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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迎出的是风前舞,他问:“步轻尘?”
何玉一笑,眉角带着谦卑的纹理,“风先生,步轻尘早已经死了,你若仁慈,丢开不理,只怕何玉,倒还能多活几言,是个耻辱,而步轻尘对于此时的何玉,却是个笑话,一生,却是前世今生两个转折,有些事情,本不必太明白……风前舞默然,退了下去,何玉便向余人躬身:“王爷请几位到府上小聚。”
四王府,是一如既往的雕梁画栋,却不知为何,竟带了一份萧瑟,何玉一直把诸人带到正殿之前,燕云开却始终并未露面。
何玉向殿中微微示意,几人站在窗边,向内一张,俱是讶然,这不大的厅堂中,处处明黄流丽,金碧辉煌,美伦美奂,正中宝座高踞,铺着明黄的锦毯,居然是一派朝堂气象。燕云开正足饰珠玑,腰金佩玉,龙袍加身,坐在椅中,神色却是淡然,似乎若有所思,全然提不起兴致。
何玉却已经跪了下来,对青弦叩了两下首,却不发一言,青弦碍于风前舞,不便受他之礼,急侧身避了开去,何玉神色极是惨然,缓缓的道:“我用摄魂术,臆造了一个帝王梦给他,可是,却造不出一个他这般刻骨铭心的管青弦,弦姑娘,公子一生别无所求。不过一则天下,二便是姑娘。现下他已经一败涂地,求姑娘给他片刻的圆满罢!”
青弦讶然。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回答,风前舞却走了过来,便要施礼,青弦又是无奈,又是着急。只得扶住,叫:“大哥!”
风前舞轻声道:“弦儿,我知道你为难……可是,既然已经如此,便算是一个梦,也送他一个美梦罢。风前舞感激不尽……”
虽然不愿,却也不愿违逆风前舞的意思,瞥了衣上云一眼。他早侧过身去,青弦点头道:“我去便是。”
何玉一喜。立刻着人捧上一套衣饰,金银精绣。飞鸾翔凤,极是彰彩华贵。青弦进偏厅换了。看镜中人眸清如水,虽在这般盛妆打扮之下,却仍神清骨秀,丝毫不显雍容,实在有些好笑,用了几年来求穿越,求三千宠爱在一身,求这个凤冠霞帔地皇后梦,却不想居然是在如此诡异的情形之下穿着……世间繁华不过是梦罢了,只有身边地人,才是真实……
她坦然的迈进了大厅,触目是满眼地明黄,竟有几分没来由的晕眩。燕云开立刻抬起头来,星眸一亮,笑道:“弦儿!”
她一时不知要如何称呼,也不知要怎样自称,只能微笑而已,燕云开已经迎了下来,挽了她手,笑道:“我的弦儿永远是这么美。”
她有一点儿别扭,却只能任他牵了她的手,一直拉到宝座上坐了,一边笑道:“弦儿可想我了没有?”见她不答,笑吟吟的贴过来,咬一下她地耳垂,笑道:“弦儿?”
她不自在的避开,有点无奈,答道:“想了。”
他显然欢喜,笑道:“这个问题,我常常问弦儿,却第一次得到我想要的回答。”
她听他声音清朗,言笑炎炎,微觉有异,悄悄抬了眸看他,他的眸子竟是清澄明澈,眸中俱是温柔,她不由微怔,细细去看他的眸底,燕云开便笑出来,伸手把她揽进怀中,笑道:“弦儿看什么?”
她略略迟疑,缓缓的道:“没什么……”
他微笑,吻一下她地发,轻声道:“傻弦儿,善良的小丫头,倔强的小丫头……”
她终于还是侧了脸看他,试探地叫:“燕云开?”
