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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褚睿醒过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略动了动,身上的几处伤口都尖锐地痛了起来,脏腑之间也有一股真气翻涌。在床边守着他的一个小丫头见他醒了,忙俯身来问:“公子您醒了?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奴婢这就去叫大夫来。您想吃些什么吗?”
“不用了,你出去,关好门。”
那丫头觉得奇怪,可是又不敢违背他的话,乖乖走了出去将门关好。
夏侯褚睿忍着疼痛坐起身来。这些外伤虽然疼,但是没有伤到筋骨,都还不碍事,只是最后与赵樊对的那两掌所受的内伤才要命。若不是自己的明心诀正处在第六层升第七层的过度关头,大概也不会这么厉害。
摒除杂念,开始专心运功。体内真气流转,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滞涩,相反竟比以前运功要顺畅很多。难道是那两掌助了我?想到这里,心下大喜。运功一个时辰之后,他睁开眼睛,额头上慢慢的全是汗,可是觉得通体舒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适,那几处外伤也似乎不怎么疼了。心里明白自己是过了这一关了,更是高兴。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
92。…十、明月不谙离恨苦(2)
休养了几天,身上的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期间因为夏侯正则的吩咐,没有人敢来打扰他。因此他刚一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被团团围住。
“你可真行啊,明明就是将军的二公子嘛,还瞒了我们这么久。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是啊是啊,这次我们能顺利攻下穗城,你可是第一大功臣啊!”
“……”
夏侯褚睿微笑着听着,一言不发。心里却充满了嘲讽,若是这次没有成功,你夏侯正则还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宣布我是你儿子吗?
进了在府衙里临时辟出来的议事厅,夏侯正则正与几位将军谈事。见他进来,众人不免又是一阵寒暄。夏侯正则也道:“褚睿,来,我与众位将军正在商议晚上的庆功宴,你也来看看。”
“将军找我来不是有事有说吗?”
“这不就是?这次我们大获全胜,你功不可没,今晚的庆功宴你是主角,自然要听听你的意见。”
“属下没有意见,一切全凭将军做主。”
林将军笑道:“唉,褚睿,我们都知道了,你怎么还属下将军地叫,就是叫父亲也没什么嘛。”
“现在不是在家中,还是这样好。”夏侯褚睿笑的很谦和。想这样逼我叫你爹,呵。
夏侯正则看着他,他不闪不避。两人短暂对视之后,夏侯正则道:“褚睿说得对,在军中还是这样叫好。”
“属下有些累了,若没有别的事,属下想先下去休息。”
“好,你去吧。”
穗城之战之后,大军休养了近十日,然后开赴梁州。因为叛军中第一猛将被杀,又连失两城,叛军军心涣散,抵抗更是消极。相较之下天胤士兵士气持续高涨,大军又接连收复梁州、泰州、靳城等六处失地,只剩下最后一处与萧国相邻的重镇长平。
长平虽然不大,却俨然是一道奇特的分界线。长平以南气候温和,雨水丰润,土壤极肥沃,有“塞上江南”之称。而昌平以北属于萧国的地盘却常年干旱,连牧草都难以生长,而且常常狂风大作,沙石满天,几乎没有人烟。因此萧国一直对长平虎视眈眈。天胤高宗时期萧国曾派兵攻打,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却丝毫没有打消他们的野心,依旧时常派兵在边境骚扰。
天胤大军连日征战,人困马乏,也不敢轻易攻打,只在与长平相连的靳城驻地休养。因为大军接连取胜,英宗龙颜大悦,早在攻下梁州之后就连下两道圣旨给予口头的嘉奖,而且还运来大批物资奖赏。
连同圣旨而来的还有兰的信,说京中形势暂时稳定,要他安心。
然而事实却是英宗果然抛他出去做大皇子的挡箭牌,接连让他办了几件大事,引来兰玖和兰的嫉妒和不满。再加上传言说夏侯褚睿在边疆屡建战功,他们更怕他掌握了兵权之后兰的实力增大,到时候威胁更大,因此时时刻刻在想着如何除掉兰。所幸,目前英宗身体还算康健,他们还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大动作,只是暗中寻找机会。
这一日,秦云周约了兰去梅园小坐。兰进门时,秦云周已经在座。脱掉厚厚的披风,兰拍拍身上的雪花道:“这样的天气叫人出来喝茶,你真是好兴致。”
秦云周笑道:“哪里是我,是浣玉姑娘好兴致。”
兰这才注意到他身旁还坐了一个美貌的女子,不禁笑了:“既然是浣玉姑娘雅兴,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浣玉抿着嘴道:“六皇子肯赏脸前来,是浣玉的荣幸。”说着,亲手替兰泡上香茶。
几人围着小火炉闲坐,边赏梅边谈些诗词歌赋,风月人情。秦云周早已经是这里边混惯了的,又存着心讨佳人欢心,出语诙谐,惹得浣玉娇笑不已。
兰坐了一会儿笑道:“时常听云周赞浣玉姑娘的好琴艺,上回没能大饱耳福,不知浣玉姑娘能否再弹奏一曲?”
