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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故渊想了想,轻声道,“我已经习惯了在人前伪装,给我一些时间改好么。”
伊寒江挑挑眉,“也不必改得太厉害,还是可以骗你爹骗你那些兄弟姐妹骗其他人,就是不能用这么丑的笑来搪塞我,生气就和我说生气,开心就和我说开心。”
景故渊笑道,“你还是不忘要把我教得像你一般桀骜不驯,目无尊长?”哪里有人这么直白说让他去骗其他至亲的。
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子,“任重而道远呢,谁让你这么难教。”拍了拍他的腿,“你爹就是因为你的腿,对你心怀愧疚千依百顺,没把你养成张狂霸道也算幸运。”其实明白他的处境,韬光养晦比锋芒毕露更适合他,他是棵长在悬崖峭壁的松树,之所以能面临那样复杂危险的环境还能存活,就是因为他的深藏不露。所以她再怎么教,也教不好他的,因为他不会允许自己张扬。
毕竟他始终不是她。“或许你的腿威胁不到任何人,你爹也才能这么全心全意的疼爱你。你一直和我说他先是一个帝王,随后才是一个父亲。那时候没往深层去想,现在再想起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本以为他指的是他父亲以国事为重,先国后家。但想了一想一个君王最忌讳就是有人觊觎他的宝座,威胁到他的皇权。即便是自己的骨肉,一旦阻碍到了,也毫无骨肉情份可言。
像景故渊这样无权无势,没有党羽的闲王,才是让皇帝最为放心的。只有毫不提防,在景故渊面前,才能真真正正做一个单纯的父亲。
他苦笑道,“你一直很聪明,不往深处想,只是你的环境没我来的复杂。我的性子,可能一辈子都要这样了,算计着来过。但我不想你和我一样,答应我不要变。”
伊寒江笑了笑,她也没想过要变,“不怕我的性子为你招祸?”
景故渊笑道,“你虽然张扬,却是张扬得聪明。总有办法让人恨你恨得牙痒痒却有无可奈何,我不就是你手下败将么,输的一塌糊涂。”
是啊,连他的身家都输干净了,伊寒江抱住他,“该把你带回南蛮,和我爹娘比邻而居,反正你说你不喜欢明争暗斗,归园田居不正适合你了。”
“我父皇还在,我不可能扔下尽孝的责任一走了之的。”
她知道,知道这边的人看重孝义,当初若不是老头子反对万不得已,爹也不会抛下自己的责任的。伊寒江道,“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趁着你爹对你疼宠,出手也不会吝啬,我们掏光他的金银珠宝。”
景故渊将她环在怀,汲取她身上的温暖。“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他看向窗外,“再过半月就是中秋了,灵槎拟约同携手;更待银河彻底清。”
“是你的甜言蜜语呢,还是你心之所往?”勾起他的下颚,看着他笑盈盈的眼道,“古有周幽王为博红颜一笑烽火戏诸侯,都说美色误国,但这美色不是只有女人能用,男人也能用。景美人,把本姑娘伺候好了,你要什么,都允你。”将他拉了起来,往床边走,夜正深呢,下半场开始,定要让她尽兴为止的……
出房门已经是三日后的事了,蕊儿初初见她时有些羞赧,伊寒江却是眉梢带俏,甚为酣畅淋漓,只吩咐蕊儿去准备热水,要沐浴净身。
