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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大吃一惊,急忙闪躲,好在身手敏捷,才能避开。他万料不到安璧看上去像个大家闺秀,实则武艺不凡。忙不迭躲在柱子后天,寂寥不禁大喊,“等等!我没骗你,我真的挖了地道。”
“教你再胡言乱语!”安璧怒然,一记横扫退狠狠踢中寂寥的胸口,硬是将他踹翻在地。身影急速游动,下一刻,安璧的手已经掐住了寂寥的脖颈,只需用力便能轻易扭断他的脖子。
“慢着。”床榻上的若倾城突然开口,无力的撑着身子,面色煞白如雪,“也许他真的没有撒谎。”
安璧缩回手,冷冷的注视被吓住的寂寥,鄙夷冷笑,“这样的身手也敢做贼,难怪你上次险些被丽贵人打死,当真活该。”
“技不如人寂寥无话可说,但你可不要小瞧我们做贼的。想我寂寥也是盗亦有道,绝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上次是丽贵人看我有些偷偷摸摸,才会认为我是哪宫派来的细作,这才送去暴室险些打死。”说完,寂寥感激的望着弄凉。
弄凉的脸,又噌的一下红了。
若倾城望着安璧,无力的嗤了一下,“你便是那夜擅闯冷宫的黑衣女子吧?”
闻言,安璧的脸色黯了一下,随即走到若倾城床前,扑通跪下,“臣女安瑾若参见公主。”
这样的话,着实惊到若倾城。她的眼眸瞬间睁得斗大,一下子撑起半个身子,“你是……你是安老将军之女?”
“是,家父正是大汶戍边大将军——安怀素。”安璧在说及父亲时,眼眶立时红了。
弄凉忙将若倾城搀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若倾城喘着重息,泪眼蒙蒙,“安老将军他……可还健在?”
安璧的眼泪陡然滚落,“家父与叛军交战,不幸中了一箭,最后伤重不治。临终前,家父叮嘱,要臣女无论如何混入皇宫找寻公主还有……还有臣女的未婚夫,薛启烈。”
“薛大人他……”弄凉惊语,欲言又止。
心,咯噔一下,安璧赫然明白了弄凉未说完的话语。身逢乱世,性命尚且难保,何谈爱恨离愁?深吸一口气,安璧痛苦蹙眉,“弄凉,你但说无妨。”
弄凉看了若倾城一眼,却见她痛心的别过头去。半低下头,弄凉的声音很低,“薛大人在皇宫被攻破那日,身中乱箭而亡。尸身悬挂午门外三日,最后还是我与小姐为薛大人收的尸。此刻,就葬在何园外头的荒地里。”
眼泪,无声无息的坠落。安璧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重重倒卧在地,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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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辱践踏
弄凉看了若倾城一眼,却见她痛心的别过头去。半低下头,弄凉的声音很低,“薛大人在皇宫被攻破那日,身中乱箭而亡。尸身悬挂午门外三日,最后还是我与小姐为薛大人收的尸。此刻,就葬在何园外头的荒地里。”
眼泪,无声无息的坠落。安璧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重重倒卧在地,不省人事。
薛哥哥……你不是说会等瑾若吗?为何你要食言,为何我却连你最后一面也见不到?薛哥哥,你为何要骗我?
瑾若的心好疼,真的好疼。我费尽心思进宫,舍去自己的清白之身,为的就是知道你的消息。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一切的一切都是枉然。我所做的牺牲,一夕之间化为乌有。薛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
我们说好的一生一世呢?
