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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骂道,“你当这是你孔家的地方,能让你撒野么!让家丁来,把他们请出去。”
伊寒江威胁道,“你即是听过我的名字,该知道我这南蛮来的妖女有多刁蛮任性。你把我请出去,我就在你门口撒野撒泼,不停的敲你家的门,总会引来路人围观,明日街头巷尾又多了关于陆家的谈资了。孔家名声已经黑了,不怕,可陆家不同啊。”
陆氏咬牙切齿,“好,我当真是见识到了。居然是有这样不要脸面的人,让你见也得,我有条件。”她停了一下,继续道,“孔家令陆家蒙羞,即便我和嫂子同意让孔大人见我爹,祖先或许也未必希望再和孔家有什么牵扯。自圣祖皇帝赏赐了这座宅子给了陆家,陆家几代都居住于此,后院有个池塘,深不见底,我曾爷爷曾掉过一个戒指进里头,却怎么也打捞不上来,你敢下池塘把戒指捞上来么,捞得上来,也就是祖先同意你见我爹了。”
孔叔继小声道,“罢了,寒江,今日不见,我明日一早等在宫门外就是了。”
她霸道道,“叔叔,我要做的事从来没有不顺心过的。”这些女人连成一气倒也是一道厚墙,且也不晓得她们丈夫是怎么想的,若是上下都串通一气口,有心隐瞒,就算孔叔继等在宫门几日也会见不到。她道,“带我去池塘吧。”
王氏和陆氏果然是愣了一会,然后道,“你刚才没听我说么,那池子可是深不见底。”
“那又怎样?你开了条件若是不带我去,那就要让我们见陆大人了。”
陆氏骑虎难下只能带路,伊寒江对孔叔继小声道,“这两个女人是有意刁难,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见到陆名梵。一会我进到水里装作溺水,叔叔你就大喊,那两个女人不敢闹出人命,自然会找人来救我,事情这么闹大了,有人去禀报陆名梵自然会出房门来看。”
她好几天没和人斗心眼了,难怪浑身不自在。
孔叔继不许道,“不行,怎么能拿自己的性命玩笑。”
她笑道,“我生在南蛮,泅水对我来说是再简答不过的事。我看她们不顺眼,就是要吓一吓她们,把她们高高在上的脸皮扯破也好。听说陆家家规也挺严的,要让陆名梵知道了这事,她们还不吓得肝胆欲裂么。”
孔叔继严肃道,“不行,我不许,你爹不在身边,我就得要好好照顾你。”→文·冇·人·冇·书·冇·屋←
陆氏停下步子,“你若是后悔还来得……”
不让孔叔继见陆名梵本就是她们自作主张,只想让他们安静的来安静的走。断了两家的关系,有益无害。只是陆氏话还未完,就见伊寒江脱了鞋子,一道曲线从眼前划过,似鱼儿腾跃,又“扑通”落回了水中。
“寒江!”孔叔继急急的唤道。
水面的波纹由里向外扩散,一圈又一圈,渐渐恢复平静。孔叔继死死盯着水面,若是呼吸,总会见有水泡冒出,可哪里有见水泡,分明平整得像是铜镜,只见日头打照在水面,波光粼粼。
即便伊寒江有说过什么,他还是慌了,“快,快找人来救!”
王氏和陆氏也是慌了,急急喊人。
卷一缘起第六十七章 退聘(二)
皇都懂水性的人不多,来的陆家仆人不敢下水只能在边上叫唤,陆名梵和陆庭淞走来,“怎么这样闹腾!”陆名梵呵道。
孔叔继六神无主,“陆大人,寒江她下了水,久久也不见浮上来。”
陆名梵立马是看向水面,“这池塘深不见底,平时下人经过都要小心翼翼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是谁给你们领的路。”话里已有要惩罚的味道了,吓得陆王氏和陆氏面面相觑,王氏手里的佛珠子拨动得越发的快了,嘴里是不住的念着佛经。
有人找来了麻绳,捆在腰上让边上的人拉着确保安全再下水。陆庭淞鞋袜脱了,却是直接就跳下水去找人了。
“庭淞!”王氏着急了,怕自己的儿子出事,立马叮嘱下水的仆人,若是见到有不妥,要把人带上来。
陆名梵又是问,“到底是谁把你们往这边领的!”
