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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我失望的看着屏幕,“都是你,大结局都没有看到。”却不知是不是要以此掩饰我的尴尬。
“没看到就算了。我们走吧。”
“哦。”我起身,“你怎么不起来。”
欧海文不说话,搁在扶手上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敲打着:“我们走吧。”
“你不起来我们怎么走啊?”我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抓起他的手,“走了。”
离场的时候发现外面站满了后场的人,有女孩子对男朋友抱怨:“为什么不买上一场的票,我想看那个电影啊。”
“我来的时候,上一场的票子都卖光了。”
“骗人,明明只有两个人出来。”
“啊呀,我没骗你,是真的。”
我抬头看着欧海文:“怎么回事?”
“没事。”逐渐发现了他的习惯,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别过头,不看对方的眼睛说话。
“那好吧,没事。”我承认对诸如千金买一笑的方法,平庸如我很是受用。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我转移话题。
“我哪里有?”我否认。
“好吧,你没有。”我摇晃着牵连着的手,问:“现在不会了吧。”
对此,欧海文的反应是把手握得更紧一些,“嗯,不会了。”
“唉,有时候想想少爷你还真是矛盾啊。”我调侃道,有些看穿他的得意洋洋。
11
在欧海文努力游说下,我放弃了回家的既有安排,跟着他去看“多么美丽多么迷人多么感动”的黄浦江夜景。可惜老天不帮忙,景观灯光因为节约用电的缘故统统关闭,不留一盏。
只好和众多情侣一样,就着微弱的路灯,手拉手地走在观景台上,吹吹江风,聊聊天,顺便牺牲自己喂喂蚊子。
“怎么会这样呢?”欧海文懊恼道。
“欧大公子你这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有些幸灾乐祸。
“嗯,的确如此。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今天晚上我要去网上写一笔。”然后怕我不明白地解释道:“菲菲,你不知道吧,我这些计划可都是网上召集群众献言献策的啊。”
“哦,原来是电车男现实版啊~”我凉凉道:“后面有个军事团呢,那接吻呢,接吻也是网上人建议你的?”
“不是,那个是额外演出,不过效果我觉得很好。”欧海文回答的光明正大,反而把我噎得说不出话。
连忙转换话题:“那,欧大公子,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我的理由呢?”这个问题就像恋爱中的女子反复追问对方“你爱不爱我”一样愚蠢,可是一脚踏在九重云端的幸福,突如其来的虚无缥缈的幸福感却给我注入莫大的勇气,明知南墙在前头,[奇+書网…QISuu。cOm]我还是不撞个头破血流誓不罢休。
欧海文安静了很久,仿佛不知如何措辞。“菲菲,这个问题,我能不能不回答?”他从后面环住我,下巴抵在我肩膀上,一起一伏之间是微微的酸疼。
“我可以说不好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把这个答案封印掉,封印到……封印到你我分手的那天我才告诉你!”温热的语气吹拂在后颈。这样玩笑的语气,开着似乎有些禁忌的玩笑。
不用回头就知道他肯定恶劣地笑着。
总是这样,把我的提问翻倍地还给我。让我不知道要选择哪一个。
如果我们永远在一起,那我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答案,如同每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一样无知单纯——这样的结果我会怅然若失;如果我们分开可,那我就等解开封印得到这个答案,只不过那时候给我这个答案的人已经不在身边——这样的结果是我心痛。
世上安有双全法,而我面对的又是多么奇怪的一个悖论啊?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样做我会觉得很没有面子的。”我听见自己笑嘻嘻地说。
“那好。”腰间的手臂圈得更加紧了一下:“我会努力,让那一天永远都不来。”
沉浸在恋爱中,时间总是特别快。不知不觉中,光阴“biu……”地一下,跳跃到十月假期过后,我为期三个月的实习也告一段落。人事部门一纸调令传来,我如愿以偿地离开第三科室,高升新杂志部。
横空飞来的,连当事人我都不知是福是祸。
“真是奇怪啊。”我把为数不多的私人物件收拾进纸箱,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方才和赵大妈狭路相逢时她的神色。
“颜小姐,恭喜你了。”毫无热度的话自赵大妈口中吐露,冷冰冰却是异乎寻常的自持有礼。有那么一瞬间我产生如此的错觉,仿佛我和赵大妈是站在平等地位的。
“哪里哪里。这三个月谢谢赵老师对我的照顾,今后若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
“呵,小小年纪说话倒是很圆滑。”终于恢复到那种熟悉的刻骨,而且是毫不掩饰的讽刺。对此我习以为常反而觉得自在许多。自赵大妈手中接过委任状,我转身离开。也就那短短的面对面交错,让我看到赵大妈堪称古怪至极的神色。
仿佛是惧怕着什么,又仿佛是极度地厌恶,两种情绪交织着让赵大妈原本铁板一张的严肃冷脸显得有些扭曲,有些滑稽。
我不敢确定那种称得上是“怨毒”的神色针对者是不是我,而对于此,我的反应是受宠若惊,更多于害怕——我和赵大妈就实力势力资历等等来说都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选手,作为职场新人的人我来说,要撼动她尊贵无比的主编宝座就好比蚂蚁撼大树一样遥不可及,更何况我马上就要远离报社,对她来说要忘记我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有见过灭绝师太对峨嵋派一个名字都没有的小尼姑发飙吗?