安璧没死,只是气急攻心才会吐血。所幸有寂寥在,否则弄凉一个人要照顾两个病号,当真要累死了。若倾城注意到,弄凉每次见到寂寥总会脸红,眼睛亦是闪闪烁烁。心下想着,冷宫也有春天,这丫头总算也有心动的一日。来日如果自己死了,也有个托付之人。
兰姬的孩子没了,却得到了慕容元策全身心的宠爱。关于冷宫产子的危情,窦辞年没有告诉慕容元策一个字,否则他又岂能安坐。慕容元策唯一知晓的是若倾城已经诞下一子,自然这也是萧丹青来请旨抚育孩子时,才知道的。
萧丹青是贵妃,为人又沉静不喜争斗,由她抚育皇长子,也算是合适的人。慕容元策不是没有想过皇后苏流云,但介于苏流云与若倾城的恩怨,他在第一时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即便再恨若倾城,孩子总归是自己的,血脉相连。
赐名:慕容长忆。
相见不如不见,不见只得长相忆。
每日,若倾城总会站在冷宫门口远远眺望徽雨宫的方向,弄凉则在后面静静陪着。安璧借着一身武艺翻出冷宫,守着薛启烈的墓地,一去往往就是一整天。因为憔悴,整个人都单薄如纸,瘦到极点变了一副模样。
脸颊突出,眼眶凹陷,形销骨瘦。这哪里还是曾经美丽无方的安贵人……
莫道不销魂,人比黄花瘦。说的,便是安璧此刻的模样。
寂寥白日里外出,为所有人找食物,夜半回来挖地道,说是再有几天就能挖通了。几天?几天后,她们将从这座深牢大狱里彻底逃离,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伤心欲绝的地方。爱的恨的,统统留在这里,以后的日子,她们只会为自己而活。
简单的活下去。
冷宫外一阵喧嚣,弄凉蹙眉,“小姐,我去看看。”
不多时,若倾城却看见弄凉急急忙忙的跑回来,脸上惶然至极,“小姐快些躲一躲吧!”
“怎么了?”若倾城不解。
人未至声先到,竟是皇后苏流云的尖锐之音,“想要躲吗?眼下是来不及了!”
眉头骤然挑起,若倾城凝眉。远远的,苏流云与兰姬一前一后走来,容色肃冷,眸色霜寒。即便她已沦落至此,她们还是不肯放过她。拉了弄凉跪身行礼,若倾城面无表情,“参见皇后娘娘,兰嫔娘娘。”
忽然一记响亮的耳光,兰姬笑得花颜如玉,“若倾城,这个耳光是为我未出世的孩子打的。”下一刻,抬手又是一记耳光打在若倾城脸上,弄凉急忙扑上来抱住若倾城。恨恨的瞪着她们,一脸惊恐。
兰姬冷笑,“贱人果真是贱人,怎么,本宫教训你家主子,你也皮痒了?”
“不关弄凉的事。”若倾城忙推开弄凉,她自知无力护住弄凉周全,既然兰姬是冲着自己来的,何苦再连累弄凉受罚。
苏流云径直站在若倾城面前,一身锦衣华服,眉目犀利冷漠,“若倾城,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吗?”
若倾城深吸一口气,“倾城不知。”
“如今兰嫔已经贵为妃子,你竟还敢称她为兰嫔娘娘,岂非自己找打?”苏流云与兰姬对视,笑的刺骨飒冷。
兰妃?她已经贵为妃子了?慕容元策,你是内疚还是爱怜?
羽睫止不住颤抖,若倾城向兰姬重重磕个头,“参见兰妃娘娘。”
兰姬忽然一脚踹在若倾城的肩头,将她狠狠踹翻在地。若倾城的眉头陡然蹙起,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弄凉愤怒的冲上来,“不许碰小姐!”
“小姐?”兰姬望着苏流云朗声大笑,“若倾城,你还是哪门子的小姐?不过是任人践踏的贱人。告诉你,若不是为了一睹你此刻的狼狈,以泄本宫心头恶气,本宫根本不想再见到你!”
“娘娘天姿国色,自然不愿再见倾城残破的容颜。”若倾城捂着生疼的肩头,在弄凉的搀扶下起身,眸色无温凄寒。
“若倾城,如果不是你,本宫的孩子又岂会胎死腹中?”兰姬咬牙切齿。
若倾城嗤冷,“当时实情如何,兰妃与倾城心中最清楚,何必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放肆!这是你该跟兰妃娘娘说话的态度吗?”苏流云怒色,一招手,锦月便冷然上前。耳边是苏流云阴阳怪气的声音,“宫奴若倾城以下犯上,对兰妃不敬。本宫特赐若倾城掌掴二十,以示薄惩。”
“皇后娘娘开恩,奴婢愿替小姐领受惩罚。”弄凉扑通跪地。
“弄凉?”若倾城面色一紧。
这神色尽收苏流云眼底,苏流云忽然转了性子。若倾城,既然你贱皮贱肉不怕疼,那本宫便要你心疼。你不是疼惜弄凉吗?你不是与弄凉以姐妹相称吗?你不是想要护住弄凉吗?好,本宫就成全你们的姐妹之情!
