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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肜小妹。你再耐心等几天,就可以请雪宜秭给你做桂花糕吃了!”
“桂花糕?太好了!”
听了哥哥的话,琼肜赶紧东张西望,要努力记住这附近的地形。
说笑之间,迤逦向下穿过这片初开的桂花林,醒言几人便到了一片广大而幽深的山谷。此刻在他们眼前,这片从未涉足的幽谷中正开满绚丽的野花。一片缤纷烂漫,宛如花的海洋。
“我们就在这儿歇脚纳凉!”
见这片幽谷清静宜人,满眼鲜花绚烂,醒言和几个女孩儿便决定在此歇脚,在花海中找了一处绿茵草坪坐下,他们便开如欣赏起眼前的美景来。
“好看的蝴蝶!”
才坐下没多久,琼肜看见一只彩蝶翩翩飞过,便赶紧蹦起来追上去。想要扑来一起玩。
“别走远了。”
醒言提醒了一声,便由她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闻着眼前花谷中扑鼻的香气,醒言也坐不住了。招呼一声,便和灵漪雪宜一起去花海中徜徉追逐,尽情笑闹玩耍。
玩闹之余,他们也不忘此行目的;行行走走,挑拣眼前的山花,醒言忽见左前方一片火红的花草中,有一株野花花瓣玉色晶莹。正随风摇曳,十分可爱。见得那花生得奇特,醒言便走过去,小心摘下,回身递到灵漪跟前,一脸灿烂笑颜:
“灵漪,这花送你。”
“我给你戴上?”
“嗯!”
灵漪略红了脸,应了一声。便将螓首略低,让醒言将花插在发间。
等醒言插载完毕,上下端详自己时,灵漪便凝睇含笑,提醒他:
“雪宜妹妹呢?”
“哈!当然也有。”
听得善解人意的龙女提醒。醒言瞅了一眼静静立在一旁的冰雪女子,笑道:
“你不知道,那株花花开并蒂,正巧还有一朵。”
说罢便返身再去那株花前,将花朵摘下,回到二女面前,对着那位羞涩的女子说道:
“这朵送给你,我也帮你戴在发间——”
“嗯?!”
刚要抬手帮雪宜戴花醒言突然看到手中花枝碧绿的花梗,突然间无风自折;原本玉色莹洁的花朵,忽然恢恢垂下,似乎瞬间便没了生气。
“这……”
目睹此景,醒言便有些神色惨然,却听身前女子柔柔说道:
“没想到这花茎如此柔弱。嗯,只要是堂主送的,我都喜欢。不能戴在发间,雪宜就佩在胸前。”
见花枝忽然断折,容光清冷的梅雪仙灵依旧一脸满足,将醒言手中低垂的花枝珍重接过,把它佩戴在自己裙衫的胸襟前。
“……”
不知怎么,见得眼前此景,醒方心中忽有些触动;正要细细想时,却听远处有人嫩声清脆呼唤:
“哥哥,灵漪姐姐雪宜秭,快来!这儿有个大洞!”
“嗯?”
暂撇下这小小地意外,醒言三人往琼肜呼喊处奔去。等到了近前一看,才知道原来是琼肜发现那山壁间花木掩映之下,竟有个一个多高的山洞。靠到近前,发现里面不停冒出森森冷气,吹到身上十分惬意。
“我们进去乘凉!”
琼肜提议。
“好!”
侧耳细听一阵,觉着这洞里没有什么古怪猛兽,醒言便与她们一起进洞乘凉歇息。
“好静啊……”
等进了这瓮形的山洞,立身于黯淡的光影中,醒言忽然只觉得天地一下子静了下来,刹那间似乎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在这样的静寂中默立一阵,忽又发觉能听到洞外花海中蝶舞花摇的声音。
就这样静静倾听,原本还带着些炎夏火气的几人,已经是气息柔定。经年掩蔽的古洞,仿佛隔断了外界一切的喧嚣,让他们忘却了所有的愁思烦虑。
只是,在五百里罗浮洞天深处这个寂静无声的山洞中,这几个陶然自得的小儿女浑不知道,此时在那数百里之外的罗浮主峰上,早已是喧闹得沸反盈天!
