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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宁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乏力的点点头,同意了暂时交给唐人尧处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忍住满眶的泪水而已。
唐人尧又与卢太太说了些话,最后两人终于谈定,卢太太总算肯安心地回去了。
房东离去后,唐人尧对神情空白的海宁道:“已经很晚了,先去收拾一些简单的衣物,暂时到我那边住吧!”
海宁没有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踏进唐人尧的家。
唐人尧的家一如她所想的宽敞,百坪空间,全铺上米白地毯,家具看得出全是出自名家之手,却并不张扬,那一套纯白的羊皮沙发更是低调奢华的代表。
他的家,仿彿是一座样品屋,寂静、精美,却没有人气,好像这里只是暂住的旅馆,他随时随地准备离开。
进家门打开灯,唐人尧注意到海宁的脸色更糟了,简直白得像张纸。
“你先坐下,我去倒杯水给你吃药。”他把她的行李一放,直接走进开放式厨房。
“谢谢。”海宁接过他递来的水,服了药。
“想吃点什么吗?你晚餐几乎没吃几口。”
海宁虚弱地摇摇头,“我不饿,只觉得好困。”
唐人尧点点头,没有废话。“我带你去客房。”
海宁随著唐人尧来到客房。那是一间整理得非常舒适的房间,甚至还有独立的卫浴设备。
“房里有独立的卫浴,里面的东西你都可以用,你可以在那里盥洗。我的房间在那里,”唐人尧指了其中一扇门给她看,“有什么需要就敲我门,任何时候都可以。”
“谢谢。”海宁挤出一抹虚弱的笑。
“别客气,好好睡。”他在她额上轻吻了下。“晚安。”
海宁用仅剩的力气冲了澡,换了衣服,疲惫地躺上床。
原本海宁以为自己会因为过多的烦恼而无法入眠,却没想到她才闭上眼,便沉入深深的梦乡中。
在极度虚弱中,她并不知道唐人尧怕她夜里发烧,每隔两小时就来探视她……
为了重新整修,海宁不得不让“依莉艺术指甲沙龙”从隔天开始暂停营业。
趁著午休时间,唐人尧代海宁约了卢太太,到他的公司附近的咖啡馆讨论整修费用事宜。
当房东卢太太将损失的金额列成清单交给唐人尧过目时,海宁只看了一眼上面的总金额,心就先凉掉一半。
暂停营业的损失就不必谈了,加上损失与整修的费用,差不多也将她这两年存下的积蓄都赔光了。
“这单子上列的金额有问题,我想你一定是算错了,”唐人尧细看一次之后,将清单推回给卢太太,“麻烦你重新再算一次,列一张新的清单给我。”
“唐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藉机灌水吗?”卢太太尖锐地道。
“我没有以为什么,我只是说上面列的金额有问题,想麻烦你重算一次而已,”唐人尧双手交握在桌上,神色不变,“或者,你希望我请专人来重新估算?”
卢太太听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咕哝著拿回清单,忿忿地走了。
“清单上究竟有什么问题?”海宁好奇的问。
“称不上是什么大问题,她只是巧立名目,把一些不该由你负担的整修费也一并列进去而已。”唐人尧淡然道。
“是吗?”海宁苦笑,“也许她那么做没有错,我是该偿付她一些精神损失费用。”
“这是两回事,帐目应该清清楚楚,不能混为一谈。”唐人尧唤来侍者点了两份特餐后,又问:“你身体好些了吗?”
“睡了一觉之后,我觉得好多了。”海宁双手放在膝上,因微微的不安而无意识地绞著衣料。“谢谢你让我暂住一晚,今早我借用你的电话和我以前的同学联络,她说我可以先搬到她那儿去住——”
正在喝冰咖啡的唐人尧手一顿,精锐的黑眸迅速扫向她,“为什么要搬走?”
“我……我不能一直打扰你。”
“我不觉得那是打扰。”唐人尧迅速接口,目光变得有些逼人。
“但是……”海宁不知道该怎么说,头都快低到桌上去了。
“你怕我吗?”唐人尧放下杯子,托起她的下巴面对他,“我喜欢你这件事让你觉得很困扰吗?”
海宁脸颊一红。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喜欢她。
“我……不是怕你。”海宁深吸一口气,慢慢对他说出自己的感觉,“我仔细想过了,或许是我们一直很谈得来,又加上我现在有困难,所以你对我的感觉……可能有些混淆。”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唐人尧真想大笑。
“相信我,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毛头,我不会把对你的感情和友谊或是同情混淆。”
“可是……”海宁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唐人尧干脆替她开口,“我把话说在前头——我不接受你以于薇薇喜欢我为藉口拒绝我,就算你不能接受我的感情,我也不会因此就接受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海宁有些委屈地急嚷。
唐人尧强迫自己捺住性子,“那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只想问你——你真的确定……你对我的感觉是爱吗?”海宁低头看著自己搁在裙褶里的手,“我只是一个美甲师,那么的普通,那么的平凡,连和我相识那么久的平远都——”
“海宁,我要的就是你,你让我感觉温暖,在你的身边,我再也不需要防备,我想要的一切,除了你,谁也不能给。”他的大手抚上她脂粉不施的容颜,低低吐出:“海宁,和我交往吧!”
