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这样,过不多久,这一伍大约三四十个散落的南海军卒,便在一瞬间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两三个幸存者极力奔逃,跑回鬼灵渊外的龙族大本营。
“很好!”
等那巨影归来,快要没入那只闪烁着幽光的骨戒中时,另外那个暗影便跟他一声真心道谢——
原来,刚才这番杀戮正是醒言请鬼王宵朚所为。经过两个多月的战火洗礼,醒言早非昔日可比。此次来鬼灵渊潭听消息,醒言深知自己责任重大,因为这鬼方和孟章的真实关系十分重要,一旦判断失误,便会给四渎讨伐联军带来覆顶之灾!而这征战时不必寻常,正是兵不厌诈,即使眼前让自己亲见几场像模像样的厮杀,也完全不可相信。和整个战局相比,如果鬼方和南海已暗中结盟,那他们完全会以这样较小的代价,来给四渎造成错误的情报信息。因此,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果决的少年便请鬼王出手,以此试探双方的反应。
在这样的考虑之下,这一夜里便辛苦了那位隐居冥戒的鬼王,一路东颠西跑,那处有战火燃起他便去那处捣乱,总之就是要让整个胶着的战局发生些异常——如果原来的战况都是在双方合谋控制之下,那这样的异常一定会引起双方一些不一样的反应。自然,在这样的捣乱搅局之中,想到那鬼方实际上很可能和四渎联军同仇敌忾,因此这扰搅的对象便着落在那些龙军身上。到了后来,当鬼王冲在前面之时,醒言琼肜二人也忍不住在暗地中出力帮忙,或飞刀或飞剑,全往那些镇守鬼灵渊的龙卒身上招呼。
这样的搅局持续到第五夜,经过细细观察,醒言发现就在自己这番搅扰之下,对战双方并没有丝毫异样反应,依旧是烽烟四起,殊死搏斗。这么一来,看来那鬼方与孟章重新交恶的传言,便得到基本验证确实了。因此,醒言便准备在看完前方那场几乎是几天来见过的最大一场战斗后,便和琼肜一起打道回府去。
“呵,那鬼母确实不简单!”
乐呵呵观战之时,醒言心中倒对那位素未谋面的鬼母十分佩服起来。要知道,眼前这样的神鬼交战和一般种族的交战还不同,双方先天迥异的体质决定两军泾渭分明,决不可能像四渎南海开战时还可以相互渗透。这样情形下,它们之间所有战斗,都只能在两眼一摸黑的情况下进行;再考虑到鬼族先天的劣势,回想起这几天中井井有条的鬼族战斗,醒言便觉得那幽烛鬼方中的万鬼之母真是非同小可!
“嗯,这次回去一定要跟龙君好好说说,要是能和鬼母结盟,恐怕这南海战事便能早些结束,”
心中这般想着,醒言便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悄悄调转身形,准备就此回转南海四渎而去,而若只是这样,那他此次之行便无惊无险,波澜不惊。
只是,就在此时,那个被放出来一起观看战斗的鬼仆,恰在此刻看到前方那场神鬼争战中鬼族竟节节败退,也不知何故,虽然那些耀眼的火墙火壁今晚看起来也没什么高明之处,但那些原本悍烈无比的鬼族勇士却畏畏缩缩,挨挨蹭蹭,只是不敢上前。
于是,见得海外同族这样一筹莫展,鬼王正是憋闷非常;现在一见醒言打手势说要就此回返,顿时就把这性情暴烈的鬼王急得如风车般在原地团团转。只见他一阵抓耳挠腮之后,终于心急火燎地跟醒言恳求,说是请主人再给他一小会儿时间,等他上去帮那些落败的同族冲击火圈,撞开一个缺口后再行回返!
