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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吃晚饭的时候,他兄弟和陈青黛、方火凤都出来了。
黄鹂垂头默默吃饭,谁也不理。
方火凤以为她不待见自己,待要低声下气去俯就她,又怕她厌弃;要是一直不出声,似乎也不妥,因此很是尴尬。
倒是陈青黛,一个劲地帮黄鹂搛菜。
小顺也帮黄鹂搛,“三姐姐,吃这个。”
黄元却没有去安慰黄鹂,一面吃,一面问陈青黛:最近都花了多少银子,还剩多少银两,说这个月还有好几桩人情礼,躲不掉的;开春了,要制做夹衣和单衣……
陈青黛一一告诉了他,忽然惊叫道:“那不是不够用了?”
黄元云淡风轻地说道:“待我明日去跟同僚借些回来。”
这话听得众人一呆,连方火凤也一呆。
熟知黄鹂秉性的小顺却反映过来了,忙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几年我们都是借钱过的……”
“我不在家,你们把日子过成这样?”
黄鹂终于被吸引了心神,不敢置信地问哥哥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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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
各位亲们,今天忙的很,早上没来得急,现在急忙爬上来请假,望亲们谅解,原野十分抱歉啊!先发了公众章节也不知为何看不见,因此又重发了。
☆、第519章 联手(求粉红)
黄元说日子还是能过的,只是他当了官儿,来往人情多,家里又要用下人,而元梦斋又不能再开了,所以难免有时拮据,暂时借银周转也是有的,不过很快就能还上。
他说得很轻巧的模样,却把黄鹂给惊呆了。
从来以攒钱发家为奋斗目标的她简直不能容忍。
原先的黄家,黄老实两口子是不顶用的,从来都是她三姐妹当家。可如今大姐出嫁了;二姐认祖归宗了;她又失踪几年;哥哥只会读书做官,不会管家;方火凤和陈青黛都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只会花钱,家里没人管,可不就生生败落了!
这样下去可不成,得想法子扭转这局面。
当下,她连饭也顾不上吃了,急忙追问家里眼下的收支情形。
黄元记性倒好,一一告诉了她。
见她翻着眼睛掰着手指算账很费力,忙叫陈青黛把账本拿来。
账本拿了来,小顺又拿了纸笔来,黄鹂就忙开了。
她一边问一边记,一会说这一项开支往后削减了,一会说这项人情礼换哥哥的字画代替……算来算去横竖都是不够的。
能够吗?
黄元给凭空添了好些人情礼呢。
这些他一个新晋的官员根本不用送的。
黄鹂越算越心焦,立即说“我明日去和卤面馆的东家谈,和王家合伙开面馆。把面馆做大!”
黄元眉头一跳,急忙道:“不成!咱们家现在不能明着经商。”
黄鹂疑惑地问道:“怎么二姐姐能开铺子?”
黄元咳嗽了一声,道:“公主为此事和朝臣还吵了一架呢。但公主卖的都是凤尾山和回雁谷出产之物,同贱买贵卖的商贩不同。”
黄鹂听了。转着眼珠想了起来。
想了一会,她道:“那铺子我也是有份子的。凤尾山是二姐姐的,但山上的茶树我可帮着种了不少。有一半是我种的呢。这项收入二姐姐肯定会给我的。”
她这时才发现:虽然她还在叫杜鹃“二姐姐”,但是她们姐妹已经不是一家了,二姐姐的银子宝贝再多。也不是她的,她不能随便就拿来用。
这一认知让她很沮丧、很不习惯——
原本二姐姐的就是她的!
