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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次在青楼,若非你出现,指不定我早被他灌醉,不知会发生何事呢!”
他听了,轻笑一声。看来在陌灵眼中,憬烨已是十恶不做的登徒子了。
“他不会伤害你。”
他深知憬烨的为人,即便憬烨当真留恋女色,也不会动他看中的女子。
她撇嘴,不说话。自己当然也知憬烨性情,不过就是不平他的戏弄。如今,彼此算是扯平了。
萧越宸,你又蹙眉了……她撅嘴,说道:
“我也不是有意伤害他。”
此言一落,他的剑眉蹙得更紧。她只觉一阵冷风拂过,缩了缩身子,模样甚是委屈。
他的眉头一舒,微微摇头,将身上的披风褪下,为她披上。
“回去吧。”
而后,他挽住她的肩,让她偎在他怀中,两人步步消失在园内。
不远黑暗之中,是憬烨深谙的目光,看着相依相偎离去的两人,苦涩一笑。
她能这样陪着他,真好……
………………
翌日清早,她早早为他备了茶,今日多备了一份,是给憬烨的。但那茶至凉都未有人动,只因,憬烨未在屋内。听下人说,自昨夜那西苑之事后,有婢子看到憬烨出了王府,进了不到十方圆里的招。
“又是青楼……”她小声嘀咕着,想到上次在那地方发生的事,她就不自在。
这个时辰,萧越宸还未回府,随影从前日被他派去办事。她究竟该不该……
招,
“李大人,你好久没来看云儿了!”
“……客官慢走……”
五彩的灯笼下,是女子送走一个个客官,又迎来金主。
她站在那胭脂水粉味浓重的牌匾下,看着那些青楼女子的一行一色,犹豫再三。
“哟,姑娘!”一个烟花女子拦住要入楼的陌灵,打量一番,娇笑说:
“你可不能进!”
“为何?”
为何这青楼只有男子可进?她就不信,女子不如男。
那女子听了,笑出了声。
“呵……姑娘进青楼,不会是找乐子吧?”
这青楼的乐子,只能是女子。
乐子……她一怔,莫非,憬烨已成了这招女子的乐子?
不会的!天,她到底想哪儿去了!
“我来找一位姓憬的公子。”
“哦?你是憬公子的娘子?”那女子反问,眼前的姑娘长得可是出众,憬公子没理由不要如此美貌的娘子来这招找姑娘啊!
“不……”她想要开口,女子身上的浓香味袭来,她闻着作恶,也不想再多做逗留。推开拦着自己的青楼姑娘,窜入这招。
与那一年来时一样,没多大改变,依旧一片艳丽。
那歌伶,那舞娘,那摇曳的红缎绸……
放眼一看,目光即刻落在二楼之上的一抹白影。那是白衣憬烨,身侧有两个妖媚的女子,左拥右抱。
“憬烨!”
闻声,男子悠悠向下看去,那抹娇小的身影就站在楼下的花台前。他眸光一怔,没想过她会来这找他。
………………
厢房内,男子依旧风流倜傥,手挽着一个美人的腰身。而她就静静站着,看着他快活。
“憬公子,昕儿服侍你。”
昕儿娇羞说道,憬烨魅惑而笑,有意将一侧的陌灵无视。
女子阵阵娇喘不断回旋在她耳边,她也知这时打断他的好事实在不厚道,但一想起要是被萧越宸知晓她出了王府,指不定又要遭罪。
“憬烨……”她幽幽出声,见憬烨与那昕儿丝毫未听见,依旧一番缠·绵。
她皱眉,顾不得他到底听没听,自顾自说着:
“我知你是生气了,不理我了!但你想想,这也是你之前一次次戏弄我的恶果!”
男子充耳不闻,她也不怒,继续在一侧喋喋不休,让他无法进行他的好事!
