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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御花园回云藻宫,路途甚远,慕容元策却坚持抱着若倾城,一直走回去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心里踏实,才能无时无刻感受她的颤抖和内心的微凉怀里的她很消瘦,很轻,在他心里却很重,如有千斤
一路上,微风习习,入秋的气候开始转凉但是抱着若倾城,慕容元策只觉由心蔓延的温暖举宫宫人,悉数背过身子回避,谁也不敢抬头偷*窥
乍见皇帝抱着若倾城回来,寒云整个人都震了一下,随即跪身,“奴婢参见皇上”
慕容元策看了她一眼,“去打盆水来”语罢,径直走进寝殿去
香床软卧,美丽的女子安然沉睡,静静躺着眉目间漾开如月的清澈,纵然不见明眸璀璨,却因眉心朱砂涤荡风华万千
“皇上”寒云端着水盆走进来,微微施礼后,将水盆放在床头凳子上,伸手去拧湿毛巾
“不必了,你下去,朕在这里”慕容元策说得很轻,视线始终落在若倾城的脸上
寒云顿了顿,随即施礼退下
门外,窦辞年一甩拂尘,摈退所有的宫人见寒云出来,便忙不迭拉她走到一旁,“这里不必伺候了,你赶紧走,免得皇上见了糟心”
“娘娘似乎醉了”寒云蹙眉
“是呢,还是皇上去御花园找的娘娘不过从明儿起,就该是贵妃娘娘了”窦辞年小声说,“咱家还从未见过皇上这般模样,想必是动了真格”
寒云颔首,“是,皇上待娘娘果真是极好的这册封之事怎来的如此突然?”
“都是教平阳王给逼得”窦辞年清了清嗓子,扫一眼四周,确定无人才继续道,“皇上这是顺着台阶给的位份,不过这原也是皇上属意好的,如今时机恰到好处你先下去,这里有咱家看着就是”
“好,那我明儿早再来伺候”寒云笑得释然
窦辞年幽然轻叹,“看样子,是得明儿早上了”
语罢,窦辞年就着廊柱旁坐下,寒云转身离开
慕容元策用湿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若倾城的脸,因为酒意而飞起的潮红,让两颊摸着滚烫难受若倾城在睡梦中发出痛哭的呻*吟,娇眉不时的蹙起
“本就不会喝酒,何苦要为难自己”慕容元策低低的说着,指尖掠过她蹙起的眉头,想要抚平她的哀伤,“那支舞原就是想教你哭出来,承认自己的身份谁知你还是这般倔强,丝毫不逊当年就算心在流血,依旧含泪微笑你当朕看不出来你眼里的泪吗?偏偏这样的性子,一如朕当年第一眼看到你,骄傲得宛若尊华万千的孔雀”
糊里糊涂间,若倾城睁开倦怠的眸子,这样迷离而恍惚的眼神,足以秒杀世间众人胡乱的掸开慕容元策停在她脸上的手,若倾城整个人还处于混沌之中,“你是、是谁?”
“朕是你的皇,是你的丈夫,也会是你一辈子的依靠”慕容元策坚定无比
“皇、皇帝?”若倾城打了个酒嗝,闭着眼在床上翻了个身,撑了好久才坐起身子纤细如玉的指尖颤颤巍巍的点在慕容元策的鼻尖上,“你是……我的丈夫?”
