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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笑道,“这世上还有谁家的姑娘不要命敢与你抢,又能抢得过你的?”
讽刺她凶是么,即便她真是凶如母夜叉,日后他也只能忍着,受着。她自负道,“你该说这世上还有谁家的姑娘比我好看,比我聪明,比我敢爱敢恨。比我更了解你。你也就看着芝兰玉树,温柔和善,其实肚子里不知道有多少花花肠子。”
他张着牲畜无害的眼,似笼着江南蒙蒙烟雨,只有柔情,“那你还想嫁给我。”
她直言道,“喜欢你所以想得到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是皇子是王爷都好。就算你的腿一辈子都不能走,只能坐轮椅,我也会要你。你们看我手段厉害,其实我做每一件事目的都很简单,反倒是你们,做事的动机复杂多了。”
他沉吟道,“你说得对。”她从来只做喜欢的事,要喜欢的东西,确实简单多了,简单得让人羡慕。
“是不是又想起你那些兄弟了?”
他改用一直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伸出,让一束阳光停在他手心,柔声道,“我一直觉得夏日的光很刺眼,很热,热得像是能把人烧起来。却从来不知夏日的光是五彩斑斓的。”
“你是腿好了,心情好了,看什么都不一样吧。怕现在就是丑八怪站在你前面,他也会说她好看。”
他小声道,“我也觉得你挺好看的。”
“你是说我是丑八怪了!”她佯装生气,抓过他的手咬了一下。
他凝着她道,“我不想想太多,只想在村子里过几日开心的日子。既是山雨欲来避无可避,那就好好的享受风雨来之前的平静。”
“你的事不不愿说也无所谓,只要你隐瞒我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女人,我早说过了,慢慢的把你这道谜解开也是乐趣。只是你日后要小心了,同床共枕,要是不小心呓语……”
景故渊认真道,“我只想安静的生活,没有勾心斗角。是真的。”
双目对视,她抿嘴,“我不是个笨女人,不会以夫为天,三从四德。”所以不会看着他的背跟在他屁股后面,她与他是并肩的。
他笑道,“我知道,你聪明绝顶。”
“虽然没成亲,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东西了,只许我一个人能欺负你。你若是被别人欺负了,一定要告诉我。”
景故渊忍俊不禁,似也感染了她的毫无拘束,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折了翅的鸟,原来小村的尽头也有柳暗花明。他仿若重生,虽有千言万语也只道,“谢谢,谢谢你治好我的腿,谢谢你愿意……”
她挑眉笑道,“后面那半句怎么不说?谢谢我愿意喜欢你,还是谢谢我愿意嫁给你?”
李三的妹妹抱着脏衣服正要去河边洗,瞧见伊寒江他们两人共骑一马。遥遥就招手道,“伊姑娘。我正要去河边,要一道去么?”自心里放下景故渊后,便不再是当着他的面就结结巴巴的傻丫头,变得能自然的交谈了。
伊寒江回话道,“我在教人骑马,晚一些再去。”她看着李三的妹妹往小河的方向走,笑问,“这么快就把你放下了,你心里有没有不是滋味?”
景故渊道,“她与她哥哥都把我当作恩人,有崇敬有感激,或许她和我们一样也都理不清自己的心思。”
“什么我们呀,别把我扯进去,说的好像很了解姑娘家的想法似的,那苏婉容想什么,你知道么?”
“她过去是我很好的朋友,而今是我的大嫂,是亲人。”他转话题问道,“一会你要去河边洗澡?”
她受不了汗流浃背,身子黏糊糊的不舒服。村里的女眷都在河里洗衣服洗澡。天热,没有冰,也只能将就着靠河水来消暑了。
他问,“不能把水打回竹屋再洗么?”
