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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我……”
“出去。”
他命令的口音给人无形的冷淡,那女子一抖,就这样咬紧唇,用纱衣裹着自己隐晦之处跑出去。她认出那个女子,不是他的侍妾,他府内只有两个侍妾,下人们皆称为月夫人与秦夫人。若她未记错,刚捂身跑出屋的女子,是月夫人的奴婢。
他,真是来者不拒啊……
“还不过来为本皇子更衣?”
耳边传来他微烦之音,她上前,将架上的衣取下。
他起身,光滑的上身袒露,古铜色的肤色让人很是着迷,那胸肌之处尤然可见,散发着男子的光辉。
将衣为他穿上,纤细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胸膛,指腹一阵炙热,抬眸,是他一贯慵懒之态看着她。
脸一热,面颊泛起红晕,她咬牙,陌灵,你就这般经不起诱惑……
他大掌一揽,扣紧她的腰,是她身子贴近他的。
她垂眸,又来这招!我忍……可是,与之前不同,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下面有东西硌了她的腿。慌了,当真是被吓傻了。忙着要推开他,却不过在他眼里是小猫闹腾,惹起他更大的欲。望。
“不想和她一样就乖乖的别动。”沙哑,燥热,压制,这是她听出的意会,他是想告诉她,若不想同方才那女子一样成为他的暖床丫鬟,就不要在他怀里乱动……
她不敢惹起他更多的欲念,定着不动了,只是小声唤他:
“萧越宸……”
轻柔的三个字让他心猿意马,这如今,是他引。诱她,还是她在引。诱他?
偏头,咬住她的耳,察觉到她全身一颤。
她咬唇,他下口一向重,咬的她耳有些疼。总想着他前世定是狼,这么喜欢咬她。
“胆子挺大的,敢直讳本皇子的名。”他的音中,只有戏谑,再无其它。
“我……奴婢……”她语塞,一时无语开脱。他却捏起她的下颌,逼迫她抬头看他。
“这张脸,真让本皇子沉迷……”
这张脸……如若自己没有这副皮囊,萧越宸,你还会认为我有利用价值么?!
似一盆冷水浇醒她,勾起冷笑反问:
“若这张令皇子沉迷的脸被毁了呢?”
随即换来的是他眸光寒洌,启唇回之,
“那你就死。”
=
那你就死……
她耳边回旋着他今早说的话,知他是如何也不会放她走了……站在府内,抬首看着四周,只觉一切都在围绕她旋转,像是个圈子,她逃不出了。
白云依旧,蓝天碧空,可为何还是压的她透不了气。偌大的王府,怎就让她觉得是个鸟笼,困住了她,连心也一并拴住。
……
“贱婢!你竟敢背着我爬上皇子的床!”
“主子饶命……昨夜奴婢去请皇子到主子苑子,可……”
“贱人!你想说是皇子强了你么?!”
“啪!”又是一个耳光音打下,听着都教人痛。
她冷眼看着那苑的闹剧,似早已见怪不怪。
“不是!奴婢……奴婢求夫人饶命!”
“哼!小蹄子,以为皇子宠幸了你就能当主子?到头来,最多是个暖床丫鬟!给我拉出去,送去青楼!”
“月夫人……月夫人不要!奴婢求求你……”
这就是所谓的宠幸么?到底是幸,还是祸?!
外面的世间真如娘亲所言,勾心斗角,失去人之本性。
而那罪魁祸首,逍遥自在,不管别人的死活,视人命如草屡。
这些女人到底为了何……名?利?还是爱?
萧越宸给不起的,怕就是那最廉价的爱。
她摇头,走开。
……
春至,他带她去了南江一带。这是她,第一次出府。
随影被他派去夺剑,他身边就只剩下她。而他去南江,是为了查私盐官营之案。
马车入了南江闹街,她掀开帘子,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东西,不由想起与笛木出宫去了街集那次。琉辰国的市街也是人声沸沸,一片欢喜。
想到琉辰,她神色暮然黯淡,他看着她骤变的脸色,不语。她总是给他太多的多愁伤感,可她才多大,尚未及笄,到底有何可愁?有何可哀?
陌灵,你真是让本皇子,捉摸不透。
“等等……停下!”忽的她冒出一句,那车夫将马停下。他眼中沉暗,谁是主子?他未说话,她就敢命令。
她哪儿顾得上身旁男子的冷眼相待,公主的口气随之而出,他就这么看着她跳下马车,车帘撩起,是她指着一个妇人手中的糖葫芦问道,
“这是何物?”
“糖葫芦,可好吃了!姑娘来一串?”
红色的大珠子串在一起可以吃?琉辰有的,这儿没有,可这儿见到的,是琉辰未见过的。
她是想买,可她……没钱。
转头,看着车里的男子,眸光中有着期盼。她没钱,可他有。
第一次从她眼中看到所求之欲,可为何只是对一串糖葫芦?
那妇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道:
“这位爷,就给小娘子买一串吧!”
小娘子……她一恸,转头向妇人欲想解释,
“我不是……”
“付钱。”
他打断她的话,车夫示意点头,将钱给妇人。妇人欣喜地看着手中的一锭银两,果然是大户人家,将糖葫芦递到她手中。
她微愣地接过,而后盯着那罕见之物,嘴角一乐,勾起笑靥。
他慵懒眯眼,就这般,容易满足?
马车继续前行,女子端详着糖葫芦不曾一动,男子讥笑:
“……还不吃?”
言下之意,有何可看?
“当真……能吃?”
他差点被她逗得笑出声,这女人,真未见过糖葫芦么?
