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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将军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土,吐了两口唾沫,道:“他奶奶的,溅了老子一身的土灰!”
黑衣男子抓起一把土缓缓洒下,沉声道:“北方本来就是气候干旱,尘沙很大。这风势对我们颇有些不利。”
那人忍不住问道:“那怎么办?”
黑衣男子冷笑道:“放心吧,做多不出一个时辰,就该换风向了。”
众人将信将疑,其中一人问道:“那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
黑衣男子俊眉一挑,淡淡道:“断后!”
三山城不远处,璃军大营内,一名小兵匆匆来报:“将军,东朝军已至距离我军十里处。”
尧冽、尧仇和韩奇全都相视一笑,尧冽喝道:“韩奇,你领五万人马正面迎敌!”
“是!”
尧冽又转向尧仇道:“父亲,你领五万人马兵分两路,左右夹击。”
“是!”尧仇看着意气风发、将帅风范十足的尧冽,心中一阵开心,得子如此,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其余将领涌上来,问道:“尧将军,我们做些什么?”
“诸位将军不必着急,等会儿自然有你们出手的时候。”
看着尧冽神秘却自信的笑容,所有人都是摩拳擦掌,情绪高昂,蠢蠢欲动。
打斗声很快便打破这黑夜的沉寂,璃军出营迎敌,结果却节节败退,接连退至距离璃军大营三里处。
璃军大营后方,一道高挺的身影站在一处陡峰上,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可见交战的两军火光闪闪,人影憧憧,厮杀声与马鸣声混成一片。
“战况如何了?”他问身后走来的小兵。
“回将军,战局已经拉开,东朝军已经被引入攻击范围内,已经通知璃军服下解药,做好防卫。”
“好。”他眼底闪过一抹杀意,而后冷冷一笑道:“动手!”
第四十章 中计
就在璃军与东朝军正交战之时,璃军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瞧那阵势,显然是有军队自璃军后方而来。
赫连盛站在大军后方的高台上,借着火光看着节节败退的璃军,心中虽有疑惑,却又被璃军后方攻来的军队吸引了注意力。
他问到:“怎么回事?”
一名副将从前方跑过来,满脸喜色道:“王爷,北洵出兵了!看来,北洵是有心与我们一起前后夹攻,将璃军灭于此!”
“好!”赫连盛一声轻喝,站起身道:“全力出击,一定要将璃军阻在这里,灭在这里!”
东朝军势头正盛,一路强攻而下,一路顺畅,现在有了北洵两面相助,着实让璃军为难不已。
突然尧仇领着在左右两侧包抄的将士弃了原来的防守位置,直奔着东朝军后方而去,就在东朝军疑惑之时,北洵军从璃军后方冲出来,分左右两路,正好填上了尧仇留下的缺口。
如此一来,无疑是拉长了包围范围,尧仇领的一众勇猛武将,硬生生地将东朝军腰斩,中间隔出一段距离,尧仇领兵堵住他们的退路,如此一来,东朝军后面是人想要追上来不是个简单之事,而前面被围住的想要退回,也更不可能。
看着被阻在中间的东朝军,韩奇和陆文钦全都冷冷一笑,高举着的手突然沉沉滑下,身边的旗手连忙挥了挥手中的旗子,众将得令,站着围城一圈的小兵用力一拉手中绳索,地上突然冒起阵阵白烟,东朝军正疑惑时,突然有人摇摇晃晃落下了马,一名将领连忙喝道:“不好,是毒烟!”
话音落,只听一声“杀”,即便隔着白烟看不清楚,也能听见马蹄声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报——”一名小兵匆匆奔了回来,对着赫连盛行礼道:“王爷,我们中计了!”
赫连盛怒道:“怎么回事?”
“北洵……北洵与南璃联手围攻我军,他们放出了毒烟,而所有北洵和璃军将士全都备了防毒面罩,我军……死伤惨重……”
赫连盛豁然站起身来,抬眼看了看,眼中恨意深浓,“三军领将何在?速速从左右两侧夹击!”
“是!”
闻东朝军后方鼓声有变,尧冽嘴角掠过一抹冷笑,身边一名领将道:“将军,他们果然选择左右夹击来分散我们注意力了。”
“陶鹏,薛峰!”
“末将在!”
“你二人各领五万人马去会会他们,别忘了王爷的吩咐,不可恋战,把他们引到阎罗殿即可。”
“是!”两人面露喜色,相视一笑,转身离去。
因着有毒烟的围困,加之有尧仇、韩奇和陆文钦三名大将领兵围杀,被困的十万东朝军很快就死伤无数,这会儿闻得东朝军从两侧攻来,璃军后?军后方突然响起一阵奇怪的鼓声,陆文钦立刻将分在两侧的北洵军撤回,与韩奇并排而立,如此一来,前有尧仇,后有韩奇和陆文钦,左有陶鹏,右有薛峰,阵势十分明显,只要是进得来的东朝军,几乎全都无望再出的去。
局,这是局!这分明就是早已布好的陷阱,就等着他来跳!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听着东朝军的惨叫声,已经璃军与北洵军的铿锵马鸣与厉喝,赫连盛只觉自己落入了冰窖,寻不得出口。
为何,为何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中了他们的计?
“王爷,快走!”身边的一众将军与护卫将赫连盛围在中间,向着葛城的方向逃去。
璃军正打得兴奋,一个个跃跃去追,却被尧仇拦住。
“穷寇莫追!”
“可是老将军,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这么放他回去了,来日他们休养生息之后,定会再来对付我们。”
“哼哼……”尧仇狡黠一笑,“回去么……那也得他们能回得去再说!”
