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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你不还是放不下么?”吉嫔抿着嘴欢喜一笑:“这才是你的秉性。”
如玥没有回话,只跟着吉嫔缓慢的往前走,这条宫道走道尽头,既不是永寿宫也并非永和宫。两个人就这样置气一般的走着,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先前我在翊坤宫毒,是楚原来诊治的。自后,回到我的永和宫,皇上也吩咐了楚原继续照料我的身子。总算他是手底下有真功夫的御医,言谈举止也上算有礼,本来我也是很重他的。岂料,我让人去查了查她的底细,竟被我发觉原来他是恩贵人的同乡。”吉嫔顿了顿,稍微侧目睨了如玥一眼。
“你与恩贵人走的算近的,想来这些事儿,你心早已分明了吧?”吉嫔的语调,略微带了一丝森意,泫然道:“你知道,我从来不敢用背弃救主的人。无论是真的背弃,又或者是假意投诚,我都不会去信得。谁值得,转眼间,这个楚原就与荣嫔勾搭上了,当真是令人嗔目结舌。也幸亏我当日没有再用他,才算是避过这一难。”
“来吉嫔娘娘心已经有数了。若此,也实在不用如玥记挂着。”如玥不上她的当,也不愿意为了一件已经了解的事儿再去惹皇上不痛快。遂道:“若是娘娘有功夫,不若也学学华妃娘娘亲自酿美酒请皇上同饮。那是何等的雅兴,总比在这里揪住一件过气的事儿不放,偏还是皇上最不乐意听见的事儿。你说是么?”
吉嫔讪讪的剜了如玥一眼,怨愤道:“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放眼后宫,那恩贵人唯独是对你成见最深。我才不信她会是怨恨荣嫔才这么做的,怕就怕这件事儿根本没有完呢。你好自为知就是了。”
如玥扑哧一笑,折弯了腰肢:“我当真是不明白了,从何时起,我值得吉嫔娘娘这样关心,又何以娘娘您对我的小事儿,都这样不遗余力的挂在心上。这感觉让我有些晕眩,不知道是否就是人们常说的,受宠若惊?”
“唇亡齿寒。当我真是为了你么?”吉嫔冷冷的瞪了如玥一眼,才忧心忡忡道:“你也不想想,自从信妃醒转,诚妃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究竟是何原因。且说,这个信妃长眠了好些年岁,非但容颜未衰,就连声音也甜美的跟出谷的黄鹂一般,惹得皇上时常放不下她。
眼着皇后与诚妃、信妃连成一线,难道我还能高枕无忧么?好在华妃跟你走得上算近,若咱们能并成一线,必然才能抗衡皇后手的权势,这个浅显的道理,如贵人岂会不明白。”
“倒也不是不明白,不过人心难测罢了!”如玥似玩笑的口吻,却激怒了吉嫔。
“人心难测!”吉嫔上前一步,正与如玥面对面:“你竟然敢说这样的话。怎么就难测了?这些日子以来,但凡与你有关的事,人前人后我哪一次不是护着你说话。虽说也是为了我自己,无可厚非,可我到底也没有害你什么吧!”
如玥见她怒不可遏,心头微微松动了些,福身请罪:“吉嫔娘娘恕罪,臣妾失言了。”
吉嫔别过头去不理不睬,如玥便这样拘着礼纹丝不动。好半晌,待吉嫔回过头来再如玥,她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行了,起来吧!你封嫔封妃不过是时日的事儿,日后倒也不见得就在我之下,这样的礼数能免则免吧!”
