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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瓜尔佳常在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属于防范,可那满是吊钟花的布袋子已经沉在了钟粹宫的花塘里,即便是让人找了出来,也必然怨不到咱们永寿宫来。沛双犯险听她们的话,就是要告诉小姐,真正存了坏心思的人一定逃不过奴婢的双眼。”
如玥阖上眼睛,哀痛道:“沛双,也许你不信。这些日子我心里当真是不好过,我也舍不得你出宫。即便是要你走,也并非嫌你误事,而是希望你过得和我不同。我是注定走不出这四面红墙了,可你……”
“小姐呀,你怎么还不明白!”沛双哭得声嘶力竭,又向前跪走了两步,紧紧握住如玥的衣角:“奴婢是要生死都跟在小姐身侧的,除非小姐出宫,否则奴婢抵死也不会跨出这紫禁城半步。小姐若是一定要沛双出宫,那就取了我的性命运送我的尸体出宫吧!”
如玥被她气的直掉泪,一拳重重的打在她背脊上:“我要是舍得你死,何以会这样心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倘若你真的成了第二个瓜尔佳茉蕊,我会恨死自己竟把你逼到了这个地步。好在你不是,好在我没有信错人。”
袭儿松了一大口气,心里也舒畅多了:“小主说的没错,好在这一切都是误会,否则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竟没有尽力去劝说沛双姑娘。”
“小姐,别赶我走好么?”沛双仰起脸,泪水肆意的面庞,双眼又是一条弯弯的线。如玥恨死了自己一时冲动的决定,狠狠在自己的手臂上扭了一下:“不会了,不会,我不会让你走,不会让你出宫,更不会限制你的脾气。可沛双,你要答应我,再不许与我置气,这些天一来,每次见你,都觉得心生生的疼,疼的吃不好也睡不下,什么都顾不上了似的。”
主仆二人抱头痛哭,芩儿也是泪流满面。
幸而袭儿还算清醒,唤了一声小主,才道:“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您与沛双姑娘总算是一条心,咱们永寿宫再大的考验也经得起,可您别忘了,这件事儿还不算完呢!瓜尔佳常在敢利用沛双与您暂时的嫌隙生事儿,必然是有人从指点。
还有,皇贵妃这么心急着要除去你,怎的又会干出这错漏百出的事儿?自然,您觉得时至今日,皇贵妃与昔日的茉儿还能这般默契的联手对付你么?她们又怎么可能互相信任……”
“不错。”如玥将泪意收回眼底,愤慨道:“这件事儿太奇怪了,究竟是谁算得这么准,皇贵妃、瓜尔佳常在、我,甚至春贵人都成了她狩猎的目标。有这样大的野心,竟能轻易不显露出来。”
沛双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咬牙道:“小姐您放心,无论是在府,还是宫。沛双都誓死效忠您一人,务必要在此人为祸伤害小姐之前,将她揪出来斩草除根。”
如玥微微颔首,扶了沛双起身。“对不起,都怨我一时冲动,才说了那样的话伤了你的心。”沛双连连摇头,喃喃道:“小姐,是沛双不好,心里明明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却还要惹您生气。”
紫萄端着煮好的姜汤进来,一室滚滚的热汤香气扑面而来。
袭儿见如玥与沛双紧紧攥着双手,含笑道:“小主现在,不喝姜汤心里也暖和了。可是别叫我给说了,咱们的日子好过了,旁人的心就该难受了。”
如玥恨恨道:“无论是谁,敢打咱们永寿宫的主意,我都不会叫她有好日子过。”
芩儿随着话而笑,心里无比欢喜:“奴婢就等着小主这句话呢,咱们也不能凭白的受诬陷,这件事儿,到底要瓜尔佳常在好。”
群情激奋,每个人心里都熊熊燃起一团火焰,如玥端起姜茶一股脑的喝了下去,脑子里也有了新的法子。“沛双,你确定那吊钟花还在钟粹宫么?瓜尔佳常在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皇上了,咱们就带着皇上好好去瞧瞧她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反击(二)
“小主,不好啦,不好啦,皇上来了皇上来了。”绿棠疯魔一般的闯进来时,茉蕊正对着镜子比划着鬓边的蝴蝶簪,怎么别才合适。
“慌里慌张的成什么样子,皇上来了可是好事儿。皇上都有多少天没想起我了。这会子既然来了,你快服侍我更衣接驾也就是了。”茉蕊唇边勾起一抹浓稠的笑意:“早上才让人送去了参汤,皇上这会儿就亲自来瞧我了,可见皇上心底还是有我的。”
“哎呀小主,不单是皇上来了,就连皇贵妃娘娘、诚妃娘娘还有春贵人、如贵人也来了。眼就要走到宫门口了,好大的阵仗呢,您快去瞧瞧吧。”绿棠的脸色很是难,不由得让人跟着紧张起来了。
“这是怎么了,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么大的阵仗怎么了,又未必见得就是冲着我来的,你可别忘了,这钟粹宫里还有好些个小主呢!”茉蕊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也没有底气。皇上和皇贵妃兴师动众的来钟粹宫做什么?