众人不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然看到他脸上的自信笑容,隐约也能猜到,璃军一定还有后手!
赫连盛一群人一路未敢停留,直奔着葛城疾驶而去,眼看着他们之前驻扎的军营近在眼前,突然走在最前方的一队人马惊呼一声,从四面射出的羽箭几乎命中了一半的人。
“有埋伏!”东朝军中一声厉喝,众人抬眼向四周望去,却不见任何人。
众人停在原地不敢乱动,突然后方也传来阵阵惨叫声。
赫连盛终于勃然大怒,策马冲了出去,对着四面喝道:“何方鼠辈施以偷袭?若有胆量,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落,只听得黑暗中传来“啪啪”的拍掌声,继而一道玄色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土丘上。
“中宸王,好久不见。”
赫连盛大吃一惊,“是你!你没受伤,也没死!”
萧珏俊眉淡淡,笑意微冷,“是不是叶将军告诉你们,本王身受重伤,命不久矣,万不能再受刺激,否则必死无疑?”
赫连盛又是一惊,“你……你怎么会……”
萧珏道:“叶将军很好,他几乎骗过了所有的人,只可惜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而他就犯了这样的错误。”
“什么习惯?”
“他的剑穗。”萧珏说着举起一柄剑晃了晃,“他的剑穗上挂了七种果实的种子,是为七子,七子谐音杞子,说的是亲人对行军在外的人浓烈的思念之情。这种风俗南璃并没有,北洵也没有,偏偏只有东朝才有。我起初并不知道,若非有人点拨,只怕我们都要被他蒙混过去了。”
顿了顿,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深沉,语气也变得凝重,“毕竟,叶将军已经跟在我身边多年,我断不会去怀疑一个跟随我多年的领将。”
赫连盛怔谔,这确实是东朝比较古老的一种风俗,只是这种风俗知道的人很少,只有对东朝文化十分了解之人才会知晓此事。
璃军之中竟有人对东朝的事如此了解!
“究竟……是何人……”他狠狠握拳,若是让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这个人,是这个人毁了他的全盘计划!
“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差点毁了我整个南璃,更害死了我的得力领将叶将军,所以,这个人我断不会留着。”
赫连盛皱紧眉头,眯着眼睛道:“你是怎么发现他不是真正的叶将军的?仅凭着他剑上的剑穗?也有可能叶将军本身就是个细作……”
萧珏漠然一笑,缓缓抬起手来,手中赫然是一张人皮面具。“这个东西做得确实很好,很精湛,手艺炉火纯青,怪只怪,他遇上了一个精通医术之人,一眼便看穿了这张人皮面具的存在。”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骤然冷了下去,脑海中闪过楚倾那张冷凝而又自信的面容。
她问:“那个叶将军什么来头?”
她说:“我怀疑的是他,而不是你的将门之后。”
那天晚上,她的营帐突然失火,惊动众人,叶将军也出现在众位将军之中,与萧珏谈论此事。
营帐内,除了那天晚上当值的几个将军之外,就只有叶将军一人衣衫完好无整,根本就不像是匆匆起床穿衣的,而更像是根本还没有睡下。
“为何怀疑他?”萧珏心里明白,她既然这么做了,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楚倾凝眉道:“他的剑穗,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注意过?”
萧珏微微一怔,而后干脆地摇了摇头,“战场上虽然多以长兵器为主,但是私下里我的手下很多年轻的将军都哼擅长长剑,叶将军也是其中之一。每个人的剑穗都不一样,加之我们很少见到他们用剑,所以我也没有细细注意过谁的剑穗。”
楚倾笑得清浅,这不足为奇,男人再怎么细心,终究不及女人的敏感。
“他的剑穗是七种果实的种子,先且不说是哪七种果实,又是长在什么地方的果实,便说这携带七种果实种子的习惯,在三朝之中,只有一个地方有这个风俗。”
萧珏豁然凝眉,隐约猜到楚倾要说什么,“你是说,东朝?”
“正是。说起来,这种风俗正是在三朝分立之时,在东朝渐渐兴起的。那时候征战不断,多少将士一去不回,与亲人此生永别。为了表达对亲人的思念和记挂之情,在东朝便渐渐形成一个习俗,出征将士的亲人会从大到小依次挑选出七种果实种子,把他们细细打磨精致,而后串成一串,作为配饰交给出征将士,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而叶将军的剑穗,正是七子。”
萧珏冷了脸色,略有疑惑地看着她,“这东朝隐晦的风俗,你怎么知道?”
楚倾应道:“我曾途径东朝的一个小村落,听村子里的老人无意中提及的……”
蓦地,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收声,“你既然说叶将军本是你南璃将门之后,那就不该会发生他叛变之事,如此说来,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叶将军。”
萧珏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叶将军是假的,是别人冒充的?”
楚倾点点头,将药方交给了他,“刚才我注意观察了他一下,他的脸有些奇怪,我怀疑你是易容的。这副药不致命,但是服下之后,人本身就会对人皮面具有有相斥反应,你命人注意着他,不出十天,他一定会很难受,不得不找机会摘下面具。”
“为什么要十天?”
“太突然了,会被他发现,药效越慢,他察觉的可能就越小。另外,东朝也有一个医术十分高明之人,他的医术绝不在我之下,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多加小心。
他是小心了,可是她却大意了!
想起她静静躺着昏迷不醒、面容苍白憔悴的模样,萧珏的心隐隐作痛。说不清为何,他开始为她担忧、为她心疼了。
举弓,取箭,拉弓,满弓,箭头瞄准中央的赫连盛,萧珏嘴角划过一抹冷笑,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手缓缓松开,箭眼见要离弦射出。
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