊,怎么不见了?”
两人立即围着方才拣拾树枝的路径,一边呼唤一边寻找,走完一圈,却丝毫不见莲若的影踪。
“你先在周围再找找,我去通知白术他们。”合欢突然预感出了事,扔掉手里的树枝,便直奔车队歇息的地方。
“出事了,莲若不见了。”
坐在车架前歇息的白术一惊,当即跳下车架:“什么?莲若她不见了?!”
一旁靠在车辕上的墨砚也走了过来:“这么短的时间,就是迷路也应该走不远吧?在林子四周找了么?”
“我和木香在林子里找了一大圈也没见着人影。”合欢当即将自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在林子里穿梭的情形,以及事后发现莲若失踪的情况详细讲述了一遍。
白术脸色顿变:“怎会这样?!”
这时,泽漆正拎了剥好皮毛、清理完内脏的兔子走回歇息地,川断和杜仲则拿着砍伐的几根树枝在搭简易的烤架。
墨砚皱眉道:“我觉得,那兔子可能有问题!”
白术和合欢也忽然领悟过来,几人立即走去烤架边。
“合欢姐,兔子都打理好了,你们拾的柴火呢?”杜仲一边往木架上穿兔子一边问道。
合欢并未回答问话,只是从头上取下发鬓上的一枚银制蝶翅钗,蹲下身将钗柄尖端插进鲜红的兔肉中,钗柄顿时变成黑色。
“啊?明明是刚杀的活兔,怎么会有毒?!”川断和杜仲异口同声惊叹道。
“这兔子是从哪捉来的?”墨砚问道。
“我早先给马扔草料后,在栓马那棵树下的草丛里发现的。”泽漆也是一脸惊讶。
墨砚几步走到树下,仔细查看后,在草窝中拣出了一截已被兔子咬得残缺的植物根茎,转身问合欢:“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合欢接过,仔细翻看后,又放在鼻下闻了闻,随后道:“这是一块新鲜掘出的草乌头!”
“草乌头?”白术楞了一下,问道:“这剧毒的东西,兔子怎么会吃?!”
合欢沉思道:“除非,是有人预先在这草乌头上涂抹了什么东西,掩盖了气味,让兔子辨别不出是毒物……”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是一惊。
“这样说来,他们早就盯上我们了。并且,他们很清楚我们中有学医的人,所以没用直接投毒的方式,而是用这兔子作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