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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交心的地步,算来算去,整个沈府,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居然还是只有自己。
小晏确实是个托付终身的好对象,只是两人身份差异太大。若是小晏回家告诉相爷说要娶一个沈府的歌姬,想必就算是晏相公家教再松也忍不住要打断小晏的腿吧。明鸿一直拒绝思考这个问题,虽然抱着期望,但是她自己也知道,想改变这种现实实在是太困难了,即便是小晏对自己再情深义重也难以有什么合适的解决之道。明鸿本来打算,实在不行,就先想办法混进相府再说吧,歌姬也好,丫头也好,只要能时刻在小晏身边,早晚都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然而,红叶忽然提到了绛仪。如果,如果能做到绛仪那种程度,明鸿忍不住遐想,那,和小晏之间的阻碍肯定就会消失不见了吧?不过,还要在小晏身上多下点功夫才行,要让他把其他的女孩全都忘掉,真的像他说得那样,以后只为我一个人度曲填词。
一下午的坐立不安,书中的内容几乎全都能够背诵了,明鸿还是想不出合适的曲目,无奈的放下书,她决定还是出去走走。于是,只带了云儿一个人,“带我去应莲姐姐原先的房子看看吧,我很怀念那一塘池水呢。”
现在走起来,这段距离觉得更近了,毕竟明鸿身子已经大好,不像前一段时间那般蹒跚而行。朱扉半掩,寂静无声。付云熟门熟路,当即上前推门带路。
“好像还没有人搬进来呢。”环顾一周,云儿发现西屋的门依然保持着自己姐妹仓促搬出时的模样,房内地面残留的几件杂物还在凌乱的放着,“姑娘你仔细脚下。莲姐姐的东西想必早就收拾干净了,她回来收拾东西居然也没有知会我们。”云儿的语气不无幽怨,确实,那天应莲仓促成行,自然隔天会来收拾一下的,明鸿等人却是一无所知。
“也许,她还没回来过呢。”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明鸿还是第一次到这原本属于应莲的房间,当然,以前即使来过她也不记得了,房内的摆设和明鸿自己的相差无几,正对门的墙上应该也曾经挂了一副什么画,不过现在已经不知被谁摘走,只留下轮廓在墙上,“其实,我们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带走的,若是姐姐需要,陈相公还不帮她置办新的?”
云儿不屑的撇了撇嘴:“那个陈相公来过几次,我看他可小气的很呢,姐姐过去是福是祸可说不准。”
“你这丫头呀!”明鸿点了一下云儿的额头,“舍不得你家莲姐姐走,就要这样咒她么?我们姐妹谁不想有个好归宿,你心里可不能恨着莲姐姐丢下你们。”
云儿还未来得及搭话,门外忽然一阵喧闹,有人嚷道:“就是这里了,来来来,你们几个没长眼的,小心别把姑娘的东西碰坏了!”
有人来了,莫非应莲真的回来收拾了?
一群人乱哄哄的蜂拥而入。
“哟,这怎么院正中有个水坑啊。明儿赶紧找人来填上!”
这显然不是应莲了,明鸿抬头望去,一群杂役七手八脚的抬着几个大箱子,看样子就十分沉重,晃悠悠的走进院子,正放在荷塘旁边歇息。怪不得觉得声音耳熟,大呼小叫的人当中正有一个是刘嬷嬷,另一个年轻的姑娘身材高挑额头高耸,明鸿却不认识。
既不认识,自然更没有话可说,明鸿皱了皱眉,带着云儿便走,应莲的清静之地看来是免不了被这些俗人扰乱了。
“等等。”刘嬷嬷却不想放过她,开口拦道,“明姑娘这是做什么来了?听说你明天还有一件大事呀,不在自己屋里好好准备,反而跑到老婆子这里?”