但她是不会认输的,因此心里筹划开来。
一面又对黄元安慰道:“哥哥你放心。你只管用心做官,小顺只管用心读书,剩下的事都交给我。”
黄元使了这个法子让妹妹操心烦神,却半点不惭愧。
他欣慰笑道:“有妹妹在就好了。哥哥就放心了。”
又对陈青黛和方火凤吩咐道:“妹妹回来了,这家还交给她当。妹妹最会过日子的。往后家里所有开支都由妹妹说了算。”
陈青黛和方火凤急忙点头答应了。
黄鹂当惯了家,觉得理所当然,当夜就忙了起来。
一则是她秉性喜敛财,手又紧。见不得家里入不敷出;二则她觉得忙起来没空想那书呆子,心里疼得好过些,所以就当大事来忙。
黄元见她安定了,心下才踏实,才转向公务。
昝虚妄谋害黄翰林妹妹一事还是在朝中掀起了风波,有御史趁机弹劾昝尚书,想要将他挤出内阁,被炎威帝以“已罚昝雄飞闭门思过”为由压下了。
街头巷尾却传出了黄元与昝家反目成仇的流言。
那些想要黄元做女婿的人家心就热乎起来。
这且不说。且说方火凤,这些日整天浑浑噩噩。
昝虚妄的丧事虽不好大办,终究是要入土为安的。
停灵期间。方火凤不能回家吊丧,心里难过又不安。
这日晚间,她向黄元请求,明日要去慈安寺上香。
黄元自是明白她的心思,点头应了。
第二天,方火凤便带着刘妈。雇了一辆车,往松山慈安寺而来。
进了寺庙山门。挨个殿堂一路拜过来。这时进入一间小院,里面单供的是观音。这里已经靠近山顶。且在寺庙的西面,十分僻静清幽,往日她来过的。
她心里想一个人清清静静地待一会,因此回头吩咐刘妈道:“你在外面等我,我想在菩萨面前坐一会。”
刘妈点头,便在外面等候。
方火凤跪在蒲团上,对着观音像磕了三个头,轻声默祷。
正在这时,旁边帐幔掀开,从后面走出一个人,来到她身边。
她感觉到,忙睁开眼睛抬头一看,竟然是秦嫣。
“你……怎么在这?”方火凤警惕地问。
“自然是专门来见你。”秦嫣冷冷地说道。
“郡主见我做什么?”方火凤问,一面不动声色四下打量。
“别看了。这里没别人。你跟我来后面,我有话对你说。”秦嫣直截了当命令,然见她不动,遂冷笑,“怎么,怕我害你?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半死不活的,还用得着别人来害吗?”
方火凤被激起傲气,再者她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让秦嫣利用的,便起身道:“既然郡主有请,自当奉陪。”
当下两人穿堂过道,往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在一株青松下站定,方火凤看向秦嫣,“郡主不在家为哥哥守灵,专程来此有何指教。”
只一句话,就将秦嫣惹得冒火,颤声道:“守灵?本郡主嫁了才两个月,就要为夫君守灵,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方火凤听了,垂眸不语。
她虽然心里难过,在这点上却问心无愧。
秦嫣大概也想到此节,转而道:“他是你哥哥,哥哥爱护妹妹原也应当。只是他所作所为若能换来你幸福,倒也不枉他一番苦心;偏偏如今黄元当你仇人一样。只恨甩不掉你,你这昔日艳冠京城的才女有什么脸面!要说单为了黄鹂的事,也就罢了;其实你心里明白,你心心念念爱慕的状元郎并不全是因为这个冷落你,还因为靖安公主!”
方火凤被她如此揭短。几乎站不稳。
“郡主来此,就为了羞辱我?”
“羞辱你?本郡主还要为夫君守灵,可没那个空闲!本郡主来是想提醒你:黄元这个负心人辜负了你,都是因为靖安。”
“这个不劳郡主提醒。”
“怎么,不敢面对?要说你给黄家带来麻烦,你可知靖安给黄家带去什么?都是一样的手段。却不一样的结果,本郡主也替你抱屈和羞耻!靖安身份虽尊贵,从小却是在山野长大。跟她相比,你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被人欺辱至此。一点手段都使不出,倒害得亲哥哥丢了性命,父亲被贬官,你还有什么脸面?”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一样的手段?”
