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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关念宏的声音冷得让人心顫,斬釘截铁地从嘴中吐出话来。
“为什么?”庄淵奇故意一脸无辜地问着,丝毫不被他那暴跳如雷的样子所嚇。
“她不适合你这类型的。”他还是没好气地说。
“那黎雁青到底喜欢哪一类型的呢?你告訴我,我可以改到她接受我为止。”庄淵奇仍不放弃地闹着他。
“阿奇,你別闹了,好不好?”
关念宏终于不耐烦地大声吼着庄淵奇。
“念宏,你很奇怪那!不过是要你帮我问问黎雁青喜不喜欢我而已,火气就这么大。难不成是你喜欢黎雁青、爱上她了,所以我才不能追她?”庄淵奇没事般的说,一点都不被他的大嗓门所嚇。
庄淵奇这话有如五雷轟顶般的灌进了关念宏的耳中,令他不得不正视这问题,再也无法逃避。
自己有可能是爱上黎雁青了吗?不会吧?不过是和她较有话讲、兴趣相投、观念接近罢了,算是“红粉知己”而不是爱她的吧……关念宏在心中想着。
“你弄错了,我和她只是好朋友。”关念宏仍是大声地说,但语气中已明显没有了方才的怒火。
“念宏,我们认识十多年了,你的想法我会不清楚吗?別再自欺欺人,你是真的爱上黎雁青了。”
“你……你……”关念宏还想解释辩白,却不知怎么地结巴了起来。而庄淵奇听到他结巴,笑得更开心了。
“念宏,你现在这脸红、又结巴的样子,可是更加證明了你是真的爱黎雁青的,別再嘴硬了。否则你刚才为何会板着一张臭脸呢?还不是因为你受不了黎雁青和我太亲近.所以脸色就沉了下来,还有我要你帮我和黎雁青湊成一对时,你表现得我好像是和你有深仇大恨似的,这种种的跡象都显示了你对黎雁青不只是普通朋友那样简單。只不过你是当局者,昏头而迷失了,而我这旁观者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和她--”
关念宏还想解释,却又被庄淵奇打断了。
“你敢说你只要一天没见到她,或没与她通电话都不会心神不宁、定不下心来吗?你成天将黎雁青的名字挂在嘴边,一谈到她就精神奕奕的,比起你说到林美美时那感觉是差很多的。”庄淵奇又对他说。
关念宏愣住了,因为庄淵奇真的说中了他的心事。之前他也觉得很奇怪,只要一天不与黎雁青联络,便感到很不安心;几天见不着她,浑身就好似哪里不对劲似的难过。所以他常常藉故北上开会出差,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见到她,儘管长途的奔波也不觉得累。因为只要见到黎雁青的笑脸,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也不知这种感觉是从何时开始的,只曉得那情愫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深埋于心中。
对于黎雁青,关念宏已由初见面时淡淡莫名的喜欢,转变成今日深厚濃烈的爱恋了。
“干嘛不说话?变哑巴了吗?”庄淵奇故意刻薄地问。
关念宏没答话,只是又重新发动车子专心开车。
“念宏,喜欢黎雁青就要告訴她,而不是像现在的曖昧不明。否则一旦被別人追走了,可是后悔莫及的喲!”
“阿奇,我知道,別再说教了。”
“不是我爱说教,是你生来就少根筋。若我不强迫你面对现实、点醒你的话,只怕你一辈子都会在原地踏步的。”庄淵奇用着老生常谈的口吻对他说。
“少来了,我没那么鈍。”关念宏抗议地说。
“好,不是鈍,是呆好了。”庄淵奇又笑損他。
“阿奇,你知道我一向没什么女人缘的,我怕……”
“怕什么啊?別婆婆妈妈的,快说。”
“我怕我是自作多情,黎雁青她根本就只把我当普通朋友。”他面色凝重地说。
“我问你,哪个正常女人会对一个拥有上亿身价的男人说『不』呢?所以安哪,你已有足够的優势;再加上黎雁青刚对你那种关心的感觉来看,她应该也是喜欢你的。”庄淵奇分析着。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炫耀财富,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我的经济状況啊!”
“那更棒,你是个普通的男人,她都肯对你好了,更何況你是小富翁呢!所以你大可放心,黎雁青不是因为你的钱才爱你的,她只会因为你的钱而更加爱你罢了。”
“阿奇,你讲得可真现实。”
“不是现实,是实际。你没听过『貧賤夫妻百事哀』吗?有了最完美的精神享受,再配上你的财富换来的高級物质生活,恋爱才会顺利,婚姻也才会更美满。”庄淵奇用着过来人的身分说着。
“我觉得物质和精神应该是并重的,而不是孰轻孰重。”关念宏说着自己的意见。
“当你看到你深爱的女人为了五百、一千而烦恼时,你就会知道我的论调是对的。”
“阿奇,既然你这么了解女人,经济状況也不比我差,为什么至今还是光棍一个呢?”关念宏不懂地问。
“我是『曾经滄海难为水』啊!”他的脸上有着一丝痛苦的神色。
“你还忘不了和沈嘉霓的过去吗?”
关念宏问着庄淵奇他那一段早已结束好多年的婚姻生活。
庄淵奇只是沉默着,不想回答。因为往日的快乐幸福和痛苦煎熬全都在此时又湧上心头,令他五味杂陳、感慨莫名。
“兄弟,好好地和黎雁青谈场恋爱吧!我等着你包『媒人』的红包给我呢!”
