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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问了,赶紧去看看要紧。”贾母一边说着,一边忙着扶着丫头,也向着宝玉房中赶去。
雪雁不过是一个丫头,就算有事也不大,但林丫头可不能有事……
贾母和宝玉赶到荣喜堂后面宝玉的房中,众人正乱着——原来,黛玉被探春、湘云邀请去园中游玩,三人在探春房中坐了一会子,探春担心宝钗,一直令丫头打听着宝钗回来与否。
黛玉也不便提出去见妙玉,想着栊翠庵在园子里另有后门可通外面,倒也不忙与一时。于是只在探春房中坐着说笑取乐,不多时丫头来报,说是宝二奶奶回来了,湘云本就和宝钗交好,当即就要过去。
于是探春邀黛玉一同过来,紫鹃去潇湘馆取黛玉原本的一些东西,黛玉身边就雪雁跟着侍候,等到了宝钗这边,湘云和探春都忙着打听薛蟠的事情,袭人倒了茶过来。
但不知道怎么着,袭人在把茶盅双手捧着送给黛玉的时候,脚下一滑,于是,滚烫的茶水就对着黛玉脸上泼了过去。
黛玉也没有料到这么一着,眼见无可躲避,本能的举着手臂去挡。但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整个人都被人连头带脸的抱住,耳畔却传来雪雁的痛叫声。
茶盅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黛玉看时,只见雪雁一张雪白的小脸连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忙着抱住雪雁看时,只见那滚烫的一杯热茶,居然全部灌在了雪雁的衣领里面。
顾不上这么多,忙着扶着雪雁坐下,撕开她胸前的衣服,顿时,从脖子到胸脯上面,大片雪白的肌肤已经红了一片,还有着一溜的燎泡……
“这是怎么说?”黛玉顿时大怒,瞪着袭人道。
袭人慌了手脚,忙着道歉,说是自己失手了,又让取过败毒散来,但连黛玉都没有想到,给雪雁敷上败毒散的时候,雪雁痛得惨叫出声:“姑娘,不要敷药……我不要敷药……”
黛玉一看,原本不过是红肿燎泡的地方,居然在药剂的作用下,有着腐烂的迹象……顿时就明白,这根本不是败毒散,而是别的什么要命的药。
气急败坏的黛玉扬手就给了袭人一个耳光,怒道:“她要是有事,我拉你陪葬。”说着,丢下众人,扶着雪雁就要走。
宝玉房中的丫头听见,忙着赶过来,四儿、春燕、侍颦、小雯等取过清水过来,给雪雁洗了伤口,从新找来药剂敷上,但雪雁早就痛的面上都变了色,来着黛玉,连哭都不敢哭出来。
黛玉看着她那个模样,又是心痛又是生气,她心中明白,刚才那一下子是冲着她来的,这茶要是泼在她脸上,就算她再怎么冷静,只怕也使了分寸,再被那不知道什么的药敷上,这死了一次才换来的花容月貌,恐怕就毁于一旦了,从此她再次要顶着阴阳脸过日子。
想到这里,她顿时一股怒气直奔卤门,当场就喝问宝钗。
第5章 丢药
只是宝钗也糊涂啊,原本她确实是深恨黛玉,但如今——薛家自古无暇,她哪里还有那个心情算计黛玉,心中不禁纳闷,想来袭人素来都是有心计的,估计那茶也是她故意泼的。茶可以是失手,药呢?难道那药也是早准备好的?她准备这样的药做什么?
宝钗心中虽然无限狐疑,但现在闹了开来,只能低声下气的向林黛玉道歉,一边又忙着亲自从新换上药来。
由于雪雁的衣服已经湿透,春燕忙着取过自己的衣服来,给雪雁换上,正乱成一团,那里小丫头过来回禀:“老太太和宝二爷来了!”
一语未了,只见贾母扶着宝玉巍巍颤颤的走来,拄着拐杖问道:“这是怎么说?”
