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时雌株却已花落,二者循环往复,虽长在一起,实则却总是分离!”说到最后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他心里的一声叹息,以及——悲悯!
顺着他的视线,我也看到了姹紫嫣红中那株开得正艳的紫色小花,细看下,果然只见光滑笔直的花茎,却无一片叶。
“此生彼落不相见,奈何无恨总别离……”我幽幽地轻吟着这句话,心下却是感慨万千。
突然,脑中不禁想起一首在二十一世纪,深得年轻人钟爱的诗歌里的几句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选自:泰戈尔——《飞鸟与鱼》)
“上天如此作弄,情未断,而怨已生,如何不恨?”我抬头,透过稀疏繁茂的枝叶,仰望着顶上那一片无垠的蓝天,逸出一丝叹息。
我是个现实主义者,不可否认,我也是个贪婪的女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从不奉行什么‘相逢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爱情格言,所谓的‘柏拉图’式爱情,不是我所追求的。
“‘恨离草’的结局绝不会是我的归属!”
“月儿,你……”
一道夹杂着震惊和疑惑的声音让我从沉思中惊醒,我对上水凌风复杂的眼神,自然也看见了他眼底的不确定和质疑,才心惊地发觉自己竟然无意识地把心里的那些话轻喃了出来,包括那首《飞鸟与鱼》,和最后的那句类似赌咒一般的——誓言!
“呵呵……水凌风,我今日才发现你其实很有人情味啊,商场不太适合你……”我心虚地不敢再看着他的眼睛,干笑着和他打着哈哈。
“是么?”水凌风一笑而过,不在意我的掩饰,试探性地问,“那——官场呢?”
“官场?”我被他这么一问倒是有点糊涂了,我只是无意这么一说,毕竟人在商场呆久了,总是要染上些铜臭,反倒磨掉了他这身难得的清雅风流之气,可是,难道他有意弃商从政,要往仕途上发展么?如他那般的性情,不该是个喜好弄权之人啊。
我狐疑地看了看,只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不象是说着玩的,可一想到他那袭胜雪白衣被那一身冷酷的朝服所代替,他的温润如风被那些争名逐利所掩盖,不知为何,我竟感到没来由的失落和不忍,尽管我深知他的才智聪颖,无论在哪都能独当一面,只是……
“既是闲散之人,何苦让自己被那些烦琐的礼制所束缚。水凌风,我由衷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你。”我认真地看着他,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无论这对他有没有意义。
“果然!看来我的选择并没有错!”水凌风闻言,飒然一笑,也不顾我的一头雾水,抬步便前走去。
选择?!什么选择?
我望着他傲然颀长的背影,撇了撇嘴,任命地紧跟了几步赶上他的步伐……
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才是——世间尘!
**
徒步又走了一段路程,虽然是风和日丽的四月天,可从山脚走到山腰还是让我花了很大一番力气,身上也出了些许的汗。心里还想着上次和青瑶来的时候,也没觉得有这么累,大概因为上次是我第一次走出水府,心里过于激动,而且还看到了如此的仙境,边走边看,也就忽略了身体上的疲惫;而今日,看着前面气定神闲,昂首阔步的家伙,我心里的怨气不禁又升上来几分。
真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亏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呢!
想着,忍不住抬头再朝着那个讨人厌的背影狠狠地扔了两把‘眼刀’,可眼角的余光却眼尖地瞥到林深处那微微露出一角的茅草亭,枯黄的秸杆在这满山的青翠中很为显目。
是‘望君亭’!我万分肯定地确信,因为它就是我今天费心来此的目的,顿时,我刚还颇感疲惫的身心又雀跃了起来。
撩起裙摆,也不管什么矜持、礼节,我迈开步子就朝着那一角跑去,经过水凌风身边时,我清楚地瞥见他陡然愣怔的神情,心里一喜,更加加快了步子将他远远地抛在身后,此时,我十分庆幸在这个时代没有那什么惨无人道的‘裹小脚’制度。
看着那一方亭子离我越来越近,直到近在眼前我才放慢了脚步,当日的匆匆一瞥,我并没有看得那么清楚,今日一看,这亭子已经不是能用‘简陋’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枯黄的茅草顶似是经过长时间的日晒雨淋已经斑驳不堪,甚至有一面已经只剩寥寥数根秸杆在微风中摇摇欲坠,整个亭子只靠着几根木头支起来的框架支撑着,按现代人的说法,这是一间标准的‘危房’模板,想是没有愿意冒着被茅草压顶的危险进来一游的。
令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如此一间破陋不堪的茅草亭子,居然没人把它拆掉,毕竟它实在与这四周充满着生机的山林太不相配了。
更可笑的是,我居然因为这么一个小亭子日思夜想了好些时日,说起来也奇怪,对这个亭子我心里总有些挂念,上次没得着机会来看看,心里总有些不甘的,今日一行,也算是了了我的一个心愿。
“这么破旧的亭子为何不将它拆了呢?”它跟这‘望君山’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我轻声地说出我心中的疑惑,虽然没有看向他,可我知道他就在我身后,而且也听进去了。
“月儿有所不知,其实这‘望君山’并不是因‘菩提寺’而闻名的,相反,这座亭子才是其最著名的地方,因为它,‘望君山’才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端望着眼前这座草亭,水凌风慢悠悠地说道。
“哦?”我两眼放光地看着他。这倒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如此不起眼的草亭,居然有此盛名,背后定有什么故事。
见我兴起,水凌风倒也没刁难,径自娓娓道来:
“传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曾住着一对恩爱夫妻,二人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可惜,天不从人愿,诸侯纷争,战乱四起,二人虽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可终究不能幸免,丈夫被迫无奈,被征去参军,只得与妻子分离。临别时,丈夫答应妻子,等战争一结束,他便会随着凯旋的号角声,回到妻子身边。
于是,妻子每天都站在昔日丈夫亲手搭建的茅草亭里,望着北方等啊等啊等,不论刮风下雨,不论春夏秋冬……终于,战争结束了,丈夫的军队也如愿地凯旋归来,妻子站在亭子里欣喜地望着山下,期望自己夫君回来时第一眼就能看到她,可是,她等来的却是一件染血泛黄的军衣!送衣服的人告诉她,原来她的丈夫早在半年前就死在了战场上。
妻子不愿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依旧固执地每天站在门口的那座草亭里望着、等着,一个月、一年,三年、五年……直至她抑郁而终!
