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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沛撇了撇嘴,略有不满,接着问绮素:“那你会许什么愿?”
绮素侧着头看他,慢慢说:“向织女许的愿望不能向别人说起,所以我不能告诉殿下我的愿望。”
“好没意思啊。”李承沛情绪低落。
“要不……”绮素迟疑着道,“明日殿下和我一起开盒子吧?”
“好啊好啊!”李承沛高兴起来。
两个孩子回到皇后殿中。绮素请李承沛为自己选了一只蜘蛛,放在备好的盒子里。她将盒子供于案上,在月下默默祷祝了一会,然后取封条封好了盒子,等明天清早开启。
次日一早李承沛就来找绮素。绮素见他急得抓腮挠耳的样子,不由好笑。她取了盒子,放到李承沛面前:“那么,请殿下为我开启盒子吧。”
李承沛求之不得,当即撕了封条,打开盒盖。他向盒内看了一眼,低呼一声:“素素,你看,好大一个蛛网。”
绮素探头,果然见盒内蛛丝密集,不由满心欢喜。李承沛看来比绮素还要高兴:“看来你的愿望会实现呢。”
绮素笑了:“还要多谢殿下。没有殿下替我抓来蜘蛛,就没有这个好兆头。”
“那你告诉我你许的什么愿好不好?”
“不行,向织女许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悄悄告诉我,织女不会知道的。”
绮素摇头:“不能说。”她含笑看着李承沛:“如果这个愿望实现了,殿下会知道的。”
“真的吗?”李承沛挠头,“那说定了,如果真的实现了,一定要告诉我。”
“一定。”
两个孩子就这样立下了约定。此是显德十二年七月间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说周末不更新的,结果想起今天是七夕,连夜赶了一篇番外。比较短,太子党福利,哦耶!
下次更新在周二,然后恢复日更,谢谢大家,鞠躬!
☆、返京
光耀元年五月,新帝下诏,进平恩王李元沛为宁王,领雍州牧、扬州大都督,令其返京。
绮素与李元沛得张启泰指点,即刻启程回返京都。当记忆中的西京城楼自地平线上出现时,夫妇俩不胜唏嘘。一别六年,想不到回来竟是这样的光景。李元沛更是感慨万千:“想不到还有机会回来。”
夫妇俩一同入城,看着日渐繁华的街道,心里都涌着一股说不明的情绪。李元沛更是一改平日喜欢说笑的性子,反常的沉默着,目光不住的在街市各处停留。
新帝登基数月,京城之内已不见哀戚。数年不见,京中繁盛反倒又增几分,连绮素也不得不在心里佩服新君治国之能。
新君早已为他们准备好奢华的府邸。在外人看来,新君无疑是在向兄弟表达自己的善意。两人在府中安顿好后便入宫晋见。李元沛面见新帝,绮素则往内宫拜见皇后。
六年不见,皇帝李承涣的面貌并无多大变化,衣饰也不显华贵,唯有那一袭黄袍显出他至尊的身份。要说改变,大概只有唇边蓄起的胡须而已。
李元沛刚要下拜便被皇帝扶起:“一家人何必多礼?”
“臣,臣……君臣之礼不可废……”皇帝如此亲切,李元沛反倒有些讷讷。
皇帝一叹:“你我兄弟,谈何君臣之礼?这些年你在永州受苦了。”
“臣,臣不敢。”
皇帝轻拍他的肩膀:“先帝子息单薄,在世的只有你我兄弟。今先帝故去,世上至亲唯你一人。我将你召回,也希望能对你有所补偿。”
皇帝全以你我相称,说得极为诚恳。李元沛听他提及先帝,眼圈泛红:“陛下对臣并无亏欠。只是阿爹疾笃之时,臣也未能尽孝,甚为愧疚……”
皇帝亲自领他入座:“我能体会你的心情。我本也想过召你回京侍疾。奈何先帝不许,只得作罢。”
“如臣这般不孝,先帝不愿见臣,也属应当。”李元沛甚是伤感,“然身为人子,却无法奉养父母,总是遗憾。阿爹病重时的情形,可否请陛下告知?”
