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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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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缘深第十八章 解决的办法(二)

伊寒江回到房里见景故渊没醒,便顽皮的拿起一朵天竺葵将香气浓郁的花心对准景故渊鼻子搔了搔,痒的他转头打了一个喷嚏,惹来她放声的笑。他坐起身来,手臂温暖的穿过她的腰身由后头抱住她,两手扣在她的腹前,“你就会捉弄我,都做娘了,这坏习惯什么时候能改。”

他拿过她手里的花也放到她鼻间搔着,想要她尝尝这痒的滋味何其难受。她笑着躲着,“我要是真坏心眼就不会给你去摘这些天竺葵,闻着能安神静气。”

他听了感动情不自禁在她耳边亲了亲,呢喃道,“就算没有这些天竺葵,只要你在我便能安心。”

她侧目去瞧,他整张面皮已经是烧了起来又是哈哈大笑。这你侬我侬的氛围便像水球被她的笑声刺穿似水一样统统流走了。“起来吧,就要成头小懒猪了,隐石叔教你的心法今天可没练。”拿来衣服给他换上。听得几声敲门声便是含珠在外喊道,“景公子,景夫人,我可以进来么。”

伊寒江道,“进来吧。”

含珠抱进来一个锦绣前程黄瓷花瓶,“想着有花却是没有花瓶也不得,就在库房里头拿了一个,夫人看好看么?”

伊寒江抿嘴笑,“那小丫鬟不是说让你去对账么,怎么这么快,你不会真偷懒吧。”

含珠把花瓶抱到窗台前,“哪里是,我就算是想偷懒也没那个胆子。府里进出的货物我都一清二楚,膳堂的柴米油盐,书房的笔墨纸砚。单单都是要我验过货才许帐房出钱所以我都记在脑子里,一看账本就知道哪里有问题,哪还用一笔一笔对那么麻烦。”

景故渊称赞,“可见金律是知人善用。你的确是个好帮手。”

含珠得了夸也很高兴,问伊寒江道,“这花要插起来么?”

伊寒江从托盘里拿了几朵插进花瓶里,自己留下一朵,其余的天竺葵都让含珠拿走。她似好奇般提起道,“对了,我方才在外头看到一个陌生人和金律走在一块,来客人了么?”

含珠道,“那是我家公子的朋友,我想该是请来帮忙解决郡主的事情的吧。”

她道。“既是你家公子请来帮忙的,那该是来头不小。”

含珠看着她一会目光磊落道,“能告诉夫人的。含珠都会说。但少爷交代过不能提及的,请恕含珠要三缄其口了。”

伊寒江笑道,“不过是好奇的问你一句,你不想说就不想说,我又不会为难你。”

含珠冲她感激一笑。问,“这早膳怕是凉了,要热一热么?”

景故渊摇头,和善道,“这天气很暖和,放凉了反倒容易入口。”

含珠拿起托盘。率直的笑了,“那含珠都不打扰公子和夫人了,夫人有事再喊我吧。”

含珠出到外头。先是单手托着托盘底部,掩好了门才走。做事情很是仔细认真又勤勤恳恳,话多却是不多嘴,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难怪金律放心把府里交给一个小丫头来打理。

景故渊问道。“怎么无缘无故问起金律的客人来?”

她帮他夹了小菜进碗里让他配着粥吃,“自然不会是无缘无故的问了。我在外头遇到了卓耶嘛。这才知道原来他和金律还是认识的,你说巧合不巧合,像是无形中有线把我们几个认识的人都牵扯在一起了。”

景故渊道,“若是按照方才含珠的说法,金律是找来你表哥出面。金律是个聪明人断不会随随便便只找个小吏来为他求情。一来若是身份低微也没有那个本事为他说情,二来去了,王爷也未必卖一个商人小吏面子。所以定是说话有分量的。”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伊寒江点了点头。想起好像忘记与他说卓耶嘛的身份,便笑道,“堂堂的南蛮的太子他说话当然有分量,只是多罗王会不会给面子,还难说。”

