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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真的说出什么来,皇上信了,可怎么办才好?我不想,不想失去今日拥有的这一切,那个孩子,我也是真的待他极好的。可偏就是他怎么这般短命……”诚妃泪流满面,心痛不已。
“那是个多么好的孩子,还是皇上的大阿哥,嘉庆朝的大皇子。怎么偏就这般短命呢!其实他或许可以不这样短命的,他或许有机会继承皇位的……”诚妃惋惜心痛,都不及此时的惶恐,这个噩梦萦萦绕绕缠在他梦里好些年,却不想还是得见天日。
刘佳玉琳啊,你的梦是不是要成真了?
诚妃自说自话,喃喃不止:“你是来向我讨还往日的孽债么?那我一直苦心经营至今时今日的梦,又该向谁去讨。怕是要醒了吧!”
“娘娘,您别这般心急,皇位不皇位的话岂能轻易的宣之于口。还有翊坤宫究竟情形如何,总归要亲自去了才能分明。与其咱们在这里自己吓唬自己,倒不如去个明白!”凌儿一直陪在诚妃身侧,这多年的心结,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解开。但凌儿却不想,信妃这才一醒,诚妃竟然这般软弱的当即瘫倒在地了。
“去她?”诚妃质疑凌儿的话:“我若不去,她不见我也就罢了。可她见了我,必然什么都能想起来,必然会问我要大阿哥,必然会向皇上说明一切的。这可怎么是好?对了,这会儿皇上在哪儿,是不是已经过去了?凌儿,你快想办法啊,快替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将皇上拦住?怎么才能……”
诚妃今日穿了一件深青色的旗装,上面绣得竟是密密麻麻的菊花瓣。一根一条,朵朵分明,竟得凌儿有些眼晕。“您与玉琳格格本就是表姐妹,若她醒了过来您都不去瞧她,才是真正的惹人怀疑。娘娘啊,您的睿智、沉稳都到哪儿去了,她不过就是您手下斗败了格格罢了,您才是侧福晋,您才是皇上的诚妃呀。
想当初皇上肯封她为侧福晋,还不是碍着您的面子罢了。她腹的龙裔不幸滑胎了,皇上的大阿哥可是您所出的。娘娘,您有没有听见奴婢在说什么啊?”凌儿与娉儿本就是诚妃陪嫁的侍婢,过往的恩恩怨怨再没有谁能比她更清楚了。
这会儿为了能让诚妃清醒过来,凌儿顾不得身份之别了,索性擒住诚妃的双肩,不住的摇晃她的身子。试图让她着自己的眼睛,迫切的冷静镇定下来,清醒过来。“娘娘,您想一想,当年她年轻貌美时斗不过您,现在人老色衰疾病缠身就更不足成为您的威胁了,试问一个疯妇的话,谁会信呢,您说呢?”
诚妃像是听清了凌儿的话,艰难的点了点头。
凌儿微微一笑,这才松开双手,从怀里掏出熏香了的帕子,动作轻柔的拭去诚妃额上的汗珠。“让奴婢为娘娘梳个好的发髻,再更换上一身应景的旗装可好?皇上去信妃,也必然能见咱们。信妃精神不济无所谓,得叫皇上咱们欢喜的样子才好啊!”