皇帝轻叹:“显德十九年起,先帝就常为风疾所苦,严重时目不视物。去岁病势愈发沉重,常神智不清,竟无法视朝……”
“臣听说陛下曾进丹药?”
皇帝点头:“寻常药石总不见效。先帝苦痛万分,命我寻找奇人异术,我才呈进丹药。可惜……”
李元沛兴袖拭了一下眼角,又道:“那末臣的母亲……”
“太后身体倒还康健,”皇帝温和道,“只是数年未曾见你,甚是挂念。稍后你可前去拜见。以后你多到宫中走动,让太后也高兴高兴。”
李元沛应了。
兄弟二人又叙了一会儿话,皇帝才微笑道:“想必太后等急了,你这就去罢。”
李元沛拜谢而去。
另一边,绮素也拜见了皇后崔氏。
崔皇后清丽一如以前,只是成熟了些,神态间多了几分端庄稳重,颇有国母仪态。皇帝崇俭,皇后燕居时也只梳三叠平云髻,穿小袖衫襦,下着七破间裙。绮素行礼之后,崔皇后温言赐座,又按常例颁赐赏物。彼时皇帝的几位妃嫔也正与皇后闲话,崔皇后为绮素一一引见。
皇帝为太子时曾纳良娣一人,昭训三人。皇帝即位以后,几位姬妾都有进封。良娣萧氏育有二子,封为德妃。只是她产子后身体一直虚弱,故今日并未在场。三位昭训则都进位九嫔。修仪赵氏、修媛孙氏皆是婉约温柔的女子,含笑与绮素见过礼,并不怎么说话。为首的昭仪沈氏却是眉目如画,梳着堕马髻,发上盛饰金钿,配以精致斜红面妆,再加上榴红大袖衫裙下半露的酥胸,显得娇艳欲滴,竟比皇后还明艳几分。
绮素入宫前已听说沈昭仪出身小家,深得圣宠,时有轻狂之举。
果然,绮素见礼之后,沈昭仪并不还礼,而是柳眉一挑,笑道:“宁王妃倒是清秀得很。”
绮素低眉回答:“昭仪谬赞,妾愧不敢当。”
“别不敢当,”沈昭仪似笑非笑道,“谁不知道王妃才是太后正经的新妇。我们呀不过是些粗笨使婢,哪入得太后法眼?”
绮素微笑答道:“恕妾愚钝,在座几位娘子有谁不是太后正经新妇么?”
沈昭仪定定看了绮素一会,绮素仍微笑以对。沈昭仪轻笑起来,将绮素推到皇后面前:“皇后,你瞧王妃这张嘴多会说,怪不得太后心心念念想着。”
崔皇后淡淡一笑:“王妃是太后养女,太后挂念也是人之常情。”她又转头向绮素道:“昭仪爱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绮素谢她解围,也客气的回答:“昭仪生性活泼,妾喜欢还来不及呢。”
一名女官入内,在皇后身边耳语数句。皇后微笑向绮素道:“宁王已见过至尊,正要去见太后。王妃一同过去罢。”
绮素起身再拜,然后随引导的内官退出殿外,与李元沛汇合一处,前去拜见太后。
太后已迁居别殿,专心礼佛。绮素和李元沛见到她时,她身着素衣,手持佛珠盘腿坐于榻上。数年不见,太后鬓边头发已白了一大片,眼角也垂了下来,颇见老态。她平静的看着眼前一双儿女向她下拜行礼。
李元沛行过礼便想上前,却被绮素牵住衣袖制止。他有些不甘不愿的退了回来。良久,他们才听见太后的声音:“一路之上可还顺利?”
绮素回答:“谢太后挂念,这一路很是顺利。”
太后点点头,将目光凝于李元沛身上片刻,旋即转开:“顺利就好。”
绮素又问:“太后在宫中,起居可还如意?”
