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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湦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灿若星辰,在他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显突兀,就像是沙漠里的一汪清泉,因希望而耀眼。
他一直在仰望着上空,似乎很紧张,连大气都没敢喘,身体亦是动也不动,那神态和槐树精路石林倒是有几分相似。
一样的清瘦,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风吹散;一样的拥有着一颗打不倒却也叫人捉摸不透的内心,神神秘秘的仿佛活在另一个世界。
可是他却又和路石林不太一样,因为他会害怕的紧紧抓着雪锦的胳膊,就像一个正在寻找依靠的小孩,并不是完全不食人间烟火呢!
还有他身上的伤口,以及他的呼吸声,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得触手可及。
特别是他小腿上那个血流不止的伤口,更像是铁钳般,揪动着雪锦的心,让雪锦头脑发热,几欲晕厥。
这伤口必须要尽快处理才行!否则后果很严重!
雪锦强撑着一口气,拍了拍周湦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他的小腿,掏出来了一块粗布帕子,示意要帮他包扎。
周湦先是诧异地看了雪锦一眼,旋即轻轻点了点头。
雪锦这才稳定了心神,学着以前哥哥教她的方法,帮周湦包扎了起来。
事实上,雪锦家乃是远近闻名的医术世家,要不是因为晕血,她早就去读医科大了。说起来还真是可笑,一个出生在医术世家的孩子,竟然会晕血,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过她这晕血症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她亲眼目睹了母亲车祸去世后才产生的。所以众人都说她这是心理疾病,是可以克服的,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去克服罢了。
就像现在,她帮周湦包扎伤口,不就克服了吗,并没有晕过去呢!
原来要克服心理障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原来要接受母亲已死的事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妈妈,你在天堂还好吗?”想到母亲,她不禁鼻头一酸,泪水溢了满眶,迅速帮周湦处理好了包扎事宜,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就目前情况来看,周湦脚上的伤很是严重,急需缝针,要不然还会恶化溃烂,甚至整条腿都会废掉。
雪锦忧心忡忡地看着周湦,准备等上面的那些坏蛋走了之后,就带周湦回家去好好疗伤。
谁知头顶上突然传来了一个狠戾地男声,“司马大人,这个小女孩如何处置?要不要杀了她?”
小女孩?难道是云绣?想着妹妹可能有危险,雪锦惊慌失措,不自觉地抓紧了周湦的胳膊,脸上血色全失,苍白如纸!
第五章 古怪的二公子
云绣是被那群坏人抓走了吗?怪不得一直喊她都没有答应呢!这可如何是好?
雪锦聚精会神地听着上面的动静,紧张程度远远超过了坐在一旁的周湦。只恨不得立马跳出去,赶走那群大坏蛋,将云绣给救出来。
周湦何其聪慧,一眼便瞧出了雪锦的心思,警示性地扯了扯雪锦的衣袖,摇了摇头,神情严肃,目光如炬,那是在告诉雪锦不要冲动。
雪锦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看着外面通明的灯火,她自然知道来人数量甚多,并不是她一人所能够与之相抗衡的,所以很快她便镇定了下来,没有轻举妄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放开她!”
“路…”她刚想惊叫,便被周湦紧紧捂住了嘴巴,箍住了身体,动弹不得,无奈之下,她只好乖乖坐回了原地,静观其变。
而与此同时,就在她所处的深坑外不到五米处,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正站在一群高大威武的彪形大汉中央。
他的身形是那么的单薄,单薄得微不足道,好比悬崖边儿上的一株小草,摇摇欲坠,除了能引起众人的哄堂大笑外,似乎连一点儿其他作用都起不了。
可是他却长着一双如虎狼般寒冷嗜血的眸子,那凶煞的眼眸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如同两柄钢刀般,熠熠生辉,一刀一刀毫不留情地剜在了他面前众人的身上,叫人不寒而栗。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身高少说也有一米八的彪形大汉被他那么一看,竟是猛然觉得脊背发凉,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将怀里的小女孩抱得更紧了,仿佛在寻求着某种温暖。
小女孩看到少年,激动地手舞足蹈,大声地喊叫着,“哥,你来做什么呀?这里好危险的,你快跑呀,快去找姐姐和阿爸!”
听到这里,雪锦再也无法淡定了,在周湦的怀里剧烈地挣扎着。她怎么可以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深爱她的亲人在她面前孤独的死去呢!这是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啊!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现在冲出去只会成为陪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周湦强有力地禁锢着雪锦的行动,低声耳语道。
听了周湦的劝导,雪锦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
而在另外一边,路石林早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一步一步保持着特定的节奏缓缓靠近了抓着云绣的彪形大汉,其间他冷峻的目光一刻都没有从那大汉的身上移开。
大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咆哮:“嗬,你这黄口小儿想要作甚?贱命不要了吗?”
“哼,你不就会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吗!有本事咱俩单挑啊!”路石林不屑地冷哼一声,步步逼视彪形大汉,摆出了一副拳击手的架势,握紧双拳,在原地来回蹦跶。
“单挑?咦?你这使的是什么功夫?”彪形大汉被眼前这从未见过的开场动作唬得一愣一愣的,体内热血也随之全被调动了起来,翻腾不息,跃跃欲试。
“中国功夫!只要你放了我妹妹,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怎么样?”路石林说罢,潇洒而随意地使出了几招拿手绝活,大抵就是空中二弹腿之类看起来就很花哨的动作。
“好!一言为定!”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憨陀大汉瞬间眼前一亮,放下了手中的小女孩,朝路石林冲了过去。
新鲜事物谁都喜欢,不过大约一分钟后,战斗便结束了,快得毫无悬念。赢的人自然是那彪形大汉无疑了!
