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玥缓慢的睁开眼,眼底的泪水便夺眶而出:“不错,你们说得对。揪出这祸害,才算是对华妃最好的安抚。”
“贵人心里,可有怀疑之人?”石御医虽然知晓,最为一个御医,主子的事儿不该妄言。可心里的记挂,却冲昏了他的理智,总想着能为如玥多做些事。
索性如玥总算还是清醒的,并未直接回答什么。只道:“有劳石御医为我上药吧!”
傍晚的时候,如玥去过了沛双。沛双睡得很沉,脸上泛着恬淡的笑意。许是经历了这事儿,总算能平安的回来,才会笑出来吧?
如玥心里难受,更多的却是愤恨。“袭儿,你帮我做一件事儿。”
袭儿应了声:“单凭小主吩咐。”
“把芸贵人请来。”如玥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情绪,只是很平静的感觉。映着沛双青黄的脸色,好似身在一片沉静没有涟漪的湖面。
“是。”袭儿知晓如贵人的心性,纵然现在天色已晚,也着实该走这一趟。或许,越是晚,越有利。
一盏茶的功夫,芸贵人果然如玥前来。“妹妹今日受了惊,做姐姐的本是要来瞧你的。可又担心你身上有伤,需要好生将息,不敢擅自叨扰。正愁的不知如何是好,妹妹便遣人来请我,当真是知晓我的一番心意。也幸亏来了,否则今晚必然睡卧不宁了。眼下见妹妹安然无事,我这颗心也总算能放下了。”
芸贵人谄媚,说了好些客套话。如玥听着,只觉得反胃。
内寝的宫灯只燃了一盏,昏暗的光下,芸贵人并不能清楚如玥的表情。“妹妹不觉得暗么?怎么不再点几盏灯?”
如玥嗤嗤一笑,声音犹如魑魅苍凉:“凡事见不得光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有些人,总是喜欢在暗处活动,越是昏暗,越是自在,尤其是心里那种欢快、自以为无人能发觉的心境,当真不是光下能体味的。芸贵人说是这个理儿么?”
“妹妹你……”芸贵人被如玥的声音唬的有些颤抖,好不容易定下心神道:“我可听不懂妹妹在说什么,只不过,我更喜欢明亮些,室内也总是燃着灯才能入睡。”
“好么,既然芸贵人喜欢,也未尝不可。”如玥唤了声袭儿,袭儿便径自走上前去,将唯一那盏宫灯也揭盖灯罩,“噗”的一声吹熄了。
“啊!”芸贵人一声惨叫,不解道:“妹妹你这是做什么?”也是这时,芸贵人才察觉,屋外廊子上,竟没有一盏灯。且连月光也暗淡,并未透进来些许的光辉。“如贵人,你这是干什么?”
谁都能听出,芸贵人的声音是如此的慌乱。
“芸贵人怎么怕了?”如玥打趣道:“咱们只不过坦诚以待的说说话,你既不见我的表情,而我也不必顾忌你的神色,不是最好的方式么?省的面面相觑,逼着你对我说谎,那样不自然。”
“怎么会呢?”芸贵人陪着笑,声音依然微微颤抖道:“我何时对如贵人说过谎,贵人要问什么,只管问就是了。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芸贵人这样说,那我便安心了。”毕竟是如玥自己的宫里,东西的摆放她也清楚些。摸着黑三两下便走近了芸贵人身侧,柔声道:“究竟是谁,将那污秽之事,说与了二皇子听?贵人可是答应过我,只消得了贵人的位分,必然全盘相告。可是你真成了贵人,多忘事,竟然到此时也不曾吐露一二!如玥到底是个急性子,等不了太久了。”
芸贵人长长吁了口气,讪讪笑着:“咳~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既然我答应过如贵人,就必然不会推诿。那件事儿,是我无意从淳嫔那里知晓的。只因我的境况如贵人你也知道,想着此事必然是与你有干的,这才替自己寻一个出路。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啊,如贵人你一定要信我才好。”
“淳嫔?”如玥冷冷的笑着,忽然把脸贴近了芸贵人的脸。
芸贵人唬得一个趔斜,险些跌坐在地上,后腰也撞在了搁着骨瓷花瓶的桌几上。“如贵人你这是做什么?”