“等等,你方才说如贵人也来了,还有春贵人?”茉蕊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莫不是皇上知晓了什么?“是呀,小主……”绿棠的话还没有说完,常永贵便扬声道:“皇上驾到!”
茉蕊心慌的厉害,手上的蝴蝶簪子竟没有搁好,“啪嗒”掉在了地上。
皇上正迈步走进来,得一清二楚。蝴蝶翅膀上的米珠四下散开,正如那一日城门楼上的珍珠,散乱一地。
“皇上……”春贵人险些昏过去,那一日城门楼上也正是这样的情景。“苏完尼瓜尔佳常在,好狠的心呐。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的皇儿……死的好惨啊!”
春贵人的身子本就孱弱,接连的受害尚且未好利索。此时一激动,更是面白如纸,得皇上不由得心疼:“素春,朕必然会为你做主,你姑且放宽心。”
睿澄见皇上心疼,自己哪儿有不心疼的道理,几乎是带着哭腔道:“这可怎么了得,快,楠儿,你扶了春贵人回宫去歇着。这里自有皇上做主。”
春贵人本就不想回去,可无奈自己的身子当真是不好。强撑着却也撑不住,且还是在皇上面前,她实在不能胡搅蛮缠,遂不甘愿的颔首谢道:“臣妾恳请皇上查明真相,还臣妾孩儿一个公道。”
皇帝心疼,伸手抚去春贵人面庞的泪意:“素春只管歇着,朕必然给你一个交代。”
茉蕊听着这话,面庞不由的抽搐,皇上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相信了皇贵妃的话,来问罪了么?
楠儿听了皇贵妃的话,伸手扶春贵人告退。春贵人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只平静的对楠儿道:“我自己能走。”
如玥着春贵人的神色,尽管平静,却似极力隐忍着厌恶。心下不禁疑惑,这春贵人虚弱成这个样子,也不要楠儿来扶着,八成是有什么下了。
正想着,却是茉蕊先开口问道:“皇上这个时候前来钟粹宫,似有什么要事儿。臣妾有失远迎,又不曾准备,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了茉蕊滑嫩的脸颊,沉默无声的落座。
皇贵妃这才并着皇上,动作优雅的坐好。如玥目送春贵人离去,也落座稍远的位置,回过头来与眼前的茉蕊对视而望。
茉蕊有些错愕,一时间不知该向哪里。皇帝沉着威严,皇贵妃的咄咄逼人,如贵人的不怀好意,似乎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怎么这一阵风暴,忽然就刮来的她这里?
