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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喜欢。”李娇儿故作撅嘴,扬笑掩下眼中的泪。
“爹爹,以后女儿不在你身边,要好好顾及身子。”
“恩……下次出宫是何时?”李老爷眼中带着期冀,也不知自己还能活几年,见到女儿几次。
李娇儿抿唇,轻笑道:
“女儿也不知。”
也许是一辈子,也许……
虽然失望,但李老爷依旧眉眼含笑。
“爹爹,时辰不早了。”
李老爷随即看看天色,的确是晚了,和蔼说道:
“回去吧,别让宫里的人等着。”
李娇儿点点头,转身缓缓移步要离开。
耳边是颜若灵的声音——莫要后悔,抱憾终身。
蓦然止步,李娇儿回首,李老爷不解她为何止步,问:
“怎么了?”
“爹爹可还记得……五十年前的一只小狐狸?”
话落,见李老爷眼一颤,手也开始抖动,
“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娘在世的时候,同娇儿提过一两次。”
原来如此……李老爷颌首,眼中是一种为之思念的情意渐渐涌出。
“没想到你娘如此厌恶畜生的人也会向你提起它……”李老爷说着,苍老的脸上开始出现笑,
“那时候你爹我还是个穷书生,没遇上你娘之前,只有一只小狐狸陪了我十年。到如今,还是很思念,不知它……不过,五十年了,怕是早已投胎成人了!”
他说着,却未注意到女子眼中盈起的泪,就像那年的小狐狸,让人怜惜。
李娇儿悠悠转身,一步步走出屋子,目光再次落在那落了尘的秋千上,唇畔微微泛起笑容,只一瞬间,美人颜,泪倾城。
“谢谢……”
音落,李娇儿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府门口。
李老爷不解女儿为何出此言,但想起那小狐狸,心中又是一暖,轻声低笑着。
谢谢,谢谢你还记得,那个消失了五十年的小狐狸;谢谢你,给我的每一份人世的温暖,心会跳动,因为有爱。
……………………叶子……………………
翌日午时,北越城门之下。
女子一袭白纱,袖群下点缀着朵朵涟漪,从远而望,犹如一位落入人世的仙子,不染一丝烟火。
“莫大哥!”鱼尘儿朝来人大唤,很是高兴,脚步加快,冲入男子怀中。
莫残轻轻抚过鱼尘儿的头,抬眼看着颜若灵。她很少穿白色,大多喜欢紫色,他知道,那是梦昙花的颜色。如今白衣的她,不失一丝灵动,反而又添加了几分婉约。
鱼尘儿意识到公主就在一侧,脸一红,从莫残怀里退出来。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欢喜,终于又与莫大哥在一起了,终于要离开北越国这个是非之地了。
彼时,李娇儿的身影也出现,颜若灵淡笑出声:
“可以走了么?”
“恩。”李娇儿点头,如今,真的放下了。
城门之下,几人欲离去,却被身后突来的一道男音止住,
“等等!”
那声音……颜若灵淡淡回首,眸中是萧煜言风度翩翩。
“宁王。”颜若灵福身,萧煜言看着她的一举一言,道:
“本王送你们一程。”
“不必了,路途遥遥,就此别过。”
“你恨本王?”萧煜言蹙眉而问,而颜若灵,浅笑摇首。
“是若灵对不住宁王。”的确是她,一开始就利用了他。
萧煜言苦笑,
“你的所作所为,我都能谅解。若是换了我,也会如此。”
“不,宁王不会。你拥有好生之心,不会做这些害人之事。”
是么……萧煜言看着她,控制住心中的情意,只问出了一句——
“若是没有皇兄,或是本王比皇兄早日遇上你。你会爱上我么?”
