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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小丫头边开门,边掩嘴打着哈欠,是明悦兰的贴身丫鬟阿青。阿青见到门外这么多人,大吃一惊,愣在门边。
“老……老爷,怎么……回事?”愣了片刻后,阿青结结巴巴开口。
“姑娘真是好睡啊,外边都快闹翻天了,姑娘却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蓝烟温和笑道,好像在对一个***说话。
明老爷闻言,脸色一变,他是聪明人,听出蓝烟话中有刺,暗指阿青那丫头在作假。
“年轻孩子,睡得沉一点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明老爷的神色迅速恢复如常,淡淡道。
“呵呵,是啊,年轻真好啊。”蓝烟笑呵呵道,好像刚才的话只是单纯地在叙述眼前的丫头睡得沉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请吧,非老板。”明老爷没有理笑呵呵的蓝烟,对非花冷冷道。
非花举步上前,沐影和魂希示意身边的五十多人在门外等候,然后和无烟紧随非花入内。
然后是皇甫宁一行人,再接着是明家父子四人。
非花再次在明悦兰卧室门前停下。
“姑娘,进去通知一下你家小姐,说有客人到访。”蓝烟见明家父子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主动对阿青开口道。
阿青迟疑地望向明老爷。蓝烟也望向明老爷,嘴角含笑。
“去吧,叫小姐出来迎接客人。”明老爷冷冷道。
阿青愣了一下,开门进入,然后将门轻轻合上。
这时,无烟额上因为焦急而沁出细微的汗珠,双手在身前不断互相绞拧着。
“放心,夫人没事的,相信爷。”沐影望着前方,对无烟轻声道。
无烟愣了愣,侧头对沐影淡淡笑了笑,沐影也微微勾了勾唇。
没过多久,门又一次被打开,阿青站在门边,对门外的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各位,我家小姐请你们进去。”
非花缓缓入内,众人紧随着跟了进去。
“悦兰见过各位公子,”明悦兰向众人微微福了福身,然后望向众人,“不知各位深夜来访,有何贵干?”明悦兰的声音如黄莺出谷,柔若春风。
阿紫,阿雪和阿喜垂头立在她身后,阿青也恭敬立到她身后。。
“兰儿啊,人家非老板说他家娘子在我们府上,硬要进来找一找,爹爹人微力薄,无力阻止人家,兰儿,你就委屈一下,让人家好好找找。”明老爷面无表情道。
明悦兰闻言,眼中顿时泪光闪烁,嫣红的樱桃小嘴委屈地蠕动了一下。
“……爹爹,女儿知道了。”明悦兰哀伤地垂下头,轻轻地退向一旁,“非老板,请吧。”
“小魂。”非花轻声唤道。
“是,主上。”魂希迈步上前,在非花面前躬身领命,然后开始在明悦兰小小的卧室里缓缓踱步。
非花再次缓缓合上双目,将眼中流转的光华掩住,好似入定了般,不管周围的人和事。
魂希缓缓在屋中踱着步,口中喃喃自语。
“我好像闻到了**药的味道。”
与文相关 第一百七十二章 密室
第一百七十二章 密室
魂希缓缓在屋中踱着步。口中喃喃自语。
“我好像闻到了**药的味道。”
“哼哼!”明老爷冷笑两声。
明悦兰闻言,低垂的脸一白,眼中闪过一抹厉光。
紫潇则轻轻嗅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蓝烟望向他,眼神里含着询问,紫潇轻轻点了点头,蓝烟嘴角微翘,笑容的弧度继续扩大,眼神却越发冰寒。
魂希开始在明悦兰卧室的墙上敲敲打打,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无烟望着他,眼神中越发显得焦急,双手紧握成拳。
明悦兰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待有人去看时,却发现她一直是低垂着头的,嘴角委屈地紧抿着。
自从进屋后,皇甫宁就一直沉默,表情也恢复一贯的淡然,眼神平静如无风时的湖面。他没有去看魂希,也没去看委屈的明悦兰,他的视线在无烟所在的地方若有似无地停留。冰或和蓝烟一直说那个无烟姑娘是对皇甫家很重要的人物。那么,她到底是谁呢?
