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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这个想法,莫虹渊整理食材的速度下意识的变快,果然多出不少时间,她扭了条抹布便先从客厅开始擦起。
基本上,申中澈是个还满有规矩的男人,除非累积多日,否则是不会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东西四处散置,幸好他习惯不差,跟她能互相适应,不让要是以后生活在一起,要磨合也会很辛苦。
发现自己想到以后去了,唇角不禁扬起浅浅笑意。
她二十九岁,他也三十二岁了,算起来都到了适婚年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开窍呢?
平时瞧他挺聪明的,怎么偏在这事上变钝了咧?
或许是自小没有生活在正常家庭的关系吧,她其实还满渴望能拥有一个平凡幸福的家。
而这渴望,在爱上他之后变得更加清晰明确,让她偶尔会忍不住向往起幸福而踏实的两人生活。
她一边擦拭整理,一边任由思绪飘飞,抹布累积了不少脏污后,她又折回流理台搓洗,可就在此时,一根顽固纠缠的头发,攫住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好长的头发!她拉长后检视了下,顿时心口像是猛遭一击。
她的头发虽然比以前长了不少,但还是很短,这根长至内衣后扣长度的头发不可能是她的!钟点帮佣她看过,是个短鬈发的欧巴桑,也不会是她。
不由自主的,她的手颤抖起来,发丝飘落,她的心也陡地一沉。
她像被按了慢速键的机器人,缓缓捡起那明明没有重量却沉重得如有千斤的发丝。
为什么他家会有长头发?有别的女人来过?
一阵寒意自脚底陡然窜过全身,不堪回首的过往瞬间浮现,赶走了她脸上的血色。
他……劈腿?!
除了她以外,他还和别的女人来往?
可能吗?他对她这么好,还会乱来吗?
她不愿这么想,但猜忌的情绪像只猛兽,张牙舞爪的威胁着她的心。
因为有过那样可怕的经验,所以一旦有什么蛛丝马迹,她就不由得变得多疑。
为什么又要让她经历这种折磨?莫非她受了诅咒,注定遇到的男人一定会不忠?
光是想到他把温柔也用在别的女人身上,她就嫉妒得快要发狂!
她不敢想象,要是真的再经历过一次被深爱的人背叛的伤痛,她会变成怎样?
他明明花了很多心思才追求到她,为什么在稳定之后,又要做出让她伤心的事呢?
“没道理呀……”她困惑的低喃出声。
如果没打算好好珍惜,当初又何必辛苦付出?
该死的!她心乱如麻,无法思考了。
如果是真的,她该怎么办?为何要在她已经爱上他的时候,才发现这种事?
会不会,这只是她多心呢?可这根长发又该怎么解释?
她应该要冷静,她要不动声色的暗地观察或探问,如果有问题,他就会露出马脚的。
思及此,她不禁在心中祷告,她担心的事可千万不要成真才好啊!
第十章
自从发现了那根长发后,莫虹渊成天闷闷不乐,若有所思,好不容易找回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和申中澈在一起的时候,她经常看他看到出神,没在一起的时候,她会忍不住想打电话……走不出猜疑的魔咒,她的心情一直处于灰暗之中。
当天,她就找了适当的时机探问过——
“除了我,你还有没有别的女人?”她佯装成酯桶,故意开门见山地问。
“拜托,光是你一个人,就花尽我所有的心思精神了,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女人!”他笑嗤,口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后来,她又质疑地问——
“你带过别的女人到家里来吗?”她一副想找碴的问法。
“没有,只有你啊。”他还是答得很自然。
怀疑的种子既已撒下,他的回答无论再自然再真切,都无法让她全心相信。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再度碰触爱情,已经够有勇气,但这不代表她能够忍受得了再次受伤。
第一次受伤,她心灰意冷得恍如行尸走肉,第二次,她恐怕就要魂归西天了!
现在,她变得草木皆兵,探他的班时,看见有长发的女性员工跟他说话,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怀疑;看见他有电话时,就会暗暗注意他说话的语气、神情和内容……她知道这样不好,可是难以自抑。
就像现在。
两人好不容易有兴致一起来看电影,他趁还没开演,说要去上厕所,她就忍不住要怀疑,还着魔似的偷偷尾随。
不过这次,还真的让她发现异样了——
“……我觉得她应该开始怀疑了……看我的眼神不太对,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你帮我安排好了吗?我们这事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好,我会找时间和你见面的。”讲完电话,申中澈才走进男生洗手间。
莫虹渊颓然的倚在转角墙上,整个心彷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狠狠扭拧,痛得她说不出话来。
直觉告诉她,和他对谈的人一定是女的。
光就他单方面说的话推断,内容明显是对谁隐瞒了什么,而她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他终究无法忠于他们的爱情,她再害怕再祷告也没有用!
还没听到这通电话之前,一部分的她想当侦探查出个所以然,另一部分的她又想当鸵鸟,可现在,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她该怎么办才好?
继续装傻,她做不到;直接拆穿戳破,她也没勇气。
事情一旦摊开来,就很难再有转圜的余地,她满腔的爱,顿时失去归处,要如何承受?
矛盾在心底拔河,她无法像以前那样冷酷潇洒的做抉择,在这当口,也不知怎么面对他……
未几,她离开此地,只留下一则简讯给他——
我不太舒服,先回家休息了。
※※※
莫虹渊这一不太舒服,回家休息,居然就此没了消息、拒绝联络,申中澈不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唯一能够稍稍放心的一点是,她还有跟潘达琳和俞凯罗联络,所以确定她的不舒服并不是身体生病。
申中澈见不到她,只能来找她的两位好友求援,毕竟她们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一直以来最关心她的人。
“她一定察觉了什么,误会了才突然这样!”申中澈担忧道。
“她电话里没透露是不是跟你有关,但听得出来心情不太好。”潘达琳照实说道。
“阿莫最近也没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烦恼,而且她只不理你,所以一定是在生你的气。”俞凯罗以她简单的头脑猜测,也觉得阿莫的异常源自于申中澈。
“以前那种不好的经验,让她对感情此较没有安全感,如果有了误会,情况会更棘手。”申中澈相当焦虑。要打动她不容易,这下子触怒了她,要再取得原谅也不容易吧?