人人都盯着伊寒江方才落水的位置,自然没留意,人早就是游回了池塘边,就等事情闹大了,陆名梵出现她再出声,她盯着眼前的鸡飞狗跳,道,“不就是陆大人身边那两位夫人了。”
“寒江!”孔叔继见她平安自然是高兴。
伊寒江笑道,“这水清凉是清凉了,可毕竟是死水,怕是不干净。”要不是为了引出陆名梵,她还真不想下这池塘。“听说有个美人叫做西施,因为长的美,鱼儿见到她都会忘了游而沉进了水里,可惜这池塘里没鱼,否则我也想试试它是不是通晓人性。”
孔叔继斥责道,“你把陆家闹得人仰马翻的,还在说什么胡话,还不快上来和你陆爷爷道歉。”
陆氏吩咐道,“快,快喊话,让少爷他们上来。还有去准备干净的衣服。”
下水的人纷纷上了地面,伊寒江拧着头发,陆庭淞则把湿衣脱下盖在了她身上。天热她本就穿得薄些,现在浑身湿透,不多加一件衣服盖着,还真是不成体统了。
陆名梵见她分明是会泅水,责怪道,“既然就在池塘边,怎么不出声。性命攸关的事是能拿来玩乐的么,你要是出事了,你让我拿什么赔给你爷爷。”
伊寒江理直气壮道,“是有人不愿意我们见到你,只能出此下策了。不闹大些,你怎么会出现?”
陆名梵朝媳妇女儿看去,两人皆是低头,不敢瞧他锐利的眼眸,目光移到伊寒江面上,伊寒江却压根毫无惧意,目不转睛与他对视。“你这丫头这还真是胆大包天,去换了衣服,有什么话一会再说吧。”
孔叔继先跟着陆名梵去了大厅。
她这样整了王氏和陆氏,她们心里自然是不乐意,但陆名梵发了话,王氏再不乐意只能照办,吩咐了人带她去更衣。
她换好了衣服出来。烈日当空,树荫下是风把陆庭淞的头发吹得半干扬起,他只用簪子随意束了长发,显得倒是清爽。“濂溪她怎么样了?”
她不答反问,“当日我直白的问你,你喜不喜欢孔濂溪,你没有回答我。而今你们之间的婚约已经解除了,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再问你一次,你喜欢过她么?”
他沉吟道,“事到如今你何必还要拘泥这个答案?”
她靠在树干上,慢条斯理道,“你们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怎么也会彼此有些了解。何况你还那么聪明。她的一颦一笑,心思是不是在你身上,你真不知?”
他凝神片刻,“我与她的婚事一早就是订下的,你以为我和濂溪有选择么?我喜不喜欢她无关紧要,就和她心里有没有我都好,最后还是答应和我成亲是一样的道理。”
她接道,“所以你对她无微不至,孔家的人只记得你的好,婚事不成,矛头都指向孔濂溪,都骂她见异思迁不懂得惜福。”
人人都当陆庭淞是受了伤害,被未婚妻背叛遗弃,其实他何尝又喜欢过孔濂溪?两个各自有想法的人,因长辈自作主张凑合在了一起,现在只是各自回到各自的人生路上,未来即便会有所交集,也不会以夫妻的关系携手人生罢了。
陆庭淞认真道,“我和她就算做不成夫妻,兄妹的情分却是有的。不论你信不信,往日对她的好也是出于真心。濂溪是个没有主见容易认命的人,但却未必能做到随遇而安。和嫁来陆家日日不开心比起来,突然被推到风头浪尖,忍耐过后也就风平浪静,这不是更好么。”
她似笑非笑,“我记得她画景故渊的画像时,你也在门外吧,你若是贵人事忙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她与我上街,被老头子禁足,我和你都给她送饭。”
是他先停在孔濂溪房前,还不知停了多久,看见她以后才离开的。所以那张画,除了她知道,他也知道才对。
“你怀疑中间我做了手脚?”他淡漠的笑道,“我的婚事由不得我做主,就算我解除了婚约,我的妻子依然是爷爷为我挑的人选。你觉得我出于什么理由要那样做?”
