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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梓淳有何不当之处,还请皇后娘娘明言。”淳嫔目光坦然,纵然心里对皇后怨怼不已,可脸上并未有丁点的显露。她已经习惯性的藏匿自己的情绪了,无论是对着皇上还是皇后。总归没有人愿意懂她的心,那么就连自己也装作没有心才好。
“不是。”皇后微微一笑,神色缓和了许多。伸手召唤淳嫔上前说话。
“娘娘。”淳嫔轻盈走来,没有一丝迟疑。皇后很是高兴,道:“那日本宫在皇上面前说的尽是实话,以你的才貌德行,一朝册为妃位,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梓淳,你入宫许久,如今皇上待你才算是真正的搁在心尖儿上了。根本不必急在这一时,你可明白。”
淳嫔不住的颔首,双眼流动着纯真的光华:臣妾有皇上的关怀,又得皇后娘娘照拂,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绝不敢痴心妄想,请皇后娘娘明鉴。”
“本宫岂会是这个意思。”皇后福气屈膝施礼的淳嫔,态度极为和善:“你想想,吉嫔与如玥都是先后有过龙裔的。唯独你的肚子,迟迟还没有喜讯。若是连你也可以册封为妃,凭借皇上对如玥的情分、对吉嫔的情分,她们的为妃岂不是要为妃为贵妃了么?
何况,本宫方才也说了。你如今才真正成了皇上心尖儿上的人,要守着这一份恩宠实属不易。若是此时得了晋封,招致后宫妃嫔的妒忌,岂非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这边是旁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招数令你无暇接应,那边你还要千方百计的讨得皇上的欢欣固宠,来来回回的耗费经历不说,可能也会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倒不如安安稳稳的做你的淳嫔。本宫也是为你着想,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梓淳,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本宫的一番苦心啊。”
“谢皇后娘娘提点。”淳嫔欣喜若狂,很是开怀般的跪于皇后面前。“梓淳心里知晓皇后娘娘最是关怀臣妾,不想连细微末节之处,皇后娘娘也为臣妾百般记挂,劳力劳心。臣妾岂会不识好歹,辜负娘娘一番好意。还请娘娘安心就是,无论梓淳是淳嫔又或者是旁的什么,今生必然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听从皇后娘娘的教诲,绝无二心。”
这边是淳嫔慷慨激昂的表忠心,那便诚妃却如坐针毡似的的浑身不舒坦。皇后这样钳制淳嫔,当真是为了她好么?
而这个淳嫔,会诚心实意的帮衬限制自己腾飞的人么?
对于自己来说,王府的生活远不如后宫复杂。就连有血缘的同族姐妹之间,也有惨无人道的陷害、杀戮,更何况是同守着一位夫君的妻妾呢!
“玉琳,你在想什么呢?”皇后出诚妃的神色有些异变,没有方才那么着急失神,只是眼底晦暗了几分,有些摸不透才不禁问道。
“没……没什么。臣妾只是在想,究竟有什么法子,能一举铲除如贵人这一枚眼钉。她身边的婢女,似乎功夫很了得。只要有她在,恐怕不是那么好成事的。”诚妃随便找了个理由,想着搪塞过去就是了。
不料皇后竟然信了,恍然大悟一般道:“还好诚妃你提醒了我,否则本宫还忘了有这么个宫婢了呢!梓淳,此事也全权交由你负责,如贵人也好,那个婢女也罢,干干静静的从本宫眼前消失,才是最妥帖的。”
“是,皇后娘娘,梓淳明白。”淳嫔想了想,便自行跪安了。
待淳嫔走了一会儿,诚妃才抽了口气,问皇后道:“娘娘当真是信任淳嫔么?只怕她不会这般轻易就信了您的话,若是她心充满怨怼,那……”
“那又能如何?”皇后不以为意,笑着抚了抚身前大朵的牡丹花,花瓣是明媚的春粉色混合金丝线绣制,虽然金光闪闪,可略微有些硬。
