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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到了风月楼,本想吩咐带人过来,却是一时兴致,静悄悄一人到了恋花楼。展逸飞正在走廊打坐入定,恋花楼看起来全无异状,燕公子微微一笑,轻咳了一声。展逸飞立刻警觉,收了功弹身跳起,燕公子笑道:“弦丫头呢展逸飞嗫嚅了一下,燕公子皱眉道:“怎么?”
展逸飞的神色恢复淡然,低头道:“房中一直没有声音,属下不知。”
燕公子微讶,挑了挑眉,“她一直没出来?”一边说着,脚尖一点,跃了上去,抬手推开了房门,饶是他机变无双,仍是倒抽了一口冷气,管青弦晕倒在地,银衫上血迹斑斑,发丝凌乱,双颊火红,连肌肤上都泛起了一层灼伤似的白。
燕公子一步跨入,把她扶入臂弯,她早已经烧的人事不知,抱在怀里,竟是热力迫人。燕公子飞快抬手搭她的脉门,手一沾身,便被弹开,再用力去按,仍是被她的内息弹出。
瞧这情形,竟似练功走火一般,也幸好借了这一丝内息本能的流转,才吊住了一口气息,燕公子竟有些微的无措,抱着她转身,犹豫了一下,才放在床上,回头看了展逸飞一眼,眸光利如刀锋,却冷笑道:“你很好!你……叫何玉带两个人过来!”
何小受一向周到,得了讯赶来,只看了一眼,立刻折身去带来了两个丫环,又请来了药房地教习,冷水浸了帕子,敷上去,不一会儿便温了,连换了三块帕子,她终于震了一下,凝起了眉毛,唇角微抽,却连呻吟都发不出。
歧黄教习虽通药理,武功却是寻常,连把了几次,都被她内息弹开,燕公子恼火起来,指尖带了三分力度,直压下去,她吃痛,终于呻吟了一声,哭着叫:“师父!”
燕公子哼了一声,仍是细细察她脉象,回头招手,何玉立刻捧了纸笔,燕公子指一稍离,青弦竟反手握住,喃喃的道:“师父!”燕公子气的不轻,用力抽手,她却不肯松开,泪水不断的落下来,滚过红的异样的颊,无声无息的滑落。
燕公子犹豫了一下,手终于还是停了,咬了牙看她,良久,才略偏了偏身子,抓过笔来,飞快的在那纸上写了方子,便挥手令他们下去。
第027章:却把真情做良药
她始终晕晕沉沉,握着他的手,却握的极紧,像溺水的人抓了扶木,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开。她颊上水润的肌肤泛着灼伤的白,唇枯裂到卷了白屑,小小的脸庞憔悴不堪。
他叹了口气,缓缓的抬手,指尖沾一沾她的额角,即使在晕迷中,她似乎也能感觉到那一丝疼惜,唇角颤了一下,他俯身下去,她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像在跟谁赌气,缓缓的道:“不,我偏要活着……”他直起腰,看着她干枯倔强的嘴角,心里竟是一软,慢慢的道:“你不但要活,还得给我好好活着……”
药熬好了,吹冷了,她的唇却紧紧咬着,满心警惕,不肯张开。捏开唇角强灌下去,没灌几口,便呛咳出来,俱都吐在他的衣服上,拭净了再喂,仍是没灌几口,俱都吐出,再熬再吐,熬了三次,竟是死活灌不进去。
燕公子身上已经药汁淋漓,振袖摔衣,只气的脸色发白,她已经烧的神志迷糊,唇色枯槁,握着他的手指,火热灼人。燕公子气起来,把地上的丫环一脚踢开,贴了她的耳朵,咬牙切齿的道:“你不是要活着吗?你不吃药怎么活?”
她似无知无识,却仍是固执的抽紧了唇角,燕公子气极,手扣了她的颊,却不忍再用力捏下去,隔了一息,用空着的手,握了她手,犹豫再犹豫,还是松开,头也不回的道:“把衣上云给我找来!”
