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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公子微微一怔,刚才只顾气愤,倒真是没有留意她笔尖的走向,不过只是寥寥数笔,不会是什么复杂的东西,难得受挫犹自有气,哼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聪明机辩的燕公子居然也有枉做小人的时候?青弦愕然了一下,失声笑了出来,又急转身过去,却仍是抑不住笑意,燕公子微微一怔,笑道:“难得啊,弦大姑娘居然会笑……”
他小心的脱下长衫,看了看背上的图样,黑白间勾勒出一个月下抚琴的男子,燕公子微微挑眉,笑了出来,吹了几下,又着上了身,含笑道:“好,弦儿这墨宝,我一定连穿三天!”
青弦急摇手道:“不是……”
燕公子笑道:“怎么?我猜不中,我陪弦儿穿三天这‘写意长衫’,不对么?”
青弦顿时无语,燕公子笑道:“弦儿猜我画了什么?”见她摇头不答,笑道:“猜中了十万两银子。”
有钱也犯不着这么花吧……青弦抬头看他,他笑盈盈的点头,青弦便道:“想来是只小狗,或是一只小乌龟……”一边说一边犹豫,燕公子实在不像这么幼稚的人,可是偏直觉就是如此。
燕公子哈哈大笑,笑道:“是是是,弦儿真是冰雪聪明……不过我身上很少带银票的,明儿派人给你送来罢!”
青弦立刻福了身,温言道:“那便谢谢公子,管青弦告退了。”
燕公子立刻皱了眉,道:“你……”青弦神色柔顺,却咬了唇角决不抬头,他瞪了她许久,终于还是哼了一声,道:“好,你走吧!”
青弦松了口气,折身退了出来。这次却是没胆子再拐去闲云居了,乖乖的一路走回恋花楼,脱下长衫看背上时,果然是画了一个小乌龟,墨迹极重,连里衣都透进了黑色,苦笑着把长衫展开晾在屏风上………坏人就要有坏人的样子,坏人就是要给人讨厌给人恨的。燕公子啊燕公子,你位高权重,人纷事忙,平白无端,何若来招惹管青弦?当真好没来由……
满心俱是没来由的烦乱,躺在床上,随手抽了袖剑来把玩,只觉床大的异常,被冷的异常,翻来覆去仍是睡不着,一直熬到天色微明,忽听楼下隐约有金铁之声。
师父?青弦急弹身跳了起来,手便要去拿那长衫,手已经触到,却是微怔,看着那张牙舞爪,活灵活现的乌龟图,难道真要连穿三天?如果不穿会怎么样?想了许久,仍是没胆子试验,看也不看的拿过来穿在身上,开门下望,笑道:“师父!”
衣上云抬头一笑,仍是阳光般灿烂,剑招却不停,便似是在专心练剑一般。
衣大侠心情不太爽哦!青弦咬了咬唇,手腕一撑,便跳了下去,直跳到他的剑光之中,衣上云讶然了一下,急急收剑,手已经自然而然的伸过来,轻轻扶住了她手臂。青弦向他微笑,悄悄反握他手,笑道:“师父早。”
“弦儿早。”衣上云仍是笑嘻嘻的,眼睛却飘了开去,无视她奇怪的长衫。
真想揪着他的长睫毛转他回来……你不开心,我还不开心呢,我熬呀熬的几天才做了一件衣服,你当我喜欢被人抢走啊,无奈的对自己叹气,别人对我,但凡好些,不拘为了什么,总是不能冷颜相向,明知燕公子不是好人,可是那一晚花前月下,笑语盈盈……
不知为什么有点心虚,悄悄偷看衣上云的神情,看他笑嘻嘻的瞅了剑尖出神,不自觉的带了一点撒娇,软语央道:“师父,你不理弦儿了么?”
衣上云立刻回了头,神情像是怀疑自己的耳朵,讶然的对她看了又看,似乎在确认这声音是不是她发出的一样,青弦脸上飞红,急咳道:“师父教武功罢!”
