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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还真的是无颜见天野的各位先祖啊!”故意不看她,心里却放不下;来看了,却只是让自己更难堪。
天昊仰天大笑,只是那笑声听起来却苦涩无比,毫无年轻帝王的意气风发、志得意满,让我一阵心惊。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直言道出风的身份,以他和我现在的处境,他本可以假装无知,蒙混过去,毕竟若我不知个中原委,他向我挑明,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艰难、更尴尬,甚至还会遭到我和天下人的白眼唾骂,对他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水尹月,朕没想到女人也可以如你这般狠心无情?”
天昊猛然欺近我,阴沉的表情让我忙不迭地躲开了一大步,企图躲开那只伸向我的手,可是,事不从人愿,天昊象是早就察觉出我的想法似的,紧逼着跟了一步便站在了离我一步之遥,伸手便一把抓住妄想逃开的我,禁锢于他的双臂中,抬头时,不期然对上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此刻,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在旁人看来定是暧昧异常,可我却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压力笼罩着,透不过气。
大概是风身上那股淡然温润的气息把我的胃口给养刁了,我对天昊身上这种强势霸道的感觉很是排斥,根本无法跟他靠近,便是走近一步,都浑身压抑得难受,又何况是如今这么近的距离。
使出全力挣扎了几下,对方根本就如泰山一般,根本无法撼动他一丝一毫,反倒是自己白费了力气,还被他越圈越紧,徒劳的事不做也罢!
“皇上,男女授受不亲,尹月只是一介民女,身份低微,不敢亵渎皇上!”我冷冷地提醒。
不论我对他是否狠心,我只知道,感情是无法勉强的!
“若朕——给你这个'身份'呢?”天昊诱惑性的话语在我耳边轻轻响起,让我陡然一凛,不是被这样亲密的姿势给吓到,而是他说的这句话——给我个'身份'?!
难道……
“不!”
我惊恐地看着他脸上得意的笑,嘴里虽强自冷静地说着,可心已经跌入谷底,“你不能这样做!我与风有婚约!”他没有这个权利!
“不能?!朕想不出这天野有什么事是朕不能做的!”
天昊认真霸道的样子,丝毫不象在吓唬人,让我感到恐惧,前一秒刚停止反抗地双手死命地开始推拒扭动起来。
不行!不能呆在这里,否则,失去自由不说,我再也见不到风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我不能再失去……
“不要,不可以,你不可以,不能再失去……”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失去一次!我歇斯底里地挣扎着。
“你疯了!”天昊死死地圈紧双臂,对于现在有点失控的我,他显得很慌乱,甚至愤怒,他在我耳边大吼,“你就这么急着想离开朕,回到他身边?为了他,你连命都不要了……”
“不要了!”
天昊的怒吼声在这死寂的夜幕中显得异常尖锐,定是传出了老远,惊动了很多宫人。相反,我后面的这一声回应却显得苍白无力,可奇异地盖过了他的声音,因为我明显地感觉到他骤然停止的吼声,和瞬间僵硬的身体。
我垂着头,暗自扯出一抹惨淡的笑,难道真的要用我的命才能换回幸福么?
“水尹月,你狠!你当真将朕尊严踩在了脚底,既然你为了回到他身边连命都可以不要,那么,你就留着这条命,等着那天的到来吧!”天昊的声音如同三九寒冰,刺得我浑身冰凉,毫无起伏的音调让他看起来就象一座没有生命的冰雕。
“……”
我甚至都来不及追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觉身子一轻,压抑的空气在瞬间抽离,在我回过神来时,眼前望见的只剩天昊留下的一抹僵硬地背影,眨眼间,也融入了那最后的夜色,来去匆匆……
随着他的离开,四周一下子又陷入了死寂,甚至比之前更甚,天上那独一无二的明月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浮云遮蔽了光华,夜黑如墨,深陷其中的我仿佛在瞬间迷失了方向,前进不可,后退不得!
茫然、无措、阴冷……我下意识地揪紧了些衣襟。
“皇上,水大人之女才貌双全,贤良淑德,若是能将她召进宫中,也是陛下之福啊。”
黄太师微躬着发福的身躯,脸上依旧带着那号千年不变的温和笑脸,只有天昊以及那满朝与他共事多年的朝臣们才知道,这张看似无害的笑脸下,藏着的是一颗怎样精明狡猾的心。
“黄太师言之有理,老臣也认为,选妃之事迫在眉睫,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太子!皇上登基一年,膝下却仍空虚,实为不妥。前时因水大人回拒一事,此事不了了之,无故耽搁,而今,水尹月既已受昭进宫,皇上何不趁此机会下旨册封,相信水大人也不会有所异议。”一直沉默不言的秦丞相,也随之附和,严肃的脸上让人猜不出他想什么。
坐在龙椅之上,天昊仍是一昧往日多听少言的样子,脑子里却迅速盘算着这堂下二人心里那点花花肠子。
这两个结怨了几十年的老家伙,对于选妃却同仇敌忾,并且将矛头一致指向水尹月,说实话,他还真有些摸不清楚他们是在打什么算盘,水颢向来是中立派,徒挂个虚名却不管政事,选他的女儿对这两家来说,可谓摊不上任何好处。
不过,不管他们心里想什么,这个提议倒是很合他自己的胃口,而他现在缺少的正是一个可以付之行动的借口!
“太师和丞相之言,朕会好好考虑的。”天昊轻轻勾出一笑,有他们这两个老家伙当挡箭牌,他算是师出有名了。
水尹月,别怨朕!这是你的宿命!