她比上次见时丰腴了不少,神情也不再那么冰冷。眼中的焦急和不安是那么明显。像是换了个人。这么说。她并不是像她一直表现的那么冷漠傲然,而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吧。
魂希走到一个茂密如小树的盆栽处,缓缓停了下来,轻轻嗅闻着,眉头时皱时松,然后低下头,伸手在盆栽的底部取出一个沾了泥土的彩绘白瓷茶杯。
明悦兰的身子轻抖了一下,双手开始无意识地搅拧。蓝烟慵懒的目光扫了扫明悦兰,一丝讽笑在眼中一闪而过。
魂希将白瓷杯放在鼻端轻嗅,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降雪?!”魂希轻喃道。
非花倏地睁开双眼,目光如电,射向明悦兰。该死的女人,竟然准备给灵儿服用如此歹毒的药吗?非花道嘴角缓缓勾一抹冷笑,轻若羽毛,冷若冰霜。他会让她尝尝自个儿的创意的。
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望向明悦兰。
江湖中人都知道,降雪是一种非常奇特的药,服用之人的身体暂时不会看出什么症状来,久而久之,服用之人的体质会越来越寒,男子还好,如是女子,轻则不能受孕,重则在寒毒的折磨下慢慢死去。
明悦兰在众人或火辣辣,或冷冰冰的目光中,额上不由滴下一滴虚汗,却依然紧抿着唇不说话,一副无限委屈的样子。
明家父子怒视魂希。
“小子。你不要胡说八道!”明烙怒声道。
魂希冷冷一笑,没理明烙,将彩绘白瓷杯轻轻交到蓝烟手上,然后继续观察明悦兰的卧房。非花狭长的双眸再次合上。
“小女的房间就这么大,非夫人在不在一目了然,你还要找多久?!”明老爷冷冷出声问道。
魂希没看明老爷,移向明悦兰的床,伸手探向白色的床帐。
一直低着头的明悦兰突然“唰”地抬头,快速跑向床边,张开双臂挡在魂希面前,不知是因为羞愤还是心虚,脸涨得通红。
“你干什么,有你这样的吗?窥视女子的卧室还不算,还要窥视女子的床铺。”
魂希神情淡漠地望着明悦兰,将伸出去的手缓缓收回。
“明小姐,我要察看你的床铺,自然是怀疑我家夫人在附近。”魂希淡淡道。
“如果没有呢?!”明悦兰气势汹汹地反问。
明悦兰突然变得如此彪悍,让包括明家父子在内的人都是一怔。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是在威胁他吗?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讽笑。
“如果不在,自有皇甫家的人为你主持公道。”魂希的语气依然淡淡的。
魂希边说,边突然伸手。越过明悦兰,“唰”一声拉开白色的床帐。
明悦兰的床铺顿时展现在众人面前。床上淡紫色的绸被叠得整整齐齐,雪白的床单也被铺得平平整整。
“你!”明悦兰气得浑身发抖。
“爹,他们欺人太甚。”明悦兰望向明老爷,大颗大颗的泪水扑扑落下。
“兰儿别哭,过会儿非老板若是不给我们个满意的说法,自有皇甫公子为我们主持公道,皇甫公子素来仗义正直,自然不会让我们失望。”
明老爷将明悦兰拉到一边,望向旁边的皇甫宁,却发现皇甫宁在发呆,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自是不会让明老爷失望的。”蓝烟闻言,转头望向明老爷,脸上笑容如旧。
皇甫宁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着,渐渐地,双眉开始越蹙越紧,眼神也越来越迷茫,好像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为什么,一直望着那个叫无烟的女子,会有心痛的感觉?是因为她脸上的焦急吗?那明悦兰的委屈和羞愤岂不是更应该让他心痛?!为什么,他会有想要一直看下去的渴望?是因为她美吗?可是,为什么先前见到她时没有这种感觉。难道是因为不再冷冰冰的她对他更有吸引力?
皇甫宁感受着心中传来的异样,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也没发现自个儿已从若有似无的观察变成了直勾勾的盯视。
不可避免地,非花感受到了皇甫宁的目光,垂在身侧的双手在袖中慢慢紧握成拳,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慢慢地,无烟也感觉到了皇甫宁的目光。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和惊奇,侧头望去,顿时与皇甫宁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烟愣了一下,顿时僵在当场,脸上的红晕像缓缓盛开的花朵,在她双颊开放。蓦然滚烫的双颊让无烟即刻回神,慌忙将头扭回,垂下,少顷,又慢慢抬起,将脊背重新挺直,微微扬起下巴,恢复成一贯高傲冷漠的姿态。只是,手心里却越来越……粘湿。
而这一切,通通落到了冰或眼里,冰或的目光蓦然幽深。
魂希淡然的目光来回扫视着明悦兰的床铺,甚至伸手触摸床上各处。然后缓缓回头,望向流着泪站在明老爷身边的明悦兰,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明小姐,你不知道吧,我在夫人的胭脂水粉里加了少许的追魂香,所以,无论夫人在哪里。就是藏在墙里,我也会找到她的。”魂希缓缓道。
明悦兰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而且越抖越厉害。众人奇怪地望向明悦兰,突然,明悦兰垂下头,捂着脸嘤嘤哭起来。
明老爷一言不发地望着明悦兰,眉头缓缓皱了起来,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明家三位公子见明悦兰哭得伤心,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愤怒,不约而同地怒视魂希。
魂希紧紧盯着明悦兰。
“明小姐,你是自己把我家夫人请出来呢,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嘤嘤嘤……”回应他的是明悦兰的哭声。
“看来明小姐是不准备自己动手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我亲自找出我家夫人,在这过程中,如果她有一点损伤的话,我怕明小姐承担不起后果。”
魂希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任何人家的密室,都会或多或少地设置一些暗器、机关之类的,他之所以不贸然动手,是想观察明悦兰的反应,以证实自己的猜测。
明悦兰在听到魂希的最后一句话时,右肩若有似无地抖了抖,然后继续哭泣,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明悦兰哭泣时肩膀自然的抖动。
无烟紧咬着下唇,下唇被她咬得失血,她紧紧盯着魂希,不知他是在诈明悦兰,还是真的知道她在哪里。
魂希双膝跪上明悦兰的床铺,趴伏在床里的墙上,轻轻敲打着墙面,动作轻若羽毛,同时将耳朵贴在墙上凝神倾听,一下又一下,不厌其烦,双眸专注地凝着,渐渐地,魂希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时间缓缓流过,大约半刻钟过去了,魂希依然在敲打着,倾听着。
“哼哼!”首先,明烙表现出不耐,冷笑两声。
魂希却恍若未闻。继续敲打着,倾听着。
突然,魂希直起身子,长嘘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举起拳头,在墙面上的不同位置快速地敲击了几下,力度不轻不重,如给人捶肩的力度。
咔啦啦!一声不大不小地声音响起,墙面从中间缓缓裂开。魂希双眸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