浣玉笑道:“蒙六皇子不弃,那浣玉就献丑了。”说着伸手招来小丫头,将自己的琵琶抱了过来,笑问:“不知六皇子想听哪首曲子?”
“应着此情此景香茶佳人,姑娘看适合弹那首呢?”
浣玉俏脸微红,低声道:“那就弹一首梅花小调吧。”说着,挥动玉指,一首雅致而欢快的小调自指间流泻出来。
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曲终了,兰和秦云周依旧回味不已。浣玉轻笑道:“让六皇子见笑了。”
“哪里,浣玉姑娘色艺双绝,得听姑娘一曲,则吾将三月不知肉味矣。”
秦云周道:“得了,你们两个也不要再在这里客气来客气去。茶也喝过了,曲子也听过了,该说些正事了。”
“那六皇子与秦公子慢慢谈,浣玉下楼去赏梅,在这小楼之上总是看不真切,无趣得很。”说着福了一福,带着小丫头下楼去了。
93。…十、明月不谙离恨苦(3)
等确定了楼上只剩下他们两人,兰笑道:“这个女子倒是知情识趣,有些眼力。”
秦云周也笑:“否则怎么做的了楚玉阁的头牌?至今还是个清倌儿呢,倒是可以考虑把她收了房。”
“你若真这么做,秦相还不得气得昏过去?平日里走动走动也就罢了,你还真起这样的心思?”
“哪就真有了,不过是玩笑话。”
“玩笑不玩笑的过后再说。今日找我来,可是又有了什么消息?”
“没什么,他们两个左右也只能耍出那几样花招,还能想出什么新鲜招数来?只不过想问问夏侯有没有什么信儿传回来。”
“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只还是上回在父皇那儿听说已经攻下了靳城,如今只剩下长平。想必这些日子都在做准备,顾不上吧。”
“原以为最多不过半年就能回来,谁知这都近一年了还……也不知道他在外吃了多少苦。”
“是啊。不过吃苦归吃苦,想必学到的东西一定也不少。我倒是极羡慕他能在沙场走一遭。”
“只要是热血男儿,哪个不想去战场大显身手,只可惜你我都只是文弱书生,这辈子怕是都没有希望了。齐衍倒有的是机会,二皇子说不定也可以跟去看看。”
“我看难,二皇兄的身子进来似乎不大好,齐衍都不大让他出门了。”
“唉,不说这个了。前些日子我又见了风勉一面,他刚从沧州回来。”
“哦?事情办得怎么样?”
“很顺利,生意好得不得了,而且完全没有人怀疑。这样一来,我们以后做很多事都会方便一点。”
“是啊,风勉果真是个经商的天才,难怪风家在他手里又繁盛很多。”
“你那边呢?上回你不是说大理寺的那个吴远山似乎是个可用之才,有接触吗?”