第十八卷 『巨海苍茫几尘劫』 第十一章 行云可托,沾来几许啼痕
………………………………………………………………
黑暗大海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壁垒分外鲜明,四丈多高的冲腾火墙将凄迷的夜色一分两半,划成南北两个阵营。在火界的北方,虽然鬼霾笼罩,阴灵无数,但它们始终都不敢向火焰壁墙发起真正的冲刺。
眼见这样胶着憋屈情状,疾恶如仇的宵朚鬼王便挺身而出,准备给这些畏缩不前的同族打开僵局。于是,烛幽一方那些正在原处徘徊的幽魂校尉无头将军,便忽觉眼前一暗,转眼就见那通明如昼的火壁前忽然如多出一座小山。
“吼——”
还未待细看,便听得那浴火披光的黑红小山发出一长声凄厉的嚎叫,霎时那气焰熏天的火壁也似乎暗了一暗,摇上一摇。
虽然这样的嚎叫粗犷恐怖,但隐埋黑暗之中的鬼众却从其中觉出一种亲切熟悉的气息;随着这声震动海波的吼啸,几乎所有阴灵鬼怪都在一瞬间用各自的方式“看到”那个辉辉煌煌鬼气磅礴的恶灵鬼王。
“……”
于是,就在鬼朚摧肝震胆的吼啸声中,原本唏唏嗦嗦私语不断的烛幽鬼军,却一下子安静下来,整个海面上一片死寂,只听见风吹浪起火焰燃灼的呼呼响动。
在这样气氛紧张的战场上,那山丘一样的黑甲巨灵也顾不上多话,只冲着北方惊愕的同族点了点头,便转过庞大的身形。开始盯着眼前那耀武扬威的火焰光壁,一动不动,细细打量。这时,那些火壁火墙猛烈灼燃,火舌吞吐间不见一丝烟气,却仿佛带着一种傲视一切的神圣金芒。金红耀眼的芒焰,在鬼王幽潭一样的深邃巨眼中映照出熊熊的火光。明如烈阳的火焰光色在照亮巨鬼狰狞凶狠的面容同时,也将一股湮灭万物的肃杀之意汹涌传来,仿佛那灿烈逼人的火气马上就会将这藐视神明的阴幽之物彻底焚殛。
只是,在熏天光壁前这阴风飒飒幽霾阵阵的宵朚在这样阴幽鬼物本应忙不迭的回避地汹涌火潮前。却仍是态度悠然,不慌不忙。在一阵气定神闲的打量之后,面貌凶狠的恶灵鬼王才轰然咆哮一声,施然举步,竟毫不犹豫的踱入火墙之中!
在身后一阵惊叹声中,宛如闲庭信步的宵朚鬼灵,静静立在火焰的垓心,又转头朝四下看看。仿佛欣赏过火界中的景色,才闷头低吼一声,手脚铺张,身形暴涨,转眼就在密不透风的火壁中撑出一片黝暗清凉的巨大门洞。
“哗……”
这时离这火墙还有数十丈远的鬼军大阵中,忽然好像掀起一轮风涛波浪,原本凝神关注一片寂然的鬼族大军全都挨挨挤挤,熙熙攘攘,全在向前努力挤动。所有鬼众都想好好看清那不惧火焰的本族英雄。这些阴幽灵发出的拥挤叫好声,听在远处躲藏在暗陬中的醒言琼肜耳中,便仿佛静谧的海夜中刚漫过一阵低沉咆哮的海潮。
而在这样不同人巨的喝彩声中,那些蓄势已久的鬼族大军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便各自在鬼巫长老的引领下朝前冲突,如黑云般漫过海面,从那宵朚用身躯撑成的幽暗缺口中蜂拥而来。向火界内那些目瞪口呆的水族神军潮水暴风般迅猛冲击。
于是,过不多久,就在醒言这今非昔比的鬼仆帮助下,原本一筹莫展的烛幽鬼军竟将占尽优势的南海神军一举击退!
闲话略去,就在海面一阵风起云涌神鬼之战分出胜负之时,趁着风波中这阵天大的纷扰,那牢记主人此行任务的鬼王也神不知鬼不觉脱身回来,重新潜回主人身旁。回到主人身旁,性情暴躁憨实的鬼王还不忘询问一句:
“主人,这回咱打胜了。要不要宣扬一下咱师门的名号?”
原来是往日闲时,听醒言说起那回下山寻访水精的来龙去脉,这记性不好的鬼王别的没怎么记住,他主人师门掌门的吩咐却记得一清二楚。那便是灵虚子所说,他们上清门人,在下山历练当中,如果事儿做得尴尬便不妨态度低调,而大获全胜时,则一定要报上师门上清名号,已彰显道门惩奸除恶之心!现在这问话,正是自甘仆从的鬼王跟主人确认,现在要不要也遵从师门的规条。
“不必了!”
