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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
李夕瑶心中一惊,加快脚步奔入了大厅,只见梅大先生倒伏在厅中,浑身浴血,已没有了半点气息……李夕瑶心中重重一沉,缓步走上前去,将梅大先生的尸首翻了过来,只见他胸骨深深塌陷了下去,似乎是被极沉重的兵刃所伤,张大的双目中俱是恐惧之意。
李夕瑶按住左胸,勉强平缓着呼吸,她绝不能在这里倒下!缓缓伸手将梅大先生的眼帘阖上。此时,后堂忽地传来几声低低的呻吟,竟似是梅二先生的声音!
李夕瑶身形一闪,已掠入了后堂,将地上的梅二先生一把扶起,迅速取出银针,刺入了他的几处大穴。刚抚上他的腕脉,便觉心中一凉……梅二先生全身经脉俱断,内脏破碎,即使是神仙到此,他也是再无幸理……如今他之所以依然能够勉强支撑,也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梅二先生急急喘了两口气,低声道:“是你……”
李夕瑶咬紧了唇,冷冷道:“是田七他们动的手?”
梅二先生苦笑道:“是……”
李夕瑶道:“为什么?”
梅二先生叹道:“前几日阿飞来了此处,还带来了‘洗髓经’,他们让我在阿飞的饭菜中下毒,我没有答应……”
李夕瑶低声道:“你为什么要拒绝他们?”
梅二先生苦笑道:“我背叛了一次朋友,已是后悔莫及……又怎能再背叛第二次!”
作者有话要说:世间每一个人都有他的弱点,每一种武功都有它的破绽。
高手过招,往往比庸手相斗更为残酷。庸手相斗,败方就算受伤,不一定死;但高手过招,失败者占绝大多数都会死亡。高手相争的胜负,往往也等于生与死的决定。
梅逝·毒斗
李夕瑶咬紧了嘴唇,低声道:“是我害了你。”
梅二先生淡淡一笑,道:“这又怎能怪你?临死之前,许多事情都看得开了……什么易筋经洗髓经,便是成了天下第一高手又如何?我梅二性情古怪,这一辈子便只有你和李探花将我当作朋友……”
他重重喘了几口气,低声道:“我房间的暗格里,放着二十颗‘灵蟾丸’……应该对你的病有些助益,你拿去服了罢……阿……阿飞他……”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却猝然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面色骤然惨白无比,缓缓闭上了眼睛……李夕瑶面色一变,迅速输入内力,却已再无回天之力。
李夕瑶怔怔望着梅二先生逐渐冰冷的尸体,眸中渐渐升腾起一片如同火焰一般的怒意。
她紧紧按住胸口,心脏疼痛得几乎令她窒息……但也令她的头脑更加地清醒。
阿飞呢?
阿飞去了哪里?
方才梅二先生似乎想要告知她阿飞的下落,可惜却始终没来得及说出口……
阿飞虽然缺乏江湖经验,却也并不是傻瓜……他甚至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聪明得多。方才梅二先生也并没有露出什么急切的神色……至少现在,阿飞应该还是安全的。
她取出了梅二先生房中的“灵蟾丸”,将梅二先生和梅大先生的尸首并排平放在了梅树之下,将梅大先生窖藏的百余坛美酒洒在地上。
李夕瑶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点燃的火折子抛在了地上。熊熊的火焰腾起,照亮了苍茫的夜空。
从此……江湖上再没有了“梅花草堂”。
田七,秦孝仪……
你们,就为梅花草堂陪葬罢。
三更时分。“兴云庄”内却仍是明亮如白昼,杯盏交击声自厅中远远传来。
大厅的客首位上坐着一名身形矮小的奇装男子,在这严寒的天气中,他下身竟只穿了条短裙,露出一双小腿,似乎丝毫不觉得寒冷。
田七与秦孝仪坐在上首作陪,不时赔笑揖客。龙啸云怔怔坐在主座之上,虽口中吃着珍馐美食,却似乎食不知味。
过了半晌,龙啸云迟疑着开口道:“田大哥,秦大哥……我们那样对付梅二,真的好么?若是被李寻欢知道……”
秦孝仪冷笑了一声,道:“李寻欢既然已经到了少林寺,难道还能活着出来不成?即便他真能出来,有五毒前辈在此,你我也丝毫不需惧怕他的飞刀!”