庄淵奇一扫忧郁,转而开心地对箸关念宏笑说。
“哪有这回事啊!媒人的红包和你要包给我的结婚礼金互相抵锁不就结了。”关念宏也和他闹了起来。
“关念宏,你真是个『为富不仁』的傢伙耶!”庄淵奇受不了地大声说。
“我哪是为富不仁啊?你都快比我富有了,还一直想骗我那一点点的『媒人』红包,真是可怕。你是个守财奴、吸血鬼啊?”
“什么叫『交友不慎』,我现在总算是了解了,关念宏。”庄淵奇笑着投訴道。
“那我可真是悔不当初啊!”
说完,两人随即大笑,车廂內充满了欢乐的气氛。第6章
“雁青,太好了,你果然在家。”
关念宏见到黎雁青来应门的那一剎那,开心地露出笑脸。
“今天是失业的第三天,我当然是在家中独自伤心难过哭泣,为了往后没有收入而悲哀伤神呢!”黎雁青边开门边故作哀怨地说。
“瞧你说得这么可怜,好像你是被公司无故解职了一般。小姐,是你自动离职要另覓新巢的耶!別搞错啊!”
“我可是『良禽择良木而棲』。”她自豪地说。
“你算哪们子的良禽啊?”关念宏取笑着她。
“唉,随你怎么说我这没有工作能力的废人,反正我现在是没资格也没地位和你这有正当职业的人顶嘴的。”黎雁青故意自怜地歎着气。
“那你这个没有工作能力的小废人,愿不愿意让我请你吃午饭啊?”他满着笑意地说。
“不愿意。”黎雁青毫不犹豫就回答了。
关念宏的脸在听到她的拒绝后,明显地垮了下来,并且不再像方才那样笑容可掬、春风满面。
“和別人有约是吗?”他失望地看着黎雁青。
“不是,是我已经吃过午饭了。”
关念宏听到她的解释后,心中立即又燃起无比的希望,不放弃地问着她。
“那请你吃晚餐好吗?”
“奇怪?你老远地从新竹上台北,就只为了要请我吃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爱心,我怎么都不知道啊?”她狐疑地望着观念宏。“不可能的,你一定有什么阴帧!彼隙ǖ厮怠!
“小姐,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我可是具心诚意要请你吃饭的。”他一脸诚懇地说着。
“好吧。看在你如此有诚心的分上,我就『日行一善』陪你度过这周末好了。”黎雁育一脸勉强地看着他。
“这么委屈啊!黎小姐。你可是要搞清楚,我现在是个万人迷、千人羨的大帥哥,肯邀你共进晚餐,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关念宏大言不慚地说着,并故作姿态地摆了个耍帥的模样,想逗黎雁青开心。黎雁青看着他穿着黑色牛仔裤和黑毛衣,一身的黑襯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有股神祕的气质,让人无法将目光轻易地从他身上移开,果然是有当“帥哥”的本钱。
“你还真自负那,臭屁鬼。”黎雁青笑说着,并拿了罐可乐给他。
“我的臭屁只有你看得见。因为在別人眼中,我可是个謙謙君子呢!你该感到高兴,我没把你当外人看。”关念宏暗示地说,希望她能懂。
“好可怕哦!我可不想有这种特別的待遇。”黎雁青笑闹着,丝毫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关念宏一脸的沮丧。没想到鼓足勇气才说出口的话,竟不被黎雁青所了解,不由得有些错愕而沉默着。
“干嘛不说话啊?黑马王子。”她仍是不知情地问着已经好一会不说话的关念宏。
“为什么叫我『黑马王子』?”他摇头后又重拾笑脸地问。
“穿得一身黑,人又长得那么帥,不这么叫你,那要怎么称呼你呢?”她反问着关念宏。
“你觉的觉得我很帥?”他又试探地问。
“帥,帥呆了。凡人是无法抵挡的,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那你喜不喜欢我?”他再次鼓起勇气问。
“喜欢,我当然喜欢啦。快告訴我,你晚上究竟要请我去哪吃饭?可不能太便宜的,否则不是白废了我如此狗腿諂媚地夸獎你。”她笑脸盈盈地说。关念宏受到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真的快投降了,没想到自己这样的示爱,她还是不懂;只好暫时忍耐,伺机再对她表明了。
“先別问这么多了,等下你就会知道,快去换衣服吧。”关念宏催促道。
“好,你等我。”
黎雁青说完便关上房门,留下关念宏一人坐在客厅中看电视等她。
不到一会儿,黎雁青便换好了轻便的休闲服与关念宏下楼,开车一同往郊外驶去。
“台北你较熟,由你决定去哪吃饭好吗?”他问着。
“去哪都可以吗?”黎雁青盯着他那英俊的侧脸说。
“当然喽。”
“去『烏来』。”黎雁青偏着头想了好一阵子后才说。
“『烏来』?你要去『云仙乐園』玩啊?”
关念宏遇到红灯,立即把握住空檔转过头来盯着她问,并皱着眉表示兴趣缺缺的模样。
“你是民国初年生的人啊?怎么观念还停留在去烏来就得去『云仙乐園』的年代啊?”她受不了地歎着气说。
“不然是去『燕子湖』吗?”
“我还去『楓橋度假村』呢!大哥,真是敗给你了。”
关念宏还是一脸无辜地看着黎雁青,不了解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竟让她讥成这样。
“我又不是北部人,怎么知道烏来除了这两个地方以外,还有哪可以玩?你真的很过分,竟讥笑起我来了。”他装作一副深受伤害的模样,对黎雁青抱怨着。
“我又没笑你,我只是没想到你竟会这么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