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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道:“哎呀,这么晚了,我得走了。”
归海·云开有点跟不上我的跳跃性思维,我都走到门口了,他才吐出两个字来,“不吃……”
“哦,那明天再吃好了……”我心中着急,头也不回的掀帘而出。
室内沉默,大概归海·云开又没跟上我变幻莫测的思路。
候在外间大厅的辛嬷嬷等一起施礼,希冀的问道:“大爷吃饭了么?”
我摇头,一指外面天色道:“今天是七天回门的日子,我要在掌灯前出门,没有时间和大将耗下去,只能先走了。”
“哎呦”辛嬷嬷拍手道:“没错,今天是七天回门,大*奶您快点走,若冲撞了火神可不得了,夫人会怪罪的。”
我点头,道:“是,我知道,这就走了。”
司刃急道:“大*奶您走了,大爷再要酒怎么办?”
我叹息道:“当然还得给,但尽量少给,觉得他喝得差不多了,就往酒里偷偷兑水,少喝一点是一点。”
司刃瞪大眼睛,结巴道:“兑……兑水?这这这……”
“别这那的了,想你主人好起来就按照我说的做!”我微微摇头,古人愚忠得诡异,向小六一招手,当先向外行去。
回到第一进,伶舟已经等在院中,看见我们大喜迎上来,说归海·月明就在听云台通往外界的角门外等着呢,让我们收拾下快走。
小六早已经收拾好包裹,我本来还想换件衣服,但看天色时间紧迫便叫小六进屋拿上包裹,就这样和伶舟一起出了角门与归海·月明汇合。
出了门,我不由长出一口气,不过是一墙之隔,此时在墙外又觉得天色尚早了。本以为会有车马轿子之类的交通工具,却只看到归海·月明一个人轻袍缓带衣袂当风的站在街上。
我看向他,诧异的道:“咦,你怎么是本来面目,不是应该扮成大将模样吗?”
归海·月明温文笑道:“蓝都熟人多,我怕装不像大哥反而露出马脚,所以若无必要都是以本来面貌出门。”
我抓头,不解的道:“可是今天是新娘回门的日子,不应该是新郎陪着么?”
他解释道:“因为不用真见嫂子家人,只是避开家中灯火就行,所以我就怎么方便怎么来了。”一顿目注我道:“不过嫂子若是觉得不便,我可以回去扮成大哥模样再出发。”
我忙摇手,道:“不用不用,我只是随便问问,若你觉得没问题,我百无禁忌。”左右看看也无车马轿子,不由问道:“小叔定的客栈离此很近么,我们要走过去?”
伶舟噗嗤笑道:“不用走,主子准备了画舫,就在前面河畔候着哪。”
若是以前,小六早欢呼雀跃了,可自从得知真相后,她便不理不睬归海·月明主仆,只好由我活跃气氛,否则我怕归海·月明尴尬。
“是么,我好久没做船了,今儿倒要过过瘾。”我挂上大大的笑容,伸手拉住一声不吭气哼哼独自站在我们身后的小六,拖着她的手当先向前行去。
蓝都多水,走出不远就看到了一条贯穿南北的河流,河面不太宽,只能容许两艘舟舫并行,两岸遍植拂柳,虽然是冬季但蓝都温暖,柳树叶子青黄如枫叶却没有掉光,风吹过仍不失飘逸。
归海·月明准备的画舫就停泊在岸边,粉蓝色的单层舫,外面看起来很普通,进入舫中却精致异常,靠榻、桌椅、香鼎、地炉一应俱全,桌上还摆着许多瓜果点心,红泥小火炉上更是煮着热水,以备烹茶。
室内温暖,我脱下外罩棉披风交予小六挂起,向归海·月明微笑致意道:“准备得好周全,小叔费心了。”
归海·月明亦解下蓝狐披风,在我对面坐下,道:“嫂子客气了,这与嫂子为大哥做的事相比,可算是微不足道。”
我微微苦笑,明白他是指这几天我想尽办法让归海·云开吃饭的事,但却不知道我其实也是归海·云开变残的罪魁祸首。我不是心地善良照顾伤患,而是心怀愧疚将功补过,不过这个真相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说出来,我转移话题道:“怎么准备了这么多果点。客栈离此很远么?”