那奇装男子桀桀笑道:“若李寻欢敢找上门来,我便让他尝尝我的‘极乐五毒’!龙庄主不需担心……”
便在此时,却听见窗外有人冷哼一声。龙啸云等人的面色均是一变!田七大喝道:“是谁!”
话音未落,他的身子已经飞掠了出去,手中的铁胆已脱手向外面那人身上击出!他们与五毒童子交好之事绝不容他人知晓,因此他甫一出手,便是杀招!
外面那人身形一闪,向外横移了半尺,将田七发出的三枚铁胆一一闪过,冷冷道:“你便是用这铁胆伤了梅二的罢?”
田七看清对面女子的容颜,面色大变,道:“是你……”
李夕瑶转目一扫,目光落在五毒童子的面上,冷冷道:“想不到堂堂的秦大侠和田大侠竟和五毒童子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田七难得的老脸微红,秦孝仪却面色丝毫不变,冷笑道:“这件事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只要杀了你……”
虽然口中这么说,身形却急急向后退去,几乎将整个身子都缩在了田七的背后。
李夕瑶冷笑一声,手中飞刀已出手!
刀光一闪,劈开了暗夜的苍穹!
秦孝仪已重重倒了下去,血沫飞溅而起,染红了地面上的初雪。
田七面上隐隐露出了恐惧之色,忽地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渐渐露出了狞笑,道:“我曾经听梅二说过,你有病在身,似乎发出一柄飞刀便是极限了罢?”
他瞥了一眼秦孝仪的尸首,冷笑道:“用他的命来换你的命,我们似乎也并不吃亏……”
李夕瑶淡淡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已经无法发出飞刀了。”
她叹了口气,低声道:“只可惜……我不一定要用飞刀才能杀人的。下辈子,你一定要记得。”
话音未落,田七已经倒了下去!
他满面俱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死死按住了自己的咽喉,整个眼珠都几乎凸了出来,面色青黑,似乎已经无法呼吸!
李夕瑶淡淡道:“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用飞刀杀你么?我只是不愿让你死的太过舒服而已……”
田七骇然望着她,拼命向五毒童子伸出手去……但五毒童子却闪身躲开了他的手,死死瞪着李夕瑶,面上肌肉不断跳动,颤声道:“这是金蚕蛊毒!你怎么会用……”
李夕瑶冷冷道:“你放心,我还需要你去少林寺作证,所以今日我不会杀你。”
五毒童子怔了一怔,忽然仰天大笑,狠狠道:“你以为你会用区区的金蚕蛊毒,便能够胜过我了么?今日我便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蛊毒至尊!”
他右手一挥,手心已多出了一支短笛……随着他的笛音响起,雪地上忽然出现了无数条蠕蠕而动的黑影!
万毒蛊·重回少林
那些黑影渐渐移近,竟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虫豸,颜色鲜艳无比,远远便可闻到一股扑鼻的腥气。
龙啸云本来似乎已经骇得无法动弹,此时忽然开口叫道:“五毒一出,人化枯骨……夕瑶,你还不走?”
五毒童子咯咯笑道:“现在要走,已经晚了!”
他又吹了几下短笛,那些毒物爬行的更加迅速,已有几只爬上了李夕瑶的脚尖!
李夕瑶面色丝毫不动,缓缓自怀内取出了一只小瓶,刚将瓶盖打开,那些毒物便如潮水一般退却了下去!