景故渊闻言怔了怔,他是暗暗感觉那人身份定是不一般,却是没料想不一般到了一国的储君,或许差的只是时间待到皇帝百年那人便是尊贵无比的君王。

伊寒江看着他的傻样笑着故意夹了一颗卤好的鹌鹑蛋喂进他嘴巴里,看他会不会呆傻以至忘记咀嚼食物。景故渊抓住她的手,错愕道,“那么你……”

伊寒江要考他道,“你不是有问过我外公外婆的身份么,其实这几日你已经听过他们的故事,就看你有没有上心。”

他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轻声说出自己的猜测,“你曾说你外婆身份高贵又是个厉害的商人,来到这里听得最多的就是对和辉公主经商本事的夸赞和她订下利国利民的重商条例的歌颂。”

她点了他鼻头一下,“对了一个,看看另外一个你有没有本事猜对。”

景故渊轻笑,与和辉公主一辈又是声名远播,如今还是“臭名昭著”的,“外公怕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祸乱朝纲的宰相吧。”想来伊世丑的确有如此本事在朝堂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架空了皇帝的实权只凭喜好来左右朝政。

她拍了两下手,表示他两个都答对了,“对我外公来说那些都是很久远的事了,他也不想再提,他现在只是一个脾气古怪弄曾外孙为乐的怪老头,所以你也就当他是个怪老头好了。”

景故渊苦笑,他实在是没有法子将曾经俨然是一国的地下皇上的重臣像她这般轻描淡写的提起。即便白云苍狗年华也已经老去,那股掌管任何人生杀大权的霸气还在怕是也不曾把他这异国的王爷放在眼里的。

景故渊问道,“你外婆既然是公主,那么你可有封赏尊位?”

伊寒江“嗯”了一声,似笑非笑的并不把那人人趋之若鹜的身份当一回事,“自然是有,我是当今那皇帝老儿封的圣皇柔公主,不单我。我娘和北望都有封赏尊位,只是圣旨才被卓耶嘛带到了山上就被我外公烧了。”

景故渊想了好一会儿,迟迟才道,“我真没想过我娶的会是一国的公主。”

伊寒江笑道,“我外婆身体里并未流着皇室的血,她是认来的公主,所以我并不是名正言顺的。”她眼中有厌恶,“她得封赏主要是皇室为了拉拢我外公,她是皇室的一枚棋子,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被无情的丢弃了。”

他大胆的猜测道。“外婆的死与他们有关么?”

她玩着筷子勺子,心不在焉般的默认道,“外公很讨厌卓耶嘛。更讨厌现在还在皇位上的那个老头子,皇室的人他都不想见到才让我走一趟的。”

他举一反三,“要收回的信物是要和他们取么?”

伊寒江点头,“卓耶嘛每年上山一次,拿了外公的毒药暗中对朝廷里不服的官吏下手。只要那官吏死了。他就能动手脚把他自己的人慢慢的安插进去。当然事事也未必能如他所想的顺心,毕竟还有一个多罗王分庭抗礼。”

所以即便他年年上山来拿毒药也私下解决了不少阻碍他的人,却依旧是大权不稳。

伊寒江笑道,“他手里并没有多少兵权,即便有几个文官帮他造势鼓吹长子嫡孙继承大统本来就是纯属应当,希望这种想法能深植民心。只可惜南蛮以强者为尊。这样的想法哪那么容易连根拔起。比起多罗王这老鹰,卓耶嘛不过是出生不久的雏鸟,所以直到今日多罗王还是拥兵自重。”

“叔侄相争么。”景故渊喃着。面上黯然的联想到自己的处境何尝不是那般对于皇权骨肉血亲相残不论换到了哪里都避免不了。

伊寒江浅笑,“当年我外公叱咤风云,大部分的兵将都是他一手提拔的,就算退出了朝堂多年,势力还在。那信物不是普通的信物。因此多罗王才会多年来都不敢动作。”

