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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大哥!”身后突然传来兴奋地呼喊。
侯天奕拉住马,转头朝后望,五匹马正踏着尘土奔来。
…………………………………………千愁庄。
一群神色肃穆冷然的黑衣男子,分别站在玉石阶的两侧。玉石阶的尽头,两个黑衣男子恭敬地地跪在紫绸绣花地毯上,其中一个浑身痛得止不住颤抖,一只空荡荡的袖子被鲜血染红了却一声不吭。
飘朦的白纱后,俊美男子坐在雕功精致的红木座椅上,他支着下巴,犀利地扫视着跪在面前的两个人。
“为什么没把人带来?”剑眉一扬,淡声问道。魄人的气势逼人,眼神冷冽。
“属下知罪。”把玩着手中的小木人,辰泽夜面无表情地看着木人巧笑的俏脸,黑黝黝的眸子深不见底,视线掠过空荡荡的袖口,他站起身来。
“主人!”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水明心急急地脱口喊道,惊觉自己失言,黯然地闭嘴站了回去。
“这就是末宫出色杀手的本事吗?”冷冷地走到那两个男子的面前,辰泽夜弯腰伸手挑起在空中微微摇摆的袖子,他看了那伤口不禁挑高了眉。
断手的男子直直地抬头看着他,冷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哗地从腰际拔剑单手举过头顶单膝跪着。
“任凭宫主处置。”他开口。
“末宫不需要废物。”辰泽夜背着手冷视他,“你自己去紫堂那领罪吧。”
一直跪在他身侧的男子紧咬薄唇,下一刻,他已经一把握住断手男子托着的薄剑微施力,剑光宛如疾风闪电,瞬间洞穿了断手男子的咽喉。
没有鲜血渗出,断手男子应声倒下。
“漓,你要造反吗?”辰泽夜怒道。
漓低头,“与其让他忍受七日融毒毫无尊严地死去,他会更愿意被我杀死。”
辰泽夜冷笑,他拔剑抵着漓的脖颈,身后是急促的抽气声,辰泽夜瞥了眼水明心苍白的脸,她明亮的眼眸中满是恳求。
她对他摇头,她在求他。
千愁庄清冷的大堂,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辰泽夜剑锋一偏,剑光闪过,漓左手的尾指被他砍下,漓仍就是低着头,连眉头皱都没皱下,汩汩的血从伤口处涌出,不一会地上已经大滩的血。
“记住,在这里,只有我有权利叫别人死。”
“拖下去。”冷漠地转身,向身边的黑衣男子令下,挺直站在两边的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走到紫色地毯上来,抬走趴倒在地上睁大了眼惨死的断手男子,漓站起来,没有止血也没有抬头,恭敬地退了出去。
空荡荡的大堂只剩下辰泽夜和水明心两个人。
“您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水明心走到他的面前,“为什么您要亲自动手而不让青龙帮把他们解决了,把他们引到这里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没有找到玖玉,就无法保证她的安全。在青龙帮解决沈元希只会引着她也一同陪葬,我不会容许她有任何一丝的损伤。”辰泽夜长长地叹息,“她可怕的孤勇只会把她推向死亡的深渊。”
他慢慢地踱步走到柱子旁,手指摸在上面的刻得深深的印痕,时光的流逝,柱上的字只依稀可以分辨,他叹气地额头抵在柱子上,“等他们来了,就烧了这里。”
“可是,这里是老宫主生前最喜欢的别庄。”水明心不明白地看着他,“圣女还没找到,任何可能的线索都不可以放过,圣女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仔细找一定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不用找了。”辰泽夜闭着眼,指尖在柱上的陈旧的刻痕上抚过,“她心死了,所以活不下去了。南宫涧死的时候就吩咐我烧了千愁庄,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动这里,只是还抱着一线希望,以为她没有死,还可以见她一面。可是,来了这里,我就明白,那只是我的奢望,她真是个自私的女人,一旦伤了就不顾一切。烧了也好,她就只属于南宫涧一个人了,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可以和他抢她了。”
“那,圣女葬在哪里呢?”水明心走到他的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剑,仔细帮他擦干净上面的血迹。
“大概和南宫涧葬在一起吧,”辰泽夜蹙了眉,沉默了许久,他才幽幽地开口,“如果真得不到,像南宫涧一样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水明心霍然一惊,看着他,但转而忧伤漠然。
辰泽夜转过身,水明心正望着他,从他八岁的时候南宫涧带着出现在他的面前,见到她,她就是用这种眼神望着他,他是她的天,她的整个世界,他慢慢地伸出手抚过她绝美的脸颊,“明心,我命令,你别爱我。”他的心已经满了,再也放不下任何人。
微微地颤抖了,水明心垂下了眼睑,泪水背着光不敢轻易流下。沉默许久,她终是虔诚地抬头望着他,“是,属下遵命。”水明心跪在他面前,如水的长发倾泻一地。她站起慢慢地往后退,一直退到了门口,她弯着身子走了出去。
辰泽夜低头,看着手中的小木人,倾城的俊脸突然浮上了丝淡淡笑意,“卓玖玉,如果我要死,你愿意陪我一起埋葬吗?”
