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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蕾姆,陛下的军队已经从维也纳城下撤退,现在应该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
“真的?那太好了。”我不解地看了一眼贝希尔,“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贝希尔叹了一口气,“许蕾姆,你要保持冷静。”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好似咕咚一声沉了下去,从未有过的恐慌感袭上心头,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会……苏莱曼有关吧?不可能,不可能,苏莱曼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帝,哪会这么容易出事,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那你就快说吧。”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催促他,可在站起身的时候还是将案几上的诗集撞落在了地毯上。
“这次一路上天气都极为恶劣,到了维也纳军中就开始陆续有人染上恶疾,陛下也不幸被传染上了。很多士兵都生了病,再加上补给线拉得太长,粮草供应出现问题,因此军队只能放弃这次进攻往回撤了。由加尼沙副指挥为先行军,易卜拉欣大人殿后。”
陛下也不幸被传染上了……我的脑中只有这一句话在盘旋,剩下的话什么也没听见。
“许蕾姆?许蕾姆!你没事吧?”贝希尔紧张的声音将我从打击中拉了回来。我这才好像忽然回了魂地问道,“这消息确实吗?怎么太后没和我们说起?陛下怎么会被染上恶疾?”
我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听苏莱曼说过,他的父亲就是在一次行军中感染上疾病而突然过世的。这个时候我真后悔自己以前没多看历史书,以致现在也根本搞不清苏莱曼到底是活到了多少岁。一想到这一点,我的心脏突然像针刺般疼了起来。
“这是易卜拉欣大人给我的密信里提到的,太后并不知情。陛下染病的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他正色看着我,“许蕾姆,你做好了心理准备吗?”
我一愣,“什么?”
“万一陛下不幸……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人会是谁?”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心里一阵发凉,随后坚定地摇了摇头,“讨论这个问题毫无意义,陛下绝对不会有事的。”
“许蕾姆……这个时候你不能感情用事,”他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已经爱上他了?土耳其人有句话说得好,只有咳嗽,贫穷和爱情是装不出来的。”
“我……没有!”我下意识地予以否认,“这和我爱不爱上他没有关系,也不是我感情用事,总之他绝对不会有事,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而且这个后宫也不是玫瑰夫人说了算,能做主的只有太后一人。我觉得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许蕾姆……”他又叹了一口气,“没有爱上他那是最好,否则……你很容易就会处于下风。”
“我不会轻易去爱,于男女关系方面,我本来就是个现实又无情的人。”
“无情吗?”他注视着我的眼睛,唇角微微扬起,“不轻易去爱,不是不想爱,而是不敢爱。不轻易去爱的人,并不是无情的人,反而却往往都是用情深重的人。正因为用情深重,才在爱情中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心就碎裂在了爱情里。”
我的身子微微一颤,似乎心里某种隐秘的东西忽然被暴露在了阳光里,令我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知该用什么话去反驳他,只能望着他的背影从我的视线中渐渐消失……
不轻易去爱的人,并不是无情的人,反而却往往都是用情深重的人……
真的……是这样吗?
我弯下腰,缓缓捡起了那本诗集,正好翻到了最后一页。
光和影
都是爱的舞姿
爱没有理由
爱是真主的所有秘密的星盘
爱人和爱是不可分开的
恒久的
尽管我试着去描述爱
但当我经历它的时候却无言表达
尽管我试着去写有关爱
但我却做不到
第十九章 真实的心
自从贝希达告诉我这件事后,我表面上没有显露半分心思,但内心一直焦虑不安,不知苏莱曼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幸好身边有乖巧听话的两个儿子,让我感到颇为安慰。和孩子们在一起度过的时间,总是格外的温馨和幸福。白天,我几乎都和他们玩耍,晚上,临睡前给他们讲许多中国的童话故事。两个孩子也总会问起父亲什么时候回来,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回答,很快。父亲他很快就回来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易卜拉欣好像和这里断了联系似的,每次我询问贝希尔关于苏莱曼的情况,他不是支吾敷衍,就是避而不答,这无疑让我越来越觉得担心了。
当初苏莱曼出征时还是春色迷人,而如今却已是白雪皑皑了。光秃秃【“文】的枝条【“人】上积着【“书】厚厚的【“屋】雪,有风吹过时就簌簌地掉了下来,在空中扬起一片轻逸的雪粉。伊斯坦布尔今年的冬天,比往年任何一年都要寒冷。太后体恤我和孩子,免去了我们平时的问安,只是隔个几天才让我带孩子过去和她共度天伦之乐。或许是厌恶玫瑰夫人的关系,太后并不太喜欢穆斯塔法,却是格外疼爱我的两个儿子。
这天我带着两个孩子去见太后时,居然在庭院里惊喜地见到了一位熟人。他的那头红发在飞雪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冷艳,玫瑰色的双瞳让人联想到了冰凉的红石榴石。
“加……加尼沙!你已经回来了?那么陛下呢?陛下还好吗?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兴奋地快步走到他面前,迫不及待地冲他甩出了一大堆问题。
加尼沙淡淡瞥了我一眼,“那么多问题我一时怎么回答的了?”他的话音刚落,两个孩子已经兴奋地扑了上去,一个拽他衣角,一个摸他的剑鞘,就只差没爬到他身上去了。说来也是奇怪,这两个孩子倒是一点都不怕加尼沙,而素来冷酷的加尼沙对着他们也偏偏特别有耐心,就连神情也变得温和了许多,仔细看去甚至还有一丝丝宠溺。
“那你告诉我陛下他还好吗?”我继续追问着他,不想错过关于苏莱曼的一点消息。
他看了看我,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两个字,“不好。”
我心里一沉,“怎么不好了?他的病还没痊愈吗?”