“这次我们扯平了,最多,我向你赔礼道歉。”
说得再多,她只是希望憬烨能明白,他是萧越宸的友,她不想看到萧越宸蹙眉。
“憬公子……”昕儿一愣,只因男子停下了对她的挑·逗,微微推开自己。
憬烨却是笑着瞟了眼陌灵,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她心底一凛。
“喝了这杯酒,本少主就原谅你。”
“……”她怔住,看着憬烨面前满杯的酒,分明就是有意为难!
心中有一丝胆怯,却是伸手欲要抬起酒杯。
“逗你的!哈哈……”
憬烨拍开她的小手,畅笑着将酒全数饮下。
要是再让这丫头喝酒,指不定萧越宸会当即了当了他!
这就是这么多年,陌灵认识的憬烨。不会真的生气,动怒;也不知何为忧伤,哀愁。永远一副风流倜傥,放浪不羁之样。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很多不敢对萧越宸说出口的话,她只能同憬烨说,方正这家伙总是充耳不闻。而她到最后才知,他的笑,他的风流,不过是他爱他,比任何人都爱。
………………叶子………………
后来的几年过得很快,那株梦昙花也开始发出了新枝的芽。
她倚在他怀里,看着眼前如梦如幻的花树,笑得倾城。
“宸,你看,这株梦昙花开了,而这一小株,也发芽了!以后啊,两株连在一起,定会很美!”
“本王觉得你意有所指……”
“才不是呢!”
“不是为何脸红?”
“萧越宸!”
后来,他的苑子置名为清柃苑,清柃——倾灵。
白驹匆匆,转眼间,她已在这宸王府内待了八年,与他相知相爱,有六年之久。
三日后,就是他迎娶相府千金柳如雪的日子。在那之前,他曾问过她几次,愿不愿意做他的正妃。
她只是摇头,因为她懂,那个位置,是要留给一个能帮他夺得大业的女子的。
因为爱他,所以愿意以奴婢身份相知相伴,只因是他。
听闻相府千金柳如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闻她美貌如斯,温婉可人;听闻……
她勾唇浅笑,淡然自若。
三日后的大婚,定是举城同庆的好日子,可嫁给他的,却不是她。
近来这段日子,她总是反复梦到八年前的种种,她也是人,也会怕……怕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他了。
大婚那日,她在苑里看到梦昙花开了,那一刻,她满心欢喜,习惯性地侧首看他,却是那月光之下,那抹熟悉的影子不在身旁。
她忘了,他今日娶了正王妃。
昙花,固然只是一现。孤芳自赏,无人叹。
柳如雪的确很爱他,她开始可笑自己被那份爱感动了。
他又动怒了,只因她的不在乎。
不在乎?她无言以对。
萧越宸,若是我当真不在乎你,又岂会留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和好如初那夜,他问她——
灵儿,待我成事之日,你可愿像这世间女子一般,凤冠霞披,喜帕遮头,嫁于我萧越宸为妻。此生此世,做我唯一的皇后,唯一的妻?