更了衣,蕊儿为她梳了一个发髻,即是成亲了,就不能再做少女的装扮。铜镜里的人儿眼眸子依旧光亮有神,保留了少女的古灵精怪,只是又添上了妇人的韵味。挑了之前皇帝赐的锦缎裁的衣服穿上,与景故渊入宫去了。
慧妃正巧在皇帝身边伴驾,见到景故渊,调侃道,“这对如胶似漆的小夫妻倒是愿意进宫行礼了,也不想想祖宗规矩,怎么能依仗着皇上疼爱,就坏了规矩呢。”
景故渊揽下责任,低头,样子颇为诚心的道。“娘娘训斥得是,故渊受教了。”
慧妃抿嘴轻声笑了出来,景故渊不明所以,抬头只见慧妃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伊寒江忽的就明了,每一回亲热总是爱啃他脖子,刚才没有注意,侧目瞧去,果真见他领子遮不住点点红痕。
伊寒江动手将他领子抽高了些,这回景故渊也明了,脸上闪过尴尬。慧妃只笑道,“看来皇上很快就能抱到故渊的孩子了。”
皇帝的利眼扫过他两,也意思意思的教训了几句,便纵容着不多说了,只吩咐侍奉的太监去请皇后过来。
卷二结缘第六章 花好月圆(一)
慧妃道,“越看他们越觉得是一对金童玉女般配得很,皇上英明,这门婚事可真是赐对了。”说完又笑着对伊寒江道,“看着你实在是合我眼缘,日后多进宫里来陪我说说话,”
新婚燕尔,她就算有那会功夫也该留在王府和景故渊谈情说爱风花雪月。伊寒江应酬道,“娘娘不嫌弃我粗手粗脚笨嘴笨舌就好。”
慧妃道,“你那双手可是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谁敢说你笨手笨脚?我看你不施脂粉却是肌肤光泽红润,而故渊整个人也是容光焕发看起来神采奕奕,平日是不是有服用什么药?”
皇帝闻言,目光也来回在他们脸上逡巡。
这龙体安康也是大事,谁不想长命百岁身强力壮,皇帝也一样。为了国事心力交瘁,又要花精力耗在他那后宫三千佳丽身上,身子难免耗损得厉害,听得她有良方,心里定是在意的。
伊寒江心想,景故渊吃了她好几颗珍贵的药丸,若是不容光焕发,她不是白混了么。又听到慧妃道,“我看宫里的太医一个个都不及你医术高明,不如也写个方子为我和皇上调理一下。”
伊寒江眼珠子转了转,瞥见景故渊也看着她却不发表意见,只让她自己决定。
四两拨千斤的笑道,“宫里的御医都是千挑百选出来人才,我在他们面前说医术,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么。故渊之前皮肤就很好,水灵水灵的我还为此嫉妒过,只是他气血不好所以看起来苍白虚弱了些。太医也出过补气血的方子,只是这个病人不听话,常常忘了喝药,三天晒网两天捕鱼也就没什么效果了。后来我住进了王府,就天天盯着他吃药。所以算起来不是我的功劳,是太医能妙手回春。至于大皇妃难产被我所救,不过是术业有专攻,这医术里也分好几门,妊娠这方面恰巧我知道多一些而已。”
慧妃笑道,“你还说你笨嘴笨舌呢,笨嘴笨舌有你这样的么。”
伊寒江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皇上面前不敢欺瞒,且慧妃娘娘面若桃李也不需要什么调理就已经够是天生丽质了。”本想说她驻颜有术。但想了想,老了才要保养呢,这女人心眼小起来。和针眼差不多,说者无意,听者未必无心。
斜眼瞅了瞅景故渊,只觉得他倒是像被慧妃教养出来的了,做什么都以笑示人。软了别人的防备。
慧妃抚着自己的脸,娇媚的笑道,“都已经是人老珠黄了,哪里还用得天生丽质这个词,你还真是把我哄到天上去了。”
伊寒江道,“跟故渊学的。”
皇帝听她这么一说。倒是颇有兴趣的问,“故渊也会说甜言蜜语?都说了什么?”