“满后宫,心最敞亮的却是吉嫔娘娘莫属了。”如玥倒不是为了说好听的话,让吉嫔宽心。却是出自真心的肺腑之言。
“这话怎么讲?”吉嫔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取下身上别着的巾绢细细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皇上的心意,你是得最清澈的。”如玥仰起头,缓慢的话犹如玉珠有条不紊的颗颗顺序滑落,掉在一汪碧水似的玉盘,清脆作响:“昔日多得诚妃娘娘帮衬,我才有幸成为先皇后扶持的新秀。我与皇贵妃联手,伤了你腹的龙胎。莹嫔视我为眼钉,肉刺。
昔日,顺贞门外,我与郭络罗玉淑不和睦。恩贵人却与我情同姐妹,我敬佩她小小的年纪却将义气得很重。淳贵人也只是个畏畏缩缩的小女儿罢了。
可这些,都是昔日。经年旧事。纵然你恨我恼我,我也是这么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除非你有能力力挽狂澜,否则一味的揪着过去的事,对你半点好处也不会有。”
吉嫔冷笑一声,哀婉道:“若说到那个孩子,我当真是恨不得将你吞之下腹。可是,钮钴禄如玥,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你的孩子不是一样也没有保住么?且说,皇上对你恩宠有加,可自那个孩子之后,你不是一样再没有了那份鲜少的幸运么?”
如玥慨然以对,声音却艰涩了许多:“所以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罢了。而‘唇亡齿寒’不过是此时的境遇罢了。娘娘你可听明白了?”
“你无非是想说,即便我们联手对付了皇后一党,日后事过境迁,你我之间也不会再有这种亲厚的关系,反而会倒戈相向是么?”吉嫔总算明白了如玥的意思,她害过自己,于是她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反过来说,她觉得吉嫔也不会这般信她。
“不错。”如玥颔首,眉目间多了几许绝决:“皇后借助信妃与诚妃打压宫里其余的妃嫔。首当其冲的便是华妃有险。这个时候,吉嫔娘娘只要不太出头,必然不会累及于你。而我们之间的旧账,我自己也会好好清算,给你一个交代。”
“随便你好了。”吉嫔从未见过这般执拗的人,她劝说不过她,也必然不会轻易做冒险的事儿。
这正是如玥要的,吉嫔越是谨小慎微就越是安全。这些日子以来,如玥的心一直很沉,总觉得厄运一直跟随在自己身侧,只要稍微一动,便会有意料不到的坏事儿发生。越是这个不清前后的时候,就越是要安静,越不能让自己慌乱。
别过了吉嫔,如玥顺着小路缓缓往永寿宫走,迎面却是皇上再与芸常在并肩叙话。
沛双与袭儿从刚才就一直跟在如玥身后很远的位置,到这会儿如玥停了下来,她们才勉强的走近她身旁。
“小主,您……”袭儿是想问,方才为什么要拒绝吉嫔的好意,此时又为什么见皇上而停止不前。
只是话还未全然问出口,如玥便掉了头道:“咱们去御花园里走走吧。我也正想去那一树的桃花如今成了什么样子。”
沛双摇了摇头,泄气道:“小姐是还没够么?奴婢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荣嫔娘娘……”
“这件事儿,还没完呢。”如玥含了一股森冷怨恨,淡漠道:“我猜想,是恩贵人发觉了什么。这才利用楚原去陷害荣嫔,为的就是要引出背后真正有不妥的人与事。只是,我到现在还弄不清楚,这个人究竟是我,还是华妃。”
袭儿的脸色唰的一下煞白起来:“小主,您是说,镇宁……”
如玥极不情愿的颔首:“风化之事,从来都是最锋利的刀。何况,先有了这件事的先例,往后再遇到此类的事,皇上也不然不会轻饶。这一块巨石压下来,必定凶多吉少,姑且等着瞧吧!”
第一百七十二章:倾倒
秋日萧条,唯有菊花清凛绽放。都说花无百日红,在这样一个金碧辉煌的后宫之,连女子的一生也竟如这百日的花朵一般。说折便折了,轻易如斯,还有什么才是深刻的?