颜若灵不语,萧煜言明了她的答案,苦笑出声,最终还是输了。转身失落而走,身后的女子看着那寂寥的背影,心中一涩。
“会。”
如此轻小而清晰的一个字让萧煜言的脚步猛然止住,却未回身。
“宁王,若灵一开始是在欺骗你。但那句,想与你一同救济天下,是真的。”
——若灵想和宁王一同去救济,一同捏糖人,一同与孩子嬉闹……只要有宁王在……若灵就会觉得心安。
——所以……宁王,娶我可好?
——若灵想做宁王的妻子,与宁王一同救济天下。待到天下盛世之时,与宁王隐居在山间小屋,耕地织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萧煜言淡笑,微微颌首,是浅浅的满足。那寂寥的背影,留给颜若灵的是无尽的感触。宁王,我谢谢你,在我以为不会有感动的生命里,有你的出现,染度了那抹暖阳。
“快看!”
“真美啊!”
“北越国苦难已去,从此国泰民安啊!”
城门之下,是百姓的欢声笑语,一片欣喜。从天而降的花瓣随风摇曳,落在每个人身上。
李娇儿与鱼尘儿看着这漫天飞舞的花瓣,如此美妙。
莫残伸手,那花瓣落在他手中,他微怔——是梦昙。
花香之余,是梦昙的独有之美,舞之妖娆。片片落于女子身侧,发上。
颜若灵轻缓抬首,目光落在那北越城门之上。
他依旧眸光深邃,与她对视,只一瞬间,轮转千年。没有百姓的欢雀,没有随风飘落的梦昙花,只剩下彼此。
——宸,我希望有朝一日,北越国到处都是满天飞舞的梦昙花。
——好。
——那一定会很美……
——傻灵儿。
灵儿,如今这是我最后唯一能做到的。
梦昙,倾城,锦绣。
颜若灵莞尔一笑,收回在城门上的目光,启音:
“我们走……”
山若无痕间,云上踏歌来。
你是我永生无垢的红颜笑,几多悲寂寥。
倾城叹,佳期误,沧桑落尽君醉笑,醒也迟,梦也迟。
PS:火车上更文有点晕,错字求谅解。
☆、烟雨梦烟兮花又开(一)
云鬓花颜,伊人回眸,浮生叹。
红尘一笑,余音袅袅,往如烟。
又是一年到来,这是她在宸王府的第三年,却是活得最快活的一年。不再有他的猜忌,不再有过多的忧愁;相反,与他的相知,从她及笄那夜后,他对她甚好,冬日带她去北越国苍雪之巅上看雪,那雪景几乎覆盖了整个北越国,可美了。春分,他会带她去踏青,教她骑马。
今而夏至,她学着煮清茶,在炎夏喝起来清凉可口,但他总是抿茶蹙眉头,太挑剔,过不了关。
“王爷,你可真是难伺候!旄”
再次看到他剑眉微蹙,她不满撅嘴,佯作委屈。
他勾唇淡笑,将手上的茶杯置于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只要用心,就能煮出本王想要的茶。嵬”
用心!又是这两个字,她咬唇泄气,她已经很用心了,是这男子有意为难罢了。
“是,奴婢受教!”她没好气回,欲想收拾茶杯离开。他看着她的动作有着含糊,伸手就将站着的她挽入怀中,坐在他膝上。
“生气了?”
他的气息喷撒在她的后颈间,她却只是垂首不语。
“当真不理本王了?”
他这么说,她也不似曾经那样要掩下真实想法,抬起头看着他,眨眨眼眸,微微颌首。是,她的确是生气了。堂堂北越国三王爷,竟是不守信用之徒,说好了的,立夏就带她去璃若国,听说那也是有梦昙花之地,虽然为数不多,却也是美极了。他院里那株梦昙就是从那里带回来的,她很想去看看。
可至今,炎夏已至,他近来这些日子朝堂之事缠身,早已将那事抛诸脑后了。
她不过是女子,那点女儿家的心思他又岂会看不懂。指腹点过她的鼻尖,他好听的声音淡淡传来:
“过些日子我们就去。”
过些日子……她撇嘴,又是这句话。眼珠子一转,她侧首看着他。
“萧越宸……”
“恩?”他挑眉,只待她说出心中想要,他就会满足她。
“我想出府。”
果不其然,他的眉心一紧,略略有些危险的气息。她见了,立马接口:
“我不是想同以前那样要离开……只是想独自出府去透透气,顺便去祭拜娘亲。”
如此总不会再不准了吧……
“不准。”
“萧越宸!”