云儿早就按捺不住的喊道:“这明明是应莲姐姐的去处,什么时候……”她的性子本来很是隐忍,不过连日来的积郁之下终于还是在听到刘嬷嬷的话后爆发出来。
刘嬷嬷二话不说,举起手就要打云儿耳光:“你这小蹄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此时的明鸿可不是当日重伤体弱,刘嬷嬷刚一举手就被她抓住,笑眯眯的道:“还是我管教不周了,嬷嬷别怪。我不想开口,让云儿代劳的情况也是有的。”
“你……”刘嬷嬷几乎背过气去,说了一个字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姑姑,这位就是您常提起的明鸿姑娘吧?”高额头的女子终于开口,“今日一见,果然有些不凡呢。”
原来如此,刘嬷嬷居然是这女子的姑姑,怪不得第一次见她这么热情帮忙呢,经常提起我,明鸿心知肚明,肯定没一句好话。
“这位姑娘有些面生,是不是才搬进来的?”
“这是我侄女,”刘嬷嬷挺了挺胸膛,仿佛忘记了明鸿刚才的顶撞,“从今起就住在这了,这可是沈大人安排的。”
“玉箫的房间,自然就是姑姑的房间。”那女子不忘帮自己的姑姑挽回面子。
“那是那是。”明鸿忙不迭的道,几乎就要笑出声来,“那不打扰你们姑侄了,我就先走了。”
门外传来明鸿忍耐不住的笑声,玉箫涨红了脸,怒道:“这个明鸿,好生无理。姑姑,我一定要出这口气。”
不提这姑侄二人如何商议,那边明鸿一路笑回家,云儿早就莫名其妙了,“姐姐你在笑什么?有什么事这么开心吗?”
“没事,”明鸿扶着腰,好不容易坐下,“玉箫,玉箫,我是替刘嬷嬷这个侄女感到好笑,居然敢叫这个名字,真不愧和她姑姑一样无知。”
“玉箫这个名字怎么了?挺好听的呀。”云儿更加奇怪。
“好了,以后再说给你听。你只需要知道,有些名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明鸿一步一跳的进屋,“现在我心情大好,准备明天的歌舞去啦。”
这一下就直到半夜,连晚饭的时候明鸿都没有抬头,把个云儿急得跳脚,好不容易伺候着明鸿吃完饭,然后又该一次次的催促着歇息了。
明鸿含混的答应着,根本没有听进去。
明天的复试对她来说至关重要,若是再失败的话,在这一行真的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只好服从沈风的安排去做一个平凡女子,一步步的在后厨变成如李嬷嬷般的恶婆娘。技巧对现在的明鸿来说再不成问题,关键是如何选出适合的词曲,既不能显得太过平庸又不能太过张扬,既要有自己的风格,又不能特立独行,却还要能够吸引别人的注意。这里面的难度太大了,由不得她不慎重。
当真是“恨良宵不永”,当明鸿满怀信心的上床时,早已报过三更了。
这一夜真是太长又太短,无梦到天明,明鸿睁眼坐起,就快开始了吧,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
19、复考
究竟是期盼多一些还是紧张多一些,明鸿也说不清楚,夜里一直辗转难眠,仿佛还没来得及睡着,天色就已经大亮了。
付云早就准备好梳洗的用具,她倒是显得比明鸿更要紧张,不时的探望主人是否醒来,洗脸用的水都不知道被她重新加热过多少遍了。当明鸿开口喊她的时候,付云反而再次睡着了,那一壶水在炉火上烧的几乎见底。付云惊慌失措的重新填水,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明鸿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总不成自己的表现还及不上这小云儿吧。
“云儿看你急的,又不是你要上场?”明鸿忍不住劝道,“你还不如你妹妹呢,你看人家萍儿,不慌不忙的这才是个样子。”
“我昨晚只睡了两个时辰不到,被姐姐吵死了。”萍儿揉着眼睛抱怨,“姐姐比姑娘还要热心呢,一晚上都在我耳边说个不停,还说要帮姑娘想该穿什么衣服好呢。”
“是吗?那云儿你觉得我应该穿什么呢?”明鸿不无好奇的问,云儿能够如此热情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云儿先嗔怪的瞪了萍儿一眼,才不好意思的道:“我就是胡乱想想,我哪懂得什么衣服上面的事情呢。”
“唉,说到这个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懂。还真没想好一会该怎么穿合适呢。”明鸿确实很发愁,以前要出场的时候都是李嬷嬷早早的派人安排好了各种服饰打扮。这次却不同了,直到现在也没什么消息过来,想必李嬷嬷是不打算管这事了,想也应该是这样,自己和李嬷嬷又没什么交情在。
“不会吧?”云儿萍儿惊讶地掩住嘴巴,“那,这可怎么办呢?时间也来不及了,这可急死人了。”
“没事。你们就安心的等我好消息吧。”明鸿神秘的笑笑,“我早有打算,这次绝对会让很多人大吃一惊的。”
“我们不也要一起去服侍姐姐吗?”云儿有点着急了。
“傻丫头,”明鸿怜惜的摸着姐妹两人的脑袋,看她们眼里都快落下来的样子,不知不觉的感到距离融近了许多,“那种场合,姐姐怎么有机会带着你们呢?”