一只金色的小虫自李夕瑶手中的小瓶内缓缓爬了出来,径直飞入了她摊开的掌心中。五毒童子惊呼了一声,死死盯着李夕瑶掌中的金色小虫,满面俱是又羡又惧的神色,颤声道:“万毒蛊……你居然有万毒蛊……”
他狠狠咬了咬牙,冷冷道:“你有万毒蛊在手,万蛊俱不能近……我的这些普通蛊虫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今日算是我栽了……但你想要留下我,却也没那么容易!”
李夕瑶淡淡道:“只要你去一趟少林寺,解去心眉大师身上的蛊毒,我便将培育万毒蛊的法子教与你……这个条件如何?”
五毒童子怔了一怔,喃喃道:“那老和尚还没死么?”
他抬首望向李夕瑶手中的“万毒蛊”,面上满是贪婪的神色,咬了咬牙道:“虽然收回蛊虫难免会被反噬……但若能得到‘万毒蛊’也算是值得了!好,我便随你去少林一趟!但若那些和尚要为难我,可莫怪我大开杀戒!”
李夕瑶点了点头,道:“只需你解开心眉身上蛊毒即可。如果他们真的为难你,便任凭尊意。”收回掌中的蛊虫,转头向龙啸云道:“阿飞在哪里?”
龙啸云苦笑道:“他的下落我着实不知……田七他们去梅花草堂之前他便已离开了。”
李夕瑶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不似作伪,淡淡道:“方才你说让我快些离开……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今日我不杀你,你好自为之。”
她转过身去,面色却忽然变了。
龙小云靠在院门边,紧紧咬着嘴唇,整个拳头都已攥得发白。面上的神色即似悲哀,又似痛苦……
他死死盯着她,冷冷道:“自从你们回来,爹和娘就变得好奇怪……如果这是因为你们,我宁愿永远也不要认识你!”
李夕瑶沉默半晌,道:“虽然我不认为这是我的错,不过你若一定要恨一个人……便恨我罢!”轻轻叹了一口气,返身走出了门。
心树大师拨弄着手中的念珠,轻宣了一生佛号,道:“今日已是第七日了……夕瑶真的能够将五毒童子带到少林寺来么?”
李寻欢笑了笑,道:“大师放心,她一定可以。”
心树大师叹了口气,道:“心眉师兄若能醒来,虽可证明你不是那下毒之人,但却没办法证明你不是梅花盗。”
李寻欢淡淡道:“我并不在乎。”
心树大师沉默片刻,道:“盗去易筋经的便是梅花盗,你可明白?”
李寻欢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心树大师轻叹道:“出家人虽不该犯这‘妄’戒,但少林寺的千年威名,却是绝不容损毁!”
他双手合十,满面俱是庄严慈悲之色,低声道:“佛祖若要怪罪,便请降罪与弟子一人罢!”
李寻欢心思一转,便已明白了心树大师的意思……若那盗取易筋经之人真的是“心”辈弟子其中一人,这自然是大大的丑闻,若这件事透露出去,这千年古刹的名誉便会毁于一旦……但易筋经被盗之事所知之人已经不少,若想要隐瞒这件事的真相,唯有将盗经的责任推给梅花盗,并对外宣称少林寺已将梅花盗格杀!
李寻欢沉吟片刻,淡淡笑道:“你不怕我将真相说出去么?”
心树大师目光闪动,缓缓道:“若将真相说出,你恐怕永远都摆脱不了梅花盗的头衔了……”
李寻欢微笑道:“不错……这样的蠢事,我的确绝不会做。”
只听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李寻欢身形一转,已到了窗口,他向外望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心眉大师有救了。”
只听“咚”的一声,禅房的大门已被人一脚踢了开来。
李寻欢望着五毒童子,笑道:“十年不见,兄台身体可仍清健否?”
五毒童子冷哼了一声,道:“老子身体自然好得很……”
他十年前在李寻欢手上吃过亏,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他转目望见禅床上的心眉大师,便不再理会李寻欢,快步走上前去,抚上了心眉大师的脉搏。
李寻欢毫不介意,淡淡一笑,向李夕瑶道:“身体可还好?”
李夕瑶还未说话,五毒童子已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