真是受不了了,到底要如何才能去?从未想过这男子会这般难缠,怎样都不肯松口!
“灵儿,别想逃。”
他俯首轻咬她的耳垂,低低说道。
她此刻已全然无言,小手使劲全力推开他,皱眉怒道:
“萧越宸,你是听不懂本姑娘的话么?!”
“呵……”她动怒的样子惹他轻笑,他的灵儿,生气的模样也很美。
“不准笑!”她都真生气了,他还敢笑?
“好,不笑。”话虽如此,但他嘴角只增不减的弯弧却是明显得很!
“萧越宸,你……”
狠狠咬牙,转身就离开,书房内只留给他未收拾的茶杯,里面还散发出清茶的幽香。
………………
“萧越宸,萧越宸……”
女子嘴里不停嘀咕,看着眼前的盆景上的绿叶一片片被自己摘落,像是把它看做了谁,恨不得将它全拔光才解气。
远处的随影见了只是低笑,在他看来,陌灵每每与王爷斗气,这盆景就会是她发泄的对象。
“如此折腾,你不累?”
随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撇嘴不语,淡淡扫过地上落了一地的叶,不以为然。转过身子,没好气地瞪了眼随影,欲准绕道而行。在她眼里,随影就同他主子一样,就爱作弄她。
“王爷准你出府一日。”
脚步一止,她水灵的眸子睁大,她是否听错了,他允了?
随影见女子不动,又接着说道:
“但我必须跟着。”
不出随影所料,女子脸上露出哀愁,他未再有言语,离去。
“……”她深深叹口气,即便他允她出府,却还是让随影跟着,一样让她不自在。她都说了不会离开,他就这般不信?
是夜,月色微凉,
她独自站在梦昙花树下,眼瞅着院外,也不见那熟悉的身影。今夜是太子生辰,他却未要她陪伴,是在为早晨的事而犯气?明明应该生气的是她才对,如今倒成了她的错?
抬首,看着茁壮而长的花树,也才一年光景,当初的嫩枝就已经成为一株花树,过不了多久,就能并蒂而出新的树枝。
届时,定会很美。
就这样想着,她坐在石凳上,手杵着下颌,看着面前的梦昙花树,不时睫毛闪动。没过一会儿,就有些犯困了。
夏至,夜寐,花落。
醒来时已是清早,身边的温暖让她微怔,侧首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睡在他怀中,他的榻上,他的房间。
“你……”
明明有话想问他,却见到他之际一句话也问不出口,陌灵,你何时这般胆小了。
他抿唇轻笑,想起昨夜他回苑,才步入院里,就见那抹倩影蜷在一侧,眼眸微合起,时不时睫毛泛起一层层涟漪,轻微颤着。
他走近她,俯身轻轻抱起她,似是感觉到温暖,她的头不自主往他怀里蹭了蹭,又沉沉睡去。彼时的她,安静乖巧如猫,他将她抱进屋,一同置身于软榻上。怀中伊人的娇美,她如兰的气息像是在牵引着他。他低首,浅浅在她唇上映下一吻。却也只是转瞬即逝的一吻,他是怕他会控制不住,要知道怀中的小女子只是简单的一颦一笑就能勾起他心中的欲·望。
“陌灵,你真是只小妖精!”他低语,拥着她入睡。
此时醒来的她,两颊泛红,樱唇微启,模样甚是诱人。
该死的,莫非她不知,男子在清早的欲念会很大么?!她还用这么一副娇媚的模样看着他,抿唇,强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