“为什么要对我露出那种,仿佛是看到毒蛇一样的神情呢?”我的面相难道很差吗?“不是吧。”我这样自言自语地把小小的不安埋葬到心底。
调令来的匆忙,上午还在和讣告奋斗的我,下午一点就被勒令到23层楼上报道。此刻我正抱着小小的纸箱,一层一层地爬着楼梯前往目的地。
“颜小姐。”虽然好听,但怎么都带着一丝严肃刻板的声音,几次三番下来我已经很熟悉了,不用转身都知道是谁。
“阮先生,中午好,饭吃了吗?”
“谢谢关心,已经吃过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身边,眼风扫过,手上同样抱着和我类似的纸箱。
“真巧,在这里遇见阮先生。”一层层楼梯仿佛无限延展,为了打破那令人尴尬的静寂,我没话找话。
“是啊,真没想到颜小姐会爬楼梯。”
“嗯,反正到23楼也不是很远,就当锻炼身体咯。”我轻描淡写。
和欧海文交往之前虽然对自己的身材也会陷入间歇性的郁闷中,可大多数时间里却也不是很在意。可现在不一样,虽然欧海文屡次说他不是太在意,可是我想,既然和这状似人间极品处于交往状态,那还是注重对自己的修饰对彼此都好。要不然等那一天情变被八卦记者抖料说:“欧公子是因为女朋友身材太差带不出手所以分手的。”面子就丢大了。
“也对,没想到颜小姐和我想法不谋而合。”
“阮先生也上23层?”有些疑惑,可我觉得这次的敏锐感觉没错。
“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和颜小姐的目的地一样,都是去新杂志社报道的。”
“是这样,那,果然是很巧。”有时我有些恼恨在陌生人面前拙于言辞。本想说些诸如“恭喜高升,合作愉快”的话,可是想想一路走来听到的流言蜚语和人们略带同情以及幸灾乐祸的表情,虽然是针对我的,可对象换成阮大伟也很自然,于是我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只是觉得奇怪,虽然何阮大伟见面次数寥寥,但也能看出他颇受赵大妈的倚重,奈何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一夕之间被打入冷宫,和我这无名小卒一道外放出京?
疑惑驱使着我去打量阮大伟,看他一脸安贫乐道的神色,似乎没有心灵受到创伤的模样。
站在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和落满灰尘杂乱无章的桌椅,我越发把同情的目光投射到阮大伟的身上。简直就是现代版年羹尧啊,被雍正皇帝连贬十八级,堂堂大将军变成了看守城门的小卒,这心理落差,简直就是从喜马拉雅山巅滚落到马里亚纳海沟,听说青年才俊的心理素质都比较脆弱,阮大伟不会受不了刺激直接拉开窗户往下跳吧,这里是23层,壮烈成仁似乎是有操作性的……
“看来我们很勤奋,来的是最早的!”嗯,还能语气轻松的调侃,也看不出故作轻松的模样。
“是啊是啊。”
“不过环境却不怎么样,需要大扫除啊。”
“我现在就去申领扫帚拖把。”我听见阮大伟的低低的笑声,自己却不知道说的什么笑话。
“颜小姐,不用这么着急,大扫除的事情,等一下人员集合完毕了在一起来也可以,在这之前我想要喝些什么。”他变魔术似的从纸箱里取出红茶袋,对着我摇了一下,“要不要一起?”
“啊,好的。”
沸水注入茶杯,有一团暗红色慢慢从杯底扩散蔓延,原本卷曲的茶叶偏偏舒展,十分舒适地游弋在热水中。
“好香啊。”光是捧着杯子,还没有入口,闻着香气已经是一种享受,再喝一口,我忍不住赞叹:“真的是好茶。”
“是茶好呢,还是冲泡的人手艺好呢?”
“在一杯好茶面前,这种小问题就不用计较了吧。”
“好吧,不计较。”
茶水间里有小小的一扇窗,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让有限的空间变得明媚,而我也透过那扇窗看到秋季高爽的天空和丝丝漂浮的流云。
我和阮大伟各自占据空间的一头,但还是觉得很接近。
“以后和颜小姐就是同事了。”
“是,今后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
“不用如此。”阮大伟可能被我正式的态度弄得有些奇怪,有些不知所以然地抓抓后脑勺:“我又不是你的上级。”
虽然不是上级,可是无论是能力还是阅历,不用考察我都知道面对的家伙强出我太多,而且已经强大到我不能妒忌只有仰视的地步,面对这样人我总是不知不觉地多出几分敬意,不是上级用权威震慑下级的那种不甘不愿,而是心悦诚服的——从第一次面试就有这样的感觉。
“感觉有些奇怪,没想到竟然会和阮先生变成同事。”
“这世上的事情,谁知道呢?不过能和颜小姐共识,至少还不差。”
“我能把这句话当成赞美吗?我绝对不会这样认为自己的。”我故作花容失色状。
“颜小姐不知道吗?在我看来,颜小姐可是一员骁将。”对话之中,他一直如沐春风般地笑着,和季节格格不入的笑容。
“骁将?”我哑然失笑,“这是形容我的词汇吗,怎么感觉我想雅典娜。”
阮大伟不置可否:“那女神,我们是不是要去外面看看宣誓效忠您的圣斗士们是不是到来了?时间差不多了。”
“不过如果我是雅典娜,也绝对不想做沙织小姐,太无能了吧。”话出口就后悔上,反观上三个月的表现,我似乎是可以和“无能”二字划上等号。
“所以说,你还是做骁将比较合适。”阮大伟说着,已经放下杯子,双手插袋,准备离开。
“那个,请等一下。”我叫住他。
“有事吗?”
“对于上次的事情,”我郑重地点头,“我要向你道歉。”
而对此,阮大伟的反应是一连迷惑地反问我:“颜小姐,对不起,可是请问是那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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