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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西屋,就见周氏双手叉着腰站在东屋门口对着屋内破口大骂。
“你个遭瘟的王八蛋,还指望老娘伺候你,真当自己是个大爷呢,我呸!见过渣的,没见过你这废物这么渣的,连自己亲女儿都想让人拉去抵债,遭瘟的狗犊子,你仔细被雷劈了!”
“娘,理他做什么。”苏春桃走了出来,眼神冰冷地瞥了一眼屋里头。
苏长生当日为了自己活命,竟然开口让那赌坊的人拉了自己去抵债,这样的父亲怎不令人心寒?苏春桃是恨极了苏长生,也恨极了这个家。
“周桂芝,你别得意,等着老子写休书休了你,哎哟,我的腿!”苏长生恼怒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休了我?你休啊,你个废物,要手没手,要脚没脚,谁稀罕你这个废物?咋的,休了老娘,想给陈梅娘那贱人腾位子?我呸!没镜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怂样,就你那德行,人家会赶着上前?有好好的大当家太太不当,来当你这个瘸子废物的婆娘?笑死人!你就等着帽子戴吧你!”周氏推开苏春桃,又走进两步大声咒骂。
“你,你。。。”
“我咋的了我?哟,你还想着人家回来呢。还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念的女人马上就要改嫁了,哈哈,苏长生,你也有今天,你这个废物,你也有今天。”周氏叉着腰仰天大笑,尖声骂道:“我周桂芝当初是瞎了眼才会跟了你这个遭瘟的王八蛋,过去十几年,不是靠着我爹,你会有那么风光当个管事?呸,就你那德行,替人拎鞋都不够格,还当管事。”
“乌龟王八蛋,过桥抽板,自个儿作死犯错丢了差事,还怨我爹不给你周全?我爹护你十几年,如今他去了,你都没送上一程,你好意思你!我掏了心的对你,你个遭瘟的,就任你那娘作践我,为陈梅娘那贱人给我脸色看。结果咋的,活该你苏长生有今日,报应啊!”周氏一股脑的将心中的郁气和怒气发了出来。
如今已经分家,苏长生又已经废了,说句不好听的,这男人是不中用了,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客气?更别说,这男人恶毒的连自己亲闺女都不放过,这样的人,她难道还要当菩萨的供着?
早些日子,她被黄氏压得死死的,苏长生也不护她,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如今弄成这个样,她不暴起才怪。
“周氏,你这泼妇在这喷什么粪?”涉及到自己,黄氏就不干了。
周氏转过身来,见是黄氏,身后又是黄李氏她们,摁了摁鬓角,道:“两口子吵架,有啥不中的,这家都分了,我在哪吵架难道还要娘批准不成?”
“你,反了你了!你这是什么样的态度对婆婆说话。”黄氏哪里受得这样的气,三步两步的就冲到周氏跟前,一副要理论的样子。
黄氏个子矮小,周氏本就比她高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什么态度,就这个态度,反正你也不当我们一家子是人,我还能用什么态度?”
出了事,黄氏是恨死了他们大房,竟然狠心到连饭都不管了,若不是家里还有点粮食,他们娘几个估计就得要饿肚子了。
“你,你。。。”黄氏气得说不出话来。
“长生媳妇,有啥事不能好好说,夹枪带棍的,这成什么样?”黄李氏看不过眼了,出言教训道:“谁家媳妇像你这样顶嘴的?一个不孝告上官门去,你当如何?”