“甚好。”太后答道。
绮素命人呈上一幅经卷:“此次上京,未及备礼。妾与大王手抄佛经一部以献太后,聊表孝心。”
太后点头:“有劳了。”
她向侍立一旁的染香使个眼色,染香将抄满字的经卷接了过来。太后只看了一眼,便命染香收了起来。
见太后似乎甚是疲倦,绮素和李元沛没过多久即起身辞别,一同出宫。
一上车,李元沛便道:“阿母她……”
绮素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她轻轻靠在丈夫身上,才在他耳畔低语:“京中不比永州,耳目众多,大王还是慎言为是。”
李元沛猛然转头:“一回京,咱们连话都说不得了么?外面都说皇帝事太后至孝,那阿母为何还郁郁寡欢?”
绮素默然无语,皇帝毕竟不是太后亲子,再怎么孝顺,也总有隔膜。太后又不知皇帝有什么打算,自然小心为是。她看向丈夫,这些话能对他说么?
她想了一会,才微微一笑:“咱们今天在宫里也都看见了,陛下对太后奉养优厚,绝无不孝之意。想来是先帝故去,太后和先帝情谊深厚,难免悲伤之故。”
李元沛有些狐疑的看着妻子,似乎不大相信。
绮素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使君临走前不是说了么?回京之后一定要忍耐。现在忍耐,将来才有生机。”
“难道我要忍一辈子?”李元沛语气冷淡。
“当然不会。可是现在咱们必须忍。”绮素断然道。人强我弱,隐忍以待时机才是上策。
永州那样的逍遥岁月已经一去不返。现在他们只能仰人鼻息。君心难测,谁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所以,必须小心。
也不知李元沛想清楚没有,绮素只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再也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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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
光耀元年十一月冬,宁王夫妇已在京居住半载。
皇帝对李元沛这位兄弟可说极厚,除了赐给极尽奢华的宅邸、食邑远超亲王应有的万户,又常召他入宫叙谈,且他每次入宫都会获赐珍玩财帛,让人羡慕不已。京中有人大赞皇帝友爱;也有人私下认为这帝位本属宁王,皇帝现在怎么补偿也不为过。
只是绮素很快发现,李元沛每次入宫回来都会沉默好一阵。她初时以为是皇帝斥责于他,可李元沛却说并无此事,皇帝待他是一向优容的。绮素再三询问,李元沛才说,皇帝越来越像先帝,因此每次见到总不免神思恍惚。绮素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是实情,也就不再追问了。
除了入宫晋见皇帝,李元沛最常做的事还是和皇族宗室们欢聚取乐。这日飘着小雪。李元沛一大早被几个宗室子弟叫去喝酒,绮素则坐在炉前做着针线。才刚穿针引线,侍女便报有女客到访。
绮素命人请入,却是母亲苏引。回京后绮素曾派人接苏引来王府居住,却被苏引以要照料侄孙女为由婉拒,只说以后都在京中,来往方便,不必居于宁王府邸。绮素知她一手抚养表兄的几个女儿,不舍离开,也就没有强求。
“阿娘过来怎么也不知会一声?”绮素微笑相迎。
苏引含笑打量女儿,视线落到她手边——那里有一件正在缝制的婴儿小衣。苏引眼睛一亮:“这是……”
绮素红了脸,轻轻点头。
苏引又仔细看了下绮素的小腹,见她仍然未显身形,便问:“几个月了?”
“才两个月。”
苏引双手合什,念了一声佛:“盼了这么久,总算是盼来了。大王应该很高兴罢?”
绮素点头:“刚知道的时候笑得一个晚上合不拢嘴。回京以后,就没见他这么高兴过。”
苏引垂目片刻,随即环顾左右。绮素明白她的意思,屏退了所有人,和母亲进了内室。
“陛下对你们还好?”苏引在内室坐下后问。
绮素点头:“赏赐倒是不曾断过。每次大王入宫,陛下也极客气。不过……”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