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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容小心!”她慌乱之中听见白凤起低呼一声,眼前雪白衣袂翻飞间,忽觉腰间一紧,有一只有力的臂膀捉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拖回了花辇上,白凤起来势急,底下扛辇的大汉又趔趄了一下,两人一同倒在粉色荷花瓣之间。
嘈杂的人声忽的有些远了,林微容心仍在怦怦直跳,微微睁眼时,胸臆间狂跳的心更是如同擂鼓一般,一声声敲入耳。
白凤起怕她摔着,将双手揽住她的后脑护住她,宽大的白衣白袖与他发间的半幅白纱如云一般披散开来,遮住了她的头脸,也将她拢在他的气息里。
她被他压在了身下,一抬眼便是他描绘得精致俊美的脸庞,在透过了轻纱的天光中,分外的迷蒙。
慌乱,且失措,莫名地想逃。
她瞧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是笑还是什么,恍惚间嗅到他身上的清浅檀香,铺天盖地般扑来。
“白……”她艰难张口,一字未说完,已被他轻轻含住了微张的红唇。(口胡,真的是红唇啊,被俩大妈涂成了血盆大口 =口= )
脑中嗡一声响,周身的血都像骤然停住了,她只听见胸中心跳激越,一声声,一下下,如同要跳出来一般。
他的唇温润柔软,与她的贴在一处,略一吮便松开;虽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她却像是过了许久,待要想起推开他,脸颊已一路烧到了耳后去。
“微容,你没有推开我。”白凤起星眸微亮,含笑的嗓音低低地在她耳旁响起,霍地惊醒她。
“小师叔,大姑娘!”远远近近,唐七清亮的嗓音飘了过来,她慌忙要推开白凤起,他却先站起身,又伸了手来扶她。
她犹豫了下,想要退却,那只有力的手掌却闪电般扣住她,不容她躲闪。
四目相对,她望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人群喧闹,谁也没瞧见那片刻之间的事,仍旧是笑闹着,呼喊着;脚夫高声笑着连声道歉,重又扛起花辇向前行进。
林微容僵立在白凤起身侧,明眸闪烁着,红透的脸颊被掩在厚粉下,谁也没瞧见异常。
她心跳如擂鼓,四周的呼声与鼓乐声入了耳,却盖不过白凤起那句似笑非笑的话,重重地敲入她的心中。
是的,她竟没有推开他。
蓦地,她的心略沉了沉,不知为何指尖微微发凉。
***
一直到转过玄武大道,林微容都没再吭声,唐七一路同她说笑,递花篮给她,她也都只是勉强笑了笑,目光怔怔地落到远处去。
偶尔转身,一触到白凤起含笑的眼,便也飞快地转开,默然以对。
车队在玄武大道上行得快了些许,这条横贯东西的大街极宽阔,巡游到了最后人也少了大半,给彩车让出了一条道来,畅通无阻。
白家的下人们早在玄武大道与西街交叉处候着,车队拐到昌平楼下停了,已有大群的人欢笑着迎了上来。
抱着孙儿的柳掌柜乐呵呵地上前道:“大少爷、林大姑娘,七少辛苦了,昌平楼内备了热水给几位换装洗漱。”
一面说着,又朝扛花辇的几位脚夫笑道:“弟兄们也辛苦了,老爷子在饭庄设了酒宴款待哩。”
脚夫们喜上眉梢,连声道谢后稳稳地放下花辇,林微容不等停稳便跳下辇来,问清了何处洗漱后,匆匆道了谢便往昌平楼内走。
柳掌柜手中抱着的孙儿秋隽“咿咿呀呀”地朝她的背影哼了几声,老人忙低头逗了逗他,也有些狐疑地问道:“大少爷,林大姑娘怎么像是不大高兴的模样?”
