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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你吓唬谁啊!想拉出你那女人来吓唬我啊?哼哼,别人怕你,我们陈家可不怕,谁知道那小婊子年纪轻轻就坐上那位置,到底陪几个男人睡过,估计你捡的也是破鞋子了,对吧!”
啪——
武威照着她的脸,当着她儿子的面,直接给了她一大嘴巴子,几乎只是瞬间那女人的脸就肿起一块。
陈明海与其母愣了,但武威却是怒了,不过却也惊讶自己怎么当着朋友的面,就真的一巴掌耍到他母亲的脸上去了呢?武威来不及思考,而是喝道:“陈明海,管好你母亲的这张破嘴,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陈明海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母亲的话有些不堪,但是当面被人甩母亲的耳光子,实在令他颇为难堪,当下咬着牙,拖着陈母就往外走。但是其母却是发疯般的嚎叫起来,直接赖到地上,大哭大嚎,“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左邻右舍纷纷前来,王文拔开人群,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陈尔道,也就是陈父这时候从人群外闯进来,陪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穿着颇为时尚的女孩,听说是陈明海的老婆。此时的她看到坐在地上哭嚎的陈母,不由对武威冷视道,“怎么,你们乡下人就是这么野蛮的吗?懂不懂得什么叫尊老爱幼?还有没有点道德良知?乡巴佬就是乡巴佬!”
武威斜睨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若是很有道德良知,很贤善淑德,那么就请快点带你婆婆离开,或者带她去看看医生,而不是像这样抱着手,无视坐在地上撒泼的婆婆,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来苛责别人。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吗?”这女人被武威说得有些面红耳赤,正想反驳的时候,武威已经看向陈明海,“陈明海,我觉得你们应该去问问‘大王’,让‘大王’来判定,你母亲是留在村子里,还是带到外面去。”
武威觉得,这个女人真的不能再留在村子里,以前她祸害别人的时候,不关自己的事。但是现在她开始针对自己了,那么以后这疯婆子天天在自己面前晃,也不是个什么事。所以才会搬出‘大王’来说事。相信一向‘灵验’的‘大王’,一定会让他们乖乖照办的。
陈明海有些黯然的点点头,但他的老婆很明显是不屑,不由刻薄的说,“真是愚昧无知!”
她这句话,可是得罪了在场数位叔伯婶婶们了,看他们同样对那女人的不屑就可以看得出来。武威同样也用不屑的目光看着那女人,“是不是愚昧无知,你会领略到的,真的!只是到时候,你别感到恐惧就好!”
那女人还待回击,但陈明海已经将她拉到一旁了,“你少说两句行吗?还嫌我不够头疼?”
那女人被陈明海这么一说,也唯有气哼哼的转身一旁。陈明海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与其父上前去拉地上的陈母,但陈母却是挥着爪子开始抓人,硬是不起来。
于是,大家见证了凤羽村有始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只见平日里窝窝囊囊的陈父虎躯一震,一巴掌毫无征兆的抽向陈母的另一边没肿的脸颊,怒喝道:“还嫌不够丢人吗?”说着拉着脑袋正在发蒙的陈母,一家子面红耳赤的离开武威家。
左邻右舍看到这样收场,都不由唏嘘,同情陈尔道找到这样的老婆者有之,心底下幸灾乐祸的也同样不少,暗叹陈尔道其实也很男人的也有。
以前武威或者会对此同情一二,但现在,幸灾乐祸倒不至于,只是有些不爽那老女人的泼妇样。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人的嫉妒心理,怎么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或许这女人,真的有病吧!
陈尔道一家刚出门没多久,陈母就从惊愕中醒了过来,一时之间仿佛如发了狂的母老虎似的,朝着陈尔道的脸就是一爪,“你居然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陈明海无奈的仰天长叹,他的妻子看到婆婆如此剽悍的一面,眉头微皱,但很快,双眸就大发光华。看到她眼神变化的陈明海身子不由一震,然后朝着其母大喝道,“够了吧!还嫌我们陈家不够丢脸吗?”
陈母从来没有见过她儿子如此声色俱厉的喝过她,一时间倒是愣了下,但很快就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个兔崽子,反了天了你,敢跟老娘咋呼了……”说着跟对付她老公那样,一爪就抓了下去。
陈明海一闪,抓住了母亲的手,一推,将其推到陈父的身上,“爸,回去准备一下,晚上去大王庙祭拜!”
“别这么愚昧行不行啊?”他老婆就冷笑了。
陈明海很想对着她吼‘你一个娘们懂个屁啊’,不过这样的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表面上,他可不敢太过得罪这个老婆。因为他有如今的成就,与这个女人是分不开的。这年头,在农村里离婚的案例都比比皆是,更别说在外面的女人了。若是她一气之下闹离婚,那是他的损失。
陈明海有时会想,自己得照顾母亲,又得顾及妻子,两头受气,活得这么累,有必要吗?可是每当想起回到这山沟沟里种田的情景,他就背脊生寒,提不起反抗的勇气,于是咬咬牙忍了。
既然无法反抗被命运强干,那就选择默默承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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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幻觉?那就让你再幻一次!