“回老太太,没什么大事,只是烫伤了雪雁……”宝钗忙着满脸含笑的道,“是袭人倒茶的时候不小心,失了手。”
春燕忙着在宝玉平时常坐卧的炕上铺了一个狐皮大褥子,扶着贾母坐下,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贾母听了,不禁动容,站起来急道:“这还了得?倒是这丫头忠心护着她主子,否则,伤了林丫头的脸,可怎么说?”说着,不禁流下泪来。
黛玉见如此,忙着笑道:“回老太太,万幸外孙女并没有烫到,只是可怜的雪雁,这可让我如何对傅大人交代啊?”
“傅大人?”宝玉和众人都不解的问道。
“哦……”林黛玉忙着笑道,“这次我去江南,承蒙扬州知府傅大人款待,曾经在他家内院住过几日,那傅大人原本是先父的门生,也不算外人,那日过来有事,正好看到雪雁这丫头,也是前世的缘分,竟然一眼就看上了。求我把雪雁许配给他。”
贾母听了点头道:“这倒是雪雁这丫头的缘分了,只是为什么这次雪雁倒没有留下?”
四品知府,在朝廷也算不小的官员了,要黛玉一个丫头做小妾,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那傅晚灯长的仪表堂堂,且又年青,倒不至于辱没了雪雁。
因此,当初傅晚灯向黛玉提出的时候,黛玉问了雪雁,雪雁虽然害羞,但由于见过傅晚灯一面,倒也愿意。
黛玉回复了傅晚灯,原本是想着在江南把雪雁的婚事给办了在回来。但连黛玉都没有想到,那傅晚灯居然至今没有婚配,他要雪雁,竟然不是要去做小,而是要做堂堂正正的正房夫人。如此一来,婚事自然不容草率。
黛玉回京城的时候,曾经问过傅晚灯的意思,他却说——如今雪雁年幼,又没有正式成婚,留在江南与雪雁名节有损,不如让她跟着黛玉,等他准备妥当,明年春上他就得去京城述职,到时候在正式向林家提亲,大红花轿的迎娶雪雁过门。
而私下,傅晚灯又求着黛玉,有空的时候,教雪雁认识几个字,将来雪雁过来是要做当家奶奶的,若能够认识几个字,那比什么都强。
林黛玉自然是一口应承,带着雪雁回到京城,可是她也没有想到,来个贾府,居然发生这档子事情。
贾母听了,冷冷的看了袭人一眼,心中恼恨不已,如果雪雁只是黛玉的一个丫头,就算伤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如今——雪雁已经定下亲事,马上就要成为堂堂四品的知府夫人,却是不容小窥。
宝玉只要伤的不是黛玉,顿时也放心不小,只是想着雪雁忠烈,心中深感佩服,又好言安慰雪雁,贾母也忙着亲自拉着雪雁的手安慰了片刻。
雪雁虽然痛的慌,但在贾母、宝玉的面前,却不流落出来,忙着娇憨的笑道:“老太太,宝二爷,虽然有点痛,但没什么大碍,养几天就好了……”
“倒是难为了这个丫头!”贾母叹息道,“宝玉,你等下出去,找个好太医好好的问问,弄点药过来敷上。”
“宝玉知道!”宝玉忙着答应着。
黛玉眼看也不便再坐下去,起身向贾母、宝玉告辞,又辞了宝钗、探春、湘云等人,带着雪雁而去。
经过这么一闹,湘云也不便坐下去,和探春一起出来,自回园子里去。这里宝玉阴沉着脸,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钗满心的委屈,低声道:“是袭人失手而已……”
失手而已?宝玉不仅怒道:“你倒是说的轻巧?要是整的伤了林妹妹的脸,现在就不是失手的事情了!”
宝钗低头不语,宝玉看着袭人问道:“就算是茶水失手,那么药呢,好好是败毒散,怎么有出事了?”
袭人低头一言不发,宝玉问道:“那包药呢?”
“二爷,在这里!”突然,四儿从里面跑出来,将一包药递给宝玉道,“刚刚乱糟糟的,我看到袭人姐姐乘着人不注意,把这药丢在了院子后面的墙根下,我就去捡了来!”
