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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
同时,我看见潇、洛他们也悄悄地跟上前了几步,好方便随机应变。
魁梧将领在衣襟里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用布巾包着的一个东西,随着打开,露出一小团绕起来的线,风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又低头闻了闻,忽而一转头朝我一笑,把东西递向了我。
“这线有什么用?”我疑惑地接了过来,看了看,还是不明白这根线有什么意思。
“这不是线,是一根——琴弦!”风托着我的手,把那根弦放在我鼻前,果然上面有一股淡淡的松香味儿。
琴弦?!难道……
我脑中灵光一闪,这么说起来,当初我们和阎钺便是因风的那一曲《紫陌红尘》相识的,他如今又送来一根弦的意思是……
“敝主将这个交给属下时还说,有机会他还会来向'水兄'讨教琴艺!”那将领如实说。
“回去告之贵主,东西收下,随时恭候!”风拱手一回。
那将领似还有什么难言之隐,面上忽显出几分犹疑之色,蹙眉迟迟不言。
风岂是不解心事之人,心中早明了对方的顾虑所在,只是为了不伤对方的面子,只好主动开口解难:
“两军对战,不免损伤,之前累及贵军损失粮草,委实抱歉!如今战事已平,贵军回朝之一路粮草,我等早已备好,稍后便会送到!”
那将领听得此言,眼里顿时闪过一道亮光,喜形于色,连忙道谢,看来,确实是苦了他们这几日了!
随着那魁梧将领带着感激的离开,天昊才得了开口的机会。
“送上一把剑,就算议和,这未免太没诚意,值得相信么?你如此轻易便允了他,是否太草率了?”他对于风的做法有些不太赞同。
“以阎钺的为人,你难道还期望他会登门谢罪,让人笑话么?他能做到今日如此,已是最大极限了,你们且仔细敲敲那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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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完)
听风这么一说,众人不禁把视线皆望向被摆在案边的那把剑……
怎么看都是一把很普通的剑,除了,在剑身与剑柄相交处,刻着一个‘君’字,其他并无特殊之处,可天昊他们却变了脸。
“这是——侍君剑!”天阙略带着惊叹口吻地呢喃道。
“弑君?!怎么会起这种名字啊!”我不禁吓了一跳。
“不是杀伐之‘弑’,是侍奉之‘侍’!传闻这把‘侍君剑’为煊炎开国先祖阎雄所有,伴随其沙场征战,直至建国立业,阎雄死后此剑便成为历代煊炎帝相传之物,意义非常之大,而因此剑一生只奉君王,故此得名‘侍君剑’!”
听完风的解释,我恍然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这区区一把剑背后还有如此深意。”
“所以,阎钺此番居然能将此剑奉上,可见必是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如此,我怎还能怀疑他的诚意?”风反问道。
众人无语。
风说的没错,阎钺必也是考量到我们不会轻易相信他,所以这请和之物定不能随意,他自丢不面子前来,便只有用意义非同一般的东西相代!
侍君、侍君,见剑如见君!
先祖宝剑,历代相传,倒难为阎钺能忍痛割爱了!
为了兑现之前的承诺,天昊和天阙并未久呆,便回城去准备粮草之事。
待得一干人等皆已离开,我才得机会问问风阎钺那根弦的意思,一解我心中疑惑。
风端了杯茶,轻抿了一口,看着我眼巴巴地望着他,笑了笑,
“其实那根弦也什么特殊含义,无非是阎钺不想因此战伤了与我们之间那一曲之交而已……”
“用一根弦,让你念及旧情,他是怕宇烈和天野会联合起来趁势灭了煊炎,所以想借此跟你拉关系,哼,他倒是瞅准了,你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我不屑地撇撇嘴。
“或许他是有此一虑吧,毕竟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末,败局已定,会担心也是情由可原。换作别人,趁势而上除去绊脚石是必然的,哪会给他求和的机会,这大概也是他会将‘侍君剑’奉上的原因之一吧!”风面露沉思地说道。
“我想,他是没遇到过象你这样没有野心的对手吧,为了莫名其妙原因卷入一场不关己的战争,明明可以打胜却又处心积虑给对手留后路,甚至还会为敌军准备粮草,历朝历代都没见过你这样的怪人,阎钺遇到你啊,真不知是该感到幸运呢,还是不幸……”
我不甚唏嘘地感叹,惹来风的一阵轻笑。
“如何?月儿如今想撇清关系可不行啊,难道,眼前这一切不是你最想看见的么?我倒想,阎钺决想不到我这怪人身后……有你这么个‘小魔女’呢!”
我又羞又恼地抡起粉拳就朝他胸前挥去,却被他趁势搂进了怀中,我轻轻挣扎了几下,便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静静地聆听他沉稳的心跳,静静地享受此刻的轻松、平静……
“阎钺终究还是不服的啊……”
“不管他服不服,一切终于都结束了,不是么……”
若不是风的突然参战,内外混乱之下,天野国危,阎钺原不会失败,如今要他低头,心中不甘可想而知。
那根弦的意思应该还是有另一层在里面的——输给风这样的对手,阎钺认了,输得无憾!
“是啊,结束了!多亏有你,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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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快进入最后尾声了;呵呵;大家等不及了吧!
