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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未大亮,司徒家的后门就被扣响了,守门的小厮被搅了美梦,没好气地把门打开了半扇,刚想开口训斥这个不长眼的家伙,就看到了司徒太后身边最得力的红人夏姑姑,她穿着严严实实的素色织锦斗篷,一句废话都没有,绕过了小厮,径直奔着司徒吕的内院去了。
小厮先是目瞪口呆的一愣,等夏姑姑的身影转过假山不见了,他才撇了撇嘴,暗自庆幸自己的嘴巴够紧,没有当场骂人,否则得罪了太后娘娘身前的红人,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门房能承受的了的。
此时的夏姑姑却顾不上考虑一个小小门房的想法,昨夜紫禁城异动,她带着司徒太后的命令,心急火燎的直奔司徒吕的内宅。
司徒吕搂着一个美貌的小妾睡得正香,昨夜是自己的儿子在紫禁城皇后娘娘的椒房殿内洞房花烛,他这个做人老子的虽然暂时还不能喝上一杯皇后娘娘孝敬的媳妇茶,但是不久的一天,他的孙子就会是辰国的太子了,将来有一天,他也会被尊一声圣祖太上皇的。
在美貌的小妾肚皮上驰骋了一夜,天色快亮时才做着美梦睡下了,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人推醒了,他一抬眼就看到一脸不忿夏姑姑站在了他的屋中,见他睁了眼,冷声的撩了一句,“出事了,奴婢在内书房等着老爷。”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出去了。
司徒吕顾不上尴尬,一把推开还想厮缠的小妾,胡乱的套了件衣服,也匆匆的向着内书房赶去。
“这,这事不要告诉嫣儿,我,我也是高兴多吃了几杯酒才稀里糊涂的被那个贱人拉去的。”看着冷着一张脸的夏姑姑,不自觉地低声下气的辩解道。
看着略显狼狈的司徒吕,夏姑姑脸上露出一丝鄙夷,随即脸色一黯,没好气的说,“太后娘娘那里,奴婢自不会多嘴,惹她伤心的,还请老爷也体恤娘娘一生的艰辛,莫要太过分了。”
夏姑姑说完,不等神色尴尬的司徒吕说些什么,她转了脸色,带上了一抹焦急,“老爷自己胡闹也就罢了,可不能带累了生儿少爷也一起胡闹了。太后娘娘一生为你们父子操碎了心,现在正是布局的关键时刻,不能由着生儿少爷胡闹,生儿少爷是太后娘娘的命根子,不能有半点的闪失”
司徒吕听着夏姑姑没头没脑的话,他暂时撂下了尴尬,紧蹙着眉头问到,“生儿?他不是昨夜在紫禁城大婚么?又闯什么祸了?
“生儿少爷没有回府么?”夏姑姑闻言一怔,脱口问道。
“你这是什么话,昨夜司徒一切如常,连猫都没多叫一声,别说是生儿回府这么大的事了。”司徒吕自信的说道。
接到司徒吕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他毫不知情、不似作伪的神情,夏姑姑心头一颤,把昨夜紫禁城内发生地事原原本本的说了起来。
原来,昨夜秋公公在椒房殿外守夜,按照司徒太后原本的计划,是要在五更叫起的,好让把昏睡的小皇帝弄进去,不耽误新婚帝后的祭神仪式,现在还不是彻底的甩开小皇帝的时候,该做的样子还是需要做的。
可是,五更都过了一刻了,小皇帝倒是还昏睡着,却不见椒房殿外守夜的秋公公带了司徒善生回来,司徒太后担心司徒善生仰慕耀绮罗日久,新婚不知道节制,赶紧派了夏姑姑去催。
夏姑姑赶到椒房殿一看,一下子傻了眼,空荡荡的椒房殿内一个人影也没有,不仅司徒善生不见了,秋公公等一干司徒家的护卫们不见了,就连大耀公主都不见了人影,徒留下红烛燃尽的斑斑烛泪。
夏姑姑心中惊奇不定的返回墨琼宫汇报,就在这时,喜公公也给司徒太后送来一个更让人疑惑的消息。居住在储秀园偏院里的柳絮儿主仆也伸不知鬼不觉的不见了踪影,司徒家派去守着的暗卫们没有个汇报,甚至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喜公公昨夜布置下的恐怖女尸还在,一点也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喜公公仔细的搜索了储秀园偏院,在寝室的梳妆盒里找到了一张未封口的信笺:此处血腥,不易养胎
喜公公满脑门子大汗的说完,双手把信笺呈了上去,小心的补充了一句,“会不会是柳家人发现了端倪,偷偷把柳絮儿接出宫去了?”