景故渊看着她沉声道,“祸起萧墙。那不是好事。”

她拿起筷子也夹了一个鹌鹑蛋吃,继续说,“外公和外婆的故事我听得也并不全,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外公已经不想再记起。只知道那信物是外婆临死时让外公给的,只当保全南蛮的安定不想朝政混乱殃及百姓。但这个约定并不是无限期的。”她扬起坏笑,到底那老头子日暮西山也要到头了,“我还等着看龙虎斗呢。”

“你逛过夜市,也该知道南蛮如今安稳百姓也才能安居。你外婆立下的那些条例必须有一个安稳的环境来推行,如果起了战争,就什么都没有了。”景故渊只柔声与她说,凡事总有两面,她一时的决定或许就会令前人铺排了几十年才有的繁华今日毁于一旦。

伊寒江不语。

景故渊给她抹掉嘴唇上的酱料,垂下目光思忖良久。

她看着他道,“我说过在我眼里,你是我的丈夫,而我的丈夫恰巧是个王爷仅此而已。但愿君心似我心,才会不负这相思意。”他若是因为她的身份对她产生了什么嫌隙,看她怎么重重的修理他。

景故渊笑着紧紧抓牢了她的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道,“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着若是有一日回到了皇都,希望你答应我对你自己的身份保密,行么?”

伊寒江撇撇嘴道,“那皇帝封给我的公主我压根不屑一顾,和你一起那么久,我什么时候提过了。我要人人怕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那份位。”

听她这么一说,他才安心。两国虽然是没有缔结邦交,但他和她的身份都太过特殊,回到皇都他怕这事若是被人知晓了,又会拿来做话柄生出许多事来。不如只当他娶了一个普通的南蛮姑娘无权无势,情深意重就比什么都难能可贵了。

景故渊含笑帮着扶了扶她的簪子,“吃早膳吧,再不吃当真就是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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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还有一更

卷三缘深第十九章 解决的办法(三)

夜里金律来了一趟,与景故渊聊了好一会却是不见进入正题。都快要到他们休息的时辰了,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不会选这时候来,定是有事要和他们说的。

景故渊微笑道,“你有话不妨直说。”

金律手指在桌面上咯咯敲了两下,想了片刻该是在考虑如何措词更好吧,“景公子问了,便直说了吧。今日我备上了厚礼,又托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朋友为我出面去了多罗王府。正巧王爷也在,与他禀告了无心伤了郡主的事。”

伊寒江托着腮帮子,“那朵祗不是口口声声回王府找她爹帮忙要把我们都千刀万剐了么,怎么多罗王会不知道?”

不会昨夜大雨洗净了人间的污垢把她脑子也洗了,痛改前非了吧。

“那是郡主一惯的口头禅,用来恫吓那些不听话的人的。”金律猜想道,“皇上病了多日却是不见起色,多罗王哪里有闲工夫去管女儿。何况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我想他也不想隔三差五就闹出什么家丑来影响他的威望。今日从他们父女的对话中似乎王爷对朵祗休了第一任丈夫很是不高兴,但她后来又抢来一个男人曾藏在府几日这事却是我们说起,他才知道的。”

伊寒江在那烛台前扇了扇,看着烛火像是胆怯的小鹿受惊一般跳动着忽明忽灭,连带墙壁上映照的身影也是一时深一时浅。

她笑道,“做爹做到这么糊涂的份上,真是上天下地绝无仅有了。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几日,翁婿却是不得见么。那就是叫女儿安安分分的,自己却是没时间管,也就由着欺上瞒下了。”

金律道,“王爷日理万机。清早去上朝处理完政事夜里很晚才回到王府睡下,没有要事谁敢去打扰。府里自然是郡主说的算。她的手段你也见过,谁敢忤逆她。”

景故渊安静的听着,伊寒江却是抑制不住好奇,“那个被朵祗抢去的男人怎么处置了?拉回去拜堂了么?还是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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