更令他担心的是,她这些天会有多难过?
想到心爱的女人可能因为误会而伤心着,他就觉得心口扎了根针,一抽一抽的痛着。
“谁救你这么不小心,让她察觉。”潘达琳撇嘴睨他。
“唉……”他无奈地叹。这发展是始料未及的,他本来是一片好意,但似乎弄巧成拙了!“我觉得还是提前好了。”
“你不是说要等阿莫生日吗?”俞凯罗讶问。她们那天去申中澈家讨论的结果,就是要在阿莫生日当天求婚,安排一个惊喜。
“我已经三天没见到她了,再拖下去,她对我只会愈来愈气吧?”自从交往后,他们几乎天天见面,就算没有,也会通电话,这次是真的三天完全都没联络,他这才知道这种彷佛心被掏空的感觉有够难熬。
瞧他那副三天不见就受不了的模样,潘达琳和前凯罗忍不住相视而笑。
会如此在意难捱,可见申中澈是真的很爱阿莫!
这样很好,太好了,阿莫终于遇到一个真心疼爱她的男人,身为好友,她们打心底为她高兴。
“阿莫的生日距离现在还有半个月,太久了!”他不要再局限什么特定的日子,满腔浓郁的爱,让他想尽快彻底拥有她,再说,现在的僵局要赶紧解决啊!“不能再慢慢安排,要快快进行,就后天好了,只要我真心诚意,不一定要别出心裁,对吧?”
“对啊。荒郊野外吃泡面兼挖土找戒指,我都觉得很浪漫了!”潘达琳想到前阵子心爱男人的用心就忍不住喜孜孜的笑。
“好羡你们们哦!都有心爱的男人为你们设计求婚过程。”又是达琳又是阿莫的,俞凯罗开始觉得自己孤伶伶了,她的Mr。right到底身在何方啊?
“你也会有的,缘分还没到嘛!”潘达琳安抚的拍拍她,随即向申中澈说:“你尽管吩咐吧,为了阿莫,我们一定配合到底的。”
申中澈扬起感谢笑容,赶紧把握时间说出自己的想法,才来得及准备。
努力调整好心情,莫虹渊还是回到了工作的岗位上。
达琳告诉她,另一位吧台同仁连续几天一个人负责吧台工作已经有点吃不消,|Qī|shu|ωang|忙不过来的后果就是被顾客抱怨。所以尽管情绪依然低落,在责任感的驱使下,她还是不得不现身。
这些天,她一个人跑到山上的民宿住,故意不接申中澈的电话,不让他影响她的思考,让大自然的美景、新鲜的空气、宁静的氛围洗涤她紊乱混沌的心。
当一切混乱沈淀下来,她抛开主观的认定,开始自我反省。
她不喜欢猜忌多疑的自己,如果无法改变,那么以后都要过这种无法信任伴侣的日子,那会是对被此的折磨,会过得很辛苦。
她也不愿意自己一遇到这类事情就只会退缩逃避,正面突破或许会是更好的方法,愈害怕反而愈容易受伤。
她不该一发现异样就往不好的方向想,说不定,只是自己想太多。最重要的是,他对她那么用心,她最起码应该给他一点信任,有疑问就直接问他,而不是偷偷看、乱乱想,愈搞愈复杂。
因此,即便是不好的结果,她还是得面对,毕竟逃避并不会让问题消失。
有了结论,她决定先回来工作,明天再找个时间约申中澈出来,两人好好的谈一谈。
不过,几天没来店里,摆设好像有点不一样,多了些奇怪的东西。
“上面这些球是做啥的?”莫虹渊走向坐在柜台的俞凯罗问道。
俞凯罗瞧了瞧吧台上方一整排用粉红色缎料包裹的小圆球,忍住笑出来的冲动。
“哦,装饰啊!”
莫虹渊皱起眉头,嫌恶的看去。
“搞什么啊?丑死了!”这太跳tone了,跟店里的风格一点都不合。看起来还比较像是那些婚宴场地的装饰品。
俞凯罗耸耸肩。“不会啊,很可爱。”圆球下方还垂了精致的蝴蝶结呢!
莫虹渊翻了个大白眼。
“为什么要挂在我吧台上?”吧台是她的管辖区,要作怪也别选在她的地方吧。
“哎唷,挂一天就好嘛!不喜欢明天随便你喽!”俞凯罗笑咪咪的安抚她的不满。
莫虹渊撇撇嘴,勉强接受。明天,她就直接丢垃圾桶!
折回吧台后,有点单送来,她着手调制,刚好可以忽略碍眼的粉红球。
“各位来宾,感谢莅临寂寞边界,这个时间,由我们XX乐团为各位演唱,不过,今天有特别节目,待会儿可能会让你们感到意外,所以先向大家报告一下……”
刚上台准备的乐团主唱流利的介绍着,莫虹渊手在工作,耳朵在听,一点都不期待所谓的“特别节目”是什么。
“有Special哦!”潘达琳靠过来,表情奇怪的提醒,刻意引起她注意。
莫虹渊抬眸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舞台上的乐团,没多说什么,继续埋头工作。心情不佳,Special在她眼中说不定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