慕容元策轻轻握住她的指尖,重重点头,“是”
若倾城傻乎乎的笑着,痴傻的模样,教慕容元策痛彻心扉蓦地,他忽然抱住她,潸然泪下,“倾城,让我们重开始,忘掉那些沾血的过往朕与你,重回到原点给朕一次机会,让朕好好爱你,好好补偿你”
轻轻拍打着慕容元策的脊背,若倾城咯咯笑着,笑声清脆而干净,“忆儿乖,娘在这,不哭不哭”
那一刻,慕容元策的心,碎得不成样子
即便醉了,她的世界也只允许他之外的人存在那一丝一毫不愿提及的部分,却是他极力想挽回的原点可是,她爱伤了,疼怕了,所以手放了
捧起她神情恍惚,醉意朦胧的脸,慕容元策清泪两行,“听着倾城,从今天起,朕会爱你一如当初你的疯狂,用朕的命护你周全朕不管你是醉是醒,也不管明天你是否会记得,朕都要说,朕将视你如命,此生不弃”
羽睫无力的扬起,若倾城痴笑着看他异常认真的神色,“我听、听懂了,你说、你说你爱我呵呵,真好,原来我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原来还会有人爱我我不要、不要再孤零零的……孤零零的好可怕……”灼热的唇生涩的贴上他微冷的唇,若倾城忽然环住他的脖颈,迷迷糊糊的吻着他
慕容元策骤然托住她的后脑勺,疯狂的吻下去湿润的吻痕从脖颈延至耳根,最后一路向下,绵延不绝厚实的胸膛,与她的美妙身子紧*贴在一处,交替着属于彼此的温度,仿佛那一刻,他们是一体的
倾城……
他在她耳际细语呢喃,宛若刻入心底的痕迹,印在三生石上,风雨不去
狠狠贯穿,狠狠占据,狠狠融为一体倾城,这辈子你再也别想逃开朕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回到朕的身边,做朕唯一的女人此生除了你,朕不要任何人以后只有独宠,没有争宠之说
望着身下娇*喘嘘嘘的女子,慕容元策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得到一个孩子尽管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儿子
月圆之夜果真是极好的,月圆人圆只是,多少人幸福围绕,多少人寂寞相随云藻宫里春风拂露,栖凤宫里却是愁云惨雾没有子嗣没有家世地位,一介舞姬从位份卑贱的梨园走出来,一跃居于贵妃之位,与皇后只有一线之隔苏流云自然要急得直跳脚,自知后位岌岌可危
苏流云眯起美丽的眸子,“本宫决不许任何人威胁本宫的后位,独孤辰夕,本宫倒要看看,皇上对你的情谊能维持多久”
“娘娘的意思是?”锦月蹙眉
“本宫修书一封,你立刻派人送到平阳王府”苏流云恨然
锦月颔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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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平阳王府
苏流云眯起美丽的眸子,“本宫决不许任何人威胁本宫的后位!”神色一敛,“独孤辰夕,本宫倒要看看,皇上对你的情谊能维持多久。”
“娘娘的意思是?”锦月蹙眉。
“本宫修书一封,你立刻派人送到平阳王府。”苏流云恨然。
锦月颔首,“是。”
寂静的佛堂,依旧回荡着及其规律的木鱼声。苏城池跪在蒲团上,面容沉静,深邃如夜的眸子漆黑一片,教人无法看清他的内心。
赵琴文敲着木鱼,亦是一贯的从容,大有看破俗世的脱尘。
蓦地,诵经完毕,赵琴文放下木鱼,捻着手中的佛珠扭头看着苏城池,“池儿心中有事?”
苏城池轻轻颔首,“是。”
“是怨难消还是欲难平?”赵琴文起身,苏城池急忙搀起她。
慢慢走到佛堂后殿的榻上坐下,赵琴文掸开苏城池的手,眼睛宛若能看穿儿子的一切,极其锐利。
“母亲身在佛堂,却将儿子看的透透的,教儿子无地自容。”苏城池心头平静不少。今夜乍见若倾城重现,他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这才彻夜跪在佛堂,以求平心静气。
“知子莫若母,池儿你性子要强,若非遇见万难之事,又岂会彻夜跪在佛堂前?不知可否告诉娘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琴文娓娓开口,捻珠的举动丝毫没有停下来,反倒越发快速。
垂了一下眉眼,苏城池有些自嘲般的冷笑几声,“母亲多虑了,儿子并无大事,只不过想陪陪母亲罢了。”
清幽的叹息,赵琴文神情复杂,“你还是一贯的倔强,什么事都放在心里。池儿,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何苦为难别人作践自己?要知道,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啊!”