第十六卷 『千山雪舞化梅魂』 第三章 千山雪舞,默默此情谁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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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僻的山谷中山花烂漫,香风浩荡,好像一处世外桃源。
在醒言看来,即使在罗浮山这样的洞天福地中,也很难寻到这样热烈绚烂的鸟语花香之处。可能,正因国这处山谷距罗浮主峰很远,人迹罕至,谷里的野花才能生长得这样葳蕤灿烂,如潮如海。在这样的香风花海中,琼肜又找到一处藤蔓掩盖的清凉山洞,于是醒言便跟他们一起进洞纳凉,享受这炎热午后难得的清爽。
等适应了洞里黝暗的光线,醒言凝目朝洞里揸一番,才发现这处山腹溶洞就像只放倒的葫芦,口小肚大,朝里面看极为幽暗深邃,看不清尽头。洞中又静得出奇,若不是凝神仔细倾听,便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又过了一阵,等醒言的耳朵也适应了这洞里的静谧,便可以听到从那黑咕隆咚的溶洞深处,偶尔还有水滴声悠悠传来,入耳微细,也不知已经传过几里路。
从日晒花熏的山谷中初入山洞,醒言只觉得浑身都被一阵强烈的冷气包围,十分惬意。只是过了一阵,等身上的暑气褪去,却觉得有些发冷起来。此时他正站在最里面;从古洞深处吹来的冷风正吹在他身上。过了一阵,被一股打旋而来的寒风一扫,醒言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堂主,里面的风有些寒凉吧?”
说话的正是雪宜。穿着一身简朴白裙的清冷女子,在暗淡的光影中看到醒言打了个寒战,便关切的问他。
“没事,只不过是一阵冷风。”
醒言哈哈一笑,说道:
“这点凉风都受不住,我怎么能当你们的堂主。”
“嗯。”
寇雪宜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
“禀堂主,雪宜不怕冷。还是让雪宜来替堂主挡住。”
说着话,雪宜便轻轻迈步,想要绕到醒言身后,替他挡住古洞演算吹来的冷风。
见她这样谦恭,事无巨细。醒言那句憋在心底很久的话便脱口而出:
“雪宜你这是何苦?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是我的奴仆!可是。不知我说了多少回,你就是不听我!”
见雪宜总是自居奴婢。处处待他为主,醒言一直觉得不自在。这事情他也几次跟雪宜含蓄提过,可她仍是一如既往,从不知改过。因此,这一回,年轻的堂主终于忍不住直接说了出来。听了他这话,原本迈步向前的女子顿时止步,只在原地跨跳踯躅。不知如何自处。
将心中所想强烈说出,却见雪宜变得如此局促,在原处彷徨无措,醒言心中也有些歉然。只是又一想,要是自己此时稍有缓颊,恐怕她以后还会一直这样。这么一想,醒言便硬了硬心肠,没再说话。于是这山洞中,便又恢复了沉寂;好动地琼肜。见哥哥好像有些不高兴,也只好呆在原处,乖乖地休憩。
就在这带着几分尴尬的寂静之中,一直乖巧枘凉的小女娃忽然歪了歪脑袋,朝洞外竖起耳朵倾听起来。不多会儿。听觉异常敏锐的小妹妹便跟哥哥报告:
“哥哥,好像有很多人在打仗!”
自琼肜那回跟醒言一起去南海郡驾剿匪回来,她便把三人以上地打斗叫作“打仗”。
“打仗?”