海宁的眼眶不争气的泛红了。
她从来没想过,竟会有一个人默默地守在她身后,只为了等待她的驻足回首。
如果不是纪平远甩了她,她不会发现,世上竟有一个人如此珍视她的一切。
面对这样的男人,她如何能不动容?但在海宁的心底,仍有小小的不安。
“你真的觉得我们适合吗?别人会不会觉得——”
唐人尧伸指轻点住她的唇,一双黑眸专注地凝视她。
“海宁,你知道吗?有一度我以为我这辈子会在一段又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中虚掷人生,直到我遇见了你,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能力玄爱人。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只知道——你是我等待已久的女人,我不要错过你。”
海宁轻抚他令人心悸的英挺容颜,低问:“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这是什么问题?”唐人尧唇角微扬,“错过你,我才会后悔一辈子。”
语毕,他再度俯首吻住她,这回唐人尧不再只是轻尝浅啄,而是充满占有。
那是他们之间,第一个属于情人的吻。
第五章
会议室里,坐在首座的唐人尧脸色不耐,频频低头看表。
该死!会议应该在半小时前就结束的!唐人尧烦躁地用手指敲打椅子的扶手。
如果不是这个会议重要得足以左右明年度的投资决策,他早就当场走人!偏偏这个会议冗长得像是永远也开不完……
唐人尧再度瞥了一眼腕表。六点零五分!
他蓦地起身,那狂猛的势子,让正在分析未来国际原油价格走势的高级干部顿时吓得噤声。
身为唐人尧得力左右手的元勋惊讶地眨眨眼,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为什么唐人尧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不爽?
“没有。”唐人尧冷声回答,拎起椅背上的西服外套,“这里交给你,我要先走。”
说完,唐人尧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绕过半个会议室,直接闪人。
元勋先是诧异,下一秒他追了出去,发现唐人尧居然已经站在专用电梯之前,脚步之快,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你晚上有约吗?我不记得你今晚有饭局……”
“叮”的一声,电梯门的开启打断了元勋的问话。
唐人尧走进电梯,按住open键,对他扬唇一笑——
“从今晚开始,我每晚都有饭局。”
这天,海宁见唐人尧竟早归了,不觉露出意外的表情。
“你今天下班得好早!”
因为两人工作时数都长,所以以往他们一起吃晚饭,不是约七点半就是八点,但今天他居然七点不到就下班了,怎不教海宁惊讶?
“嗯,今天公司里刚好没什么事,我就提早下班了。”
唐人尧若无其事的将公事包往沙发上一摆,脱下外套放在椅背上,循著食物的香气走进厨房,笑问:“你在做晚饭吗?”
“嗯,反正美甲沙龙整修的这段时间我很清闲,加上我也喜欢做菜,所以就借你的厨房做几道菜。记得你说过我的手艺还不错,所以……”海宁有些羞赧地道:“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使用你的厨房,希望你不会介意。”
唐人尧看著餐桌上几道仍冒著热气的菜肴,一种模糊的感动在心底扩散。
有多少年了?一踏进家门,迎接他的就只有冰冷与黑暗。没有家人,所谓的房子也不过就是一个经过装饰的水泥建筑而已。
如今,在他家的厨房里,有个温暖可人的女人穿著围裙为他洗手做羹汤,带著宁静的微笑等著他回家……这曾是他内心深处无法对人诉说的渴望,他一度以为这只是个梦想,但海宁的存在,却让梦境变为真实。
是她,原来他一直在等待的女子,就是她!
见唐人尧久久不语,海宁不安了,她伸手轻轻搭在他的臂上道:“对不起,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我应该先征询过你的同意的——”
唐人尧猛然转了身子,握住她单薄的肩扯入自己怀里,并将面容埋进她柔细的颈窝中。
“唐、唐人尧?”突然地被他拥在怀里,海宁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了?”
“我今天在公司里一直没办法静下心来,下午的会议也是,其实我没待到会议结束就赶回来了。”
原来,这就是他早归的原因。
“为什么?”
“因为,”唐人尧苦笑,“我怕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搬走了。”
海宁一怔,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说。
“如果我要离开,绝不会不声不响的走掉,我向你保证。”她认真地问他:“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从不相信任何人,”唐人尧慢慢地说,“但如果是你,我愿意相信。”
海宁笑了。
那抹笑意太动人,唐人尧望著她纯然的笑意,心中一紧,希望自己能永远将这抹笑留在自己生命里。
“你煮了什么?”唐人尧望向桌子,那里已经有四道菜。
“鲜菇烩青江菜、凉笋沙拉、干贝高丽菜卷,还有糖醋排骨——”
海宁话还没说完,唐人尧竟伸手拿了一块糖醋凤梨吃。
“嗯……”他眯起眼睛,吃下那块凤梨。
“怎么样?”海宁见他久久不说话,以为自己做得不好吃。
“你尝过这道菜吗?”
“还没有……”
“你应该试试看。”
海宁还未反应过来,唐人尧一个侧首,猛然堵上她的唇。
那是一种会把人吞没的吻,贪婪而又需索。
海宁感觉背脊颤栗,好似通了电流,她的胸口紧缩,心跳快得不受控制,她觉得自己就快不能呼吸。
察觉她的紧张,唐人尧怜爱的放慢速度,不再是狂猛的需索,而是缠绵的深吻。
在唐人尧的口中,海宁尝到凤梨的香气混合著酱汁的滋味,一股酸甜在味蕾上暧昧地扩散开来。在这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像一艘小船,在南国的河流中驶著,水流和缓,气候暖热,船身摇曳,嗅著岸边飘来的异香,有种轻微的晕眩感。
海宁低喘,双腿虚软,不自觉地后退,靠在桌沿。
唐人尧往前一步,结实的体魄紧贴著她而立,像一堵困住她的墙,她无助地抓住他的衣襟,承受他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