“私下做了些了解,他倒是个正直清廉的好官,只是为人迂腐了些,只怕难以为我所用。”
“迂腐的人有迂腐的好处,可以试试。”
“嗯。”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兰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吧。”
“也是,只怕浣玉在下面都冻坏了。”
“这时候了才想起来,你这惜花之名我看也是言过其实。”
正在这时,浣玉推门进来道:“六皇子,秦公子,时候不早了,茶喝得差不多了吧?”
于是三人相携下楼。路过一棵白色梅树时,兰突然站住。左看右看,选中了一支开的极繁茂的花枝折了下来,笑道:“霜河喜欢梅花。”
浣玉道:“想必这位霜河姑娘定如白梅这般清丽可人。”
兰笑道:“岂止,霜河万不是一句‘清丽可人’就能形容得了的。”
浣玉悄悄捅捅秦云周,促狭笑道:“六皇子对这位霜河姑娘如此溢美,这位姑娘真是好福气。”
秦云周揽了她的纤腰笑道:“羡慕别人做什么,难道我日常夸赞你的还少吗?”说的浣玉抿嘴轻笑。
兰见状道:“有时间去府里坐坐,霜河和絮儿想念你的紧。”
秦云周笑道:“时常见面还有什么想的?”见兰脸色微沉,才又抚额笑道:“是是是,我得空必去。”
兰见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几人上了马车,各自去了。
兰回到府中,问过了下人,知道兰絮和霜河都在淑妃房中,吩咐人将梅花一分为三,两枝分别送到兰絮和霜河房里,自己拿着余下的一枝也赶了过去。
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房中传出来的断断续续的琴声。指法凝涩,不成曲调。不禁失笑,絮儿果然是没有学琴的天分。推门进去,果然见兰絮坐在古琴前生闷气,淑妃和霜河在一旁软语安慰着。
兰絮道:“我就说我学不了这个嘛,母妃你就不要为难我了。”看见兰立刻如见到救星一般,跑过来拉着他道:“皇兄,你跟母妃说说,我不要学琴。”
淑妃道:“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哪一个公主不会?你就是性子急躁,慢慢来总能学会的。”
“她们会我就一定要会吗?千人一面,有什么意思?再说我就是学不了琴啊,您让我学棋学书学画都可以,干嘛一定要为难我?您要是怕您的一手绝佳琴艺失传就教给霜河啊,她有学琴的天赋。”
淑妃笑着摇摇头,“你还好意思说,你们两个同时开始学,霜河已经略能弹《潇湘水云》了,你却连曲调都还弹不出来。”
“可是我下棋比霜河好啊。”兰絮吐吐舌头:“总之从今以后我是说什么都不要再弹琴了,自己都听不下去嘛。”
兰道:“不喜欢就不要学了,母妃也不必强求。”
“你就惯着她。”
兄妹俩见母妃无奈的样子,相互眨眨眼睛笑起来。兰絮转眼看见身后下人手中擎着的那枝梅花,立刻跑了过去:“好漂亮的梅花,皇兄你在哪里折的?”
“在梅园。已经给你和霜河房里各送去了一枝,这枝最好,留给母妃插瓶。”
淑妃看了也喜欢,命人拿了一个大美人耸肩瓶来将梅花插进去,几人围炉而坐,边赏梅边闲话家常。直到用过晚膳,兰才送她们两人回房。兰絮住的小院稍微近些,先送她回去了。下人在前打着灯,兰和霜河并肩走在后面。
“你今日话都不多,脸色也不怎么好,怎么了吗?”
“没有,我很好。对了,多谢你送我梅花。”
“你喜欢就好。”
霜河低头,似乎欲言又止。兰问道:“有什么话想说吗?”
“最近……还是没有夏侯哥哥的消息吗?”
“没有。”见霜河失望地低下头,他又道:“不过确定的是他们最近一直在打胜仗,如今只剩下长平一个地方,若能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