“须得防着她,万一她要是反咬一口,咱们岂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诚妃还是不安心,多有沉不住气的仓惶之感。
“若是你姐姐璇蔓坐稳这个诚妃之位,就不会如你这般沉不住气。想当年,她险些毒死你,又亲手扼死你的孩儿,再对着你的时候,不依然是关怀坦然的模样么?哪里能让你轻易瞧出破绽来?这一份本事,你也该好好学学。”皇后的话犹如撕开了诚妃的心,再撒上一把粗盐,双份儿的痛楚,当真令人无法自拔。
“皇后娘娘……”诚妃咬住唇瓣,眼底沁出湿意来。
“玉琳,本宫也是为了你好才这么说的。”皇后阖上双眸,好一会儿神情和靖的微笑。复又睁开眼时,眼底却涌起一轮腾腾的杀意:“行刺这点子是淳嫔自己想出来了,如何操纵也是淳嫔自己个儿拿的主意。咱们什么也不知晓,什么也不必知晓,在哪里动手,请什么人动手,成与不成,这些统统不甘咱们的事儿。
自然杀了如贵人咱们只管欢喜就好,杀不了如贵人,也是她淳嫔没有用。说到底,咱们也是戏台下的官,只等着瞧就是了。”
诚妃心里泛起一丝寒意,好在嘴角的笑容没有一点不自然。“皇后娘娘果然睿智,臣妾自愧弗如。受教了!”
皇后更为得意一笑,喜滋滋道:“今日本宫的胃口大好,玉琳呀,你就留在这里陪本宫用膳好了。”
“是,谢皇后娘娘关爱。”诚妃不动声色的缩了缩身子,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膝酸软。这后宫里,竟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角色。
她也不得不重新思考,皇后当真是可以靠得住的屏障么?
用过午膳,如玥便开始自己动手整理行装了。什么要,什么不要,从一件衣裳到一根绣花针,如玥都一一过目,悉心操持着。
沛双来劝了好几次,让如玥休息会儿:“小姐啊,这些自然会有小宫婢来整理,哪里轮到做小主自己的动手的。您就是闲不住,有这个功夫弹奏一曲自娱自乐岂不是更妙?”
“咱们明日就启程回宫了,不仔细整理些,怕是会有什么遗忘。反正也是无趣,找点事儿做,人便没有那么虚浮了。”如玥只顾着与沛双说话,一不留神,尖利的针尖儿便刺进了手指。
“唔!”如玥闷嗯了一声,用力一挤,伤口处便冒出一个圆圆的红血点来。
“呀,小姐,您受伤了,奴婢这就去请石御医来给您瞧瞧。”沛双急的脸都白了,紧着就要往外跑。
“回来。”如玥嗤嗤笑道:“就这么一点小伤,也用得着去请御医,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不碍的!”“可是总归是伤着了,不未免不好!”沛双唔哝着,显然不放心的样子。
“方才我不是说了,明日咱们就要回宫了。御医们正忙着准备路上需要带好的药材,一定比咱们还要手忙脚乱,何苦再去给他们添麻烦的。我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儿的。”如玥的话倒是不错,只是着手指上的血点子,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小姐,不瞒你说,奴婢这眼皮都跳了两天了。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这一回回宫,咱们可得注意着点。先后几次,得罪了皇后娘娘,料想她不会就此作罢的。说不定在回宫的路上,会摆咱能一道也未可知呢。”
尽管如玥心里也有些忌讳,总归还是宽了沛双的心:“你呀,浑身的武艺,有你陪在我身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反倒是你最先怕了!何况这一次,咱们是和皇上一块儿回宫,那么多御前侍卫,更是不容下手的。实在无需担心这些了。”
”倒也是。即便她们再大胆,总也不会当着皇上的面冒险吧!岂不是也要让皇上置于险地了。不会的,不会的!”沛双总算安心了,可她哪里知道危机早已瞧瞧的埋伏在皇宫之地了。
第二百一十章:大内遇刺(二)