司徒嫣摇了摇头,“柳家没有这个本事,能调开了我们的暗卫,舌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走。”
“可这事也太蹊跷了,椒房殿那也是人影全无,天下间还有人有这么大的能量,在紫禁城翻了这么大浪,还把我们瞒的死死的呢?”夏姑姑蹙着好看的眉峰疑惑的说道。
怔怔的擎着那张信笺,司徒嫣苦笑了一下,“有,有这么个人,那就是生儿他带着他的妻妾离开紫禁城了。”司徒嫣哭笑不得的说着,招手唤过了夏姑姑,指着手里的信笺,解释说,“你看这张信笺上的字迹和口气,多么像生儿小时候和我赌气留书会司徒府的字迹和口吻哪。”
夏姑姑就着墨琼宫内灯光仔细辨认着,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随即焦急的说,“现在可以不是生儿任性胡闹的时候啊,过不了多久,命妇就该来侍候皇后娘娘梳洗,准备祭神了啊。”
“此事还需要你跑一趟司徒府,让那个小祖宗放了人出来。”司徒嫣无奈的说道,“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让那些朝臣们看出端倪。”
司徒嫣说完,又对着伏在地上的喜公公吩咐,“封锁消息,传本宫的懿旨,任何人不得进出紫禁城,否则杀无赦。”
夏姑姑看着一下子苍老了几分的司徒嫣,心疼不已,她带着对胡闹的司徒善生的怒火直接闯了司徒吕的内院,没想到正撞到司徒吕和一个美貌小妾的好事。本就一肚子火的夏姑姑为宫中苦苦支撑着的司徒嫣不值,说话就自然的没有什么好气。
可是,听完司徒吕的回答,夏姑姑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司徒太后以为的那样,是司徒善生突然耍性子胡闹,是她们司徒家被人耍了,司徒善生失踪,司徒家遇到**烦了。
司徒吕听完夏姑姑的话,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双目一凛,闪着狠戾的狼光,咬牙切齿的说,“何方宵小坏我司徒家的好事?我一定要把燕京城掘地三尺,找出敢和我司徒家作对的狂徒来。”
事情出人预料的这么急转直下,夏姑姑一下子慌了手脚,顾不上再想司徒吕找小妾的事,颤抖的嘴唇说,“奴婢这就回去禀告太后娘娘,这事,这事太大了。”
“嗯,你回去劝着点嫣儿顾惜自己的身子骨,让她放心,只要狂徒还在燕京,九逃不出我司徒家的手掌心去。另外,”司徒吕早就没有了方才的尴尬,他沉稳的说着,接着话锋一转又叮嘱说,“宫内我不方便插手,你提醒太后娘娘注意那个病歪歪的小皇帝,别被人在眼皮子底下算计了。”
司徒吕不再迟疑,紧一紧衣衫,马上出去部署了,要在燕京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夏姑姑则带着这个爆炸性的坏消息返回了紫禁城的墨琼宫。
司徒嫣听了夏姑姑的回报,当即就惨白了脸,她晃了晃身子,强稳住了心神,“生儿他,他没有回府?”
夏姑姑知道司徒善生对于司徒太后意味着什么,她眼中含着劝解到,“娘娘先不要着急,国舅大人已经让人关闭了燕京的大门,一定会把不知好歹的狂徒找出来的,生儿少爷会平安无事的。”
司徒嫣无意识的攥了攥拳,指甲掐进了自己掌心的肉里还不自知,她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嘶哑着嗓子问道,“柳家那边有什么动静?难道是小看了他们?”