燕云开一笑,续道:“聪明的小丫头……”他仍是拥紧她,微笑道:“有什么摄魂术能迷惑燕云开?可是,在假地朝堂中,能抱到真的弦儿,我也于愿已足……只是弦儿要地三千宠爱在一身,我却给不起
她有点微恼,却又有些不忍,想要伸手把他推开,有温热的液体从指尖流过,她大吃了一惊,急返身扶住他肩,他不知何时,竟从她袖中抽过了那玉剑,回手刺进了自己地身体。
她只觉惊心动魄,正要张口,他却一把挽住,求恳似的笑:“别叫他们,我不想让人人都看到一个失败的燕云开……好弦儿,你可知我求这剑时,在剑上刻了四个字……就是……”他摇摇头,不再说下去,含笑吻吻她的手指,轻声道:“好弦儿,许我个来世罢……”
她的泪滑下来,滴落到他俊美的面容上,与他痛极的汗水融在一起,她只觉惨烈,柔声道:“你这又何必,你还有整个天下的精彩,何必定要拘泥于已经失去的东西……”
他摇头,带一丝孩子般的固执,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却终于无力,缓缓……缓缓……缓缓的松开了手指……剑锋被血浸过,缓缓的浮现出浅细的字迹,一字一字“拥弦天下”他要的,弦,天下……得不到,便是死……燕四王,任性了一辈子,连死,都死的这般任性。
有人抱紧了她的肩头,扶她站了起来,她回身投进他的怀中,揽紧他的头颈,燕双飞愕然,却咬着牙抽了剑,何玉与风前舞一起去拦,他却似疯癫,终于还是在燕云开的尸身之下又刺过一剑,掷了剑,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却又落下泪来……
终结章: 弦在怀 笑看风云
****半***年***后
京城。
风月楼
什么?风月楼!!?
呃,不,不,是风云楼……
络绎的人们,正从风云楼中走出,手中无不捧着一本墨香飘飘的新书,不错,正是《风云录》第九卷。在原本写着蓝家家规的地方,却以金箔特制出烫金的御宝,龙飞凤舞的写着八个大字:“笔述风云,公道在心”有这八字御批,这风云录几近乎金科玉律,堂堂正正,大模大样,风风光光的推了出来,不但有单本装,二次印刷装,甚至还有一至九卷礼盒装,或高价出售,或买一送一,或千金不卖,全在衣大老板的心情,所谓的倚官仗势,大概便是说他
正在热闹之间,门前忽然走进两个少年,俱是衣衫简洁,却是俊颜如玉,一齐向衣上云拱手道:“衣大侠!”
衣上云笑嘻嘻的招呼道:“罗袜如花……哦不,两位风小侠,你们来的正好,快来帮我卖书……”
如花,现在叫风雨,话说这名儿有如花好听么?总之,风雨小侠一挑眉,道:“我要去见师父!”一边说着,便昂然直入,不再理会可怜巴巴的衣书商,现名风雪的小罗袜,倒是凑到衣书商面前,笑着举起革囊,展示了一下,道:“看!”很奸商的捏着下巴,“独闯江湖,有什么收获?”
风雪小侠笑道:“是给弦儿的……我也去见师父啦!”
衣上云傻眼,哼道:“弦儿也是你这孩子叫的么?不过,半年不见,倒看着有点大人样儿了……”
门口锦衫一动。冉笑尘已经踏步进来。身后随着一个丫环。正是小樱。遥遥便拱手笑道:“恭喜衣兄!”
衣上云笑道:“同喜同喜……我正在等你呢!”
冉笑尘笑道:“等我做甚。等不及地要我拜读弦儿地大作?”一边说着。早随手拿起一本翻动。
衣上云笑道:“我在等全京城最富有地人。好来好好地宰上一笔。”
冉笑尘又气又笑。一边向内室走去。笑道:“我去找弦儿聊聊。要我地大礼。等你们成亲地时候再说吧!”
衣上云在后面很郁闷地叫:“喂喂!来一个进去了。又来一个又进去了。个个盘算我地弦儿。就没人能来给我帮忙卖几本书么?”一转头又叫。“喂!不看我是谁。趁机偷书哇!”