只过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身后衣袂浮动,燕公子并不回头,没来由的生气,冷笑道:“衣大侠。”
衣上云咽了一下,淡淡的道:“在。”一边缓缓的走近身来,步子是刻意的缓慢,平素总是嘻笑无忌的脸像凝了冰。一直走到近前,看着他一身的药汁。燕公子抬了头,含笑道:“药既然灌不进,只能靠咱们衣大侠的武功了。”
衣上云地脸色极是苍白,缓缓的道:“劳烦公子让开些。”
燕公子哼了一声,想要抽身,奈何管青弦的手仍是抓着不放。燕公子耸了耸肩,笑道:“衣大侠,看样子你要单掌运动了。”
衣上云眉宇间几不可察的一跳,缓缓的走过来,轻声道:“弦儿?”她早已经陷入晕厥,却似乎竟识得这声音,微微蹙了眉,衣上云轻声道:“弦儿,松了手。”
她的泪滑下来。手却仍是抓着不放,衣上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轻轻握了她的手腕,轻轻摇晃,柔声道:“弦儿乖,师父在这儿。”她的神情一无异样,似乎无所听闻,指尖却缓缓的松开,燕公子冷哼了一声,挣出手来,抽身就走。
衣上云竟似不敢去看她地脸。缓缓地移过目光。极轻地吻吻她地手背。扶她起身。看桌上仍有大半碗药汁。便贴了她耳边。柔声哄道:“弦儿乖。吃了药。”
一边说着。便极轻地拍拍她颊。把药端起来放到她地唇边。她呛了半口。衣上云轻轻拍拍她背。仍是喂她。虽是呛了两次。一碗药汁。竟慢慢喂了下去。
衣上云随即双手握了她手。缓缓运功。热力导引。只觉她体内地力量竟是大地不可思议。远远异于平日。一时不妨。差点把自身内息地运行。去跟了那路径。心中讶异不已。想尝试把那内息像上次一样。强制归入自己地内功路数。努力数次。只弄地满身大汗。却始终不成。
无奈之下。只得顺了她地内息流向。细细跟随推动。把纷繁地内息归入一脉。这力量大地异乎寻常。像是身体内地源头忽然启动。蓝璎珞本是少女。纵是练功勤勉。又遇明师。内力也不至于这般大才对。且之前不止一次试过她地内息。却始终没有试出这力量。难道是生死之际激发了身体地潜能?又或者这力量原本就在。只是始终沉睡。却在此番被引发出来?
一时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抑了心神勉力运功。只觉怀中地身体热度慢慢褪了下去。缓缓地回复温软。良久。良久。她终于震了一下。茬弱地像株小草。却仍是迎了阳光。努力地。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衣上云吸了口气。见她张开眼睛。便努力地向她微笑。她地水眸竟是迷茫。细细看他。停了一息。竟报以一笑。轻声道:“师父。”
他只觉似有一个火球在心头炸开,既是苦涩,又是欢喜,情不自禁的贴紧了她的面颊,轻声道:“我还当弦儿就此不理我了……”
她抬了手臂抱抱他,由着他吻她地颊,衣上云吻了又吻,极是痛惜,柔声道,“好弦儿,若是心里不快活,我由得弦儿想打想杀都成,只求你别生病……”
她笑笑,避开那话题,柔婉的道:“哦,我病了吗?”
他苦笑出来,怔怔的望了她出神,终于还是凑到了她的耳边,极轻极轻的道:“弦儿,你还记得师父说打赌么……燕公子只当衣上云是他的刀,可是,打赌赢了衣上云的那个人,可不是他呢……”
好一会儿,她都不明白他的意思,想了好久好久,想的脑袋都疼了,才猛然醒悟,急想推开他细看他地脸,他却把她揽紧在怀中,紧紧地贴了颊。
心忽然便是豁然开朗,用力贴紧那怀抱,是啊,是啊,真傻,怎么会相信师父是坏人呢,早该知道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早该知道他会站在皇上一边,早该知道不会枉杀无辜……有这么一双墨玉般明净灵动地眼睛,又岂会是自私偏执的坏人呢……
忽然好开心,悄悄抱紧他,在他耳边柔声道:“我知道师父不会让弦儿失望的……”衣上云顽皮的眨一下眼睛,竖指在唇间,嘘了一声,却又向她一笑。
她情不自禁的抬手,抚摸他笑起来时唇角可爱的弧度,又赶紧低了头,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一边轻声道:“这样……岂不是很危险?”