衣上云微挑了眉,笑道:“好,武功这东西,其实也没意思。弦儿要学,师父便教……”一边笑嘻嘻的双眼望天,做势思忖,笑道:“今天教些什么?”
他的样子似乎有点心不在焉,有点不喜欢他这样子,柔声道:“师父……”
衣上云笑看她一眼,抬手想要抚她的发,抬了一半,却又背在身后,道:“怎么?”
她咬了唇看他,他神情洋洋带笑,眸底仍是一片温柔,却又带着一份深切的无奈之意,忽然便觉得满心柔软,轻轻叹气,道:“不拘什么,师父教罢!”
心绪烦乱,整个上午,只学了一套十六招的剑法,近午时,展逸飞送来了一张十万两的银票,仍是夹着那洒花印香的素笺,展开来,却是极精致的蝇头小字,“写意长衫第一天:出门时丫环忘记打帘,上车时仆从忘记收回手臂,下车时吩咐两次才得回答,每次回头时都会看到有人观望,被十一个人询问长衫来处,被两个老头掠开头发细看,被四个人打破砂锅问到底,同时向我道恭喜并讨酒……”
竟是洋洋的写了满满一页,口吻轻松自在,似乎对面交谈,言辞却是诙谐之极,虽是讶然,终不免失笑出来,又急急收住。衣上云坐在椅中,懒洋洋的打个哈欠,似乎全未留意,展逸飞道:“姑娘赐个回书。”
青弦把纸折好放进袖中,轻声道:“我这边没有什么事。”
“他吩咐了,要姑娘回书。”
青弦忍不住皱眉,却仍是提笔写道:“行止异于平素,终贻人笑,不如还归本真罢。”
………………
下午更是寸功未建,索性托故不学武功,去厅中看姑娘们缝衣绣花,好不容易挨到晚间,在灯下直坐到深夜,仍是夜凉如水,一片静谧。
有点儿恼火,也不顾吵醒了人,起身要了水来沐浴。夜已深,刚除了衣服没进水中,便听窗格极轻的一响,转头时金影蛇从虚掩的窗下悄没声息的滑了进来,身上却没系什么,招手引它上来,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轻轻碰碰它小小的头:“小金金,小衣衣生弦儿的气了么,弦儿也是无奈罢了……”
第020章:药香弥漫吻相送
金影蛇习惯的在她腕上盘了起来,以前只能绕两圈,现在却能绕三圈了,连蛇儿都长的这般快,认识师父已经有这么久了么……随手拿下来放在桶边上,一边细细的挽起湿发,匆匆忙忙的洗完,回身找金影蛇时,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走了。
青弦愕然了一下,颊上立刻飞红,如果金影蛇会说话,会不会说一句,窗外有一双观望的眼睛?
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任楼下乒乓不断,就是不肯起床,一直等到有人跳上楼狂敲她的房门,在门外乖徒弟乖弦儿的叫了好久,才懒懒把门拉开,衣上云正叉着腰一脸无奈,见她出来,便张了眼睛瞪她,眸子里却全是笑,两人心知肚明的互眨眼睛,青弦实在觉的好笑,抿着唇笑出来,一边笑道:“师父今天好早哦!”
衣上云无奈的看了看天色,笑吟吟的道:“是啊,好早,早的不得了……”
青弦眉眼弯弯的笑,“谢师父夸奖,那今天学什么?”
衣上云做势点头,一本正经,“不如学淘气好了……”
青弦失笑,学了他的样子点一下头,笑道:“这门功夫弦儿教师父比较合适哦。”
今天的武功便学的顺了些,近午时展逸飞送来了“写意长衫第二天”的素笺,看来燕公子是当真要把这长衫一穿三天了,这次却没有定要回书,打发走了展逸飞,衣上云正在几步外仰天发愣,青弦走过去牵了牵他衣袖,正要说话,他却忽然回头一笑,笑道:“弦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青弦还没来的及应声,他已经笑盈盈的拉了她手,仍是走的院中之路,速度却是极快,穿来插去的过了几个院子,看左右无人,轻轻巧巧的跳上墙头,翻了过去。
这似是一个药圃,围绕在院落之间,占地极广,起伏有致。高起的土坡上还装饰了一些树木山石假山之流,药典上说,通常真正的药圃都是这般错落,因为有的药材喜阴,有的药材喜阳,有的喜湿,有的喜干,都要分别来种,像电视上演的跟菜地一样一茬一荐,那一定是只种了某一种。药圃中有一片小小的空地,站在上面,只觉药香沁人,衣上云显然得意,笑道:“这个地方不错吧?”
