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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确认已然转出了大公子的视线范围,她才迫不及待地询问毋良道:“那俘月阁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这……”毋良显得有些为难,在雪锦的再三探问之下,他才苦着脸应道,“其实我对俘月阁也不甚了解,从未进去过,只知道是一座被荒废的园子,多年无人打理,杂草丛生,被视为申伯府禁地!”
“申伯府禁地?”好熟悉的名词,似曾相识,雪锦忽而恍然大悟,一声惊呼,“啊……我知道了,就是那个鬼屋!”
“鬼屋?姑娘难道进去过?”毋良分外诧异,他在申伯府少说也有六七年了,都没有去探过俘月阁的究竟呢!雪锦姑娘只来过两三次,怎么可能就进过守卫森严的禁地呢?
“你还别不信,本姑娘当真进去过!那里面种了很多百合对不对?还有几间屋子,正中的屋子里摆着一个灵位,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还会向人招手,好生吓人……”雪锦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起来。
毋良听得直打哆嗦,如临其境,方才相信雪锦去过俘月阁,“但是姑娘,仅凭你一己之力怎能闯过重重守卫,进到申伯府禁地呢?”
“重重守卫?没有吧……”雪锦努力回忆着,表示当初误闯申伯府禁地的时候,除了姜仲卿以外,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好么!
难道是姜仲卿率先摒退了那些所谓的守卫?
这倒有些可能!
只是不知道那院子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为什么会变成禁地呢?还有那灵位又是谁的呢?
正寻思间,俘月阁已然呈现在了她的眼前,果然如毋良所说,守卫重重,总共有八个壮汉,间或还有一队队巡游侍卫走过,把手森严,密不透风,倒真像是个禁地了。
“姑娘,烦请亮出金牌!”毋良小声提醒道。
雪锦这才幡然醒悟,当初她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可能也有一部分是这金牌的原因,从大公子府邸出来后,她就一直拿着金牌把玩呢!
真想不到,小小一块金牌居然这般好使!
守卫们见到金牌,纷纷拱手让行。雪锦和毋良顺利进入院中,目之所及依旧杂草丛生,准确地说是长得更加茂盛了,绿油油的一大片,让人恍惚间还以为来到了荒郊野外呢!
破败的小屋孤零零的杵在荒野边缘,犹如误落凡尘的谪仙。
雪锦忌惮屋中摆放的灵位,止步不前。毋良陪在她的身边,也没有随意走动,对于禁地,他虽好奇,但恐惧还是占上风的。
“你好歹也是一代恶霸,怎会这般胆小?”雪锦见毋良畏首畏尾的模样,忍不住揶揄道。
“姑娘说笑了,恐惧乃是人之常情,对于不熟悉的事物,小人向来都是充满敬畏的!”毋良唯唯诺诺地解释道,并未对“恶霸”一词进行辩驳,他似乎早就习惯被人称之为恶霸了。
“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会惧怕鬼神,我看你是坏事做绝了,才会这么怕鬼吧!”雪锦继续调侃道。
“唉,姑娘这么说就不对了,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好人,也没有谁生下来就是恶霸!我也是迫于生计,万般无奈啊!”毋良长叹了一口气,诉说着自己的辛酸,“我家里还有三个弟弟,五个妹妹,上有七十岁的爷爷要靠我一个人来养活,不使点手段,怎么过活?”
“扯淡,你没有父母吗?没有父母的话,哪儿来的弟弟妹妹?”雪锦白眼一翻,不屑地啐了一口。
“那些孩子都是我收养的,就像当初爷爷收养我一样,我不忍心看他们饿死街头……”毋良轻叹道。
第八十章 柏拉图的梦幻
“你……”雪锦微惊,稍愣了片刻后又释然了,继续揶揄道,“毋大爷,你少来诓我!你差点儿摔死惠香的事情,我可是亲眼所见,别拿我当傻瓜,你是骗不了我的!”