景故渊忙道,“寒江平日就爱和孩儿玩闹。她是逗孩儿来着。”
慧妃绢子压在唇边,呵呵的笑了起来,“故渊是害羞了,皇上又不是不知道他脸皮向来就薄,一会若是脸烧起来了怎么办?”笑了好一会才停下。看着景故渊感触道,“我与你母妃情同姐妹。现在看着你夫妻和乐,我对她,也总算有个交代了。”
皇帝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声,似也有所触动。
景故渊柔声道,“小时候身体不好,多亏了慧妃娘娘的悉心照顾。而今我成家了,理所应当也该给慧妃娘娘行礼,答谢娘娘多年来的关怀备至。”
慧妃脸上动容,摁了摁眼角,带泪道,“有你这话,我是心满意足了,也不枉费我视你如己出,天寒就担心你衣服不够,天热又怕你受不住酷暑。”
皇帝说道,“他既是一片孝心要给你行礼,你大大方方答应就是,还推脱什么。”
慧妃为难道,“皇上又不是不知尊卑有别,皇后才是嫡母,故渊就算行礼也该是给皇后跪拜斟茶,我不过是庶母,没有那个资格。”
皇帝让人在跟前垫了两个软垫,“一会皇后来了再行过一次礼就是了,她既是皇后心胸就该宽大,该成全故渊的孝道。”
慧妃是面带喜色,宫女端上热茶,皇帝和慧妃一左一右的端坐着。景故渊先是让人搀着跪倒软垫上,伊寒江心里念着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只得也跟着做。
伊寒江由宫女手中接过热茶,敬上。慧妃笑道,“乖。”吹凉了些后饮了一口茶,道,“该再送你一份礼才显得正式。”
伊寒江笑道,“不必了,娘娘。上回已经是送过一份见面礼了。”一会又是送她簪子首饰的,为了表示她领受恩情,不是又要她戴在身上,累赘。
“见面礼是见面礼,不一样。”慧妃笑着问过皇帝的意见,“上回皇上赏赐了一把羊脂玉如意,臣妾想着意头好,不如转送给他们,只盼着这对小夫妻日后事事顺心如意。”
“那玉如意本是一对的,一把放在了你那。你即是想拿来送人,就不该只送一把。”皇帝扭过头吩咐侍从把另一把也取来,也好凑成一对。
她和景故渊一人捧了一把玉如意,才要低头道谢。便有人进来通传皇后到了,皇后进到殿内,见到慧妃坐在皇帝身边接受景故渊和伊寒江的跪拜,脸色微变却有很快不动声色的照足礼数给皇帝行礼。
慧妃起身笑道,“皇后方才没来,妹妹才会先占了你的位置。”随侍的太监又是搬来一张椅子摆在皇帝右手边,她改坐到那张椅子上,“皇后应该不介意吧。”
皇后回以一笑,大肚道,“虽是占了,但见到本宫来,慧妃不是又起身还来了么,自然不介意。”坐到位上,瞧见伊寒江手上的玉如意,记起道,“这好像是之前源州的贡品。”
慧妃如花的笑道,“皇后真是好眼力,想着要送些什么东西给这对小夫妻,不好的东西又拿不出手,所以就借花献佛把皇上之前赐的玉如意转送给了他们。”
既是只有一对。皇帝自己留了一把,给了慧妃一把,也就是说皇后没有了。没给自己的妻,却是留给了妾,这皇后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但总之不会是甜的就是。
伊寒江笑了笑,这玉如意倒是还有一箭双雕的功效,既讨好了爱子心切的皇帝,又是下了皇后的面子。气得皇后气血翻腾是最好,反正她伊寒江小心眼。上回皇后给她和景驰拓说亲的事,她还没释怀呢。
皇后道,“慧妃赏了这么好的东西。倒是叫本宫头疼一会该送什么给王爷了。就怕送得轻了会被笑话,但要找出比这玉如意更好的,又实在是难。”
皇帝道,“只是以长辈的身份送件东西给小辈,算是给他们个祝福。用不着攀比。”
皇后恭敬道,“皇上说的是。”
宫女又是倒来了新茶,帮忙拿过伊寒江和景故渊的玉如意,伊寒江心里骂了声倒霉,又是按照刚才的礼数做了一遍,给皇后叩头敬茶。
皇后喝过她的茶。教道,“日后要规行矩步,快些给王爷开枝散叶相夫教子。你既是王爷的妻。就是皇家的媳妇,不要再把从前不受教的个性带进来。王爷若是有了错处,你该是提点规劝,而不是在一旁怂恿。”
知道皇后指的是他们拜堂三日才入宫行礼不合祖宗规矩,伊寒江只当耳旁风。慧妃笑道,“都还小呢。日后慢慢教就是了。”
皇后却是得理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