没有人应声,回答他的只有呼呼的秋风,划破了大堂的清静,惨淡月光如同一汪浅浅的溪流同大堂里袅袅的熏香交织在一起,轻轻浮动。
沈元希和赫苍浅从马车下来就被赶车的那四个汉子蒙住了眼睛押着走,他本想反抗,但思及五个女孩子还落在他们的手上,自己也只能听任他们摆布,走一步是一步了。
赫苍浅走在他的身边,沈元希屏住呼吸仔细的记他拐过了几个弯,走了多少步,在黑暗里他清晰地听到了水流动的声音,看来他们穿过了个河或者池塘。
“还有多少路?”赫苍浅问。
“快到了,我们帮主就在里面侯着两位。”其中一个汉子不耐地答腔,他推了把走的缓慢的沈元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点。”
被他这么一推,沈元希险些摔倒,弯下的他突然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很浓郁却不刺鼻,他立在原地不动。
“还不走,等日出啊!”一只脚罩着沈元希的腿上就是重踹,他跌在地上,手触到泥土,很湿很松,不寻常的蓬软。
“元希,你没事把?”赫苍浅看不见他,但听声音知道他摔倒了着急地呼唤他。
“没什么事。”沈元希拍拍手自己站了起来,右手被人重重地拽了下,他被动地跟着拉着他的人向前走。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沈元希和赫苍浅被带到了个风流很大的房间,蒙眼的布被解开,他们有些不能适应地闭上眼。
沈元希强忍着不适睁开眼,这是个很大的大堂,中间的道上铺着紫绸绣花地毯,堂前飘动白纱后若隐若现地可见张空座椅,他们刚好站在地毯的尽头,很重的腥味袭来,他低头,见脚下是未干的血迹,流的到处都是,精致毯子被染成暗黑色。
“你们把她们怎么了!”见了血,沈元希一想到她们可能遭遇不测,急火攻心,愤怒地抓住站在他身后的汉子的领子,那汉子哪肯被人就这样揪着,身子一翻凌空跃起一脚踹向沈元希,沈元希灵巧地闪过,但他像是动到痛处,冷汗立流,踉跄不稳,退了几步才站住。
赫苍浅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衣袖垂下,宛如一线流云玉笛滑下落入手中,光影闪幻,瞬间就点了冲上来的那四个汉子的穴道,他们僵直地静立在原地。
“慕容家的玉笛劫!”汉子中有见识广的不禁惊呼。
“那几个姑娘呢!你们把她们怎么样了!”赫苍浅切齿地问。
“不知道!”领头的汉子倔着头不答腔。
“说不说!”玉笛横在其中一人颈上,赫苍浅冷然施力,那人肩骨硬生生地沉进去一截。
那汉子终是忍不住,痛得破口大骂,混话连篇。
赫苍浅红了眼,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玉笛横扫,那汉子顿时满嘴鲜血直流,支吾地再也说不清什么。
“说不说!”
