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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公主在不出宫,怕是有性命之忧啊,鸾家已经决定在春日那天开起祭坛,而公主就是他们选定的下一任圣女人选,您现在的身体可承受不住那割肉剜心之刑了啊。”春兰看着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安危着急的紫凤公主,心头感慨之余,更加着急起来,万一紫凤公主香消玉殒,绮罗陛下不定多么伤心呢。
“她,她,她竟然狠心如此?”紫凤仿佛才意识到春兰再说什么,她喃喃自语着,脸上又黯然了起来。与绮罗妹妹相比,这个生身之母反而更像个外人,一步步地逼她入绝境之中。
春兰看着黯然神伤地紫凤公主,继续劝到,“现在公主知道了事情的紧迫性,咱们快点核计下看怎么离开这里吧。”
没想到沉默了许久之后,紫凤还是摇了摇头,“不,本宫不走既然鸾家要让我开起祭坛,我就去开启好了。祭坛本就是轩辕旧朝末帝挟着王者之气幻化的,在现在这个神州风起云涌的时刻,必定会给出绮罗妹妹这个唯一的轩辕后嗣启示的,我就舍了这副残躯,还了鸾家血肉,为绮罗妹妹问一问这天下大势”
说到最后,紫凤公主收了脸上的哀戚,一脸的庄重肃穆,像春兰表达了她的勇气和最后的决心。
这样的紫凤公主,与她的绮罗妹妹多么的神似,姐妹二人同样耀家的公主,内心深处都有着同样的一股决绝之势。
春兰明白,再劝无益,她心中暗自佩服紫凤的勇敢,伸手端过了参汤,带着鼻音说道,“既然公主拿定了主意,奴婢就陪着您一起闯一闯这个祭坛,您现在就开始好好的调养身子,才好应付开起祭坛之苦。”
紫凤没再推辞,顺从对自己接过参汤,一仰脖子喝了个点滴不剩,她晃了晃空盏,笑着说道,“都听你的,从现在开始,你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一定尽快地把身体调养好。”
紫凤开始好好的吃饭了,身体一天天的好转了起来,鸾秋盈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对于春兰的要求有求必应,各种珍稀的药材都源源不断地送来了幽疏院。而在春兰提出自己出宫再采办民间小食的时候,鸾秋盈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春兰顺利的领牌子出了宫,她知道鸾家肯定会派人暗中跟着的,她不敢造次,在安都南大街挑选了一些新鲜的山珍,过秤、付账,春兰又规矩的回到了幽疏院,一门心思的调理紫凤的身体。
经过了春兰十多天的调养之后,紫凤的身体明显有了起色,两颊丰满了许多,人看起来也有精神多了,鸾秋盈这才彻底地方放下心来。
第二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春日大典,耀宫里里外外的忙碌了起来,连偏僻的幽疏院都洋溢着节日前的喜气。
鸾秋盈身穿节日盛装驾临了幽疏院,把大小宫娥们都打发了出去,春兰磨蹭到最后,悄悄地给了紫凤公主一个鼓励的眼神,也垂着头退了出去。
寝宫内再无外人,鸾秋盈看了看沉默无语的紫凤,起身挨着她做在榻上,斟酌着开了口,“凤儿继位耀皇已经一年多了,可是外面却有些流言说是紫凤女帝继位名不正、言不顺,母后想尽了法子就是压不住这些备有用心的流言。所以, 母后想,凤儿既是耀家的皇嗣,有时鸾家的圣女,不如趁着春日大典开了祭坛,让母后去和祭镜求个法子,一正凤儿得位正统之名。”
鸾秋盈小心翼翼的说完,抬眼盯着沉默的紫凤,准备接受她的冷嘲热讽,若是她实在不依,再催动药物,影响她的心智。
紫凤也抬眼盯着自己的母妃,半晌没有开口,就在鸾秋盈受不了她无言的审视,准备催动药物的时候,紫凤才悠悠的开了口,“你生养了我,血与肉都是你给的,如今你既想要就拿去吧。以后,我也就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你,唉,”鸾秋盈被紫凤一番话说得一阵心酸,她禁不住哀求着解释说,“凤儿,你别怪母后,咱们既然流着鸾家的血,就要为了家族牺牲一点。母后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母后,我,我也是实在没有了法子啊。”