“应该不是他们,柳家也撒出了大批人手,四处打探消息呢。”夏姑姑整理着刚刚收到的情报,斟酌着继续说道,“还有一件奇怪的事,他们悄悄抓了京中最有名的妇科大夫孙发祥,一直没见送出府来,咱们的人打探不出柳家父子到底再搞什么名堂。”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三四八章 绮罗乍醒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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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八章 绮罗乍醒见故人
听了这话,司徒嫣似乎悄悄地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抹眼角,吩咐说,“传信给哥哥暂时不要惊动了柳家,万一,万一,”司徒嫣顿了一下,又恢复了往日的果决,继续说了下去,“万一生儿有个三长两短,柳絮儿肚子里的就是我司徒家唯一的香火,是哀家的孙子,不容有失。”
“是。”看到司徒嫣这么条例分明的吩咐,夏姑姑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她恭顺的答应着,挥手招过来一暗卫,低声吩咐了几句,打发人去给司徒吕传信了。
宫外之事有哥哥去打理,司徒太后稳住了阵脚,面上露出了一线狰狞,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摆驾养心殿,本宫现在就亲自去会一会那个体弱卧床的皇帝陛下。”
绮罗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不再是铺天盖地的大红,也没有梦中那疯狂旖旎的半点痕迹,头上是轻烟似的罗纱幔帐,缀着细碎闪亮的珊瑚、宝石翡翠、珍珠,身上盖着的是绵柔的馨爽锦衾。
循着飘逸的幔帐起起落落,绮罗打量着这座安静的华丽宫殿,精致的凤首鎏金青铜鼎中冒着袅袅青烟,梁枋上描谱着和玺彩画,垂着细纱的窗户上方是雕刻精美的菱花格纹,下方则是浮雕云龙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
华丽大气的宫殿内处处露出一股子男性的阳刚之气,只是除了若有若无的一丝药香和自己身下这鹅黄色的柔软褥子和身上新柳色浅浅嫩嫩的锦被。
绮罗心头正在疑惑,一束照亮细碎尘埃的晨曦射了进来,随着一个身着浅黄色里衣的人影闪入,他撩起的帘子轻轻的放下,光线又被挡在了帘子外。
绮罗这才睁开了眯缝着的眼睛,当他看到进来之人那张剑眉朗目的脸时,一下子羞红了脸,梦中的情形又那么清晰的在脑海中闪现了出来,梦中所有的疯狂与甜蜜都是和这张俊朗的脸联系在一起的。
几乎是立即的,绮罗缩了缩身子,企图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锦被里。可是低头的瞬间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穿着完好的衣服,心头闪过了一丝侥幸。她强压下心头做贼被抓般的心虚,伸手一撩锦被就要坐起来。
只是稍稍一动,绮罗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浑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一般的疼了起来,没一寸肌肤都透着耗尽力气后的疲惫。
绮罗掀起被子的手就这么怔怔的停在了那里,双目晶亮又充满了蒙蒙的水雾。她一时间迷茫了,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小皇帝辰茂进入自己的寝宫内室看到就是这么一副画面,他随手扯过挂在珊瑚架上的一件外袍披上,缓缓地走到了榻边,弯下了腰,对着怔愣的绮罗晃了晃手,轻声说道,“醒醒啦,此事有些复杂,日后有机会,会有人亲自解释给你听的。”
辰茂这一说话,绮罗立即听出了不同来了,眼前这个人温温润润的声音,跟公子御的肆意张扬明显就是两个人。她轻吁一口气,眸中波光一转,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个与公子御有着相似的面孔的人来
只见他一张俊朗的面孔上带着一抹病态的惨白,张口说话之后,脸上原本分明的线条也柔和了下来,让他整个人平添了一股温润佳公子的气质。
绮罗的目光一转,从辰茂的脸上又滑到他随便披着的外袍上,一色神秘威严的玄色,暗红色滚边掐丝,绣着九条霸气张扬的各式暗红色的飞龙,正是辰国至高无上的帝王标志。
再联想到身处的这个大气华丽的宫殿,以及殿内那个若有若无的药香,绮罗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