索性如玥没有跟着凑热闹,风化之事果然散的很快。即便是皇上,也未曾再问过只言片语,于是荣嫔的死,就如一片落入湖的枯叶,随着微晃的水波三摇两摇的沉了了下去。
如玥闲来无事,便让袭儿从内务府要了好些巴旦木来,剥了壳送去皇上的养心殿。长日无聊,也唯有这一份寄托。
好似每每想起皇上,如玥的心里才不那么空落。
“小姐,药得了,温温的正好能喝。”如玥停下手上的活儿,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是不喝了,也没有什么效果。”
袭儿将如玥剥好的巴旦木仁装进白玉小钵里,在盖上一层轻柔的密纸防潮。才转手交给了紫萄:“过会儿议事儿的大臣走了,再送去养心殿给皇上品尝。”
紫萄乖巧的应下,便抱着小钵退了出去。
“小姐,怎么说也喝了这么些日子了,又是皇后娘娘赏下的药。别的宫里一直都没断过,咱们不喝总也说不过去。”沛双不顾如玥的反对,将药汤子小心的从炖盅里倒了出来:“何况这是补药,不跟瓷罐里熬的哪一种,苦也颇有裨益。”
袭儿瞥了一眼,见药碗旁搁着几粒蜜饯不禁赞道:“还是沛双姑娘细心,搁了八宝斋最好的蜜饯。小主,您多少还是喝一点吧,也不算枉费了双姑娘的用心。”
如玥无奈的结果沛双呈递的药碗,闭了口气一股脑的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似乎融汇了一丝与众不同的寓意,那便是成孕的希望。可如玥才咽下去,便想要呕,当真是不知晓这丝希望是不是她太心急的奢望了。
“小主,快吃一颗蜜饯压压药味儿吧!”袭儿体贴的将蜜饯递过来,如玥随意捻起一颗含在口里。苦涩的味道果真缓和了不少,胸口也没有方才那么闷了。
“皇后娘娘训诫六宫妃嫔,以侍奉皇上,绵延后嗣为己任。又大动干戈的赏赐下来这些许的坐胎药,为的不过就是博得一个贤惠的美名罢了。难道真的能借着她这碗药,而遂了宫嫔们母凭子贵的心愿不成?”如玥苦苦一笑,多有自嘲的意味。
沛双附和道:“奴婢也知晓皇后娘娘的心思,可这药经过石御医验证,的确是很好的。奴婢这才劝小姐您喝一些,总归没有坏处。”
“强扭的瓜不甜。况且我的身子我也知晓,一切不过是天意罢了。”如玥有些丧气,自那年滑胎以来,她比任何人都急切想要一个孩子。不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而是她觉得爱慕皇上,总要为他诞育这样一个孩子才好。
着他小巧的模样,像足了他的父皇一般,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可这几年,皇上倒是时常来永寿宫,时常翻她的绿头牌,可偏是这肚子不争气,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有时候希望越大越容易失望,相反不去希望,自己的心才会好受些。“无欲则刚。”如玥颓然一笑:“天意从不由人,左不过是咱们自己和自己较劲儿罢了。”
“胡说。”沛双撅了撅嘴,连连摇头:“小姐你洪福齐天,早晚会为皇上诞育麟儿的。这样丧气的话可不许再说了。听得让人焦心难受。”
“小主,不好了。长春宫的兰彤方才让人传话来,说是信妃娘娘强行责罚了玉贵人,还不由分说的将人带去翊坤宫。”芩儿慌里慌张的走进来,也顾不得行礼紧着向如玥禀告。
“玉淑姐姐?”如玥诧异不已:“快,更衣。”沛双紧忙替如玥更换了一身衣裳,袭儿也忙不迭的择了一件深紫色的披风:“小主别心急。天凉了,这会儿出去,还是要注意保暖才行。”
“怎么能不心急,玉淑姐姐一向与世无争,又从来不会可以与谁生事。这会儿子信妃已经出手责罚了她,还不算完的将人待会了翊坤宫,必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我怎么能够不心急呢。”
芩儿宽慰道:“小主,车辇已经备下了。咱们只管去瞧瞧便心有数了。”
如玥深吸了一口气,吩咐芩儿道:“你先在宫里候着,若是两盏茶的功夫还不见我们出来。便去请华妃娘娘出面,想来关乎信妃,华妃也多少肯为我们担待一些。沛双、袭儿你们随我去,若是有什么变数,你们也好想方设法助我先护住玉淑姐姐。
我总觉得,信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