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望望那个狗洞再看看她那张几乎抬到天上去的小脸,愕然道:“你不是要我从这个狗洞爬出去吧?这通向外面吗?”
那丽人一脸的不耐烦,想也不想的点头,戳指指向那个狗洞,好在不会说话,要是会大概早就叫我滚了。
我百无禁忌,钻狗洞倒无所谓,可怎么说我方才也救过她,她不谢谢我也就算了,居然还一脸的嫌弃,好像我是什么病菌似的赶我快走,这也太不知道感恩了,方才真是多余一再帮助她。
我正郁闷时,她不耐烦的猛一推我后背,差点没把我推到。我踉跄站稳,不禁着恼的回头瞪她道:“不用推了,我走就是,不过给你一句忠告,你除了脸蛋漂亮外,脾气人品真是差得一塌糊涂,若不知悔改,再美丽也是枉然。最起码我若再看见你被调戏,是不会管的!”一般我不会对女人恶言相向,但眼前这个太奇葩,不骂不快。
“嗯……”那丽人喉中发出一声闷响,狠狠的瞪向我,连连挥手催我快滚,大有我再不走她就要动手把我从狗洞塞出去之意。
我翻眼,冷哼道:“这就走,你以为我很愿意和你呆在一起么?”一矮身,仗着腰肢柔软,轻轻松松的从狗洞中爬了出去。
狗洞外是一道矮树墙,转过树墙,便是街道。
我转头四顾,终于看明白这里竟然是歌舞坊的后街。我沿着歌舞坊的围墙走回歌舞坊前门,果然看见许多等客的小轿子候在门对面,便招了一抬过来,报上归海府的大名,轿夫们立时说知道如何走。我这才舒了一口气,放松身体坐进轿里。
一路无事,但到家时夜已深沉,我仍然从听云台的角门溜回院里,见院中静悄悄的还以为都睡下了,没人发现我出去,一面长出口气一面走进屋中,却被骤然冲过来的人几乎撞倒。
“小姐,小姐您去那里了,吓死奴婢了,还以为……还以为……”原来却是泪流满面的小六,抱住我大叫。
我被她撞在胸上,那个部位最是脆弱,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莫名其妙的道:“以为什么?”
小六抽抽搭搭的站起,撇嘴道:“以为小姐您想不开,寻了……寻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回手揉胸,翻眼道:“六姑娘,你不是睡迷糊了吧,你家小姐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我是那种会寻短见的人么?”
小六揉眼睛,委屈的道:“本来奴婢也说不会,可是归海家主脸色惨白,如丧考妣般的叫起所有人出去找您,奴婢这才担心起来,而您又迟迟不归,奴婢自然越等越怕……”
“什么如丧考妣,不会用词就别用,我是归海家主的爹娘么?”我摇头,拽下棉披风扔进椅子里,“可是家主怎么知道我不在?”
“家主从大将那出来后要见您,看见您不在房里,便派人把我叫了回来,可是我也不知道您去了那里,家主脸色便变了……”小六习惯性挂起披风,在墙边银盆中拧条湿帕子递给我。我接过来擦净手,方在靠榻上坐下来。积习难改,还是如同前生一样,进屋要先洗手,否则不敢碰茶水点心。
我以手扶额,无奈道:“你的伶牙俐齿那里去了,不会跟他说即使天塌地陷,我也不会自寻短见么。”
小六嘟嘴,“我本来也认为小姐您绝对不可能做那种事,但您没看见家主那张脸,先白后青最后都绿了,我那里还敢再说什么。”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人还未到,遥遥便传来伶舟的声音,“小六妹妹,大*奶回来了么?”
伶舟声音中满含焦急,小六不敢使性子,忙扬声答道:“是的,小姐回来了。”
毡帘即时被左右挑起,归海·月明衣袂飘飞疾步走入,身上如披着一层月辉般泛着淡淡莹光,室内都好似亮了三分,难怪世人称其为明月公子,真的好似能自体发光一般。
我一声未吭出去这么久,自知有些理亏,所以未等他走近,先提裙微微屈膝道:“小叔来了……”
归海·月明神色少有的浮躁,疾步走至我身前,上下左右的打量我,第一次打断我的话,拧眉道:“我不是说过会劝大哥回心转意,你只要等我消息就行,为何还要一个人跑出去?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还以为……以为你……”他一愣住口,大概才反应过来有失鲁莽,半阖起眼帘避开我的眸光,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如玉,“嫂子请见谅,适才是月明失言了。”
我忙摆手道:“小叔客气了,我知道小叔是出于好意,怎么会怪你……”本来想跟他解释我是跟踪长史·伟奇才出去的,但转念间认为让他继续误会下去也不错,最起码要是归海·云开坚持休掉我,他会因为怕我自杀而帮我说话,便佯装难过的垂下头,轻声道:“方才我心里烦闷,所以出去走了走,却害得大家担心了,真是对不住。”
059 见弃
我佯装难过的垂下头,轻声道:“方才我心里烦闷,所以出去走了走,却害得大家担心了,真是对不住。”
归海·月明摇头道:“嫂子无须自责,回来就好,夜深了,嫂子休息吧。”点胸施礼,便要告辞。
我拦住他道:“小六说适才小叔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归海·月明眸露异色,迟疑一下,轻轻抿唇道:“珍宝坊止戈城分店出了点乱子,需要我亲自去处理一下,往返大约要二十来天,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无论大哥跟嫂子说什么,嫂子你都推说不知便可。”
“呃……”我多么聪明,察言观色便知道不对,否则他没有必要特意来告诉我他要“出差”。我若追问,以他的性子可能会实言相告,可是那十之八九不是好话,若说破反而没有了回转余地,所以干脆假作不觉,点头应道:“好的,小叔路上也请小心。”
