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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刘凡领着一帮人马,看着空中流星四散的场面,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们撤退!”
“刘公子实是江湖上最懂得投机钻营的人。”一条人影缓缓走近刘凡,道:“无论上次攻打龙腾,还是这次救援李闲,你的损耗都是各家之中最少的。”
刘凡命下属收队回堂,一面笑道:“徐堡主谬赞了。”
徐不疑淡淡道:“徐某老了。往日的冤仇不愿再提,现在只想与刘公子商议一句,你的下一步是什么打算?”
刘凡笑容不改,道:“徐堡主不去追杀江乘风么?他现在耗损得厉害,一定不是徐堡主的对手。”
徐不疑道:“刘公子是希望我杀了他呢,还是不愿?”
刘凡敛起笑容,一字字道:“如果徐堡主杀得了他,我们再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是合作一起对付王翰,还是在江南保持三足鼎立,甚至三家共同对抗北方的重阳,这都可以商量。但徐堡主若是杀不了他,甚至反被他杀了,那刘凡只好全心全意跟着重阳教,杀进银龙堡,此后就学许子悠做个富家翁,逍遥自在。”
徐不疑大笑而去,道:“刘公子没有机会和徐弈好好斗一场,真是一种遗憾!”
刘凡目送徐不疑的背影远去,自言自语地道:“徐弈再厉害,终究还是茶叶。你,我,都是。无论我做什么选择,也只为了自己的命罢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孪生兄弟(下)
李闲飞掠在城里,身上大小各处伤口正不停地渗着鲜血,但却连包扎的时间都没有。因为他知道王翰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更可怜的是,他不仅大伤元气,而且与别人全部失散了,现在连个帮手都没有。
这世界很奇怪,历史总是不断地重演。刘凡到底在危急的时刻,救过他多少次呢?屈指算来,自从他踏入重阳,刘凡已救过他三次了。虽然每次都怀着不同的目的,但却造成了相同的结果。李闲首次坚定不移地相信,冥冥之中,确有天意。
可是这次的危机,却不会再有一个刘凡来救自己。李闲很清楚现在自己的身体,既跑不过王翰,也打不过王翰。唯一的办法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可这一身的血腥味,又怎能瞒得了号称“隐仙”的王翰?
正在此时,李闲心中忽动。在远处,似乎有种说不清的触动,仿佛天与人,架成了桥梁。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气中缓缓弥散。
李闲心中大喜,飞速掠去。
在李闲飞掠的方向上,一场旷古烁今的决战正进行到白热化。
冬夜的风向来刮得很急。但在这决战的地方,所有的风却象是完全静止,空气闷得似乎没有一点气息存在。但是风虽然静止,气温却彻骨地寒,寒得空间仿佛陷入了奇异的冰蓝,蓝色中,带着些细微的戾风流动,若非在这无风的空间,决难感受得出。
楚梦就在这空间的边缘,感动得浑身发抖。
停风刀,欺霜剑。说的是兵器,其实在说人。欺霜已成了寒月,但那冰寒肃杀却有增无减。
刀与剑,不知已交击碰触了多少次,楚梦记不清了。也许,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在很多时候,楚梦根本是以感觉来计算的,因为她看了这么久,虽然终于可以勉强看见人影,却依然看不见刀剑的所在。只有寒月剑那抹湛蓝的光,化成了一个蓝色的空间。
“啪!”场中的两人似是对了一掌,然后各自撤离数步。楚梦忽然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终于看见人了。
厉天的脸色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仿佛耗力过多的疲惫;顾轻尘的脸色则带着鲜艳的潮红,像是用尽气力时的血气翻涌。但楚梦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两人都受了伤!谁轻谁重,楚梦看不出来。
顾轻尘忽然开口说话了:“看来有客将至,恐怕会扰了我们的兴致。”
厉天面无表情地道:“看来我比你好客,很欢迎这个客人。”
顾轻尘沉吟片刻,道:“原本我以为,你我已经达到了武学的极致,交手之后才发现,原来我们都还有破绽。”
厉天冷冷地道:“我有执念,你有野心。”
顾轻尘似乎有些茫然,道:“可是什么都没有,还是人吗?”