天蒙蒙亮,回銮的大队便以整装待发。许是因着就快要回宫了,想起那四面红墙一方蓝天的生活,如玥便觉得情绪格外低落。
帝后的龙辇凤辇走在众人之前,随后便是诚妃、淳嫔、吉嫔等妃嫔的辇车。而华妃因有孕在身,又素体孱弱,便安排了如玥与她同辇作为照顾,辇车也走在众人之末,不必为了赶路而走的太急。
当然御前侍卫前前后后的将所有的辇车围住,总算是相当安全,何况沛双也有随着如玥的车辇同行,也让华妃很是安心。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都走了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到?”妃嫔不知是谁抱怨了一句,且这声音离如玥的车辇很近,显然是刻意说给华妃听得。
随后便是芸贵人爽朗的笑声:“妹妹忘了,咱们这里还有一位孕妃呢,自然是颠簸不得,慢慢走才稳妥。”
“华妃娘娘素体虚弱,血气不足的样子,显然是不那么舒服。走慢点也好,总归是安稳最紧要。”信贵人也插了句嘴。于是前面说话的两人,便没有做声了。
“娘娘您没事儿吧?”如玥见华妃的脸色晃白,额上的汗珠也一颗一颗黄豆粒儿似的往外冒,不免还是担心。“若是不舒服,不若吩咐停了车辇好生歇一会儿吧?”
“不要!”华妃的气息有些微弱,可语气依然十分坚决。“虽说有侍卫从旁保护,可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事儿,谁也料不准。如玥,我太不容易才得到这个孩儿,无论怎么样,也要护住她,断然不能出半点闪失。千万……别停下车辇,咱们不能掉队。”
“娘娘您别着急,如玥知道了。”如玥拿起丝绵的帕子给华妃拭去汗水,动作很是轻柔,生怕触的她难受。可在如玥心里,对华妃这样谨小慎微是充满了敬意的。倒不见得就是为了争宠,那是自己的骨肉啊,怎么能不用心去呵护?
“沛双,拿点水来。”如玥掀开车辇的厚帘,一股冷风便趁机灌了进来。索性如玥用身子遮住了些,倒没有朝着华妃扑去。
“娘娘,您先喝点水吧!”如玥说着话,华妃便伸手来接。“慢着。”如玥忽然有些不放心,径自喝了一口,水在口绵绵软软的,带着些许温热,很是舒服。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妥,如玥才将水递给了华妃:“娘娘快喝吧,这水是干净的。”
华妃有些失神,随即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大口。“我从来不知道,你待我会这样真诚。”华妃心里不好受,嘴角也泛起了苦涩的微笑。“我还当你,恨透了我。如今这样帮我,也无非是想利用我与皇后抗衡。到底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娘娘别说话了,身子要紧。”如玥倒没有怪过华妃,曾几何时,只觉得她只会凭借美貌一味的跋扈。可说到底也是可怜之人,若非先皇后的安排,或许今时今日她与镇宁会是很美满的一对儿,儿女绕膝,幸福度日。“后宫之,谁没有一点无奈呢。”
华妃点了点,艰难开口:“若是这个孩子能够平安降生,如贵人,我就把她放在你身边照顾。”
“为何娘娘您不放在自己身边?”如玥微微一笑,不解道:“哪里有额娘愿意和自己的骨肉分开呢!”
“是呀,哪里有额娘愿意和自己的骨肉分开。”华妃重复如玥的话,言语苍凉。好似秋霜无尽,百花摧落一般,道不尽的心酸苦水。“只怕,我时日不多,未必能照顾得了他了。”
“娘娘……”如玥拖长了音,柔柔的唤了一声。
“如贵人,你让我说完。”华妃坚持要说下去,如玥也是没有办法。
“华妃娘娘,小姐咱们到了大街上了,你们快啊,好多人好热闹。”车辇外,沛双的声音是那样清爽欢愉,如玥忍不住想要上一眼,却迟疑了没有动作。
“哇……”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辇车外响起,华妃蹙了眉,问道:“沛双,出了什么事儿?”
“你们怎么这样不小心,没见这个小女娃在这里么?”沛双没有听见华妃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