也许,她们幼小的心中曾经把应莲当作唯一的期望吧,明鸿忽然从那两双眼睛里读懂了什么,是呀,她们还这样小,小到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家。于是,一心寄托在她们服侍的姑娘身上,只是,应莲姐姐,你是如何舍得就这么放下她们的呢,莫非,陈府就如此拥挤到容不下多两个小丫头的位置么?
“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三个人抱成一团,明鸿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暖,是啊,自己不也同样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做家么,“无论到哪里,我都会把你们带走的。”那么小的一对人儿,其实只需要一点点关爱就足够了吧。
跟在带路的丫头后面,明鸿还能感觉到门后面阻隔不住的姐妹两个热切的目光。那是怎样的一种期盼啊!或许,不为了自己,就为了这种期盼,就值得一个人奋斗一生吧。回应这种热切的不应该是抛弃,不是吗?
绕过后院里一个个蜂巢似的房子,走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终于看到了一座红漆的大门。过了门就是沈府的正院,后院虽大,却只是分割成许多院子用来豢养那些和明鸿同样命运的姑娘们。普通的女子仅有一个小房子居住,和丫头们没什么区别。而像明鸿或者应莲这样有一定地位的才会有那样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一路上,鲜有人和明鸿打招呼,虽然她们大都早就知道消息,却也难以看到一份带着祝福的微笑。
难怪有那许多看自己不满的人呢,明鸿心想,虽然自己并不满意,可是这个位置还有更多的人在觊觎呢。想想玉箫那可笑的模样就能明白能够在沈府后院占有一席之地也是一件大有荣耀的事情了。
只是,这样的位置并不够,和明鸿的目标天差地远。
想着,就遇见了玉箫。
没想到居然是一路同行,真是躲无可躲,明鸿只好硬着头皮装作没看见。谁想到,玉箫在她姑姑的多日熏陶下早就把明鸿当作敌人般对待。有些人就是这样,别人明明和她秋毫无犯,她们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能够把别人踩倒在地。刘嬷嬷和这个玉箫显然就是这样的人,真不愧是一家人。
“哟,明姑娘这是哪里去?”玉箫从后面赶上来,阴阳怪气的道。她也是一个人,和明鸿一样,只有一个带路的小丫头一声不吭的领在前面。也幸亏刘嬷嬷不在,要不然没等到地方,明鸿就担心自己要口干舌燥了。
“没什么,只不过随便走走罢了。”明鸿压根就不想和她多说,急忙就像加快脚步,或者让玉箫前面先走,谁知,不管是快是慢,玉箫都不紧不慢的跟在旁边。
“随便走走?”玉箫几乎要过来拍明鸿肩头的感觉,“哈哈,别瞎说了,谁不知道你今天的事情啊,你以为能瞒过我?”
明鸿往一边让了让,闪过玉箫的手掌,笑道:“本就不是什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