女子死后,那座草亭即便经历了百年的风雨摧残,已经破败不堪,依旧屹立在这山腰上,面向着北方……
世人为其取名——‘望君’!”
如此凄美感人的爱情故事,再经过水凌风略显惆怅的口吻叙述,听起来更加悲伤,让我久久不能思考。
其实,对于已经在网络小说风靡的二十一世纪生活过二十三年的水悠然来说,类似的伤感故事枚不胜举,有些甚至都已经听腻了,更何况就我所知的‘望夫石’,其背后的那段传说,便和它所差无几,按理说,我是不应该会有多大共鸣的。可最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敏感了,有时别人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能让我感动不已,难道是来了这个世界,水土不服造成的么?连心都变得脆弱了!
轻轻走进亭子,望着被茅草覆盖的破陋的顶,手指轻抚过那被风化腐蚀得斑驳不堪的木柱,我以全新的认识,再次认真地审视了一番这间小草亭,心里被一阵阵暖流熨烫着……
“她很幸福!芸芸众生,何止是弱水三千,我想,她很幸运地找到了她要的那一‘瓢’……”我象自语般轻喃着。
“是啊!谁说,等待,又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呢?”水凌风也逸出一丝感慨,得到了我的共鸣,想来,他也是有心人,更是懂我心!
此刻,我的整个身心都被一种名叫‘感动’的东西占满了,正想着该怎样把它抒发出来的时候,眼睛却无意瞥到亭子旁一棵开花的树在徐风中散发着淡淡清香,突然脑中一个灵光闪现……
“水凌风,我唱首曲子给你听,好么?”我语带兴奋地望着他。
“唱曲?”水凌风有些错愕的看着我,随即又翩然一笑,“从小至今,我还从未听月儿唱过曲子呢,今日,真是荣幸至致,凌风且洗耳恭听!”
“那你可要听仔细了!”我得意地朝他仰了仰下巴。
也得着我今天心情好,看在他对我有求必应的面上,就让他小子享享耳福,要知道,即便是在现代,我可也是不轻易出口的!
我清了清嗓子,好久没唱了,加上水尹月的嗓子跟我之前水悠然的嗓子又不同了,如此轻柔纤细的声音,也没有经过气息的训练,不知还能不能唱出个中美妙,毕竟那是首悠远嘹亮的曲子,我倒委实有点不知底了,只希望不要出丑即可。
深吸了一口气,我闭上眼,酝酿了一下情绪,等再次张口时,一首悠扬动听的乐曲已经飘荡在山林之间……
高高山上哟一树哦槐哟喂
手把栏杆啥望郎来哟喂
娘问女儿呀你望啥子哟喂
我望槐花啥几时开哟喂……
这首歌是我那时在学校上一堂民乐欣赏课时听到的,名字却也不太记得了,但那婉转动听的旋律,和细腻含蓄的歌词却是让我念念不忘。
曲子很短,可那清远悠扬的旋律,衬上水尹月这副清灵如水的嗓音,却在这空寂的山林中回响,久久不散,撼动人心……
以至于在我自己唱完后都被震撼得久久不能出声,水凌风也是沉默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用那满眶泛滥的惊艳和——痴迷!
“水凌风?水凌风……”我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嘴里唤道。
虽然我很满意我的歌声能达到这样意想不到的效果,可是被他这样看着,我心里就象是装了头小鹿一样,砰砰地跳。
过了一会儿,见他稍稍有些回神了,我才暗自呼出一口气,不禁取笑道:
“怎样?被我吓倒了吧!呵呵……,不瞒你说,我也没想到这个嗓子这么好用呢,亏我还……”
“水悠然?!”
“恩!”
在应声后的一瞬间,我的笑僵在了嘴边……
第十三章 我不是水尹月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我吞了口口水,颤巍巍地问道,眼睛却不敢看向他。
“水悠然!”水凌风再次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字,我感觉我的神经随着那三个字的念出绷断了。
“水凌风,你怎么了?突然这么唤我,这只不过是我那日糊弄那个姓龙的的幌子,你怎么也……”
“这应是你本来的名字吧!虽然我也曾怀疑过,但却无法证实,也很难理解,但我不得不说,此刻在我眼前的,虽然仍是我义妹月儿的身子,但——'神'却不是!”水凌风的眼睛此时就象一把利箭一样透过我外面这身
皮囊直刺我的心,看穿了我里面这赤裸裸的灵魂。
“这只是你个人的猜测而已,如果你是因为我现在的言行和以前有所不同,那我可以告诉你,在你这次回来前,我的病突然恶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后却忘了很多事情,性情改变也是情有可原。”我仍不死心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