“是吗?”毋良有些失神,停顿了半晌,似乎下定了决心,再度开口解释道,“晋世子事件,姑娘应该有所耳闻吧?我伤惠香只是同他们合演的一出戏罢了。当时有人怀疑晋世子的身份,我们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选择了牺牲惠香,保全晋世子!”
“牺牲惠香,保全晋世子?”雪锦忍不住反问道,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一幕幕纷繁复杂的画面仿佛就在她的眼前不断上演,重重迷雾逐渐消散,所有的线索都愈发清晰了。
晋国政变,世子外逃前往申国,得到了申国大公子的庇佑,却躲不过有心人的算计,遭受怀疑。而后他们便与毋良合演了这么一出好戏,扮演了一家子忍气吞声、饱受欺负的平民。
身份尊贵、不可一世的晋世子自然不会任人欺凌,更不可能做出低声下气抱恶霸大腿这等自取其辱的举动,故而打消了那些人的疑心,得以暂时保全。整个事件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并不轻松吧!
在这个视尊卑礼仪高于生命的国度,堂堂晋国世子为了留得青山在竟不惜隐忍致斯,和传说中的韩信、勾践有得一拼呢!
想来晋世子姬仇也是个狠角吧!而且他分明才十来岁啊!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他挣扎求存呢?光复晋国的信念吗?
唉,可惜没有好好读历史,不知道最后的结局怎样!他成功了吗?回头去问问路石林,他应该知道,嘿嘿……
“姑娘在想什么?”毋良忽而出声,打断了雪锦的静思。
“没什么,没什么……”雪锦赶忙讪讪地摆了摆手,掩饰尴尬,观毋良表情丰富,她忍不住再次调侃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是想要我帮你宣传宣传,其实你是个大好人吗?”
“这倒不必!只要姑娘不误会我就成!”毋良忙道。
“是吗?哈哈,看不出来你还挺实诚!”雪锦由衷赞叹道,转而又问,“你养了那么多孩子,照顾得过来吗?我家里仅养了一只小活宝,就快崩溃了呢!”思及小宝,雪锦顿觉又好气又好笑。
“他们可没有小公子那般娇贵!”毋良瞬间看穿了雪锦的心思,笑应道,“只要给他们吃饱穿暖,他们就感激涕零了,还会帮着干活!”
“这么好!哈哈,回头我一定要领小宝去你家走走,让他跟着学习学习怎样做一个乖宝宝!”雪锦狡黠一笑,仿佛已经看到小宝乖顺地帮她忙前忙后的小模样了。
毋良也跟着笑了,连声称好。
咕咕咕,突兀的声音忽而响起,震动了周边的空气。雪锦尴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嘿嘿一通傻笑,“忙了一上午,还啥都没吃呢!”
“小的明白,明白……”毋良忙道,变戏法儿似的掏出来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这是姑娘做的蛋糕,我偷偷拿了点儿,准备带回去给孩子们尝尝的,既然姑娘饿了,就先吃吧!”
雪锦接过小盒子,眼前一亮,飞速将盒盖打了开来,果见一块水果蛋糕,顿时惊喜莫名,也不客气,就着手指吃了起来。
最滑稽的是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还在含糊不清地说着话,“这么一小块…哪儿够孩子们…吃的啊!回头我再给你做个超大型的!”
毋良看得好笑,却也只点头不语。
“哦,对了,我准备开一家美食城,到时候还要请你来帮忙呢!”雪锦冷不丁地又补充说道。
“美食城?”毋良分外诧异,“那是何物?小的可从未听说!”
“就是弄一家店铺,专门经营各种美食!”雪锦直言解说道。
“原来如此,我看可行!”毋良赞同道,“姑娘果真是神人呐!”
“哎呀,你可别再夸我了,再夸下去我真心会不好意思的!”雪锦忙道,笑开了颜。嘴上虽没说,表情却实实在在地证明了毋良的夸赞对她很是受用。
毋良心知肚明,忙又道:“小的可以帮姑娘找间旺铺,但是资金方面就……”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有些惭愧地将头低了下去。
雪锦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宽慰道:“放心吧,不要你出钱!”