紫凤却不耐烦听她说这些,她一伸自己的胳膊,“既然要做,就快点吧,多说也无益。”说着,她竟然就那么坦然的闭上了眼睛。
鸾秋盈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她狠一狠心,对着身后的春红摆了摆手,涩声吩咐,“动手吧。”
春红做这事是熟练的了,每次鸾秋盈开启祭坛都是她经手做割肉这一关的,她听到吩咐,驱步上前,低声说,“陛下,奴婢得罪了。”
紧闭双目的紫凤依旧无言,眼角却滚了一滴热泪,顺着鬓角一直流到了嘴边,流进了嘴里,咸咸的,带着苦涩。
春红手脚利落,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取肉完毕,而紫凤由始至终都没有吭一声,也没有睁开眼睛,任由脸上的斗大的汗珠子浸湿了鬓发。
鸾秋盈几次伸手想替她拭去脸上的冷汗,可是紫凤就像开了天眼一样,每次她的手将将碰触到她的脸颊之时,紫凤都适时的侧脸躲开,如此几次之后,鸾秋盈终于认命的叹息一声,不再试图去碰紫凤那越来越惨白的小脸。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三七五章 一剑斩断母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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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五章 一剑斩断母女情
春红退到一边,对着怔愣的鸾秋盈低声说道,“太后娘娘,咱们走吧,奴婢还要为您准备祭草呢。”
鸾秋盈看着依旧不肯睁开眼得紫凤,苦涩的摇了摇头,转身向外走去,就在她一脚迈出门外的时候,紫凤嘶哑的声音响起,“明儿晚上准备丁香的软剑吧,剜心的最后一刀,我不想再用鸾家的东西”
闻言,鸾秋盈脚步一顿,轻叹一声,决绝地说,“就都依了你”
鸾秋盈带着人走后,春兰马上跑了进来,她给紫凤掖了掖被角,心疼得小声说,“公主您觉得,奴婢在小厨房里温着燕窝呢,这就去给您端了来。”
听到春兰的声音,紫凤终于睁开了红红的眼睛,她伸出他疼痛的手臂,扯住春兰的衣襟,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附在她耳边说,“快,趁着没人注意,你也为我准备祭草,明天我也有事要问祭镜。”
闻言,春兰唬了一跳,急得变了声音,“公主小祖宗哎,你不想要命了?”
紫凤惨白的脸上绽放了一个任性的笑,撒娇一般地说,“反正伤口都在了,不在乎再疼一下,我受了这么大的罪,总要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吧。”
看着面色惨白却带着笑的紫凤,春兰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为难地说,“现在鸾家的人就受在外边,奴婢,奴婢无法脱身啊。”
“不用担心,在榻边的角落里,我藏着一个小火炉和炖盅呢,你用屋子火盆中的碳火,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办了。”紫凤确实是早有准备,她不哼不哈的连工具都给备好了。
看着准备就绪的紫凤,春兰郑重地点点头,“好,奴婢帮您”
春日大典在即,幽疏院那点悄悄绽放的节日气息,被鸾秋盈这一搅和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幽疏院寝宫内的血腥之气,整整一夜都久久不散,给每个人的心里都涂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过节的心思自然就一点也提不起来了。偏僻的幽疏院在整个喜气洋洋的耀宫内显得更加寂寥了。
春红忙了一夜,鸾秋盈顺利地得到了祭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她唤过有些精神不济的春红,再次确认道,“鸾七他们都准备好了么?”