冉笑尘不理他的大呼小叫,早径直走了进去。风云楼中的屋宇已经大半划了出去,另起了围墙,只留下了最前面的楼阁与后面临近的几个小院,其中一所院落,叫做尘埃院。此时住着何玉,也便,便从来没见院门开过,当然,也没见人出来过。另院,便住着风前舞,好好的武功不学,开始精研医术。弄地整院药草飘香。
冉笑尘熟门熟路的直走到听弦院,遥听得清音如莺,曼曼的唱道:“路遥遥行遍万里山河会知心能有几个
刀剑里笑看风云变色谁胜谁负谁晓得
浪滔滔数尽悲欢离合放得下能有几个
邀清风明月对酒当歌醉三分悠然自得
不管今夕身处于何方酒入肠豪情万丈
尽管世俗仍笑我痴狂恩或怨都由我扛
天苍苍豪情气壮山河得与失又算什么
刀剑里笑看风云变色我行我素我自乐
人匆匆犹如红尘过客名和利又算什么
邀清风明月对酒当歌醉一回人生几何
冉笑尘笑着摇头,笑道:“弦儿,到这时,你还在唱会知心能有几个么?”一边说着,早迈了进去。
青弦正坐在亭中抚琴,闻声抬头一笑,燕双飞倚在一旁懒洋洋的坐着,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青弦起身斟过茶来,微微笑道:“我会唱的歌儿不多,只不过是喜欢这首。所以唱唱罢了。”
燕双飞笑道:“会知心能有几个,这也不错啊。除去衣上云,最少还有个燕双飞啊!弦儿。你当真不想重开月楼,坐拥面首三千。把那衣上云抛到天外去么?”
青弦啐了他一口,转开目光,一眼看到小樱站在一边,便笑道:“姑娘,请过来喝杯茶罢!”
燕双飞随着她的目光转了身,笑道:“咦,这不是那个跟衣上云一夜**的俏丫环么?”
青弦一怔,张大眼睛看她,小樱早羞的面红耳赤,急道:“不,哪有!”
燕双飞笑道:“处子血染了锦被,还说没有!”
小樱羞的顿足,急道:“不是!那是我要刺杀衣大侠,然后……没杀成,我自尽地血……”
燕双飞大笑道:“原来是自尽的血,衣上云也当真不解风情,娇娥夜奔,居然不好好享用,反要拿刀动枪……”一转头看到青弦的神色,讶然了一下,失笑道:“这事儿,你不会是一直记着吧!好冤枉的衣上云!”
青弦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燕双飞有历史,管青弦不知道,管青弦有不属于大燕朝的历史,没有人知道,你有你坚持的事,我有我在意的事……敢爱,亦敢恨,从没有怀疑过他的爱,也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爱……可是,偏还要纠结……管青弦呀管青弦,你还真是处女座地女孩,总是苛求完美……当有些事情已经发生,无力回天,想到的只有死,想要死,是因为那爱,不能死,也是因为那爱罢了……却不敢问,一直纠结,最勇敢的管青弦。却又最怯懦……燕双飞你这个坏人……
她咬了唇,站起身,急步向外走去,衣上云早卖的厌了,叉了腰站在一旁看,她向他召手,他便走过来,笑容满面的道:“弦儿,你以后一年写本风云录好了。那我们估计比冉笑尘还要富些……”
她早投进他怀里,笑拥住他,悄悄的道:“师父,弦儿嫁给你,好不好?”
他傻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软硬兼施,宛转纠缠这么久……他说,我带你游遍天下。玩转江湖,他说,我带你山水畅怀,随心所欲,他说,我带你策马红尘,渔舟唱晚……她只是微笑,说:师父,好师父。容弦儿写完这本风云录……
她不是拒绝,却在推托,可是,今天……他着实怀疑自己的耳朵,他说:“弦儿,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她抬了眼,双颊红透如醉,努力想大声,却仍是羞涩,道:“弦儿嫁你。你要不要?”
衣上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吸一口,几乎不相信自己地耳朵。可是,随即。狂喜淹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