“这……”毋良莫名有些失落,匆匆加重了语气义正辞严道,“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小人定当不遗余力!”
“哈哈,放心吧,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本姑娘绝不客气!”雪锦故意打趣道,迅速将整块蛋糕解决了,沾了满嘴满脸的奶油。
毋良抬起手来,想要帮她揩去,忽而一顿,又将手放了下去,只轻声提醒道:“姑娘的脸上有异物残留,可用帕子拭去!”
“哦,呵呵……”雪锦大囧,慌忙拿出手帕,在嘴角一通乱擦。动作虽然极其粗鲁,但那效果还是看得见的,只几下便将沾染在脸庞唇角的奶油全都擦干净了。
毋良笑而不语,静立在一旁,有些失神,顿了片刻,匆忙又将视线别了过去,面朝禁地院门。守卫们兢兢业业,在门旁屹立不殆,时不时地瞟过来几眼,观察着院中的动静。
他再也不敢越矩,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雪锦全无所察,揩干净小脸后,也循着毋良的视线望向了院门。但闻一阵清风浮动,鲜红的身影踏风而来。他出现得好生及时,就像是听到了雪锦的感召,看到了雪锦的眸光。
宴席这么快就散场了吗?雪锦对此颇感意外,申伯世子的寿宴怎会如此简单,最起码也得请几个歌舞团唱唱跳跳闹个一整天吧!
还是说他自己先行离开了?怀着满腔疑惑,雪锦将视线凝聚在了姜伯允的身上,看着他浅踏不疾不徐的步子缓缓靠近。
“喜欢这院子吗?”姜伯允忽的开口问询道。
喜不喜欢?喜欢?不喜欢?
雪锦实难抉择,最终选择了保持沉默。
“怎么不回答?”姜伯允反问道,似有不悦。
雪锦刚准备解释,便听他又说了,“我准备将这院子进行修缮,待你嫁来之时,作为你的寝宫,可好?”
“啊?这恐怕不妥吧……”雪锦为难道,欲哭无泪。一则她并不想嫁给大公子,二则她更不想住鬼屋啊喂!救命啊,大公子,你就大发慈悲放过小女子吧!~~
话语虽未说出口,但她那哀怨的眼神便足以表达一切了。
不过很可惜,这一切全都不在姜伯允的眼中!
“不喜欢吗?不要紧,不会让你住很久的!美美已有身孕,等他的孩子出生,便是我们申伯府的长孙。到那时本公子就将所有的事务全权交由仲卿处理,然后和你一起浪迹天涯,找一个了无人烟的地方避世隐居,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享受着田园生活,可好?”姜伯允继续说道。
“这……妥吗?”雪锦震惊不已,心神恍惚,听着姜伯允喃喃描绘的田园蓝图,竟也有一丝心动了。
他果然是童话中的王子,永远都在给人制造柏拉图的梦幻世界。
“嗯,只要再等几个月便好!”姜伯允应道,展开了笑颜,桃花眼更显迷离,摄人心魂。
雪锦慢慢深陷,怔怔失魂,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所向往的可不就是这种简简单单的生活吗?隐居在世外桃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饿了就吃,累了就睡,不用为任何事情烦恼……
那样的生活多好!
可是,为何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呢?
到底少了些什么呢?
呵,似乎少了一张欠扁的笑脸,少了彼此斗嘴的乐趣,少了时不时的惊喜,也少了心脏剧烈跳动的不适感。
是啊,少了这些还有什么乐趣呢?
“公子,我可以拒绝吗?”沉凝了半晌,雪锦终于鼓足了勇气探问道,竭力让自己不至于被吓得魂飞魄散,和姜伯允保持着适当距离。
“我们可以盖一所小房子,我耕田,你织布。如果你觉得孤单,我们也可以多生几个孩子,我教他们打猎射箭,你教他们唱歌跳舞……”姜伯允仿佛完全没有听进雪锦的话,继续憧憬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