“我还真害怕了呢!有本事就去告呗。”周氏像是把破罐子摔破了,冷嘲一声,道:“谁家媳妇不像我,我倒想问谁家儿子像屋里那废物,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呢!不孝?也不用告,休书一封,我立马就带着几个孩子走。我倒要看看,有那个睁眼瞎倒霉催的愿意嫁给那废物,愿意嫁来苏家,他做死一辈子老光棍儿吧。”
黄氏是真气了个倒仰,气归气,却无力反驳,因为周氏都说对了,就凭着老宅现在这条件,还有苏长生成了残废,哪个人家愿意嫁给他?除非同是残疾的,又或是特别不堪的,不然,以他这样还真讨不到新媳妇儿。
“便是歹竹歹笋也是你自个儿挑的,老大媳妇你不在意名声,也当为几个子女着想吧?春桃都十五了,要让人知道有个不孝名声的娘亲,谁个中意?”黄李氏沉着脸说道。
周氏和苏春桃的脸一黑,尤其是后者,哼了一声走开。
看着母女俩相继走开,再听到东屋里苏长生的谩骂,黄李氏的眉皱得深深的,摇了摇头。
苏长生这般作死,怕是众叛亲离了,连婆娘女儿都嫌弃他,日后免不了凄苦。
“你看看她,分家了,就当我治不了她了?”黄氏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有本事就也带着孩子走了去。”
“算了吧,真要气走了,苦的还不是老大?”黄李氏安慰道。
“苦死活该。”黄氏忿忿不平地骂了一句。
苏长生是真感到无比的凄苦,明明有婆娘,可那该死的周桂芝根本就不愿搭理他,在刚受伤的几天,她还给送点水和换药什么的,现在许是因为他脾气暴了,结果也跟着发作了,不理他了。
苏长生心里恨啊,看着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右脚,除了恨,还有悔,更多的还是不甘,他明明有个出息的闺女,不就是赌钱输了五百两吗,可却赔上手脚,这也太不值当了!
想到周氏说的那些话,梅娘马上要改嫁了,苏长生悲从心来,看着空荡荡又安静的屋子,竟然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来,就好像,被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一样。
“不,老子不好过,她们也别想好过!”苏长生咬牙恨声道。
老宅怎么凌乱,苏柳她们自是不知,已经开春了,又要准备陈氏和曹奎的亲事,还有各幅生意,苏柳他们都忙得不可开交的,哪有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于是,当他们的日子过得如火如荼,村子却悄悄蔓延开一种谣言,就是说苏柳他们心狠,老宅如此落魄,他们却是吃香喝辣,过得feng流快活的如何云云。
苏柳如今要人有人,要势有势,悄悄一查,就知道这是谁放出来的谣言了。
“真是作得一手好死,既然这么闲得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苏柳看着查来的消息冷笑一声,招来雪落吩咐几句。
于是乎,当苏长生终于可以从床上拄着拐杖下来时,衙门来人了,为去年进屋抢劫伤人一事而来——苦主要告到底。
苏长生手中的拐杖一松,看着那木手铐,整个人瘫软在地。
第三百一十八章 陈氏改嫁
四月初四,时值清明,漠北边关战报传来,北军侵入飞虹关,连攻三城:襄安城,敦城,泓城,敦城更惨遭涂屠城不。皇上震怒,我军元帅立下投名状,誓要收复我国土,以北军的血祭我同胞冤魂。
五月,震威将军宁广亲自挂帅,收复泓城敦城,亲擒北国有第一神箭手的将军耶律图,北军退至襄安城。
不断有战报从上京传来,苏柳她们知道的时候,昌平县一片歌舞声平,无不说震威将军勇猛无敌,看苏柳的目光也就更热辣了。
于是,陈氏成亲的日子一到,不管是相熟的不相熟的,都送来不菲的贺礼,甚至是亲自上门祝贺,把个小小的宅子挤得热闹非凡。
因为昌平县和大坳村的距离也不算短,而陈氏也不想太过高调,所以就决定在县里的小宅子出嫁,一来这迎亲也方便些,免了路途遥远的麻烦,二来也不用引人注目。
对于陈氏的心理,苏柳多少有点理解,陈氏虽不是名门闺秀,但思想传统,总有好女不事二夫的想法,若不是曹奎提了三次亲,又是有了感情,估计就真不再嫁了。
陈氏和娘家人早已决裂,在大坳村,来去相熟的也就几人,苏柳也觉得在哪出嫁都中,便也应了。只是没想到因为宁广,会来这么多的客人,这幸好有宋夫人帮忙,倒也还忙得过来。
将上门祝贺的女眷安排在花厅,让苏小领着苏姜氏陪着,苏柳便抽了个空来到陈氏的正屋。
陈氏的屋里也满当当的挤满了人,由宋夫人陪着说话,苏柳便让雪落将人领去花厅吃茶,屋里这才剩了自己人。
“幸得宋夫人您肯帮忙,不然我可真成不了事了。”苏柳对着宋夫人盈盈一拜,满脸感激地道。
宋夫人一脸喜悦,笑着去扶她,道:“偏你这孩子多礼,我促成这一桩好事,于情于理都该来不是?”