“既然弄凉有此之心,本宫便成全你!”苏流云森冷。
太监一下子冲上去按住若倾城与弄凉,弄凉立时慌了神,“皇后娘娘,不是说让奴婢领罚吗?为何还要押住小姐?”
苏流云冷笑,“本宫说成全你,但没说要放了若倾城。”脸色一沉,一声怒喝,“还不动手!”
响亮的耳光此起彼伏,待二十个耳光打完,若倾城与弄凉只觉耳朵里嗡嗡直响,脑子里混乱一片。瘫软在地,脸上刺辣辣疼得厉害。
兰姬俯身蹲下,笑看若倾城两颊红肿的惨状,“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儿子如今高烧不退。本宫想想,是不是该请钦天阁给算算,看看还能活多久。”
若倾城眉色一敛,陡然一口鲜血喷在兰姬的裙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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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雨宫,夤夜探子(前兆)
兰姬俯身蹲下,笑看若倾城两颊红肿的惨状,“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儿子如今高烧不退。本宫想想,是不是该请钦天阁给算算,看看还能活多久。”
若倾城眉色一敛,陡然一口鲜血喷在兰姬的裙摆上。
“你!”兰姬勃然大怒,一脚踹在若倾城的肚子上,切齿嫌恶,“若倾城,你该死!”
弄凉起身扑向若倾城,愤怒的眼眸几欲喷火。若倾城一把摁住她的手,示意她莫要冲动,以免适得其反。对付这种人,若倾城自然有自己的方法。
轻咳几声,若倾城竟然咳出一口鲜血,嘴角牵起嗤寒的冷笑,目视兰姬微震的表情,“兰妃娘娘可知怒能伤肝,忧则伤肺。倾城如今日日咳血,怕是要不久人世。只是临死前能拉娘娘做个垫背的,倒也一点都不亏。”
闻言,兰姬整张脸都变了色。
谁都知道,咳血无非就是肺痨,若倾城忧思过度,又加上冷宫条件恶劣,患上肺痨便不足为奇。
身子止不住颤抖,兰姬看了苏流云一眼,才发现苏流云的脸色也变了。
肺痨是会传染的,如果真的被若倾城传染上肺痨,当真是冤枉极了。长袖一挥,苏流云像见鬼一般拂袖而去。兰姬吓得不轻,脸色煞白,急忙奔出冷宫。
“小姐?”弄凉又惊又恐搀着若倾城。
“莫怕,我方才是骗她们的,否则她们岂会善罢甘休。”若倾城一抹唇角的血渍。这血是方才挨了耳光,牙齿碰破了嘴巴里的皮,才流的血。也亏得若倾城机警,才能让苏流云与兰姬落荒而逃。
弄凉松了口气,脸上刺辣辣的疼。
望着冷宫大门,若倾城的脸上阴云密布。弄凉轻叹一声,“小姐,你不是想去徽雨宫吧?”
若倾城低下头,没有做声。
母子连心,方才听兰姬一说,将若倾城整颗心都揪了起来。高烧不退,该是怎样的危险境况?可是她又怕会遇见慕容元策,落一个擅自逃离冷宫的罪名。若倾城很清楚,这是死罪!可是,教她如何舍得?如何忍心?
孩子刚出娘胎便离开亲娘,若倾城她是亲娘,是亲娘啊!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的孩子,想得心都被碾碎了。如果可以,她宁愿生病的是自己,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换,都心甘情愿。
一阵风从墙头掠过,笔直落在若倾城跟前。安璧面色无温,眸色空洞,“公主,我带你出去。”
弄凉的唇颤了颤,最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母爱,是每个女人天赋的秉性,弄凉如何能阻止?幼子病中,作为母亲,又岂能置之不理。如果那样,她就不是若倾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