“上次来我也是天天去河里洗澡啊,怎么不见你让我把水打回去,怕我春光外泄?你也开始有占有欲了么?”她笑道,“这里的人都把你当恩人,恩人的未婚妻谁敢调戏偷窥,你若是不放心,可以晚一点跟着我去,正好来个鸳鸯戏水。”
“……”他拉了拉缰绳,继续慢悠悠的往前去。
卷一缘起第九十章 李代桃僵(五)
一住就是住了七日,白天伊寒江拉着景故渊去骑马,拉着他到河边钓鱼,晚上李家的兄妹端着酒菜过来,与他们把酒言欢。这样无忧无虑,他想神仙般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他想要的从来就不多,只是一份安逸,没有锦衣玉食也无所谓,只是出身和命运从来由不得他去选。
尽管他和伊寒江说不能待得太久,但渐渐的,连他都不想提起归期,他自然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七日,他只留了一张字条,身边不带一个侍卫,父皇不知有多心急如焚,但他偶尔也想任性一回,自私一回。
人生难得轻狂,他回顾过去到现在,最开心的,也只是在村里短短七日。
景故渊骑马在村里转了一圈,回到竹屋时,门前多了一匹马。
村民除非外出添置短少的生活用品,不然绝不离开村子,每一户之间挨得极近,马基本上派不上用场,村里也就没有人有想法去饲养。所以这马定是外头的人带进来的,又是熟门熟路进了他的屋子……
他不免遗憾,这样的清闲和逍遥,却是转一圈回来,到头了。
颜闯从屋里走出来,赶紧上前将景故渊扶下马,顺便瞪了伊寒江,他家王爷心慈,从来不舍得让他人担心,却是和伊寒江在一起后,被带坏了。这七日他四处派人去找,都没有消息,好在想起这村子,过来碰碰运气。
记起景故渊交代过在村子里不能泄露他的身份,颜闯道,“景公子怎么能一声不响就离开,你父亲担心极了,快跟我回去吧。”
伊寒江下马,“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懂得自己照顾自己。我带着他出来是要和他培养感情的,难道还要带着一堆人跟前跟后碍手碍脚么。”
颜闯听到这情话先是不好意思,然后责怪道,“你明知景公子的身份不同,他若是突然不见,有多少人会担心,又有多少人会遭殃。”若是出了万一,皇上责怪,全府都要以死谢罪。
伊寒江抚着马背,“不是给你们留字条了么。”
颜闯心里道,是啊,字条上就写着出去游玩几日,无需担忧。也没说个去处,写和没写有什么两样?若不是他认得王爷的字迹,当真会以为这没个交代的留言是出自别人之手。
她道,“我跟着呢,能出什么事。”
颜闯黑着脸道,“你是武功高强,但你惹祸的本事也高强。谁知你会不会惹上什么人,寻仇而来却是殃及池鱼伤到公子。”教他怎么能不担心公子的安危,他与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人一块,回来伤到哪里怎么办。
伊寒江淡淡扫他一眼,看穿他想法道,“我懂医术,他又是我未来的丈夫,不管伤得多重,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能把他救活,手脚断了,我也能给他接回去。”
颜闯咬牙,“你……”真是个疯子,真是个疯子!为何老天不长眼,偏让王爷遇上这么一个疯子。
景故渊为她说话道,“别怪她,是我玩得忘形了,忘了自己是景故渊。”
伊寒江停下抚马的动作,去挽住景故渊的胳膊,“回去就回去,回去了能早些成婚早些进洞房我更高兴呢,以后出双入对,不会再让你形单影只了。”
景故渊柔和的笑了笑如春雨初霁。
颜闯只能无言以对,就算不成亲他们也已经是出双入对惹人非议了,有了婚约好像更是亲密无间。他说的不是伊寒江,这女子轻佻,一如从前,他说的是王爷。