完败路石林后,彪形大汉得意地拍了拍衣襟上沾染的尘土,狠啐了一口,“我呸,什么中国功夫!不过就是花拳绣腿一包草,白白浪费了爷爷我的期待啊!哼,真没劲!”
原以为经这一役,被打倒在地的孩子定要退缩了,谁知他竟然还有力气叫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现在可以放过我妹妹了吧!”
“哟嗬,你小子都没打赢我,凭什么跟我谈条件?”彪形大汉冷眼扫了路石林一眼,饶有兴味地反问道。
“我们之前说好了,我让你见识我的中国功夫,你就放了我妹妹,可没说我一定要赢你!”路石林站起身来,倔强地仰着头,虽然行径上看来他是在耍无赖,可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卑躬屈膝的神色。
彪形大汉闻言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但他显然不会任一个小毛孩这般戏耍,所以他也开始耍起了赖皮,厉声反问道:“我们刚才是这么说的吗?”
“不是!”周围的兵士很配合的异口同声,如洪钟般响亮。
“你们睁着眼睛说瞎话,真不要脸!”云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铤身而出,站在了路石林身前。
此时她已然恢复了自由身。本来她是被彪形大汉禁锢着的,后来彪形大汉和路石林打成一团,就没人管她了,可以说她现在已经被放了,只是还面临着身旁众人的威胁而已。
“你敢骂我!找死啊!”彪形大汉恼羞成怒,就要发飙。
路石林见状,一把将云绣拉到身旁,正准备伺机逃跑,却发现背后的退路竟是被另一路人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让他们无处可逃。
对方人数少说也有上百,哪里是他们两个小孩能够敌得过的啊!
冷汗悄然从他的额头上渗了出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云绣的小手,将云绣护在了身后。
却见那路人马领头的白衣男子骑着骏马来到了他的身前,将他们兄妹俩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厉声喝问道:“尔等何许人也?来这山上意欲何为?”
“我们是平乡农户,来山上寻找阿爸,阿爸上山打猎,一直没有回家……”云绣红着脸应道,其实早就怕得浑身发抖了。
“打猎?你们难道不知道今天封山吗?”白衣男子反问道,脸上神色慢慢缓和了。他们今天临时封山确实没有挨家挨户去通知,有个把几个漏网之鱼溜到山上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知道,没人跟我们说!”云绣轻轻摇头,已不再那么害怕了,因为她发现骑马的那位白衣男子眉清目秀,是个温文儒雅型的大帅哥,一看就是好人呀!
“即是如此,还不速速回家,只此一回,下不为例!放他们走!”白衣男子果断下了命令。
“谢谢你,公子,你果然是个大好人呀!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云绣感激涕零地道了声谢,拉着成呆滞状的路石林,三步一回头地缓缓离去了。
众人听令,顺从地让出了一条康庄大道,唯有之前和路石林搏斗的那名彪形大汉不满地提出了抗议:“二公子岂能如此轻易地放走那两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呢?此事恐怕不妥吧?”
早前那小丫头片子骂他不要脸,他可还记忆犹新呢!
“哼,赖武,你也知道他们只是小孩吗!看他们的打扮就知道了,他们不过是平乡的普通孩童而已,你的眼睛最好给我放亮点儿,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无用的人身上!”白衣男子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赖武被呵斥得噤若寒蝉,回了一句“是”,灰头土脸地领着众人继续地毯式的搜索了。可惜他的反应终归迟钝了点儿,竟是离目标越来越远了,完全没有发现藏在自己脚下的那二人。
白衣男子驱走赖武后,重整旗鼓,准备再度出发,却是被身旁尽忠职守的一名小厮给拦了下来,“二公子,小心前面的横沟!”
“横沟?”他惊异地反问了一声,朝着小厮所指的横沟望了去。
那是一条狭窄的地缝,横亘在他身前,大体约莫有两三个人的肩膀宽,隐没在黑暗的树林中,被枯枝落叶和杂草灌木掩盖着,如果看得不甚仔细,还真不容易发现。
地缝里漆黑一片,就像是通往暗夜世界里的罪恶深渊般深不见底,恍惚间仿佛还有阴森森的黑影浮动,叫人不寒而栗。
众人避之都唯恐不及,但是那个外表儒雅的二公子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半晌,就像在观看自家的古董花瓶一般,颇具赏玩的意味。
赏玩了够了,他方才高举大手,伸出两根手指,摆了个类似于剪刀手的手势,策马扬鞭,从横沟上垮了过去。洁白的身影在黑夜中一闪而过,分外醒目,惊得坑内二人魂飞魄散。
众兵士连忙举着火把紧随其后,大踏步远离了横沟。
雪锦僵直地坐在地上,持续屏气凝神,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一直到那位古怪的二公子走后,她才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好险好险啊,差点儿就被发现了!”
“呵呵,其实我们已经被发现了!”细密的汗珠从周湦的额头上渗了出来,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刚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回。
第六章 剪刀手的误会
听周湦说已经被发现了,雪锦显然不信,急忙反驳:“不会吧!肯定是你多心了,他们是来抓你的,发现你了,怎么会扭头就走呢?”
“嗯,但愿吧…”周湦说罢,尝试着站了起来,腿上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他强自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警惕性地朝着横沟外面望了过去。
夜幕深垂,漆黑如墨,火把的影子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