“皇兄,你当真要随了那两个老家伙的愿?”天阙自屏风遮蔽后的内室走出来,望着连跨门槛也坚持着不退让半分的两个背影,脸上毫不掩饰愤懑之色。
“阙,身为王爷,你该懂得控制你的情绪。”天昊扫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淡淡地提醒。“随不随他们的愿,得看我们如何看待,换个角度,或许有不一样的感受。”
“四哥的意思是,你本就有意让那个丫头进宫,方才只不过是想借他人之口,找个好听的名目?”天阙沉思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四哥,你真的喜欢上那丫头了?!”天阙紧盯着昊的眼。
望着这个如今唯一还陪伴在身边的弟弟,天昊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心慌。
是喜欢么?他自己又不清楚,他和她之间夹杂了太多复杂的东西,多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因为想利用她才想把她留在身边,还是因为——喜欢!
可是,他很清楚,当他得知,她是水颢之女时,他首先想到的是她背后——水家富可敌国的财势!
喜欢?!应该是有一点的吧,至少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象她一样,能让他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只是,那一点心动在国家利益面前,也被可怜地遗忘在了角落。
“阙,有些事你没必要追问理由,只要知道你的本分就好。”
天昊说完,便闷头批阅奏折,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阙见他这个样子,尽管心里有很多事想问(奇*书*网^。^整*理*提*供),但也只能让它们烂在肚子里。
转身,还犹带着年少气盛的脸上浮上一丝超出年龄的哀伤……
本分!
身为皇家子弟,一切以皇室、国家、天下为重,这就是他们的本分!
只是,这样就要剥夺别人的自由和幸福吗?
“四哥,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轻不可闻的一句话,在阙跨出门的那一刻传入了天昊的耳中,表面的平静下掩藏着翻涌的波涛,阙,四哥难为你了!
“小姐,该回房了!”
新来的小宫女呆板的声音机械式又一次得在我耳边响起,似乎每天都要被这种声音提醒一次,我才能自觉地在夜色转浓之后回到寝宫。
自上次天昊来过以后,又过了数日了,皇帝的话还真是有分量的,好端端地,皇宫突然住进了一个民间女子,而且还是住在这举足轻重,地位非凡的‘无双宫’,却并没有过多的无聊人士前来寻衅打探。
只是,这些日子对我来说简直是种无形的煎熬,身边没有熟悉的家人,耳边没有吵嚷的声音,眼里没有眷恋的身影……安静,一切都如死一般的静,仿佛进入这里的人都被吸走了灵魂,夺走了神志,除了象傀儡一样卑微得随人喝指,便是高傲如神祗般冷漠无情。
每每想到天昊那日离去前说的那些话,我就如坐针毡,夜不能寐,食不安寝……
怎么办?
在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逼疯的!在心里一直有个压抑的声音在不断咆哮着。
沉闷的生活让我崩溃,几欲尖叫的因子几度在我的胸中游弋着要疯狂而出,却在最后失控时又被强忍下去,我很清楚,这里并不是我可以随意任性放肆的地方!
我在这里受煎熬,想必在外面的爹娘,还有风,也好不到哪去吧!
我怎能因一时不耐,连累了他们?
我失魂般地回到寝宫,梳洗完,躺在柔软的床榻,身上盖着轻滑的丝制软被,窗幔倾泻而下,搁着轻纱看着宫内的一切,朦朦胧胧的,感觉就如镜花水月。
不论是自己‘借尸还魂’来到这个不知名的时代,还是爱上了风,甚至是此刻因一道圣旨而被囚于宫中,一切都如置身在梦中一般,不真切……
本来了无睡意的我,在这恍惚愣怔的当会儿,缓缓地阖上了双眼,在陷入梦乡的瞬间,脑中甚至还冀望着明日一觉醒来,一切都回到我和风成亲的前一天,什么都没改变,我还在家中,依偎在风的怀里,描绘着我们成亲后幸福的生活,想象着最浪漫的事……
不知是多久以后,或许已过三更,也或许就是我刚睡去的那会儿,窗外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了我,等我睁开眼,声响又消失了,让我一度以为是我自己神经紧张,出现了幻听。
可在我再度要睡下时,声响又出现了,似是什么东西敲击在窗户上惊起的,在昏暗空洞的宫殿内显得异常诡异阴森,顿时,也扫去了我所有的困意,注意力早已全都集聚在了窗户上,等待着第三声声响的出现——果然!
“笃!”
轻轻地,象是怕惊扰到别人,却一下一下象是敲在我心上一般。
窗外有人!
我忙起身,掀起帘幔,小心地下床,看了一下睡在偏厅内的宫女们,似乎都已睡熟了,并未发现这声响,我赤足无声地推开门,在这夜深人静之时,踏出了至今未出过一步的‘无双宫’。
刚步出房门,我只觉周身一寒,一道白影自眼前一闪,向院外的一个方向快速消逝,若不是我自小不信鬼神之说,怕是早被吓软了腿,我强定了定身形,追随着那道白影大致消逝的那个方向而去,出‘无双宫’宫门的那一刻,我清楚地听到传更太监敲响了三更鼓。
三更,正是人好睡之时!
而我却要去会会这‘影子’!
今夜无月,只得寥寥数颗星洒下渺渺光辉,幸而还有几盏宫灯在黑暗中摇曳着,依稀还辨得见路,白影离开的速度很快,如不是鬼神,那定是个轻功卓绝的高手。来到这个地方,对这种传说中的武功,还真是不得不强迫自己适应,否则,时不时一个‘影子’从你面前晃一下,想必就是心脏最强的人也有受不了的一天!
我一路摸摸索索地走着,这条路并不是我进宫时走过的路,而且我也敢肯定这条路平日定没有多少人经过,只因脚下越来越多的坑坑洼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