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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短暂又轻浮。
“你明明知道朕在等你解释,为什么不来?”他修手指轻轻挑起我下巴,迫我与他对视。
直到现在,我才看清了他的脸,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从前玉面金冠,朗朗星眸,现在再看,己经有点苍桑的味道。
“为什么要解释呢,反正皇上己经选择了相信流言。”我用落漠的眼神看着他,笑得有些凄凉。
他久久看着我,一语不发,最后,轻轻低下头吻了我。
只是轻轻的碰触,他的唇,冰凉而颤抖。
我轻轻推开他,“皇上,我们该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如果不能相信对方,不能给对方幸福,那就彼此放手罢。”
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我敢对高高在上的皇上说,请你让我出宫去。
既然不爱,就放我走。
我用最极端的方式把自己跟他都逼上了绝路,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目光真诚,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他眸光迷离,闻言,深邃的眸子里渐渐有有笑意,一仰身,讽刺的笑出声来。
“你希望如此吗?”他问。
“对,臣妾希望可以出宫去。”
“好去找你的诚王爷吗?”
“诚王爷有他自己的幸福,臣妾只希望可以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漂泊、无助。”
“漂泊?你是说朕亏待了你?”他转头看着我,眸中笑意更浓,彻骨冰寒。
我垂眸笑了,“没有,皇上只是有太多的女人需要爱,等轮到臣妾的时候,恐怕臣妾己经鹤发盈颠了。”
我顿了顿,又苦笑着道:“不,恐怕臣妾活不到那个时候。”
他笑,不置可否。
我亦微笑,抬眸看着他,这个男人,他变了,他口口声声自称朕,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易子昭了。
“臣妾说得对吗?”我问得凄凉。
他不答,长长的叹口气,仰身躺到床上,将头枕到我腿上,“清尘,天底下的女人,美貌的并不难寻,但像你这样聪明的却真得很少,所以朕直到今天都还忘不掉你。”
忘不掉,说明曾经试图忘过,我的心突然狠狠的揪了一下。
“或许当初,我们都错了。”我苦笑着道,黯然垂下眸。
他轻笑,“哪里错了?是你该代嫁进宫当皇后,还是朕不该教你艺伎?”
“不是,”我摇头,“而是我们不该心软,给对方留下活路。”
当年,他深夜来会,如果我够狠心,能够一举揭发,他也活不到今天,那次陪皇上出宫,本来刺杀顺利,如果他不来相救,我也早己命丧黄泉,哪里还有今天的纠纠葛葛,牵扯不清… …
或许,内心深处,我们是存心给对方留条活路的,只是这条路越来越长,越来越崎岖,直到现在,我们不得不站到对面,拨刀指向对方。
这句话太直接也太赤裸,让我们的** * * *与野心都生生露在外面,他不觉笑了,翻了个身,侧身靠近我,“清尘,朕还舍不得杀你。”
这句话,或许是他的真心话,可是… … 舍不得杀,不代表就可以不杀。这一点,我还是懂得。
我冷笑,“红颜未老恩先断,皇上这份舍不得,又能维持多久呢?”
他笑而不语,手指轻轻挑起我的长发,放在鼻下轻嗅,良久才道:“等到可以有人代替你为止。”
我莞尔笑,浓浓笑意浮上眼底眉梢,笑得那么灿烂,映着帐子里昏黄光晕,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直到眼泪落下,嘴里偿到了苦涩滋味,我才知道,那是泪水的味道。
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死期,虽然早己料到,可为什么还是那么痛。
“皇上,如果真得有那么一天,能够让君颜回到诚王爷身边吗?”我问,语声里带着浓浓哭腔。
他回得简洁,只说:“能。”
这是他对我最后的承诺,我知道,我再也不能要求任何东西了,我们之间的情份,现在只够保住君颜。
他摊开手,接住我我落下的泪,“清尘,如果联答应你,可以给你一条活路,那你愿意放弃心里的那个人,放弃江山,跟朕一起幸福的在一起吗?”
这一次,轮到我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因为我从没有想过放弃夏侯君曜的嘱托。
115
“怎么不说话?”他问,冰冷眸峰凛凛迫向我。
我低下头,“臣妾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仍不愿意放弃吗?”他问,眸子里隐隐含着痛苦,我抬头看着他,不知道此刻他的这份感情是真还是假,我们都己伪装了太久,己经分不清彼此的真面目了。
“如果我说放弃,皇上就可以不杀我对吗?”
“对。”
我们对视,深深望着彼此的眼睛,最后,不约而同的笑了,冷笑… …
那晚,他并未留宿,默默的躺了一会就起身走了,显得十分失望。
那晚,我彻底无眠,站在窗边吹了一夜的风,我想让自己清醒些。
虞美人按部就班的开始学舞,就像当年的我一样,我静静等着,只等她羽翼丰满,能够留得住皇上的目光。
自从上次听碧珠说荣妃的故意找茬的事后,对于这个荣妃,我己不太介意,她总有她的死法,却不是被我。
可是荣妃的肚子好像很不争气,足足一个月,她却丝毫没见半点消息息,找太医按时诊脉、吃药,该做的也都一一做了,还是不见效,她难免气燥了些,宫里便开始传说荣妃责打宫女。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我幽幽叹了句,庸怠的倚在榻上。
舞云笑了笑,没哼声,碧珠因为上次的事仍对她心存不满,愤愤不平的道:“现在她才只是一个妃子,不过得了皇上几天的宠就招摇成这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笑而不语,沉思了半晌道:“福公公在哪?”