厉天哂道:“你不是很想修天道吗?”
顾轻尘一呆,忽然大笑起来:“看来,你真的很会说笑话。”
厉天淡淡道:“我若杀了你与王翰,或许能证道。而你即使杀了我,也永远别想证道。”
顾轻尘轻叹一声,道:“不错,你了却了执念,可我消除不了雄心。我们交手时,我终究比不上你杀意的浓厚。是我败了。”
厉天冷冷道:“很可惜,我们并不是在切磋武学。”
顾轻尘笑了笑,道:“我虽败,但你若真想杀了我,少说还要千招。你的好兄弟不出片刻就来了。”
厉天忽然也笑了,道:“我放弃了一种坚持,就是所谓武者的尊严。所以我不会介意和李闲一起围攻你的。”
顾轻尘也笑道:“别忘了我也有个好徒弟。”
楚梦在一旁听得啼笑皆非,她怎也想不到这两人竟会聊起天来。
厉天瞥了楚梦一眼,说道:“她不是李闲的对手。我知道李闲此刻必定伤重,但她依然会败在李闲刀下。”
顾轻尘笑道:“你想说什么?”
厉天道:“假阁主如果不是你,我可以不杀你。因为世上少了你,确实太寂寞。”
顾轻尘大笑道:“厉天罗嗦了一堆,竟是想放人!不妨告诉你,让你明白一些。假阁主是王翰,不过你一杀死阁主马上身陷重围,却是我做的手脚。只可惜当时我没想到你能活下来,否则或许早就助叶七他们一臂之力了。”
厉天仰首望天,缓缓道:“原来我注定寂寞。”
蓝芒剧盛,投向顾轻尘的咽喉。这一剑,楚梦却看得清清楚楚。
顾轻尘的刀,楚梦也看见了。同样很慢,很慢。但是刀剑相交,却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空间重新陷入无风的严寒,范围更深,更广。楚梦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遥远的地方,忽然若有若无地传来一股热浪。热浪迅速靠近,一道黄芒由远而近,投入这空间之中。诡异的冰寒忽然中和,风也在刹那间唿啸起来。
楚梦也明白了厉天刚才那句让她很不服气的话。李闲虽伤,但一样可以胜得了她。
顾轻尘和厉天再次停手,同时望向气喘吁吁的李闲,眼神里竟都是笑意。楚梦再一次感受到了嫉妒。
厉天先开口了:“你伤得不算重,不过真气耗损得太厉害。躲一边调养去,注意别被人偷袭。”
楚梦怒瞪厉天一眼,插言道:“我真那么恶毒?”
李闲哈哈笑道:“梦姐儿,小弟首次感觉到你是个小女人。”
楚梦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顾轻尘笑眯眯地道:“李浪子的刀法进步得比我想像中快了很多。”
李闲笑嘻嘻地道:“多谢顾老前辈指点……我现在忽然也知道前辈为什么指点我了,如果不指点我,恐怕我早就翘了辫子,忘忧散之类的心思就白费了,是不?不过……”李闲顿了顿,忽然厉声道:“你为什么任凭顾平被人杀死?”
第一百七十章 毒血尘爆(上)
顾轻尘微笑道:“李浪子对我那孩儿倒是情谊深厚。他既然自己想出去历练,又岂能指望我成天跟在他身边保护他?”
李闲冷冷地道:“恐怕是因为他与你政见不同吧!”
“政见不同?哈哈哈……”顾轻尘大笑起来,说道:“这个‘政’字倒是颇有意思。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教他武功?总不会是在他幼时我就知道他与我政见不同吧?”
李闲恨恨地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变态想法!”