在这当口,这样提议当然否决。只不过否决之余,少年对这一举成功的鬼族前辈还是满口嘉许;不仅如此,那个以前最喜欢挖苦宵朚的小女娃出一反前态,现在两眼中满是闪烁不住的崇拜目光,口中更是真心的赞美,直听得看得这鬼王大叔浑身上下无一之处不向外冒喜气!
“过奖了,过奖了!~”
“我先回,我先回,哈哈!!”
眼见自己主人堂中所有人都在夸赞自己,一脸喜气的鬼仆还不忘满口谦虚,抱着醋砵大的拳头嘿嘿谢了一声,便准备赶紧回到冥戒中去,好一个人慢慢回味一下这份难得的战功荣耀!
只是,就在这四海堂徒众充满温馨祥和的时刻,正准备化作青烟一道回返冥戒的鬼王,却忽见身前两位刚刚还在赞赏不已的主人兄妹,却忽如约好一般,蓦然张口结舌,一动不动,只管从自己宽敞的两足间朝后盯看,仿佛看得什么万般震惊的场面,正是一脸愕然神色!
“呀!出了什么事?莫不是战局又有反复?”
心中念及此处。宵朚顿时吃了一惊,赶紧转身朝后观看——这一看不要紧,目光所及之处,也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鬼王给唬了一大跳!
“怪事,他们在搞什么鬼门道!”
也难怪宵朚犯嘀咕。原来就在自己刚刚鏖战过的战场上,那些片刻前还在嘶喊驱敌的千万鬼军,这时却忽然安静下来;数以千万计的鬼卒排得整整齐齐。白骨兵将一处,黑幽鬼灵一处,灰衣巫老一处,这颜色分明情状,直如棋盘般纵横交错,十分整齐鲜明。让宵朚觉得诧异的是,眼前这黑白分明的鬼军大阵鸦雀无声。肃然整齐,和先前那番慌乱无术或是混乱杀敌,实在是有霄壤之别;而那些原本拥挤不堪、看似总数也不是很多的阴兵鬼卒,此刻竟一望无际,一眼望不到尽头!只是,这些还不是最奇怪之处。让宵朚最觉得奇怪的,还是那一望无边的鬼族大军阵列锋头所指之处,正是他们主仆三人!
“坏了!”
宵朚虽然记性差。但绝不是傻瓜;一见这情景这鬼王当即大惊失色,心道这回还是被主人说中,那些烛幽鬼族还是跟南海勾结一处,布下这陷阱只想坑自己主人!
念及此处,宵朚又悔又怒,悔的是自己不该发什么劳什么善心,存心帮这些不长进的同族;怒的是他自己堂堂的罗浮山上清宫四海堂堂主唯一奴仆,竟然被这些可恶后生小辈哄骗!说不得,这样情况下自己自然该死战不退。一来弥补自己过错,掩护主人兄妹俩安然返回。二来也是教训教训这些不开眼的后辈!
只是……
正当宵朚转身、怀着义愤填膺而又羞愧难当的复杂感情准备跟醒言请罪请战时,却忽见这少年主人此时脸上惊异之色更浓,听自己低唤一声后只是抬头跟他努了努嘴,示意他朝后看——
“咦?她是……”
于是,在主人目光指示之处。巨硕如山的鬼仆便看到那惨淡无光的阴云下,原本肃穆死寂的鬼军巨阵中央忽然现出一名白色长裙的女子,姿态幽静,正从奇形怪貌的鬼卒丛中冉冉升起,也许隔得太远,那女子具体容貌宵朚还看不太清楚,只知道她身姿苗条,颇是好看;再等她完全升起到鬼阵上空时,眯着眼睛打量一番,宵朚便估摸她约有两三丈高,可能也只比自己矮上一两头。
“哼。正主总算出来了!”
见那女子出场的派头排场,不用想定是这群鬼军的首脑。鼻中重哼一声,宵朚心中暗道:
“吓,别以为自己是女人,有几分模样,俺老宵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