“母亲,池儿自有分寸。”苏城池温顺的颔首。
管家在外头敲门,得到应允后匆匆进门,递上一封书信,“王爷,宫里来信。”
苏城池眉头一敛,“知道了,你下去。”
看一眼退出门的管家,再看一眼手里的书信,苏城池脸上的霜寒愈发凝重。斜看赵琴文一眼,苏城池起身走到烛台下拆阅。面色不甚好看,有些略微的杀气。赵琴文的心里陡然沉了一下,急速拨动手中的佛珠。
“可是你妹妹她……”
不待赵琴文说完,苏城池便摇头冷道,“流云是皇后,凡事以大局为重,自然不会是母亲所想的那样。”
“这信上说什么?”赵琴文心里漏跳一拍。皇宫里,无处不在的杀机,她岂会不知。
苏城池将书信置于烛火上,冷眼看着青色的火焰燃起,将书信焚烧殆尽,这才缓缓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探子回报,惯是些日里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既是寻常书信,何以夤夜抵至?”赵琴文是老了,但不是傻子。
“母亲不信池儿?”苏城池转身看她,目色清冷。
赵琴文的身子抖了一下,手中的佛珠骤然紧握在手心,停止了一切举动。镇定了许久,赵琴文才一声长叹,“罢了罢了,到底是你们的天下,我已经老了,管也管不动了。只是池儿,母亲不得不再叮嘱你几句,饮水思源,凡事莫要太过。须知火烈终伤己,水急亦覆舟。”
苏城池眉色一沉,“孩儿谨记。”
语罢,大步流星走出佛堂。
赵琴文轻轻摇头,莫怪最近心神不宁,夜夜难眠,想必是有劫数将至。老爷,若你在天有灵,必得保佑流云与池儿,千错万错都是上代的恩怨,无谓连累下一辈。只是池儿固执如你,这心中之结何时才能解开?即便大汶覆灭,即便公主已死,奈何池儿深眉难解,怕是要出什么事的。
闭目盘膝,赵琴文顾自念经,转动手中的佛珠。今夜怕是又不能睡了,不如多念经。若真有灾祸,只愿佛祖保佑,母命换子命,万恶勿伤儿。
耿东旭已经在书房等着,神色有些匆忙。
一见苏城池黑着脸进来,便立刻垂首施礼,“王爷。”
苏城池嗯了一声走进书房,冷冷的坐在桌案前。明灭不定的烛火照在他的脸上,印着不属于他的阴冷。
“属下听说宫里来信,便急忙赶来。”耿东旭道,“可是皇后娘娘她……”
“皇后要本王替她处理夕贵妃之事。”苏城池也不避讳。
耿东旭一怔,“王爷,夕贵妃今夜刚刚册为贵妃,如果当下对其动手,只怕所有人的眼睛都会盯上咱们和皇后娘娘。如此,是否太过草率?实非明智之举。”
苏城池点头,“本王自然清楚。”
“那王爷的意思是……”耿东旭低眉思忖。
“玉凉国一直对云幽十六州虎视眈眈,你立刻快马加鞭去一趟,让玉凉国遴选美女进贡给皇帝。珍宝不厌其多,牲畜不厌其烦,越多越好。记得不许教任何人知道。”苏城池话有深意,仿佛心中早有打算。
耿东旭面露难色,“王爷,属下听闻玉凉国各个耍刁得厉害,万一他们反唇,岂非要伤及王爷自身?”
“你觉得本王会傻到做人棋子的地步吗?”苏城池胸有成竹,面如鬼魅般的冷笑,“万事皆在本王的掌控之中。”
“如此自然是好的,只是属下一事不明。”耿东旭凝眉。
苏城池斜眼看他,“说!”
“王爷要将美人供于皇上,为何要借玉凉国之手?王爷自己上表岂非更好?还能多些眼线为王爷办事。”耿东旭不明白,何以要这样的便宜让给玉凉国。自己送美女,不是更讨皇帝欢心吗?
苏城池嗤冷,“你当皇帝是傻子吗?他岂会让本王的眼线留在自己的身边。若本王送人,皇帝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