“你……皇子吃过?”小脸上全是疑惑,不解问他。
他一抹鄙夷之色,这东西,他堂堂皇子怎会碰!
“皇子也未吃过么?……那,奴婢请你吃!”说着,很自然地递向他。
她方才说什么?请他?!
“这是本皇子付银子买的。”
丫头,你是不是混了?她一道窘迫划过,又想着何,回道:
“可这……是你买给我的!”
坚定地让她理直气壮,他凑近她的脸,两两相视,韵红的两颊让他忍不住想要一吻芳泽。
“本皇子有说是买给你的么?”
是她,自作多情了么?!
她自嘲,凭何大言不惭说是给她的?她只是婢子……
“还给你……”头也不抬,就朝他送去,也不管他是否会接,就放手。似是铁了心不要他的糖葫芦……
“啪——”如她猜测一般,他未接,糖葫芦掉下,发出一声响。
“你!……”他怒,她在使性子,只因他的戏趣。
“是奴婢的错,污了皇子的马车。”说着,冷着脸拾起糖葫芦,掀帘,丢出窗外。
这是他给她买的第一份东西,就这么被她理所当然的丢了!
“总之一切都是奴婢的不好,皇子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就是!”
这哪儿是悉听尊便,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他已是怒不可竭,活了十几年,她还是第一个与他作对的人。
“皇子,张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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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可怜的糖葫芦……
☆、若人生只如初见(四()
“皇子,张府到了。”
……
下了马车,便看到十几个人候在张府门前,这阵势蛮大的。
“卑职恭迎三皇子。”鞠躬行礼地就是这南江一带的地方官,张傅海。身后是他尚未做官却花名满天的儿子张齐。
之所以花名满天,是因——在南江,无人不知张大人之子夜夜留恋于青楼唱晚,身边侍候的女人无数轹。
“张大人免礼……本皇子此次前来想必大人也知所谓何事。”
“卑职自会与皇子协作,查出此次贩盐的逆贼。”
他眉宇轻佻,勾勒一抹冷笑箫,
“如此甚好。”
“皇子里面请,卑职为皇子摆了酒宴接风。”
……
一场接风宴,讲得全是她不知的事,有些犯困,却是总觉席上的张家公子张齐时不时看着自己。
宴席一散,张傅海找了两个婢子来侍候他,她也知,这两个婢子所谓的侍候别有深意。可他委婉相拒,还说了一句……灵儿,侍候本皇子就寝。
说完,当着众人面搂住她的腰入了屋子。
灵儿……叫的她心头恶寒。
等等……他们,今夜要共处一屋?
上次他要强自己的记忆还未平复,今夜他……
“放心,本皇子不碰你。”
确实,他没碰她,准确说,她碰不到他。因为——该死的萧越宸,竟要她睡地,他睡榻。
只有一条衾被,他丝毫未怜香惜玉自个儿盖上就睡,她气的直咬牙。知他是在惩罚自己今日在马车上惹怒了他。
是夜,她只侧倚在木桌上,浅浅入睡。
半醒半梦,迷离中有个温暖的怀抱晕暖了她的身子。
小时候,娘亲的怀抱就是这般温暖。
“娘亲……”她低低的梦呓传来,他低首看着怀中女子,她定是梦到了她死去的娘亲,第一次看到她,笑得这般甜馨,就若初生的孩提,有着憧憬的美好。
陌灵,你的经历又是何样?与我一般无可奈何么?
他今夜,只想抱着她入睡。
……
清早的一缕微光透入屋中,她眼睫轻轻一动,慵懒睁眼。这一觉,睡得很好。
身子微动,想要起身,却发现一只大掌按在她的肚腹,侧头,是他贴近的英俊之容。
似是她的动作弄醒了他,闭着的眼眸睁开。
她才意识到,自己被人从椅上抱到榻上,抱到他怀中,一夜,与他同床共枕。她简直要羞耻死了,在琉辰国,除夫妻外,男女共处一室,并共睡一榻,是女子不贞不洁之举。而她……
挣开他按在她腹上的手,身子向后退,却只听见“咚——!”声响,她从床边沿处滚落地。
“唔……”她一声呢喃,抬头看向床上。他正侧支起身子,一脸玩意之样看着摔地的她。温柔地不像话的音儿传来:
“摔伤了?”
似蛊一般迷惑着她的心,她喜欢他如此好听的声音,不似从前般冷淡。
天!陌灵,你又多想了……
看清这个男子,他不过是在引诱你,别入了他的道!
“奴婢无碍,谢皇子关心。”
话落,转头便往外走,不回头,只因不想让他见到她娇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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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请留步。”
她急促的脚步被人拦下,只见这人一身青衣略显清逸,一点也不似传言所说的风流张公子张齐。
“见过公子。”她轻轻福身,眸子随意看向它处,有些不在神。
“姑娘不必多礼……”说着,便要伸手去扶她。她一避,直身浅笑回之。
张齐眯眼,想着不愧是皇子身边的人,长得真是一个妙字,比起那些胭脂水粉,是过之而无不及。
“今夜是南江三年一度的茶会,街上格外闹腾。在下想请姑娘一同出府赏茶。”
茶会……萧越宸若去,她必定跟着。但若他不去,自个儿也是不能出张府的。
“公子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
只是有萧越宸在,她哪儿敢擅自做主!
张齐自知她的想法,笑道:
“爹爹会请示皇子一同去,届时,你便可一睹南江夜市之采。”
原也只把张齐的话当玩笑听听,她没料到他竟应了去茶会。
在他身边一年左右,她知他是不喜热闹,间或会入宫参宴,可这民间之会,她是未见他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