袭人昨天晚上痛打四儿,虽然是宝钗示意的,四儿虽然不敢把宝钗怎么了,但心中却是深恨袭人,今天闹出雪雁的事情,众人都忙乱着,她却是留心观察袭人的一举一动,结果,宝玉和贾母过来,她见众人都没有注意她,匆匆出去,把一包东西丢在了院子后面的墙根下,但她也没有想到,她刚刚丢下,四儿就跟在她后面捡了回来。
“这是什么药?”宝玉将纸包打开,看了看,从表面上看,这药似乎就是败毒散,但味道却有点不动,宝玉一时也分辨不出来。
袭人吓得全身酥软,扑通一声跪在宝玉面前,哭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我……我当是败毒散,所以就拿出来给雪雁敷上的……”
“你不知道什么药,为什么要丢了?”贾母叹气,真是家门不幸,净是出这样的事情,今天算是万幸,伤得只是雪雁,要真是伤了林丫头,可如何是好?
第6章 鞭笞
袭人哭道:“我怕二爷责怪,才把药丢了的,老祖宗,老太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看着袭人哭得一塌糊涂,贾母只有叹气的份,原本袭人是她的丫头,她就是看着她忠厚老实,模样儿也长得不错,所以才给了宝玉使唤,但连她也没有想到,这丫头女大十八变,人大了,心也野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当初怂恿王夫人查抄怡红院,赶出晴雯、四儿、芳官等人,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过去了,不过是给王夫人几分颜面,不料如今事情弄得如此地步。
先是宝玉是婚事,接着闹出黛玉这么一出,哎……
想到这里,贾母站了起来,唤来自己的丫头琥珀,对宝玉道:“如今你也成亲了,算是大人了,你房里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说着扶着琥珀,竟然头也不回的去了。
这里宝玉和宝钗忙着将贾母送了出去,等着贾母去远了,宝玉再次折回来,看着袭人问道:“好了,不要哭了,你和我好好的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爷,我真的不知道啊!”袭人哭得声嘶力竭。
“不知道?”宝玉陡然提高了声音,冷冷的问道,“我房里从来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药,你不知道,那么你告诉我,谁知道?”
袭人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上来抱住宝玉的腿,跪下哭求道:“我自幼被买进府里,从来小心,这药……我哪里知道了?”
宝玉冷冷的将她推开,昨天晚上四儿的事情,他可以放过,但今天……他实在想不明白,袭人居然敢如此的大胆妄为,拿着滚烫的茶水泼黛玉的脸?要不是雪雁那丫头忠心,挡了过去,他贾府就等着完蛋吧。
又想到刚才贾母冷冰冰的话,甚是刺心,不仅大怒道:“来人,给我取家法来!”
“二爷不可!”麝月、秋纹、碧痕以前都和袭人交好,见着忙着出来,抱住宝玉一起跪下求情。
宝玉叹道:“你们今儿都来劝我,但你们想想,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可饶不可饶?”
那里侍颦早就找出竹板子,递到宝玉手中,小雯早就传了外头两个管家的女人进来——
赖大家的媳妇如今现管着荣国府,忙着请安问道:“二爷,是带出去教训,还是在这里?”口中问着话,心中却是诧异,如今这是怎么了,前几天王夫人才把赵姨娘打了个动不得,如今宝玉居然也打起房里人来了,传言这位宝二爷最是怜香惜玉的,如今怎么也变得如此辣手?
“就在这里,怎么说她也是我房里人,而且,我还得问问,这药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得来的?这个既然可以递进来,别的岂不是也能够送进来?”宝玉冷冷的道,“今儿是败毒散出事,明天说不准就在我的茶水里面下砒霜了。”
袭人闻言,顿时脸色苍白一片,哭着还想要求情,但赖大家的女人挥了挥手,几个生的粗壮的女人上来,一把将袭人拖了下去。这几个女人都是平日里专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