“苍浅。”沈元希按住他的手,“留活口。”话刚说完,那四个汉子扑通一声全跌在地上,七孔骤然流血,倒在那里抽搐不已,顷刻毙命。
“不好!”沈元希连忙伸袖子捂住口鼻,“有毒!”
赫苍浅抬眼见门外闪过几道身影,刚想提气奔出追赶,只觉的一阵头昏,顿时腿脚发软站不稳,他嗅到滚滚浓烟,炙炎火舌贪婪地从窗口里进,灼热温度所到之处,混和着种异样香气蓝荧荧的烟飘过来。
“快服玥怡配的清毒丸!”沈元希急急地朝赫苍浅吼。
赫苍浅从怀里掏出先前的那个小瓶子,拔开小木塞,只倒出了最后的五粒,他愣了愣,迟疑地望了眼满脸不自然苍白的沈元希,又倒了回去。
“你在干什么!”沈元希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他又气又怒,艰难地踱到赫苍浅的面前,沈元希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小瓷瓶倒光了药丸塞进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赫苍浅开始发黑的嘴里。
“不行,那是留给你的。”赫苍浅紧咬牙关不肯服下。
沈元希不理会他的反抗,捏着他的下巴,撬开他的牙齿塞了进去。
“刚刚你已让我服下了一顿,我撑得住。”沈元希轻咳道,“快去找玖玉她们!她们没内力抵着,我怕她们一刻都撑不住。”
服下清毒丸的赫苍浅不得不佩服二姑娘,难怪江湖人人称她赛华佗,那药丸他才服下片刻,就有一股清凉之气从丹田游上冲破了被毒烟闭塞的穴脉,畅通无阻。
他看沈元希只是冷汗满面并未像他方才中毒烟的青紫,思及先救下梅儿她们就立马送他回慕容山庄,他武功不比他低多少,应该能支撑一会。赫苍浅朝他点了点头,就冲进了蓝烟中去寻找梅儿她们的身影。
沈元希在他踏出门的瞬间就撑不住地跌靠着墙大喘粗气,他垂下眼无力地滑下,露出袖口的腕处早已乌黑一片。火苗从他身后的窗缝吐着细舌而来,舔噬他的衣摆。
感觉到了灼痛,他却已无气力摆脱,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抬头,竟是看到了满身尘土的湿巾捂面的卓玖玉朝他奔来。
深入虎穴(二)
“是你?”他不敢相信。
“着火了!侯天奕带我们跟着你们沿路撒的亮粉找到了这里,他说烟里有毒,在湿巾里撒了解毒粉叫我们捂着。”
“你不是被抓了吗?”
“这个我等会再解释给你听,有人在外面放了火,快烧到这儿来了,我们快点离开。”
“你身上着火了!”卓玖玉着急地回身找了条毯子朝他身上扑,好不容易才灭了,她想拉坐在地上的沈元希却拉不动他,急得泪流满面。
“你走吧,我走不了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死的!”使出吃奶的力气,卓玖玉咬紧牙,扶他在肩上。
沈元希复杂地看着她。
但卓玖玉毕竟身子娇弱抗不起沈元希这么高大沉重的男子,她一个不稳摔向立在堂正中的柱子。
慌乱中,她看到那柱子上密密麻麻地刻着无数个同样的名字,龙运衡!
头撞在柱子的底座上,不知触到了什么,那柱子四周的石板突然全翻开,卓玖玉一脚踏空,慌乱中她疾呼沈元希的名字。沈元希眼见她就要跌入石板翻开的洞里,他扯住她的袖子,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卓玖玉紧环住他的腰,两个人同时栽进石板翻开的黑洞里。
风声在耳际疾呼,脸颊被气流挤压变形,紧抱住的两人急速下坠。
晃荡一声坠地的沈元希一阵闷哼,一腔热腥从他口中喷出,卓玖玉被他护着只是擦到了膝盖。
“你没事吧?”卓玖玉急忙爬过去在黑暗中摸索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