“可我,心里始终还是没底。”诚妃不忍,不是因为自己的双手染满了鲜血,而是而是谁也不知晓,当年襁褓的大阿哥就竟是怎么去的。
“没底不要紧,还有凌儿呢,娘娘,奴婢会一直陪在您身侧的。您安心便是。”凌儿握了握诚妃冰凉的手,像是给了她极大的信心一般。
诚妃好不容易沉住了所有的浮躁之气,死死抵住内心的畏惧:“既然是迟早要面对的事,不若迎上去的好。你说的不错,当年她斗不过我,今日也是一样。”
“如贵人到!”翊坤宫的小太监扬声通报,如玥走进去时,皇上已经立在殿上头了。
“你也来了?”皇上的声音肃然却不失关怀:“到底你身子也才好些,怎么就顶着风来了。”
如玥听了皇上这熟悉的声音犹如吃了一颗清心丸,从头到脚都觉得顺畅了许多。“多谢皇上记挂,臣妾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皇帝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随即便是一声长叹。
“可是信妃娘娘有什么不适么?”如玥关切道。“醒了一会儿,又昏睡过去了。”皇帝忧虑:“御医说许是昏迷得太久,四肢无力倒也是其次,主要便是脑子昏沉的厉害,稀里糊涂的说了好些疯魔之语。搅得朕心里难受。”
当下,如玥还不明白皇上口的这些“疯魔之语”是什么,皇上眼里的血丝面上的倦容她还是能得分明。“连日来皇上忙于朝政,又心系后宫,实在是过于劳心了。既然信妃娘娘此时已经安睡了,就请皇上回养心殿歇着吧。
淳贵人心性好,心思又是细腻,必然会尽心照拂的。”如玥一眼瞥见内寝里走出来的淳贵人,少不了附上这么一句。
“嗯,有淳贵人照拂,朕也稍微能安心。如玥你自己也要当心身子,大病初愈最忌讳便是操劳。何况朕还指望着你能尽早上手后宫的事宜,也好帮衬睿澄分忧。朕总觉得,这几年她许是年龄见长,多少力有不逮,也是时候有人帮手了。”
皇帝背对着淳贵人,并未知晓身后还立着一个。如玥倒是欣喜,让她听见了也好,听见了便晓得分轻重,和皇上在意的人作对,必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总算也是给她一点警告!
“臣妾恭送皇上。”如玥福身朝皇上一拜,脸上的笑意便随着垂下,一划而过间好似璀璨的星光朦胧的月色,晶莹清亮的柔美。
皇帝心欢喜,却没有多做停留:“朕便走了,晚些时候再去瞧你。”
待皇上走远,如玥才朝淳贵人笑道:“皇上爱重妹妹,必然是冲着你特有的这份柔顺去的。何时都是安静恬淡,甚至有些胆怯有些畏惧的楚楚之姿,都是你最不同又与世无争的样子。”
“梓淳并不明白,如贵人所指何意!”淳贵人缓行了两步,隔了一段距离停住,并不预备与如玥靠近说话
“你瞧!”如玥淡然转目,仰首道:“旁人说话,总是手拉着手,站的很近。可偏是淳贵人你,远远的停在我面前,这还不是怯懦畏惧的楚楚之姿么?做姐姐的我,可有说错?”
“错与不错,全凭您来说也就是了。”淳贵人微微福身,施了个平行礼,好似刻意让如玥分明,自己与她不过都是一样的贵人罢了。
“喏喏,这不就是你最温婉和顺的样子了么?皇上若是见了,必然会喜欢。”如玥大步朝着她迈近,忽然转了脸上的颜色:“如今春贵人才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你与我都不算是。在我面前,你实在不必摆出这一副苦楚无辜的模样,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了。”
“梓淳与如贵人不过是一样的人罢了。一样的位分,一样的脾性,不过是手段与方式的不同罢了。再有,便是我可没有姐姐你这般好的心思,什么时候都能做足了戏份儿,让皇上欲罢不能、爱不释手的本事,当真是令人羡慕啊。”淳贵人难得毫不客气的顶了这样一句。
倒是让如玥心里欢喜了:“我偏就喜欢倨傲凌人的女子,诸如皇贵妃娘娘、莹嫔,气度高华,永远是高高在上之感。可不像有些人,披着伪善的皮囊,心下的阴险狠辣却令人惨目忍睹。”
梓淳气不过,正预备说些什么。却听小太监扬声唤道:“皇贵妃娘娘驾到、诚妃娘娘驾到,莹嫔娘娘驾到!”
如玥转嗔微笑,面部表情过渡自然:“今儿这翊坤宫可真是热闹了,妹妹不若省一口气,瞧着也就是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尘封
待如玥与淳贵人行过礼后,睿澄才淡然开口:“本宫闻听信妃醒了,当真是大喜呀。现下如何了,可请皇上前来瞧过?”
梓淳上前一步,声音平稳并未蕴含多少欢喜之意:“信妃娘娘转醒不过片刻,便又昏睡了去。皇上已经来过,也吩咐了御医诊视,只说信妃娘娘体虚孱弱。此时正御医正在为信妃娘娘针灸散去脑沉积污血,想来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康复。”
诚妃的嘴角轻微抽搐了几下,复又安慰道:“醒了便好,醒了便总算好!”