归海·月明道:“不太远,将近一个对时的水路,路路虽然近,但要过好几道桥,坐轿子太颠簸,左右无事不如水路安逸,还可以欣赏风景。”
“不错,水路的确比路路舒服得多。”我抬眸向外望去,画舫的琉璃窗透明度很高,几乎接近地球玻璃,虽然还是有点模糊,但不妨碍看大体的景色。
“前几日新得了点东风雪,我给嫂子煮一杯尝尝。”归海·月明轻轻拍手,立时走进来两个手捧银盆的清秀小厮,分别来至我们二人身前,请我们净手。
“东风雪……”好耳熟,我暗暗苦思,直觉般的道:“小寒山东风雪,茶中极品,只能冬季采摘,年产不足三斤,比黄金还要贵重。”
归海·月明点头笑道:“正是,原来嫂子也喜欢品茶。”
033 茶韵
归海·月明点头笑道:“正是,原来嫂子也喜欢品茶。”
我努力回想,老老实实的道:“不是,好像是要讨好那位老人家才研究的。”
“哦,莫非是雕漆首辅?”
“应该不是……”我烦躁的抓头,很多事还是十分模糊,尤其是一些不太相干的小事总是想不起来。
归海·月明温柔笑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也没什么要紧。”伸出修长光洁的手提起红泥小火炉上的紫金铜壶,用沸水将茶壶、公道杯、闻香杯、茶杯冲洗一遍。
伶舟讨好的对小六低声道:“小六妹妹快过来,主子烹茶可是一绝,多少人想喝一杯茶都不能够呢,今天借大*奶光,咱也要两杯尝尝……”
小六却冷哼一声,反而退到窗边坐下,大声道:“我一个陪嫁小丫鬟可不敢喝家主烹的茶,要是我们姑爷煮的还可以厚着脸皮讨上一杯。”
这话中有话实在噎人,伶舟清秀的小脸立时涨得通红,连归海·月明眸光都是一暗,我虽然知道小六是为我抱不平,可还是不得不瞪她一眼,示意她闭嘴。小六被我宠坏了,也不怎么怕我,翻了个白眼气哼哼的把头转向窗外不再理我们。好在归海·月明性子好,并不与小六计较,佯装没有听见,打开茶叶桶用茶勺舀出一勺茶叶放入金沙茶壶中。
我为了打破尴尬,没话找话的道:“咦,这茶叶竟然是青白色的,东风雪就是因此得的名吗?”
归海·月明回道:“不是,小寒山冬季只刮东风,茶叶泡开后是圆形,叶面纹理又有点像雪花脉络,所以才叫东风雪。”
“哦,像雪花的茶叶?快快泡开给我看看。”我真的来了兴趣,地球可是没有这个品种,雪花飘拂在水面上,该是怎样一种美丽?
归海·月明动作有点呆滞,伶舟忍不住小声吐槽,“应该优先喝茶吧,怎么能变成泡开茶叶看形状,又不是小孩子……”
“咳……”归海·月明怕我尴尬,轻咳一声打断伶舟的嘟囔,责怪的横了他一眼。
“呃……嘿嘿……”我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道:“伶舟说的是,我的想法的确有焚琴煮鹤之嫌,先喝茶先喝茶,我也正好口渴了。”
归海·月明勾唇一笑,眸如秋水,色似美玉,柔声道:“怎么会,嫂子年纪本来就小,心思纯净天真无邪是好事。”
伶舟在旁边嘀咕道:“那倒是,比我还小一点……”
我诧异的侧首瞅他,“伶舟你十八岁了么?看起来不像哦。”
伶舟摆手,“不是,奴才和大*奶同岁,但生日比大*奶大两个月。”
我讶然道:“你怎么知道我生日是那日?”
伶舟奇怪的道:“指婚圣旨附着的婚贴上有啊,大*奶不知道么?”