第五十四章 故友叙旧 (一)
阎钺议和之后,在风的极力周旋之下,三国签署协议,十年之内和平相处,不起战事,在风而言,十年时间已经是他能争取的极限。
但顾念煊炎此番南下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地处苦寒,物资缺乏,心中不平而起。
其实,煊炎也并非什么都没有,相反,他们的人民善于打猎、畜牧,那些马匹和皮毛都是好东西,不过是他们不懂得利用。
相反,那些东西在南方却是物以稀为贵,在上层阶级中,无论古今,无论男女对皮毛的爱好都是无止尽的,一件好的皮毛制品可以卖很高的价钱,用这些钱去买一些基本生活用品更是绰绰有余,剩下的还可填补家用,甚至充盈国库,大家各取所需,何乐不为。
所以,我在再三考量之下,以满足大家利益均等为前提,便草拟了一份贸易流通协定。在议和桌上简单一提,风对此自是举双手赞成,阎钺见此协定与其都是有利无弊,也无反对的道理,大势所趋,天昊也没意见,经过大家的一番完善和修改之后,一致通过。
该谈的全部谈妥,按规矩煊炎全军开拔退出了天野国境,而风也下令宇烈全军撤军断天河之东,天下又回归原先的格局,各占一方。
风与天昊之间气氛尴尬,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天昊欠了风一个天大的人情总是事实的,原本他是想用其他方式来还的,不过被风给拒绝了。
风说,这就全当是他还了天野皇室生育了他的恩情,以后他与天野皇室再无瓜葛了,天昊当时听了,什么话也没说,我想他也无颜再对风要求什么了。
我知道,风说的都是违心的话,最看重亲情的人,怎么会忍心割舍那本就少得可怜的一点血脉,那里有他异母同胞的兄弟,有和他相同血脉的人,那里是他母亲最爱的男人所奋斗一生的地方所在……
我忽然想起天昊的母亲所说的那个骇人的事实真相,心痛之余,我却决定将它永远得烂在我的肚子里,就让风残留一点童年美好的回忆吧,尽管那一切都虚伪得如同海市蜃楼,但总比让风背负着痛苦过一生要好!
天昊和天阙回了京都,从来到边境到回去,他都没有再提过我的事,我后来无意间听说,他在来这里之前,忽然立了位皇后,是那个黄太师的女儿。
联系到那黄太师在关键时期伸出援手,想必这才是内里真正的原因吧!果真是老奸巨滑,善于审时度势,秦缜在这点上真不如他!
想来天昊也明白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能把这段孽缘了结了,我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只是不免还是有些同情天昊,身为一国之君,有太多事不能如他所愿,只希望他那位新皇后能是个心地纯净,聪慧善良的解语花,在日后也好助他许多,切莫要如她那父亲一般,学得一番弄权之术,扰乱宫廷!
军营里已经开始准备收拾准备了,我和风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舒服地坐在一边,让潇、洛和青瑶他们整理就行了,等一切打点好,我就随风回宇烈!
宇烈皇宫里已经发了好几封加急信笺,大都是那位逍遥皇舅发的,说是宫里一切就绪,只等我和风两个主角一回就直接张榜天下,祭天拜祖了。
他还说,皇外祖父已经等着抱曾孙等不及了。
我和风看了,除了无奈地苦笑,什么话也说不了……
在一堆急件中,还有一封特殊的信函,让我和风看之不禁莞尔。
那信是风的表妹夜离所写,这个夜离,虽未得见,不过风出来这么长时间,宫里一切事务她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免去了风后顾之忧,不禁让我好生佩服。
她的信同样也是催风早日回去,不过她是让他赶紧回去管理政务,还有最、最重要一点,是让我们赶紧带走那位暂住在宫里的‘特殊客人’,看那信里火急火燎地言辞,我们已经可以想象,那位‘贵客’在宇烈宫内过得有多闲适自在、惊天动地了……
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煊炎那边似乎也在做回朝的准备,毕竟天昊在短时间内筹集的粮草并不充裕,在这里多耽搁一天就是浪费一天,不过在他们回去之前,阎钺却派人发来了一张帖,说是还想听风弹一遍《紫陌红尘》……
风笑着应下了!
随即身边一个随从都没带,只我和他两人便去应了这场约,信上没有明说,但我和风心里却明白,这是一场故友叙旧!
阎钺邀的是那日湖上听琴赏雨的水凌风,而不是宇烈的君王——天宇,自然,我们前去会的,也是那个叫‘燕岳’的豪爽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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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故友叙旧 (二)
来到信中所邀的地点,是位于三国交界处的一所简陋驿站,似乎早有人来刻意打扫过了,入目所见都还算干净,一张桌子,几张木椅,一张供人休憩的小炕,还有那个在桌边一人独酌的男子。
“来啦!”
阎钺见到我们,起身迎了迎,在我们落座之后,他亲自为我们面前的两只空酒盏倒上了酒水,自己也举过杯向我们敬了敬。
我本也想学他们举杯共饮,不想却被风一手拦住了,
“月儿她自小身体不好,不能喝酒,我替她喝了便是,阎兄不要见怪!”
看着他爽快地将两杯酒咕噜两下灌进了嘴里,我只能干瞪眼了,总是羡慕他们男人之间喝酒那股豪爽气,看来我这辈子是别奢望了。
“哪里,水兄如此怜香惜玉,怪不得能赢得佳人芳心,该值得我这个粗人好好学习一番啊!”阎钺看着我们,笑了笑,丝毫没有打了败仗的颓唐之气,这样倒也让我们自在了许多。
“阎兄想听在下抚琴,可这屋内……”风的眼睛在屋内环视了一圈,却没看到自己要的东西。
“水兄别见怪,想必二位心里也明白,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阎钺也不拐弯抹脚,直接道出心中;“在下心中有很多疑问,今日定要向二位请教,否则,此番回朝我心有不甘,怕是要寝食难安。”
我和风看他如此急切,不禁相视一笑。
“阎兄既然如此一说,那在下无不言之理,有何疑问,但请开口无妨。”风大方地说道。
“好,爽快!”阎钺也是呵呵一笑,可随即脸色就变得严肃异常,让我也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