“算好?”睿澄重复着诚妃的话,不觉嗤鼻:“怕是掰着手指头算来,这满后宫里头也唯有你一人最不希望她醒来吧!早年在府上的时候,偏是你们姐妹俩斗得眼红,难道此时你才良心发现,巴望着她醒来么?既然不会,当着皇上的面装装样子倒也没有妨碍,这会儿在本宫面前,还说虚情假意的话做什么?”
“臣妾听不明白皇贵妃所指何意。”诚妃的声音冷寂,声调也是陡然高了些许。
不知旁人是否分晓,可如玥得倒很是明白——诚妃心虚。
莹嫔入府较晚对此事不慎了然,得了消息却也想来见上一面这昏睡不醒却被册封为妃的刘佳氏。
听皇贵妃与诚妃拌嘴,显然是有下的,莹嫔不觉淡笑,微微撇了撇唇角只做不觉。
淳贵人见势头有些不对味儿,便尽显一宫主位之风范劝道:“各位娘娘请先宽座吧,梓淳已经备好了茶点,待御医替信妃娘娘针灸过,或许会醒转也未可知啊!”
莹嫔微微笑着,眼里藏不住的险光,凛起眉目冷然道:“如贵人真是来的好快呐,怕是皇上还未走,你便到了吧?”
“莹嫔娘娘真是料事如神。”淳贵人似无心凑趣儿一样,顺嘴道:“皇上还与如贵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莹嫔落座微微抬眼哼道:“皇上在哪里,你便蝴蝶扑蜜似的追过来,当真是吃缠啊!皇上纵然会喜欢,可你这般厚颜的粘着皇上,要让满后宫的姐姐妹妹们情何以堪呢?”
如玥打心底佩服这个莹嫔,无论是什么情形,但凡是有她在场,莹嫔的矛头总会无视所有人直直的射过来。
“若论痴心,如玥心底最为钦佩莹嫔娘娘。就连热河,娘娘不是也舟车劳顿的陪伴着皇上去了。如玥可只有眼巴巴羡慕的份儿,始终不及娘娘肯花心思。”如玥毫不客气的回敬,呛白的莹嫔怨怼不已。
“五十步笑百步,当真是逗趣儿。”睿澄忽然觉得心情甚好,好似自己不必花什么功夫便能坐享渔人之利。莹嫔与如贵人不和睦,信妃是诚妃的喉刺,淳贵人一早便依附着自己,剩下一个春贵人想必也难以坐大。
后宫里的权谋之术,想来是这般此消彼长,互相牵制方可平衡。底下的人越是不安慰,顶上的人便越能安稳。最好一个个都受些教训,即便皇上的心回不来,大权在握也能安心!
莹嫔冷冷的扭过头去,不再多言什么。
诚妃却是一脸的愤慨,冷然道:“我与玉琳本就是姐妹,能有幸一并入宫服侍皇上,乃是我们姐妹天大的福分。即便是有些小摩擦也不过都是闺阁里的小事儿,难为皇贵妃娘娘这么些年来,一直对我们姐妹这般关心,鸡毛蒜皮的事儿也要搬出来说上一说。”
前一秒睿澄还有些幸灾乐祸,这会儿诚妃却是冲着她来了。当面的顶撞皇贵妃,似乎对诚妃来说还是首一次。可见她是真的急了。
“福分自然是福分没错,可也要消受得起啊。”皇贵妃着了一件大红苏绣的密织牡丹穿花大襟旗装,竖着紧贴着脖颈的小立领,与一般的旗装不同也便在于此处。
一串碧玉的翡翠珠串就贴着立领垂下来,许是她说话的时候格外的用了些力,珠串随着稍微摆动了几下,翠绿的颜色映着光泽也微微晃了人眼。
莹嫔蹙了眉,索性不去皇贵妃自顾自道:“昏睡了这么些年竟然还能醒过来,这不是福分又是什么?只不过是自己的福分,何尝不是旁人的孽障呢!本宫怎么听说,她睁开眼睛,便要人还她的孩子呢!”
也幸亏这话是莹嫔问了出口,如果是皇贵妃诚妃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