归海·月明郑重颔首,再次点胸躬身才转身而去,永远的礼节周全无可挑剔。
等归海·月明主仆走后,我才告诉小六实情,但只说后来把长史·伟奇跟丢了。没敢说遇见色狼的事,怕她唠叨我。小六虽然不赞同我跟去,认为太危险了,但被长史·伟奇去歌舞坊见谁之事分散了注意力,和我一起猜测起长史·伟奇去歌舞坊到底为了见谁。
因为归海夫人去了水神庙,不用早起请安,所以翌日我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懒觉,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梳洗完便开始发愁今天要否去见归海·云开,去吧,恐怕他怒气未消对我喊打喊杀;不去吧,好不容易才让他恢复进餐,几日不吃恐怕又得从头再来,实在麻烦。
我想了又想,困兽般在房中团团转,弄得圆圆还以为我在和它玩耍,舍了缩成一团窝在床脚冬眠的球球,扑棱着四只肉翅跟着我飞来飞去,它长速惊人,不过几十天又肥大了许多,一时间扇得屋内瓶倒椅翻,吓的我连忙坐下,再不敢乱转了。它便也跟着我停下来,落在我的膝盖上,把胖大的身子努力缩成一团,还像小时候一样用圆滚滚的大头在我怀中拱来拱去。
我爱怜的抱住它,轻轻抚摸它的大头,不禁想起雪峰之巅那绰约如仙人般的师父,不知师父现在可好,有无治愈水越·流银的痼疾,是否知道我嫁来了蓝国,会不会也偶尔想起我?我透过琉璃窗极目远望,可惜山高水远几万重,无论如何也看不见那抹白色雪峰。
再三犹豫,最后还是决定去见归海·云开,最不济就是被他扔出来,也总比不战自败强。我鼓起勇气,做足准备,提着做好的饭菜走进后院。
适时辛嬷嬷、夷乌和司刃都侯在门口,见我来了,眼中全溢满担忧。辛嬷嬷更是干脆劝我过两日再来,说归海·云开昨天雷霆大怒,把归海·月明都骂了,我若现在进去十有八九讨不了好。
我早有心理准备,因此谢过她们的关心后,还是掀帘走入归海·云开的房中。
归海·开看见我进来,比我还诧异,脱口道:“你怎么还在,月明没有把休书交给你吗?”
我疑惑的反问道:“休书?什么休书,小叔没有给我呀。”
归海·云开浓眉紧皱,道:“昨晚我已经写好休书,让月明今早便把你送走,你为何还在?”目注跟着我进来的司刃,怒声道:“去把月明给我叫过来,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司刃深深垂着头,躬身回道:“启禀主子,家主现不在蓝都。听说止戈城分店出了什么事,今儿一大早家主便启程去处理了。”
归海·云开陡然坐起,怒喝道:“什么?他去止戈城了?怎么没人告诉我?”
司刃吓得连退两步,身子弯得脑袋几乎要垂到地上,颤声道:“是……是的,燕舞姑娘不久前才告知奴才,奴才才想告诉主子,大*奶便来了。”
“哦,真是好巧……”归海·云开冷笑,霍然扬声道:“司刃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串通旁人欺骗于我!”
司刃吓得“噗通”跪倒,叩头道:“司刃不敢,主子明察,奴才真的是才知道家主去止戈城了。”
归海·云开眸光如剑,森然道:“他去了也没关系,我再写一封休书便是。”
此时我方知归海·云开昨晚已经写好休书,只是归海·月明没有给我罢了,昨晚他去找我大概就是为了此事,却被我的“失踪”打乱了计划,怕我知道被休了后做出比“失踪“更可怕的事情,所以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我心思几转已经捋顺所有事,施施然走到铜桌后与归海·云开相对而坐,目注归海·云开道:“写了也没用,小叔不在,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跋山涉水回去白国?你便是现在写了,也得等小叔回来才能送我走不是?”
归海·云开冷然道:“除了月明,我归海府就没人了吗?”
我镇定的笑道:“可是除了小叔,我是不会跟别人走的,他接了我来,自然就该送我回去,而且他应给北崖太后一个交代不是么?”
抬出北崖太后,归海·云开果然沉默,事关两国邦交,他身为臣子终究有所忌惮。我见他意动,趁热打铁道:“来回止戈城不过二十天左右,一晃眼便过去了,为永绝后患,大将等等又何妨?”
归海·云开静默半晌,抬首目注于我切齿道:“好,就等月明回来送你,但这期间你不准进我的房间,否则我便让人马上把你送回白国。”
我一愣皱眉,见不到他和直接离开这里有什么区别?我留下的原因就是为了帮助他站起来,不许见他如何帮他?
归海·云开不耐烦的挥手,“赶快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轻轻咬唇,转瞬间已经下定决心,一正神色,萧然道:“归海大将,我需要和你谈谈。”
归海·云开漠然道:“不,我没话和你说,在我没动手之前,赶快滚!”
我直视他,冷静的道:“请问我做错了什么,以至于你这样讨厌我,甚至要休掉我?作为你的妻子,我不该想尽办法让你进食,帮你管理个人卫生吗?”
他一愣,我接着道:“自来蓝国后人人都跟我夸你英明神武,那么请问英明神武的归海大将,你真认为我继续放纵你邋遢酗酒才是好妻子么?”他再度沉默,聪慧如他自然一点就透。我再接再励道:“我再请问大将,你今年才二十七岁,真的要肮脏的躺在床上和酒作伴一直到死吗?”
他陡然抬头怒视我,如受伤的野兽般低声咆哮,道:“若不这样还能如何?你以为我是喜欢躺在这里不动才如此的吗?”
我断然接口道:“若不喜欢,就站起来。”
他切齿,道:“怎么站起来,用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