众人走了,王文也被武威挡回了,武威默默的坐在天井边抽着烟,一副沉思者的背影。泥墙黑瓦,青砖补就的天井,凫凫烟雾升腾着,一人一烟,画面似乎定格于此。
望着坐在天井边默默抽着烟的儿子,武父武母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为他担心。在他们的心头,最近总是萦绕着淡淡的满足感。似乎从他那次失踪回来后,他整个人就开始慢慢变得成熟起来了。那削瘦的背影不再像以前那样给他们禁不起任何风浪的感觉,反而像棵小草一样,有着百折不挠的劲头。
一开始武威从城里回来的时候,他们也在为此时担心。他们没读过什么书,大字不识一个,唯有盼着儿子能够多读点书,希望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天。谁能想到,这样一位大学生,居然会失业在家呢!听着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二老又怎会不心中焦急。
可村里的那些人又怎么知道,像武威这样的三流大专生,在外头一抓便是一大把呢?大学三年里一路混着过来的他,专业知识掌握不牢不说,为人处事上更是无法圆滑自如,八面玲珑。或许许多大学一出来的学生都差不多这样吧!只是有些人适应性比较强,被命运这风骚的娘们调戏了一把后,能够很快的调整自己的位置,把那分明的棱角磨掉,快速溶入那种匆忙的生活步伐当中。而一些像武威这样适应性差上一筹的,就只能慢慢被这快节减的生活给淘汰,沦为自己的悲哀,他人的笑柄。
自从武威失踪后归来,二老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儿子的变化,那种似乎在一夜中就成熟起来的感觉,让他们有引起措手不及的同时,又是满心欢喜。
能够为家里分忧,而不是家人里为他担忧。每天更是拿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牛奶’给他们喝。二老明显感觉得到,最近一段时间,两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曾经因为劳作,雨天里老是腰酸背痛的病根居然也没了。
用一句耳熟能详的广告词来说便是:自从喝了那东西以后,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一口气上六楼,都不带喘气的。
这些变化,武威没有解释,二老也不寻根究底,哪个做儿子的会害自己的父母呢?只要家和人安乐,便是他们最大的满足。更何况,前日儿子突然跟他们说,他买下了乡里的六家茶厂,更是吓了他们一跳。听过儿子解释之后,二老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儿子在乡里也算得上那么一号人物了。
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二老心中虽然对陈母有气,但还是觉得儿子应该能处理好此事,是以也没有多嘴,只是静静看着发呆中的武威。
而武威此时心中所想,却是根本不关陈家人什么事。而是想着,刚才自己怎么就一怒之下当着陈明海的面伸手甩他母亲耳光子了呢?是气她对自己撒泼,还是气她对柳思菡的侮辱?
对于这个比较‘敏感’的问题,武威自己也没有个定论。
抽完一根烟,武威就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让父母别打扰他。二老以为武威还在气头上,邃就点头应允,孰不知,武威一进房间就灵魂出窍了。
太阳的光线对于灵魂,似乎有着灼烧的能力,不过武威受这片大地掩护,自然不会被刺眼的阳光所伤。来到陈明海的家里,武威看到了他们一家正准备求神拜佛的香烛祭品,说是晚上去大王庙求神。
得到消息的武威正想退走时,却发现一只硕大的老鼠领着一群小老鼠麻溜的钻进了陈家粮仓,只见那只硕鼠人立而起,站在粮仓下的一个小洞口前挥舞着小爪子指挥着,那叫一个威风。武威见了不由一阵讶然,既而又有些好笑,敢情这家伙也懂得遛须拍马啊!看到这女人得罪自己,结果这家伙就不请自到的过来整她来了。
这只小耗子,还是蛮通人性的嘛!值得培养啊!武威笑了笑,优哉游哉的走了。
他也不担心有人会不会怀疑自己,反正上一次武梁一家被一群老鼠整垮,那是因为‘大王’看不下去了。今天又来一群老鼠跑到陈尔道的家里来,那么接下来人们肯定会想,是不是陈尔道一家也让‘大王’看不下去了呢?谁叫那姓荀的泼妇这些年来都不干好事来着呢!
夜,八点左右,大王庙里香火燃起,烟雾缭绕,空旷的大厅十二根大红柱沉默矗立,神台上的神牌古朴庄严,让这大王庙无形中透着股神圣与庄重。
陈家四人跪在神台下,手持燃香,在跪拜大王的时候,陈母的脸上却是一片虔诚,看不出半点疯狂的迹象。倒是陈明海的老婆一脸不屑,虽然手持燃香,但却没有像其他三人那样拜伏,而是讥诮的看着那尊古朴的神牌。若不是陈明海硬是让她跪下,她还不愿意跪呢!至于拜伏,那就免谈了。对于她这无神论者,能够跪下来,陈明海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了,而是嘴里喃喃说着,让大王原谅她的无礼之类的话。
看着这一切的武威暗地里说,大王是不是会原谅她,就没人知道了,不过我是不会原谅她的。身子一闪,消失于殿顶,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那女子的背后。伸手一拍她的香肩,然后整个人沉入她身后的地下。
本来还在暗中讥笑的陈妻发现肩头被拍,不由转头看了下,没看到人后,就转向陈明海说,“你拍我干嘛!”
“有病,我双手持香,怎么拍你?再说,我没事拍你干嘛?”陈明海白了她一眼说。陈父陈母也看向她,但却不好说什么。
被陈明海这么一说,陈妻不由一抖,脸色突然间刷白,但很快就摇起头来,“可能是幻觉吧!”说着伸手捏了捏被武威拍过的肩头,低头思索起来。
幻觉吗?那就让你再幻一次吧!武威嘿嘿冷笑。从地里伸出一只手来,抓住她的一只脚祼,往地下一拉,然后就见陈妻的一只脚莫明其妙的陷进地下,而她脚祼旁边的地面却看不出任何有被挖过的痕迹。
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过后,陈家三人转头看向陈妻,看到她一只脚跳起来,但是一只脚却钻进地里,而且还拔不出来的时候,陈家三人就像被隐形的人捏住了下巴一样,惊恐的张大嘴巴,脸色刷的一下瞬间变成白纸……
画面似乎被定格了一般,唯有凫凫上升的烟雾以及偶尔摇晃的烛火,才使得这个画面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