顾轻尘笑眯眯地道:“一并说与你听,好教你安心。因为顾平根本就不是我的亲子,我甚至没有告诉过他我的所谓政见。在顾平心中,他母亲甚至一直心向重阳。”
李闲听到这里,嵴梁骨忽然感到阵阵发寒。
只听顾轻尘继续说道:“所以他才会出山找萧无语,才会借重阳教来发展自己的所谓事业。这样,你们才会毫不怀疑我有任何问题。”
李闲颤声道:“原来他一直只是你用来迷惑我们的棋子,可他自己仍不自知……”
顾轻尘忽然自嘲地苦笑一声,道:“不过人非草木,他毕竟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他死在陈仲手上,确实是我始料未及的,所以我才会去杀陈仲报仇。说这么多,你满意了么?”
李闲冷冷地道:“不满意。”
顾轻尘“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因为你杀陈仲的时间太诡异了一点,就像杀人灭口一样!”
顾轻尘呆看李闲半晌,忽然大笑起来,道:“这你倒想错了。我选在那个时间杀陈仲,是因为他那时不但失去了利用价值,而且甚至有可能为你所用。重阳与天山决战在即,我岂能在那时让你们多得陈仲和慕容霜这样的勐将?”
李闲苦笑一声,道:“我当时真的怀疑过你。”
顾轻尘敛去笑容,道:“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李闲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在拖时间等追我的人到来。不过我始终认为……”
“认为什么?”
李闲眯起眼,道:“我始终认为,只要我与厉天联手,天下再无我们战不胜之物!”
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完,黄光蓝芒同时亮起,齐齐向顾轻尘噼头盖脑地轰去。
顾轻尘哭笑不得地道:“厉天,你果然放弃了武者的尊严!”话虽这么说,但对这一击却丝毫不敢怠慢,停风刀幻出一片光影,封死了两人进攻的线路。
厉天淡淡道:“在毕生的执念与武者的尊严之中,我知道如何取舍。”寒月剑倏地发散,蓝光化作千百幻影,将顾轻尘全身笼罩得密不透风。李闲则是实打实地一刀直噼,径取顾轻尘脑袋。
两人一个实攻,一个扰敌,配合得无比默契。更何况,厉天的扰敌,不是一般的扰敌,甚至每一道剑影,都有致人于死的能力。
顾轻尘心中无奈,一刀轻挑,打算先破李闲实刀,再解厉天幻象。两刀正欲相交,忽然李闲的实刀不见了,变成了铺天盖地的黄芒,就像阳光普耀;漫天的剑影也不见了,一道凄冷的蓝光唿啸而至,点向顾轻尘的咽喉。
顾轻尘心中叫苦,这两人的默契,简直像孪生兄弟一般心意相通,以实还虚,以虚还实。反复更替间,天下没有任何人能应付裕如。
“嗖!”一条白练从一旁飞来,向李闲肋下点去,正是楚梦的一手围魏救赵。
李闲没有理会,厉天也没有。两人的招式不变,依旧直取顾轻尘。他们的心意十分明确,被楚梦的白练点中,只要临时避开要害,大不了落个半身不遂;但他们的刀剑若是击中顾轻尘,那任顾轻尘三头六臂,也难逃重伤,凭楚梦决拦不下厉天接下去的最后一击。
楚梦忽然想通了这一点,再要变招已然不及。
顾轻尘闷哼一声,终于展开身法,边退边战。厉天如影附形地紧追不舍,顾轻尘下风已现,想要扳回是难比登天,此刻就算没有李闲帮忙,厉天也能轻易地击杀顾轻尘于十几招内。
李闲趁势回刀一扫,将白练荡开。他的任务,就此变成了拦截楚梦。
顾轻尘心中苦叹,李闲确实没有夸口。他们两人自始至终没有半句交流,连眼神交汇都没有过,但一进一退,却是浑然天成。
李闲展开刀法,和楚梦游斗起来。楚梦的白练舞得像风车一般,却始终逼退不了李闲半步。其实李闲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只凭一口硬气咬牙死撑,现在的他,只希望王翰不要太早找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