当真令人始料不及。
半晌,没有人开口。茉蕊只觉得自己的额上细密冒出了好些汗水,就连背脊上也粘濡得厉害,仿佛身在酷暑之时而并非冬季。“皇上……”茉蕊喃喃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绿棠一直战战兢兢的立在一侧,见众人沉默无声,就想着干脆自作主张的将地上的米珠扫净。可才弯下身子,就听见常永贵厉声喝道:“好没眼色的奴婢,这儿没你的事儿了,滚下去。”
“是!”绿棠哆嗦着退下,小心翼翼的了茉蕊一眼。
茉蕊脸上的颜色很淡,有种说不清的悲伤就如同汗水一样,缓缓的流下来,一滴一滴。
“去,把人带上来。”皇帝终于开了口。
皇贵妃忙唤了声小旦子:“去把那贱婢带上来。”
茉蕊一个激灵,转身着小旦子匆忙的出去,一时间也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小旦子有心想帮衬着茉蕊一把,可他洞悉究竟的时候太晚了,晚到帮不上任何的忙。
如玥倒是平静,四下张望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问道:“那一日我来钟粹宫探望恩贵人,正巧经过常在的寝室。钟粹宫的房舍都差不多是一个格局,厅堂连着厢房,一目了然。”
“如贵人的话是什么意思,茉蕊可听不明白。”茉蕊警惕的着如玥,心里的慌乱愈加强烈。
如玥冷冷一笑,对皇上道:“吊钟花,紫色的吊钟花,臣妾得一清二楚,就是摆在常在房里。当日春贵人宫里有人毒,臣妾就向皇贵妃娘娘禀明过。还请皇上允许人细细找找,那花可是有毒的。若是伤了常在可怎么好。”
皇贵妃本不愿帮衬如玥说话,可事关自己的利益,由不得她不帮:“不错,皇上。当日,臣妾听如贵人说起。此番再找找也总是没错的。”
“胡说。”茉蕊冲着如玥急了:“如贵人何以要这般诋毁臣妾,臣妾的宫里几时有过这样的花?皇上臣妾冤枉啊。”
“冤枉不冤枉,也得等人瞧过了才分晓。”皇帝的声音冰冷的犹如窗外的冰雪。茉蕊欲哭无泪,她见过皇上睿智的样子,温和的样子,甚至欢喜的样子,却还是首次见到皇上这样不近人情的样子。
她是他的妃嫔啊,什么都给了他,却从不被信任。这个时候,心底忽然就悲凉了起来,与其是这样,当初他又何必对自己柔情似水,赐什么珍珠簪子呢。
这不是推了她去死么?
“常永贵,去,派人仔细瞧瞧。”皇帝的声音依旧冰凉的硬邦邦,仿佛掷地有声。一字一句都砸在了茉蕊心上,疼得她险些窒息。
“不必了。”诚妃带着凌儿走进来,身后跟着怀抱一盆吊钟花的沛双。“皇上您瞧,这不是如山的铁证么!”
诚妃示意沛双将花呈献与皇上、皇贵妃眼前,才道:“臣妾进来时,就觉得不太对劲儿。其余宫嫔那里臣妾也瞧过了,各色的花都摆在显眼的位置。唯有咱们这位常在不寻常,这么好的花竟藏在了小厨房的后头。”
“诚妃娘娘,臣妾从未得罪过您啊,何以您要这样冤枉臣妾。”茉蕊见沛双捧着花进来,已经心如死灰了。可眼下,若是再不分辩几句,岂非要任人宰割了?“皇上,臣妾从未见过此花,更没有下毒害过春贵人,皇上明鉴啊。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
如玥听着茉蕊的话,不禁舒展柔唇凛然一笑:“皇上从未说过你毒害春贵人,你又何必这样不打自招?”“这……”茉蕊急的有些六神无主,一边是如贵人气定神闲的则为,另一边却是自己焦头烂额的辩驳,忽然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无从辩白了。好似扣在她头上的,是一顶千斤重的铁帽子,而那帽子上分明写着“有罪”两个字。
皇帝苦苦一笑,心里难受的不行,语调满满是肃杀之意:“连永和宫下毒之事,也当真是你所为。皇贵妃说起,朕还不信呢。现在就连诚妃也从你宫找出了证据,你还不肯认罪么?如若真不是你,何以你要这般慌乱?最贼心虚!”
正逢小旦子也带了人进来,那女子一见皇上便扑上前跪着求饶:“皇上,臣妾知道错了,您就饶了臣妾吧。是瓜尔佳常在的珍珠簪子散了,臣妾才故意扑倒在春贵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