“什么意思?你可知黄元的养父回来了?”
“那又怎样?”
“你可知当年刚出生的黄元是怎样被狼叼走的?”
“怎样?”
方火凤眼光陡然一凝,盯着秦嫣。
秦嫣见她这样,满意地笑了。
……
近中午,方火凤才和刘妈从松山上下来。
早春的风儿吹在脸上柔柔的,沿途经过的桃园等处花儿都开了。连绵若云锦。
方火凤走在山道上,轻的像一片云,淡得像一股烟。
与来时相比。她神情沉静漠然许多。
回去后,只见黄鹂和陈青黛正在堂间桌前拟清单,是写给山里爹娘的。叮嘱他们在林家车队下次进京时,捎带哪些货物。等运来京城,她们再进一步制作,然后放在公主的铺子里卖个好价钱。
正说得热烈的时候。方火凤就进来了。
陈青黛招呼道:“你回来了。松山上好多人吧?”
黄鹂抬头想招呼,然看着她却终究张不开口。
方火凤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略微点头,也不回答陈青黛的话。就往后边去了,神情从容淡然,不再像昨天尴尬和悲伤。
黄鹂心里有些疑惑,但也不想追究,继续和青黛商议。
此后几天,方火凤都缩在后院自己房内,不大往前面来。
而黄鹂,除了睡觉,大多待在哥哥书房,也不往后院去。
黄元早出晚归,忙得不见人影。
靖安公主大婚在即,皇宫内外都忙。
这日皇宫传出:靖安公主大婚,除了各位亲兄弟堂兄弟,即两位皇子和王府世子要亲送外,黄元作为靖安公主义弟,也要亲自相送,以示皇家不忘抚育之恩,靖安公主不弃寒门之意。
陈青黛听了很开心,说她到时也想去看热闹。
黄鹂一口答应,让她到时候跟大姐一起就是了。
她自己到时是要进宫陪伴杜鹃的。
陈青黛这几日与她相处和谐,低声问道:“方姑娘去不去?”
黄鹂听了不出声,心想她好意思去吗?
陈青黛见她那样子,也就不问了,心想这事还是让黄元做主吧。
下午,黄鹂回后院房间拿东西,忽然方火凤走了进来。
“明天就要进宫?”她轻声问。
“嗯。陪二姐姐。”黄鹂没想到她会来,回答的有些生硬。
方火凤见她那模样,轻轻一叹,袅袅走到炕边,端坐下,对她道:“我知你见了我不自在,可咱们不能老是这样。你待我好我自然感念,但我自私奔你哥哥,何曾待你不好了?又何曾待你家人不好了?便是我哥哥做得绝,那也不是我的主意。常言说‘大丈夫难保妻贤子孝’,何况父母和哥哥兄弟,我又如何保得住他们要做什么。”
黄鹂听了别扭,道:“我又没说怪你。”
方火凤轻轻一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
虽然说这样,但黄鹂无法像从前一样对她,便低头不吭声。
方火凤并不介怀,对她叹道:“我对黄公子痴心一片,对你也像亲妹妹一样。你这么聪慧可人,能把虚空弟弟和我大哥分开来看待,也一定会将我和大哥分开来看待的。我还期盼着再教你弹琴呢。黄公子也是一样,否则他不会放过昝家的。那日杨家义父来,说当年黄婶子在山上产下他,不是被野狼叼走了,而是有人故意驱使驯养的雪狼叼走了他。其目的就是让靖安公主被找儿子的黄婶子发现,然后顺理成章带回家养。若非杨家义父救下他,这一出换子案怕是一辈子也别想大白天下。公子听了不也是没怨怪吗!他看得还不是靖安公主的情分,因为她也是无辜的,并不知此事……”
黄鹂听得目瞪口呆,忽然站起来大声道:“你胡说什么!”
她愤怒不已,觉得方火凤一定是因为怀恨在心,所以才编造出这一段事来,挑拨黄家和靖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