那一刻,她真的以为那就是他们之间的永远。
可是最终,柳如雪如愿怀上了那个孩子,那时她想,她不欠任何人了。
她想走,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他却不允,用他的方式让她留下——成为他女人那刻,她从未后悔,也以为遥远的以后也不会后悔。
但这人世间,总是有一些事,让你不得不后悔。
他能给她想要的礼堂,给她名分,给她爱,却独独忘了将信任给她。
他不信。
无论她如何求他,他都不肯相信。
直至他抬着那碗藏红花亲手喂她喝下,她方知,何为恨。
憬烨死了,粉身碎骨,那些属于憬烨身子里流淌的血溅了她一身。那一瞬间,她不是悲伤,而是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害怕。那些血,就像憬烨依附在她身上的寒冷,冰得刺骨。
笛木救不活他,只是将他葬在了琉辰国最美的地方。那个最美的地方,成了她最怕去的地方,只因那里葬着的人,他叫憬烨。
四年,经历了之前的情劫,她的灵力恢复。这四年里,莫残带着鱼尘儿找到了她,她的哥哥。
有笛木的相伴,她不想回到北越国,也不想报复,但父皇急需寒淤雪莲,她没得选。
四年后的再相见,她不知会发生何,也料不到未来的事,但她深知——这一次,她不会再爱了。
PS:明天开始第三卷,比较短的一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还来得及:么
流云界,天色已晚,重重黑云将月亮遮挡住,没有一丝光亮。
客栈内,一片光明。
李娇儿将头侧在女子平坦的腹部,静静听着,嘴角绽放出笑容。
女子勾唇轻笑,道:
“才两个月,能听出什么?恁”
“嘘——”李娇儿比比手势,而后又凑耳上去,边听着“胎动”边说:
、“我是妖,自然听得到。”
颜若灵轻笑,这李娇儿此刻的模样,真像是笛木耽。
一侧的鱼尘儿羡慕那李娇儿能听出公主腹中孩儿的动作,以前的笛木,如今的李娇儿,都能让公主随时笑靥如花。
“动了动了!”李娇儿似是听到了什么,惊喜的像是自己是孩子的娘一般。
颜若灵微怔,随即闭上眸子以灵力去感受。
蓦然睁眼,莞尔一笑。原来,它的每一次心跳她都能感受得如此清晰。真好……
一旁的莫残看着她的笑,渐渐出神。他该是为她而高兴的,那腹中的孩子是他的亲侄子,待它出生后,他会以父之名待他。他的灵儿,他的孩子。
莫残的心思鱼尘儿怎会猜不透,可这个男子,却从不去了解她的心意。他将她当做妹妹,却将他的亲妹妹当做最爱。
“对了公主,尘儿还有一事未想通。究竟是谁,在柳如雪药里动了手脚?”
鱼尘儿费解,北越国后宫,死的死,走的走,疯的疯,究竟还有谁呢?
颜若灵垂眸,心中不想再提及那些事。
“哎……”出声的是李娇儿,她撇嘴说道:
“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想要害柳如雪。”
“……”鱼尘儿不解,摇头。
李娇儿深呼一口气,耐心解释道:
“柳如雪爱萧越宸,每日喝那些药,只是为了让萧越宸明白,她宁愿自伤也要为他怀有一子;同样,她恨萧越宸,喝药不过是表面,她要让他知道何为报应,即便喝再多的补药,萧越宸也注定绝后。”
“所以……是她自己在药里动了手脚?!”
李娇儿点头,这丫头,终于聪明了。
“那,那个司马御医又作何解释?他医术高,不会不知那药有问题啊?”
“……”李娇儿无言,才说这丫头开窍了,又变傻了。
“司马徒是臣,柳如雪是皇帝最爱的皇后,你说事情若是败露了,萧越宸会信谁?”
当然是柳如雪了……鱼尘儿恍然大悟,所以那司马御医只是明哲保身,才去了边境救人。
“司马徒的确是正人君子。”这时,一直不做声的颜若灵幽幽出声。
“若他是正人君子,那四年前又作何解释?”莫残的质问,鱼尘儿也赞同。若非那司马徒四年前胡说八道,公主又岂会遭受那些痛苦。
“四年前他并没有说谎……与医术无关,即便是我,也难查出常人中了隐迷。那无毒无色,是罕见的迷·香。”
“从司马徒肯冒死救治染疫者就可知,他的确是君子。只是,可惜了。”李娇儿微微叹口气,她也认同颜若灵所知,但如今的北越国,司马徒留在那也不会被人受重。
“原来如此。”
鱼尘儿侧头看了眼莫残,见他依旧眸色深谙。
“既已离开,就将该忘的都忘了。”
莫残的话别有深意,说完,转身出了屋,鱼尘儿随即跟上。
“这男子说话真是……”李娇儿一时找不出词来形容,执起茶杯,而后好奇问道: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