青弦笑道:“是。”
“那今天便在这儿学武功吧!”
青弦顿时无语,巴巴的赶到这儿来,只当是休养踏青,却原来是换个地方学武功,有点赌气,想返身抱了他手臂撒娇,今天不学了嘛,好不好……可是看他虽然一脸笑嘻嘻,眸里却有隐约的心疼,竟不忍说出口来,笑嗔道:“师父就爱教武功!”
一边说着,便走到空地正中,回眸一笑,道:“师父要教什么?”衣上云笑道:“剑法啊。”一边说着,剑招一引,便施展开来。
这一学便又是大半天,集中全副精神看这银光错落,只瞧的头也痛了,手脚不停,也觉疲惫,可是衣上云既然不说休息,只得咬牙苦撑,练到最后,手脚都软了,衣上云的剑招只稍稍一碰,那剑便脱手飞出,叮的一声钉在树上。
衣上云抓抓头发,一脸刚刚发现的样子,笑道:“弦儿累了么?那休息一会儿吧。”
青弦忍不住好笑,走到旁边的大石上坐下,拿拳头捶捶酸麻的小腿,一边取笑道:“原来在这么好的地方练功也会累啊!”
衣上云也走过来,弯了腰搭了她的肩,却半天没说话,青弦侧头看去,他恰好便凑过来,在她颊上轻轻一吻,青弦一怔之间,他已经做势在她肩上揉了两下,一脸殷勤的笑道:“弦儿累了,师父帮你揉揉。”一边说一边在她肩上拂来拂去。
揉跟摸不是一种力度吧?青弦忍了一会儿,他径自玩的很乐,丝毫没有中止的迹象,实在被他弄的痒,只得笑道:“师父……”
人在自己身后,说话时自然习惯性的偏头,衣大侠的唇便等在那儿,又被他偷到一吻,悄悄咂咂味道,继续守株待兔。青弦又好气又好笑,转了身子瞪他,他先还一脸无辜,却被她看的无措起来,讪讪的转了开去,走到另一边,半躺下来,随手摘了个草茎,咬在口中。
青弦仍是看他,他却死活不肯把目光转过来,一边没话找话的笑道:“这草很甜啊……”
青弦不答,他又道:“……很甜,那个……一点也不苦……”声音越说越低,终至于无。青弦忍不住有点儿好笑,折了身子伏在石头上,托了腮看他,两人离的极近,轻柔的呼吸吹动他的发,衣上云眨眼睛,又眨眼睛,终于俊面泛红,小声道:“对不起。”
“什么?”
“……”衣上云用力闭上眼睛,再不回答。好喜欢他的长睫毛,拿指甲小心的拨一拨,他不动,于是拨了又拨,他始终苦苦撑着,不肯睁开眼睛。
衣大侠好害羞呢!好喜欢……管青弦不要众星捧月,管青弦只要情有独钟……手移上来,轻轻拂他浓挺的眉,他有点无措,神情都定住了。忽然想起度功那一晚,那全似无心,又被他迅速假装忘记的一吻……忍不住悄悄去看他的唇,他正有点紧张的咬着草茎,弧度圆润的唇角微翘,不笑时,也似带一丝隐约的笑意……我想吃草了,跟师父抢草来吃,行不行……小心翼翼的微俯过去,小心翼翼的摘下了他唇间的草,小心翼翼的靠近,直到柔软的唇沾到了他的……
他凉滑如玉的脸一瞬间变的滚烫,那热度吓到了勇敢的小白兔,受惊的小白兔立刻畏缩起来,送过来的甜柔花瓣暂离了那惶然的唇,像心被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