苏柳扶着她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说道:“话是这样没错,可您不但是媒人,更是尊贵的客人,哪有要客人忙活的理,到底是我脸皮厚了,才巴巴地去求您?亏得您没撂挑子呢,不然我可要哭了!”
“瞧瞧这丫头的嘴,就是利。”宋夫人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冲着一旁的陈氏笑道:“也不知你给什么东西她吃了,吃的嘴皮子这么利索。”
陈氏穿着一身大红绣牡丹嫁衣,因为男家尚未来迎亲,头上也还没戴太多首饰,只是简洁的戴了两支簪花金步摇,脸上画了妆,许是喜悦,整个人比平素更要娇艳几分。
听得宋夫人这么说,陈氏怜爱地看了苏柳一眼,笑着道:“她就是啥都敢说,也就夫人您不怪她,换着其他人,没得说她轻狂。”
“胡说,我们柳丫头就是极好的。”宋夫人笑嗔了一句,又道:“你们也别太放心上,梅娘你身边没个长辈,我呀,是当你是妹子,这妹子出嫁,当姐姐的自然得来送上一送,这帮忙不帮忙也没啥的。”
陈氏自然知道,便起身冲她福了一福,道:“总之多谢姐姐您了。”
宋夫人说了几句,很是识趣地起身说要去帮着招呼客人,将空间留给母女俩。
“娘,您今儿可真美丽。”苏柳坐到陈氏身边,笑着赞道:“这么一妆扮起来,就跟是我姐姐一般呢!”
陈氏的脸微红,嗔道:“你这丫头,旁人就算了,就连你也拿娘来开刷不成?”
今儿是她的好日子,不管是真话假话,听得最多的便是夸她如何美丽端庄,现在又听苏柳这么说,心里欢喜的同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苏柳笑嘻嘻地将她拉起来往梳妆台前一摆,又正了正铜镜,就在她身后对着铜镜,努了努嘴道:“我哪敢,您自己看。”
陈氏羞涩地看向镜中的自己,里面的人一身红色嫁裳,虽不如青春少艾,却也是风韵犹存,因为这两年保养得宜,皮肤光洁,眉眼间尽是温柔端庄之色,喜悦盈满双眸,使得整个人争光不少。
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摸上脸颊,嘴角微牵,道:“这真的就是我吗?”尽管装扮好后她看了不下几次,可每一次,都觉得恍若梦中。
当初嫁给苏长生的时候,她也没正式的嫁衣,只穿了一套红色的绣了几朵小花的粗布衣裳,头上也没什么首饰,发髻就压了一朵大红花,手上就戴了一只陈旧的银介子。
每个姑娘都会聚编织美妙的梦,想觅得如意郎君,嫁得风风光光,陈氏也不例外,但当初她知道自己是个不受宠的,苏长生也算俊朗,当其时,心里也挺欢喜的,哪知嫁过去才知道,自己并没觅得良人。
陈氏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嫁两个男人,她的思想传统,即便是后来和苏长生和离了,也不曾想过再嫁,除了有好女不事二夫的想法外,她其实是怕自己再嫁着一个比苏长生更渣的男人,到头来害苦了两个闺女。
答应曹奎的提亲,是她看到了他的真心相求,所以才愿意再信任一次,愿意再交付。
想起那个男人的体贴和温柔,陈氏的脸就一阵滚烫。
“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再披嫁衣,还让女儿送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