白凤起正伸手取下发簪与轻纱,闻言目光闪了闪,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道:“大约是街上人多,有些太吵了罢。”
说罢,任那过肩的发垂下,绕过柳掌柜也往昌平楼内走去。
林微容先上了楼,洗漱换衣处却是在那原先的小雅间内,白家的侍女早已备好了热水绸帕,笑嘻嘻地要帮她擦拭脸上的胭脂水粉,她忙婉拒了,请那窈窕的俏丫头出了门去,这才叹了一口气走到木架前以清水洗净了脸。
雅间内也有一面铜镜悬在壁上,早先她被那两个妇人扒下的湖水色衣裙也被细心叠好送来了昌平楼,她在屏风后换了衣物,正欲离去,想一想,又立到铜镜前细细端详自己,许久,还是叹了一声,摇头自语道:“不过是亲一下罢了,惦记这么久做什么?”
铜镜中忽地有人影一闪,白凤起慢慢走进屋内来,在她身后立定了,轻笑一声道:“微容,换洗好了么?”
林微容心里“咚”地一声响,慌忙低下头,不敢看铜镜,也不敢回头,胡乱将衣角扯平了,轻声说一句“好了”,脚跟一转便往外走。
刚走到白凤起身侧,便被他一把捉住手腕拉回到他身前,轻笑道:“坐下歇会,喝口茶。”
她略一挣扎,白凤起却又以极温润而又不容抗拒的嗓音轻声道:“你先坐着,等我换洗完,有话要同你说。”
不知为何,她听着这声音,心里竟软了,胡乱点了点头,便挣脱了走到临窗的小桌前坐下,喝了口茶润润干涩的嗓子,又食不知味地草草吃了几块糕点,白凤起终于换了衣物出来。
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仍旧是她看着眼熟的俊美面容,忽然之间却有些陌生起来。
他仍旧是温和地笑着在桌边坐下,径自伸手取过林微容喝过的茶碗,倒满热茶喝了一口,惊得她心里咯噔一声,低呼道:“那是我喝过的……”
白凤起抬头看了看她,淡淡笑了笑:“那又如何?”
林微容俏脸薄红,微恼道:“我与白大哥既非夫妻又非亲人,怎可共饮一杯茶水……”
她话未说完,蓦地想起花辇上发生的事,言语一滞,却别开了眼不再往下说去。
白凤起轻轻放下茶碗,见她不出声,稍稍勾起唇角来似笑非笑地望住她。
许久,她才清咳一声,勉强笑道:“白大哥有什么话便说罢,天色也不早了,说完我也好早些回酒坊去。”
“好。”白凤起微微一笑,手却伸过来握住她的手,她一惊,想要挣脱,那双手掌却如铜铸一般,牢牢扣住她。
她惊惶抬眼,却看见他缓缓地舒展眉宇笑着望着她道:“微容,嫁给我如何?”
情暗生
微容,嫁给我如何?
白凤起这句话问出口,四周倏地便静下来。
茶香清浅,袅袅地散开在屋内,一室清香。
林微容怔了怔,抿唇淡然一笑道:“白大哥这算是向我求亲了罢?”
她出奇的沉静,白凤起微讶,却还是颔首:“是,先前我也曾去林家酒坊同林伯父说起过……”
“我爹因为林家酒楼经营不善,想将酒楼卖给白家,是不是?”她忽地打断他的话,明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林家酒楼这几年大不如前,老爷子无心照管,轻容又远嫁山城,酒楼生意更是一年不如一年,老金曾无意提起过此事,虽及时打住,却也被她听了个七八分。
“微容……”白凤起欲言又止,只将她的双手包覆在掌心暖着,微微叹了口气,“林伯父也是为你好。”
他没有否认,那便是她猜得不错。
“白家早就想吞并了我林家酒楼,我爹正好趁机狮子大开口高价卖出,又将嫁不出去的大女儿一道塞给白大哥是么?”她仍旧是淡淡笑着,眼神却略略黯了下去。
老爷子的那点心思她哪里猜不透,既是无心再打理酒楼,不如再卖了银两添作她的嫁妆,又恰好有个合眼顺意的年轻人上门说要娶她,他还不乐得一齐都往外送了?