衣上云自嘲的一笑:“只要没有更好用的人,他暂时不会杀我的,即使当真是他的人,他要杀,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第028章:指间杯盏茶香漫
衣上云随口说了,看她眸中瞬间升起担忧,赶紧又去拍她手背,嘻嘻笑着直凑到她面前,声音却仍是极低,笑道:“没事没事,阎王最爱清静,一定会放我多活几年的。”
她悄悄转目四顾,把唇凑到他耳边,小小声的道:“我们这样说话,安全么?”
衣上云微笑,站回床边,扶她躺了下来,轻轻拉好薄被,然后蹲下来,靠紧了她的颊,低声笑道:“不要紧,咱们要比他预计的时间至少早一个时辰,这会儿尚算安全。”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抚过她枯干的颊,很是心疼,悄悄凑上去吻吻,又道:“不过这风月楼,外松内紧,实在并不简单,可以说时刻身处监视之下,万事都要小心在意才好。”
青弦点头,放柔了声音笑道:“那我还要跟师父远些才成,是不是?”
衣上云无奈的看她,悄悄伸手,握了她手,却仍是点点头,轻叹道:“是。这风月楼,埋着燕公子的一个眼线,轻功极是卓绝,世所罕见,我在风月楼时日甚久,却始终没能把这个人找出来……若能找到,那便最少能放一半的心了。”
青弦点头,细细的想着所有认识的人,眼前闪过一个颇显特别的人影,犹豫的道:“风前舞?”说完了,却又摇头,心里终究觉得不象。
衣上云笑道:“我起先也当是他,他实在不像这里的人,却不知何故逗留在此……可是正因为他太过明显,任谁一想便会想到,反而不会是……只怕是一个极不起眼的小人物……”
正说着。忽然手掌一紧,立刻俯身在青弦手上,一动不动,青弦心头一怔。赶紧闭上眼睛,隔了许久,才听到脚步声响,有人慢吞吞的走上楼来,走到门前,敲了两下,缓缓的推开了门。
青弦本自无力,却也并非做状。缓缓地侧目看去。温言道:“何总管。”
何玉上前打躬,笑眯眯的道:“姑娘醒了?要点什么不?”
经他一提,方觉口渴,柔声道:“那劳烦何总管倒一杯茶给我。”
衣上云缓缓地撑起身来。脸色比方才更加地苍白。何总管看了他一眼。似有意似无意地笑道:“衣大侠辛苦了。要不要小人送你回去休息啊?”一边说着。便返身倒了茶。
衣上云赶紧扶她起身。随手接了茶杯。青弦正要就他手去喝。忽然心念一动。两人都不擅做伪。这一番自然而然。态度显然已经融洽。只怕传到燕公子耳中。必定生疑。却要捏个理由才好。
心里迅速盘算。勉力抬腕接了。一边轻声道:“师父请回罢。莫忘记答应弦儿地事。”衣上云低了眼帘不答。一边把她扶正。靠着床架。青弦缓缓地道:“师父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弦儿。绝不再伤害不会武功地妇孺。想来必能做到。”
衣上云缓缓地道:“弦儿放心。”青弦便向他一笑。捧杯喝了。他接了杯子。放回何玉手中。青弦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衣上云又站了一息。才缓缓地回了身。弹身跃下楼去。
何玉便似无知无闻。仍是上前笑道:“姑娘想些什么吃不?”
她只觉全身酸痛。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抬起。轻声道:“多谢何总管。我实在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东西。”
何玉笑嘻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