“淳嫔素来心思缜密,怎么会把这样重要的事儿告诉你。何况你与她,并不是多么交好的关系。来芸贵人待如玥,倒是不怎么坦诚啊!”如玥顿了顿,扬高了嗓音道:“咱们宫里封了的那个小厨房,就是曾经毒死过宫婢的那儿收拾出来了么?”
袭儿紧着应话:“小主您放心,既然是您一早吩咐过了的,奴婢自然不敢怠慢。早已经收拾妥当了。里面的东西也都保持这当年的样子,就连下毒的那只玉碗也在,只消请芸贵人移步进去坐坐就好。”
“那还等什么?”如玥卷唇浅笑:“还不快带芸贵人去,过会儿天更黑了。”
“不要,不要哇,如贵人,我当真对你并无半点隐瞒。是淳嫔又一次说漏了嘴,这我才知晓的。开始我也并未放在心上,后来宫里也有了如此的传闻。只是事关重大,又是与先皇后有关,我实在不敢贸然吐露。直道,直道我见二阿哥当真去求见你,我便猜测此事或许不假。你说的没错,凭淳嫔与我的关系,她是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可淳嫔素来与皇后亲厚,又是皇后一手扶持上来的人。凭她与皇后的关系,若想得知内情到底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正因为如此,我才冒险去找你,以贵人的位分相要挟,故作神秘的希望你能帮衬我一把。说到底,我所知道的不过是道听途说之言,当真没有真凭实据。如贵人,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好么!”如玥见芸贵人真是吓坏了,也没有再质疑她的话。只是为难道:“后宫不宁,正是因为有你这般兴风作浪的人。我记得不知道谁说起过,你是最怕黑的,各种究竟,就得问问昔年伺候你的小丫头了。
不过可惜了得,说是那丫头已经死了好些年了。不若这样吧,本宫送你一程,下去好好问个明白。当年你为了争宠,将她送上皇上的龙床,事后她成孕你又下毒将她害死,这么惨绝人寰的事,发生在一如今夜这样寒冷黑暗的冬夜。想来那丫头的惨叫声还回荡在你的耳畔吧,那么你只好亲自去问问,究竟她还怪不怪你。”
“你是怎么知道的……”芸贵人惊叫着,连声音都变了。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好好去问问!”如玥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愤恨道:“本宫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朝秦暮楚,出尔反尔的小人。当年借皇贵妃的势力假意与我交好,今日又敢以先皇后之死威胁于我,敢做,就料定你会有今日的下场了。
袭儿,给本宫将她拖进后厨里,一盏灯也不许燃。”
如玥的话音才落,芸贵人便“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晕死过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大内遇刺(六)
“小主,怎么处置她?”袭儿点燃了宫灯,室内顿时亮起来。
如玥极其轻蔑的瞥了倒在地上的芸贵人一眼:“芸贵人,哼,没有用!晕贵人还差不多。你去告诉内务府的奴才,就说长春宫打今儿起,入夜不许燃灯。谁敢给她蜡烛,就是和我钮钴禄如玥过不去!送回去,给她请御医,省得旁人怪咱们永寿宫刻待宫嫔。”
“小主放心,奴婢明白了。”袭儿心头一喜,如贵人果然有掌宫的威严,相信摄宫的大权不日便要落入自家小主手。袭儿喜欢见这样硬朗的小主,只觉得自家心底也燃起熊熊的火焰。
翌日,如玥坚持一大早起身去永寿宫探望华妃。才要走,芩儿便欢喜来报:“小主,沛双醒了。您先去瞧瞧她吧,没见着您,她非嚷着要下地呢!”