听了琼肜的话,醒言和灵漪都有些疑惑,也赶紧朝洞口光亮处凝神倾听起来。
“是有些不对。”
仔细听得一阵,醒言与灵漪对望一眼,当即招呼一声,四人一齐飞出这处与世隔绝地山洞,急急朝数百里之外的罗浮主峰赶去。
略过四海堂这几人如何赶往飞云顶不提,话说就在五进里罗浮附近一望无际地平原丘陵中,有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名叫“肄水”。罗浮附近的岭南之地多雨,肄水河流径之处水量充足,因此到注入南海的入海口处,肄水河面已变得极为开阔。浩荡的大河奔涌入海,一路带来的泥沙遇到海中咸水,便沉淀下来,形成大大小小的沙洲。因为肄水河口这数十个沙洲星罗棋布,附近地渔民便把这些渤海湾笼统叫做“棋盘洲”。棋盘洲处在肄水的入海口,沙屿之间的海水便有些浑浊不不清,其中还有许多漩涡一天到晚流转不息,极为凶险。而这本就暗流涌动的棋盘洲,这一天更不平静。
到了这天中午,当数百里外的那位少年堂主去山中寻幽访胜之时,浑浊的海水里突然飘来一位不速之客这。
“报龙侯!”
当这位身形细弯、嘴若长管腮边带甲的水族武士从肄水上游瞬息游来,奔到那位黑袍黑甲的主公面前,便急急报道上:
“属下已探明,四海堂已倾巢而出。那堂主还有四渎公主等三名女子,全都朝罗浮东北行去,一时半刻不会回返。”
在属下面前轻易不动容的南海水侯,听得探马来报,出奇的道了声好,说道:
“不错,果不愧是南海神影校尉。若是此行顺利,记你一功!”
“谢龙侯!”
被称赞的水族校尉喜不自胜,高声应令一声,便淡隐身形,退到一边继续听令。原来这位身形透明的细弯武士,正是南海龙军探马斥侯中地校尉将军,名为“神影海马”,一向统领部曲,负责刺探烛幽鬼族,正是南海龙族的耳目。只不知这一回,南海主将孟章为休统领御下隐身于小小棋盘洲中,出动这位斥侯首领,前去刺探一个人间堂主的日常起居。
“我们可以出发了。”
不待思索,孟章便一声令下,准备率领手下精兵前往罗浮山。只不过就在他下令之前,他身旁那位亲信谋臣龙灵子,却似是仍想不通。依仗着自己一向是主公的嫡系谋士,龙灵子便小心翼翼的问主公:
“君侯,请恕属下愚昧。龙灵思来想去,还是有一中不明。”
“你说!”
水侯显然心情正好。
“是这样,恕老臣直言,那个侥幸逃脱的张堂主固然胆大妄为,竟敢诱四渎公主离宫出走。住到罗浮同上,这自然是万恶不赦。只是恕属下不敬。若细究此事缘起,四渎公主也有些责任;若不是她一意孤行。只为贪玩,那一个小小人间堂主又如何敢冒渎龙侯威颜……”
“龙灵,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听他兜兜转转说了一大圈,孟章已有些不耐烦。见他不悦,龙灵赶紧加快语速:
“其实老臣只是觉得,君侯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应该不至于和这一个小小凡人大动干戈。而中干人界,乃三界之灵,介于神鬼之间,是四方祝福之地。若这次奋起兵戈涂炭生灵,恐怕……”
“大胆!”
龙灵刚说到此处,却被人一声暴声喝断。龙灵望去,发现喝断自己之人并不是面前龙侯,而是站在他左边下手的一位龙族部将。这部将,脸色煞白。面如平板,罩一身白袍白甲,身边白光飞舞,好像罩在一团雪雾之中。
“哦?原来是无支祁将军!你有何见教?”
饶那说话之人,乃是主公器重的龙神八部将之一无支祁将军。但龙灵一直随侍孟章左右,又知道一些他尴尬来历,便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无支祁也听出龙灵轻蔑语气,但仍然面无表情,板着白墙一般的脸冷冷说道:
“龙灵!水侯行事,自有他道理。四渎收下主公彩礼,公主就是主公未过门的妻子。那张家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诱她逃婚,此是罪大恶极!而我等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