“他在后院,夫人要见福公公吗?”碧珠道。
我淡淡嗯一声,扶着椅靠坐起身来,“召他来见本宫。”
他出来己经这么久了,我却从来没有问他什么,一是因为害怕太后娘娘监看,再来也是为了能够让我们活得更久些。
太后娘娘想要宝玺,我与福公公,缺一不可。
从前,我不明白夏侯君曜为什么事事都不告诉我,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一一做了分工,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都一一交代过,而我要做的,就是殇国夫人。
片刻后,福公公被带到,躬身站在殿下行礼,“奴才见过夫人。”
“免礼,平身,你们都下去罢。”头一次,我这么明目张胆的留他在宫里说话,还特地屏退了宫人。
舞云带着宫人福身退下,顺手将门带上。
“福公公,你坐。”我笑着道。
“夫人有什么吩咐就直管说,奴才站惯了。”
他一脸的谦卑,我点头笑着道:“调养了这么久,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
一翻客套之后,我便切进了正题,“福公公,你说本宫现在该怎么办?”
我相信能够给我指明正确方向的人,也只有他了,我迟迟不问,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些考虑的空间,内心深处,我也不过是一个软弱的小女人,也会逃避,可是现在我不能逃了,周围杀机己起,我必须为自己做些什么了。
“夫人之前走错了一步,所以现在要想扳回局面会很困难。”他低着头道。
“你说本宫走错一步,是指… … ”
“夫人不该为了华阳公主冒险行事的,现在失了皇上的心,对夫人很不利。”
我低下头,苦涩的笑了,“原来,你是指这个,可是君颜是我的孩子,看着她在太后娘娘那里受苦,本宫心里实在是放不下。”
他笑了笑,话峰一转,接着道:“不过夫人不必担心,依现在的形势看,皇上还是舍不得杀夫人的,所以,夫人大可不必忍气吞声,就像当年的明诚皇后一样,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喜欢做的事?”我疑惑了,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对,夫人现在最想做什么。”
我沉默了,我最想做的事是杀掉太后,可是这句话不能说出来,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见我不语,福寿笑了,似乎能洞穿我的心事一样,“夫人心里想什么,就去做什么,不必顾虑。”
听他这样说,我不禁苦笑,“这并不是一件橘园*颜飒简单的事,我又怎么能肆意妄为呢?”
“如果夫人肯相信奴才,就听奴才一句,不用管多难,照做就是。”
“可是… … ”我还是有些顾虑的,万一事情不成功,就会把我自己先推上断头台。
“夫人,奴才说过,皇上现在还舍不得杀夫人。”
他舍不得杀,不代表永远不会杀,我在心里说,眸子里闪过一丝苦涩。
“福公公,你是皇上身边老人,本宫很相信你,也相信你说这些话有一定的道理,只是,本宫还得再想想。”
我不能莽撞,现在不是我一人,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得为他们想想。
福寿微笑,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我独自坐到温热的水中,周围氤氲着朦胧的水雾,我睁开眼,隔着层层雾气看向窗外那轮残月,或许,福公公说的是对的,放手一博,或许还能有一半的希望。
现在,诚王爷己经上了战场,我也应该做些什么才对,至少,得让他知道,他不是孤军奋战。冷月清辉,凰宫一如从前肃杀,只是今晚,杀气格外的重。
116
自得宠以来,荣妃是从不到我这里走动的。
我站在殿前青花鱼缸前喂鱼,当听到宫人票说,荣妃娘娘求见时,我不禁有些诧异,“哦?荣妃娘娘?”
“是呀,现在就在外面等着呢! ”碧珠道。
我点头嗯了一声道:“让她进来罢。”
我把手里所有的食都丢到水里,转身向里走去,鱼儿一拥而上疯抢,平静水面上起了波浪,能听到身后水花飞溅的声音。
她带着一个宫女款款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容,“臣妾给殇国夫人请安,夫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今天荣妃娘娘怎么有空到本宫这里?有什么事吗?”我笑着问道,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她穿一袭水深紫色宫装,打扮得奢华而艳丽,脸上,再也找不到从前单纯神情,有的只是时刻备着的一一假意的微笑。
“臣妾长时间不来,怕夫人见怪。”她笑着道,微微低着头。
我轻笑,她说得倒是实话,只不过脸上却丝毫没有惶恐和敬畏之意,相反的,倒有几分讽刺。
“要见怪也早就怪了,坐罢。”我抬手让道,她福身谢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转身看了随侍而来的宫人一眼,那宫人低着头,捧着一支礼盒上前道:“夫人,这是我家娘娘的一点心意,请夫人收下。”
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心里发笑,脸上却得得平静,故作不解的道:“好好的,送什么礼?”
“夫人就请收下罢,臣妾还有事想要请教夫人呢?”荣妃笑着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一这翻大“实话”把我架在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能苦笑,暗暗骂蠢… …
宫里殡妃熟知,就算是送礼求人,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可是她何其猖狂,礼还未见张口就要“请教”。
然而,她这份猖狂也不是来得毫无根据,皇上宠了那么久,她从正六品窜升到二品,狂一点也是应该,想必,被她这样“请教”的也不只我一个,宫里却还一点风气都没透,显然,大家都选择了沉默,知而不言,等着要看这位刚刚长成的莲究竟能够香多久。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袖口处绣着的精致鸾凤,淡淡笑着道:“荣妃娘娘想要请教什么?”她转身吩咐宫人退下,然后笑着道:“