我摇头,“哦……不知道,早忘记了。”心中暗暗盘算原琥珀的生日是五月五日,那伶舟就是3月生人了。
“初茶,闻香。”说话间归海·月明已洗完茶,泡了第二壶出来,倒入公道杯中再导至闻香杯里递与我,怕我再像薜荔馆那夜错喝尴尬,特意细心提醒我。
“谢谢。”我左手搭在右手下接过闻香杯,举到鼻下三分处,以袖子遮住半面深嗅一口,放下杯手指轻叩桌面三下表示谢意,微笑道:“香气冷冽如新雪清风,当真独特之极。”不是我不会这些礼仪,而是分心别事不太在意,但总出错也是不好,尤其是在不太亲的人面前。
归海·月明用茶夹收回闻香杯,双手奉上品茗杯。
我点头道谢,微笑接过轻啜一口,冷冽甘甜的香气立刻充满整个口腔,“好特别,竟然一点点茶的苦涩都没有,反而像新雪一样的纯透甘甜。”
归海·月明浅笑点头,“正是,嫂子一语中的,不过也因此而有些嗜浓茶的人说东风雪不好,喝着太轻飘没口感,是茶中闺秀。”
我微微摇头,笑道:“真是难为了这些人,居然还给茶叶分性别。”
归海·月明亦喝了一口,唇噙浅笑道:“是啊,不过好像的确是女子更喜欢喝东风雪,母亲就特别喜欢。”
他神色温和言语轻缓又博闻广记,什么都能谈得来,和他聊天一点都不费神,非常轻松愉快。
“嗯,的确,女人大都喜甜恶苦,这茶如此甘洌自然喜欢。”我再啜一口茶,口齿留香,小小伸个懒腰,唇角挂着丝惬意浅笑,捧着杯软软靠在椅背上,舒服得眯起眼睛直想就这么窝着不动,时间静止。
归海·月明多么有眼色,见我懒洋洋的样子便不再扰我,提起茶壶又斟了两杯茶,向伶舟招手道:“你不是要尝尝,拿去吧。”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倒两了杯茶,意思自然是伶舟小六一人一杯。
“是,谢谢主子。”伶舟大喜,一手拿起一杯茶,喜孜孜的送去给小六一杯,道“小六妹妹快尝尝,大*奶也说好喝呢。”
小六却倏然站起,爆发般的尖声道:“都说了不喝,还给我做什么?小姐说好喝,那是小姐心地善良,不肯伤害人。况且就是真好,骗子煮出来的东西,我也是不喝的!”
一时满室俱静,呼吸可闻,归海·月明和伶舟都变了脸色。
我也完全清醒,砰然站起,喝道:“小六,你在胡说什么,还不快给归海家主道歉。”
“奴婢说错了什么,为何要道歉?该道歉的是他们才是!”小六瞪圆眼睛,狠狠一跺脚推开呆站在旁边的伶舟,冲出舫门。
“小六妹妹……”伶舟被推得一个趔趄,手中茶水都泼了出去,急忙放下茶杯想追出去。
我伸手抓住他手臂,摇头道:“你别去了,那丫头犟得很,你追不回来,别看见你反应更激烈,还是我去吧。”
伶舟愣愣点头,我转首对归海·月明抱歉的苦笑道:“小六年纪小,有口无心,小叔千万别见怪,我会好好说她的。”
归海·月明神色有些黯然,低声道:“嫂子放心,是我有错在先,不会怪小六姑娘的。”
“多谢小叔大量。”我真心道谢,这才急忙追了出去。小六说得虽然是实情,但当面揭短的确太过,泥人还有三分火性,我真担心自小娇生惯养的归海·月明恼怒。
画舫本就不大,出了门后,立刻便看见小六站在船栏前的背影,小小肩膀不断抽动,显然是在哭泣。
我放步走到她身后,叹气道:“方才真真是你的不是,我还没说你,你怎么反而先哭了。”
小六眼泪掉得更急更多,呜咽道:“奴婢那里说错了,他们本来就是骗子,装成翩翩佳公子把您骗来,却把你嫁给了那个残废,您也看到了,他天天那样闹,跟个疯子是的,这日久天长的可怎么过啊?奴婢对不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