“林伯父并无此意,我也毫不勉强。”白凤起握了握她冰凉的指尖,正色道,“我对天起誓,绝对是真心实意要娶你,微容。”
他说得极诚恳,俊朗面容上不见一丝戏谑或者说笑之意,林微容定定地望着他,半晌后忽地微微一笑道:“白大哥,你不必为当年之事再耿耿于怀,毕竟错也不在你……”她顿了顿,抬头笑着,重又将当初在白家大宅八角凉亭内说过的话说了一遍,“铜鸾城内多得是貌美温柔的大家闺秀,谁不想争抢着嫁入白家做长媳?白大哥想娶几房妾室都不在话下,又何必来将就我这个脾气性子都倔得惹人厌的老姑娘?”
话音刚落,白凤起已是脸色微微一沉,她只顾盯着面前的茶碗出神,丝毫未察觉。
两人都不吭声,不知沉默了多久,她缓缓起身,将手自白凤起合起的双掌间抽出,低声道:“既然白大哥再无要事,我就先走了。”
说罢,微微颔首,转过身便往雅间外走。
忽地,白凤起在她身后低低唤了一声:“微容。”
她脚步一停,正要转身问还有何事,他却自她身后捉住她单薄的双肩轻轻一转,她只觉一股大力涌来,身子一晃,已是被按在了屏风一侧的雕花墙面上。
林微容惶然抬眼,却蓦地望进白凤起略略黯下的眼眸中。
她察觉他在生气,忽觉有些恍惚,已有七八年不曾见过他生气时的样子,也已有七八年没有像现在这般靠近过,陌生,却又熟悉。
白凤起却已伸手来扳正她的脸,直视着她,挑眉轻声道:“你看着我。”
她眨眨眼,抿了抿唇别开眼去望那绣的精致的屏风,偏就不看他。
白凤起却轻笑一声缓缓俯下 身来低声道:“山不来就我,那我便去就山。”
一瞬间,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向她拥来,将她缠绕住不得脱身,她便在这惊惶之中惴惴地转头看他,只一眼,心忽地跳得急,如在胸臆间擂着鼓,怦怦作响。
她一直知道白凤起模样生得好,剑眉星目,高鼻薄唇,又常在眉眼间带了温文的笑意,少年时便已是个翩翩俊美少年,只是七八年后的他又与少年时大不相同,俊朗依旧,更增修长挺拔之态,那一双如寒星一般的眸子越发的深沉,平日里的温文笑意略略隐去,她几乎认不得这眼前的俊美青年究竟是何人。
他已不是当年缠绵病榻、轻声与她诵读诗书的苍白少年。
眉眼虽熟悉,神情却大半不同。
林微容被他看得慌乱,强自镇定道:“白大哥还有什么事要交代么?”
片刻的寂静,他双眸沉了沉,轻声道:“你忘了先前在花辇上我们……”
“忘了。”她飞快地打断他的话,双颊却微微地红了。
清浅的檀香,他迷蒙的笑,以及那温润双唇的轻触,就像惊梦一场,她能记起,却不敢记住。
耳旁却听见他轻声笑了:“我可以再让你记起……”
她一惊,双手刚抵住他结实的胸膛,他已撑住她身后的墙壁俯身向她贴近来。
惊惶间,她低呼一声,抽手捂住他的唇,却被他扣住手腕强往一旁拉开,俊脸缓缓地往下,再往下,轻轻含住她紧抿的双唇。
再一次,她僵硬了身子,双目睁得滚圆,眼中只有他含笑的眉眼,与他那高挺的鼻梁。
他吮着她的唇,温热的舌不知何时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纠缠在一处,唇齿相贴,气息相和,一寸寸探遍她的芳香。
他将她困在他与雕花墙壁之间,双手握住她的纤腰,挺拔的身躯沉沉覆下来,遮住大片的天光。
林微容终于回神,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用力推着,却不能推动他一分一毫,他仍旧紧紧箍住她的腰,双唇与她纠缠着,再不同花辇上那般的蜻蜓点水,却是热切而深入。
冰凉的唇被煨得暖了,温润饱满。
她双臂无力地垂下,闭了眼由着他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叹一声不舍地离了她的唇,抵着她光洁的额轻声道:“微容,不要和我赌气,嫁给我。”
林微容缓缓睁了眼怔怔地望着他,半晌后忽地涩然笑道:“白大哥,你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