他一扬眉,“总之就是不好。”
这么模棱两可的话不听还好,一听我更加着急。那么到底是怎么个不好?是病情严重了还是怎么了?苏莱曼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那陛下现在到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到伊斯坦布尔?”我知道加尼沙是先行军,一定早于苏莱曼到达。但他对苏莱曼的行军计划必然非常清楚。
“过几天就会到伊斯坦布尔城外了。今晚军队估计已经到了萨勒耶尔城。”这次他总算给了一个比较明确的答案。
萨勒耶尔城?他的意思是苏莱曼今晚就在萨勒耶尔城?我心里一动,忽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而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是一个火把落在了干草堆,燃起了熊熊大火,势不可挡的蔓延开去。我忍不住低声问他道,“加尼沙,从萨勒耶尔城回到伊斯坦布尔,骑马的话最快多久能到达?”
他思索了一下,“如果全速策马前行,中途没有停顿,大约需要半天工夫。但陛下的大军人数众多,除了指挥官和骑兵外,其余士兵只能步行。所以差不多要花费三天时间。”
我盯着他的眼睛开了口,“加尼沙,我求你帮我一个忙行吗?”
他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不行。”
“你……”我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干脆,好歹也先听完我说什么吧。
他冷冷瞧了我一眼,“你想让我带你出宫到城去见陛下?这可不行。”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也猜得太准了吧?”其实刚才问出口后我就有点清醒了,这里可是后宫,将苏丹的妃子私自带出宫,这要是被人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也难怪他不肯答应。以他现在的地位,又何必为我而冒险。可尽管明明知道他会这么回答,我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不过你帮我解决了瓦西,也算是我欠了个人情,这回就破例一次吧。”
听见他接下来所说的话,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抬眼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他,却只见淡淡笑意染上他的嘴角。
“可是万一要被人发现的话,你就要遭殃了。我虽然想见陛下,可也不能这么自私。”我按捺住急切的心情,还是摇了摇头。
“放心,一定不会被发现。不是还有贝希尔吗?”他似笑非笑地挽起了嘴角,“不过,你需要改变一下形象,以男装出行应该更不容易惹来麻烦。”
是夜,我试探着将这个事情告诉了贝希尔,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贝希尔非但没有责备我的这个想法,反而还很积极地帮忙。于是当晚他就错开时间调离了人手,使加尼沙顺利地带着换成男装的我离开了王宫。
加尼沙带着换上了我一路策马前行,冬夜的风从耳边呼呼刮过,带着惶惶的尖叫。可不知为何,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整颗心就像是被烈火灼烧着,蒸腾出一股又一股的热气。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么想见到他,甚至连两三天都不能再等待,这股灼热的火令我无法再继续保持冷静的心情。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萨勒耶尔城。在将明未明的天光中,我第一次看到了奥斯曼军队的驻扎处。无数个帐篷连绵起伏,每隔一段距离就点着火把和篝火,将夜晚的营帐区照耀的如同白昼。巡逻的士兵们整齐有序,穿梭于各个帐篷间。士兵们看到加尼沙都低头行礼,由于我穿着男装,所以他们压根也没留意到我。
我跟着加尼沙穿过了十来个帐篷后,最终在一个大帐篷前面停了下来。他微抬起下巴朝那个帐篷点了一下,低声道,“进去吧。陛下就在里面。”
一路上我迫不及待地想见他,可这会儿仅仅只有一帐之隔,我却有点迈不开步子了。担心,忧虑,激动,紧张……各种复杂情绪同时涌上心间,令我想要掀起帐帘的手不禁微微颤了一下。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一直在挣扎,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想要问的事情。
“还磨蹭什么?”加尼沙略带不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几乎是同时,我就被一股大力推了一把,整个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朝前跌了进去,因为一下子收不住力,竟然直接坐在了地毯上!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这个帐篷外面看上去和普通帐篷,而里面却是异常华丽。用亚麻,缎纹,天鹅绒,羽毛和金属亮片等材料做成的贴花均匀缝制在黄色底布上,将这帐篷装饰的犹如花园。奥斯曼帝国的奢华由此可见一斑。不过此刻我也没心情欣赏这个帐篷,因为坐在不远处的苏莱曼正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连声音也变得嘶哑了几分,“许蕾姆,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到这里?”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只见他果然清减了几分,面色有些苍白,神情也显得有些倦怠,唯有那双眼睛还是明亮锐利。我心里有些没底,一连串的问题问出了口,“陛下?你还好吗?你的病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
苏莱曼先是一愣,随即皱起了眉,“许蕾姆,难道你私自出宫,就是为了问这些?你知道私自出宫者要受怎样的惩罚吗?”
“惩罚是吗?”我微微仰起头,诱惑般地凝视着他,“那么,惩罚我吧。不过在这之前,陛下先回答我你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苏莱曼神情严峻地看着我,就在一瞬间,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和眉宇,如朝雾般朦胧又轻柔(文*冇*人-冇…书-屋-W-Γ-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