他陪伴王爷比伊寒江要久,怎么会不知道王爷的处境和苦楚,这女子举止虽是不得体,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她有本事能叫王爷真心开心起来。
颜闯突然道,“孔姑娘出嫁了。”
伊寒江吃惊的看向颜闯,他们才离开了七日,难道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孔家才和陆家退了婚,老头子不可能这么快又给她安排了婚事。“你是欺我不太熟悉皇都的婚嫁礼数是不是,大户人家光是对个生辰八字挑个吉日,就要花上许久的时间,怎么可能我们才离开七日,濂溪就出嫁了。”
颜闯道,“若是大户人家明媒正娶自然是要办得隆重,可孔姑娘……景老爷将她赐给大公子做妾了。”既是做妾自然也不会按照三书六礼来迎娶,只是派去轿子便抬去大皇子的府邸了。“那日孔大人有派人来找你,只是你和景公子离开了,我也不知怎么去通知你。”
伊寒江冷笑,“嫁给景驰拓,这唱的是哪一出,乔太守乱点鸳鸯谱么。你们的景老爷倒是爱做媒人,可看看他做的都是什么媒。”
颜闯道,“若是孔姑娘不嫁,你和景公子如何名正言顺?不论你怎么想,爱子心切却是情真。”
他见过孔姑娘,温婉纯良,是个好姑娘。只是他心里最重要的是王爷,若是牺牲了孔姑娘能换得王爷未来,笑逐颜开,他也只会说是值得的。
怕皇上也是如此想。
皇上昨日不是答应了给驰拓赐婚,将孔家之女嫁给他为妾么……皇上有成全的念头就不难,只是因为皇后一句君无戏言扣死了在上头……
她脑中想起皇后和慧妃的话,怕孔濂溪是李代桃僵,成了那句君无戏言的牺牲品了。
景故渊握住她的手,“回皇都吧。”
“嗯。”伊寒江点头,即便留下来,她也没心思玩乐了。
去到景驰拓的府邸,下人先进去通传,只是来迎接的不是景驰拓而是苏婉容。苏婉容的目光在她和景故渊之间流转。温柔的笑着道贺,不再见当日私下与她处时的那副嘴脸。“大皇子入宫了,就由我来接待王爷和姑娘。姑娘好厉害的本事,竟是能扭转乾坤,你和王爷的好事近了吧。”
伊寒江气她道,“是近了,到时候还请大嫂来喝上一杯喜酒。”
苏婉容听到那声称呼,从容笑道,“我虽也很为王爷高兴,即将能娶到姑娘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但皇家有皇家的规矩,还是成婚后再这样称呼合适些。”
景故渊道明来意,“我们是来找孔姑娘的。”
苏婉容把下人遣出去,才提醒道,“我和王爷多年的朋友,有些话就算不当讲我也要讲,濂溪与王爷的事我也有所耳闻。王爷是谦谦君子我信这件事上王爷是光明磊落的,但众口铄金还是要能避就避,更何况濂溪已经嫁人了。”
卷一缘起第九十一章 物是人非(一)
伊寒江道,“他不适合,我见总该适合了吧。”
苏婉容垂下眸子,笑道,“濂溪不太爱出自己的屋子,估计是因为刚嫁过来换了一个环境还不太适应,我带姑娘去吧。”
伊寒江虚以委蛇的笑了笑,“这怎么好劳烦大皇妃呢。”对她太好,她会‘受宠若惊’的。
“快是一家人了,何必那么见外。”
苏婉容唤进侍从,叮嘱好好伺奉景故渊不得怠慢,然后盈盈走在伊寒江前头。经过亭子时,故意停下问道,“姑娘还记得这地方么?”
伊寒江似有似无的笑了,怎么会忘,她来景驰拓的府邸不止一次,可这地方最是让她记忆深刻,不就是上回苏婉容吩咐侍女引她来,听人非议老头子的地方么。
苏婉容回头,轻视的笑着,“自从上回姑娘大闹安儿的百日宴,我就知道你是个目中无人,极其骄傲自负的人。所以我还真没想到,你为了王爷,竟能低头向皇上屈服了。”
她以为她是抱着皇帝的大腿哭求,还是跪地磕头,求皇帝收回成命将她另外婚配给景故渊。
伊寒江漫不经心道,“我是怎么让皇帝改主意的,你不用猜,我也不想告诉你。因为这是我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