“也好。”如玥险些沁出泪来,由着袭儿扶她往沛双屋里去。
“小姐,您怎么……”沛双见如玥带着伤,雷便涌了出来:“都怪奴婢不好,竟然了旁人的调虎离山计,才让小姐险些送命,都怪沛双不好……”
若是从前,如玥一定会抱着沛双,痛哭一场。可现在,根本不是该哭的时候。
“沛双,你先别哭听我说!”如玥正经了脸色,紧握住沛双的一只手,略微用力的皱眉,道:“我没事,→文¤人··书·¤·屋←可我能感觉到那刺客就是冲着我来的。眼下咱们必须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你昏迷前那句御前侍卫里有内奸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抱着那个受伤的小女孩离开后,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
沛双闻言,立马抹去了脸上的泪水,郑重道:“小姐,那日回宫途,百姓都是分别跪于民道两侧,这样大的阵仗,旁人自然是不敢妄动的。唯独一个小女孩扑出来乞讨。当时奴婢已经觉得很奇怪了,岂料御前侍卫的一人拔刀便朝那小女孩儿挥去。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脚踝处,反而像是故意令她受伤行动不便,却不是要取了她的性命。
事后,奴婢听了小姐的话,带着女孩儿回家,按照她指的路,转向郊外一条偏僻的小径走去。岂料班路上忽然杀出数十名蒙面人,且许是训练有素,个个身手不凡,几经周旋,奴婢又要护着那个女孩儿实在力有不及,险些丧命。危难时,奴婢被逼退山边,将心一横跳下崖去,挂在了山般一棵突兀的树上,才捡回了这条命。可惜,那小女孩就没有奴婢这样幸运了,活活被那些人乱刀砍死……”说到此处,沛双难过的垂下眼睑。
“可惜我还是救不了她!不过庆幸的是,他们以为奴婢坠下山崖了,说话也就不那么顾忌了。奴婢清楚的听见他们有人问‘宫里的侍卫伸手不是极好的么,怎么不自己出手?’还有人说‘只要他给的起银子,咱们就替他办事,管他身手好不好呢!’诸如此类。”
一口气说了这样多的话,沛双的脸色又苍白了好些。
如玥一个字一个字听得格外清楚,示意芩儿扶沛双先用药。“你好好养伤,别想太多,此事我心里已经有了分寸,必然跑不了这些无耻之人。”
“小姐,皇后娘娘不好对付,你自己也要当心啊!”沛双喝了一口药,苦涩的味道直呛得她五官纠结成团。
“皇后是不好对付,只因为她身份贵重,可说到底,狠辣有余,智慧却不足。”如玥早已没把皇后放在眼里了,经历种种,为皇后出谋划策的罪魁祸首,越发明显的浮出水面,而这个人才是不得不迫切铲除的。
“小姐,您的意思是说,皇后不足为惧?那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谋算您?”沛双瞪大了双眼,愤恨的要吃人一般。
“淳嫔。”如玥坚定的语气,彰显心的信念:“你放心就是,她敢这样做,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如贵人吉祥。”
如玥才乘着车辇走出永寿宫,便听见富开在车辇外扬声唤道。
“富公公前来所谓何事?”如玥虽然搭了话,可并未吩咐人停下辇车。
富开拘着礼,眼见辇车越驶越远,遂也不敢怠慢,紧跑了几步追上前去。“奴才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请各宫小主聚齐儿储秀宫……是有关昨个儿那刺客的事儿……”
“皇上这会儿应该尚未下朝吧?”如玥不疾不徐的问道。
“这……正是。”富开喘着粗气道:“皇后娘娘预备向后宫先交代一声,所以……还请如贵人一并前往。”
“哦!”如玥拖长了音,只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可车辇依旧是朝着承乾宫方向去的。
富开累的气喘吁吁不说,大冷天的额上的汗珠子就没断过。想不跟着跑吧,无奈如贵人并未吩咐她退下,可这样跑下去,只怕他这条老命都得搭上了。心里再憋屈,富开嘴上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