她两手摊开,“我只是把我所见所知的连起来,然后喜欢想成是阴谋诡计。这边的人都喜欢念书,书念多了连想法也变得复杂起来,你们骂南蛮人民风还未开化,其实也不过是比这边的人多了一份淳朴,没这边这么多的花花肠子。”
她笑道,“有一点你说的对,孔濂溪与其嫁给你,日日不快乐,不如痛一阵子,忍一忍,以后也不会再痛了。我也认同你的手段,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用担心我会把这事告发出去坏了你这人前君子。”
她留意他的神色,他面无表情,“伊姑娘既然已经认定是我做的,怕我说再多都会成了狡辩砌词。终究姑娘也没证据,若是我心中有鬼,你试探我也不怕打草惊蛇?”
他说得对,是意外还是有人背后搞鬼,她根本没证据。不过是猜一猜,闹一闹,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破绽。她笑道,“孔家和陆家多年的交情,不会因为当不成亲家就断了吧?”
他正经回道,“正如我说过的,我与濂溪虽做不成夫妻,兄妹情分还是在的。”
“你这话我可是记下了,希望他日你若是见到朝堂里有人找叔叔麻烦,不要是视若无睹就好。”
卷一缘起第六十八章 退聘(三)
她笑着说完,便去找孔书继去了。
装着陆家戒指的小盒子被推至陆名梵面前,“陆家对孔家恩重如山,可偏偏濂溪和庭淞有缘无份。濂溪做出那种不光彩的事,我知道大人心里不会舒服,只是碍于情面隐忍不发,实在对不住,陆大人。”
陆名梵拿起戒指看了许久,这东西寄放在孔家多年,物归原主却是因为濂溪无缘成为他的孙媳妇。“你还想我说什么呢,难听的话想必刚才你们就听了不少。你侄女倒是性子刚烈绝不会让人欺负,反而是你,那些话不要往心里去。”
伊寒江道,“叔叔只怕比从前更不得安生了。”
陆名梵兴味道,“为何?”
她故意叹了口气,道,“一日十二个时辰,不是入宫办差就是在家里,朝廷里势利小人给他气受就先不说了。本来家倒是个避风港湾,该是最清静才对,可老头子怪叔叔教女无方,也给他冷眼受,你说还有哪个地方能给他清静,让他心安。”
陆名梵道,“我比你爷爷大上几岁,他一直视我为兄长。这次婚事不成,除了惋惜,他更多是觉得对不住我吧。”
她把孔公晏的话原封不动说了出来,“老头子说朝廷里多是卖友求荣的人,但陆大人不同,帮他是从来没有目的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才主动订下亲事。从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缘分的事更是难以捉摸。”
陆名梵道,“你让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孔家风雨飘摇,实在需要陆家扶持。老头子和孔叔继从不往势利方面想,只讲道义情义,偏一些见不得光的脏东西才是屹立不倒的不二法门。“陆大人和老头子是那么多年肝胆相照的朋友,若是断绝了往来,不可惜么。”
陆名梵道,“果真是血脉相连,平日再怎么不和,关键的时候还是会帮。濂溪我看着长大的,她的个性温和知书达理,我信她这次不是有意,但闹到这个地步,我若是一点介怀也没有,那是假的。”
孔叔继起身朝着陆名梵一拜,“我知如今若是再提什么要求,那真是恬不知耻了,但求陆大人体谅我为人父护女心切,我求陆大人再帮我一个忙。”
陆名梵见孔叔继求得郑重,只让他坐回位置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