“回禀太后娘娘,一切就绪,鸾家已经集合了在安都的所有力量。今夜,只要耀绮罗和商阙敢来,一定要他们有来无回”春红顶着疲惫的黑眼圈,语气却是自信满满。
“好,”鸾秋盈满意的点点头,“一切分晓,就在今夜”
一切准备就绪,亥时刚刚过半,鸾秋盈在紫鸾殿上主持完春日大典之后,就匆匆的吩咐起驾,带春红等人直奔耀宫南门外的祭坛,而月习武和穆宛清也混杂在鸾太后的扈从里一起出了耀宫的南门。
此时,紫凤已经等在祭坛外了,身穿素色宫装大氅的她站在这座纯白色三重檐的圆形大殿外,显得那么孤寂,那么哀伤,整个人几乎融入了整个祭坛的氛围里,仿佛她一直就在那里,为了祭坛而存在着。
纯白色的祭坛与不远处的绿瓦红墙的耀宫,截然不同的风格,却相依相偎了几百年,共沐风雨,一起见证了耀宫一幕又一幕的骨肉相残的悲欢离合,见证了鸾家一代又一代的圣女为了世间至高无上权力血染当场的斑斑血泪。
椭圆形的白色台阶,几百年来早已被磨得光滑如镜、圆润如玉,在幽幽的冷月清光下闪着点点寒芒,还是一如往昔的不沾染一丝灰尘。
山还是那山,坛还是那坛,鸾秋盈再次踏上这祭坛的台阶,却不再是任人宰割的鸾夹圣女身份,而是手握大耀权柄的掌国太后,心静自然也就不同了。在她眼里祭坛不再是痛苦的象征,而是她可以卜侧先机、克敌制胜的一道堡垒。
鸾秋盈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儿,如同那次初次临朝之时一样,此刻的她内心激荡,心底的那点愧疚早已经被风发的意气所取代,鸾秋盈给了远远隐在周围的鸾七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在凤凰山常年温暖如春的惬意里,缓缓地拾阶而上。
哀戚的紫凤在鸾秋盈神色复杂的一瞥中挺直了脊背,她紧一紧身上的大氅,在春兰的搀扶下也无言的迈上了祭坛光滑的石阶。紫凤沿着祭坛的台阶一步一阶的向上,越往上走越冷,她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当她走上这九九归一之数台阶的最后一阶时,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在彻骨的寒冷中她脚下一软,歪倒在春兰的怀里。
早一步登上祭坛台阶的鸾秋盈也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尤其是想起往次的自己拖着伤痛登上这里的时刻,还要当场取出心头之血,她禁不住后怕的打了个寒颤,再看像紫凤时,她的目光里终于又有了一点为人母的愧疚与心疼。
扶着春兰勉强站起身子的紫凤看淡鸾秋盈眼神的变化,她只是稍稍一怔,很快的,她的脸上浮起一抹决绝之色,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来,淡淡地说,“本宫要的东西带来了吧?”
事已至此,母女情薄,缘分已尽,要权只能无情,要情就要失权,鸾秋盈想的明白,她快的收起了眼底的复杂情绪,在腰间一阵摸索,取出一柄湛蓝色的,一扬手,递到了紫凤的手里。
在沉闷的三声更鼓划破寂静的子夜之际,紫凤接剑在手,鸾秋盈亲手替上来的软剑仿佛重逾千斤,斩断了紫凤心头最后的一丝母女眷恋。紫凤再无多言,心中默念着,“一切就这么了断了吧” 然后,一抬手,对着自己的心口狠狠的刺去,眼中也随之流出了一滴殷红的血泪,饱含着悲愤与绝望。
春红早就备好了那个青湛湛的玉碗,接住了紫凤心口**出的新鲜的热血。眼看着献血半满,春兰伸手封住了紫凤心口处的穴道,扶住摇摇欲坠的紫凤,接过春红递来的药膏,手疾眼快地涂抹在了紫凤的伤口上,然后牢牢的扶住了虚弱的紫凤。
虽然周围极冷,让人忍不住地寒颤,但是玉碗里的鲜血却并不凝固,而是妖异的汩汩地冒着泡,仿佛有冥火在燃烧着一般。
捧着玉碗的春红不敢怠慢,双手递给了一旁等待着这一刻的鸾秋盈,鸾秋盈接过了这诡异的玉碗,一扬手,向着祭坛的大门撒去,眨眼之间,那半碗沸腾着的鲜血就完全的没入了门中。纯白色的黯淡的大门,如同久旱无雨的枯树尝了甘霖般瞬间就焕发了生机,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